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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闲下来,任冬至又忍不住去想昨天的情景,越想越心悸。
一开始她也以为祝慈的落水是意外,直到她潜入水里看到那惊人的一幕,便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祝慈直直往水底沉去,脚腕上紧紧攥着一隻腐朽惨白的手,再往下看去,面部已经浮肿腐烂的人脸露了出来,没有嘴唇的一排牙和牙床裸露出来,丑得惨绝人寰。
任冬至水性也不好,但那一刻愤怒战胜了恐惧,她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那怪物手中把祝慈抢回来的,隻记得祝慈越来越冷的身体和逐渐消失的呼吸。
灰暗的记忆充斥着脑海,任冬至难受地捂住脑袋,耳边响起一阵嗡鸣,世界的声音好像消失了。
……
始作俑者还没法下地,听到祝慈出院的消息连苹果都没啃完就给她打电话。
祝慈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除了肺部偶尔传来的阵痛,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不适。
“姐,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我都还没去看你呢。”
祝慈边走边观察小猫可能藏匿的地方,对机车男的热情问候没有很大反应:“不用,你先把腿养好吧,我没什么事。”
机车男抬手挥退同伴给他递来的水果,说:“怎么会没事呢,我都吓死了,姐,要不你把地址给我,我到时候买点儿补品去你家?”
“不用了,就这样。”祝慈挂断了电话,机车男嘴巴太碎了,吵得她头疼。
祝慈步行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有太阳的时候还好,太阳渐渐落山时温度就降了下来,她只有一件毛衣御寒,还是有点勉强了。
进屋打开灯,祝慈在房里寻了个遍也没看见猫的影子,她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沉默了很久,心臟好像突然空了一块。
夜里,祝慈不出所料地发烧了,但这一次,她没打算去找退烧药。
湿热的长发贴着脸颊,她呼吸时动静很大,像破风箱有一下没一下地拉扯。
祝慈闭着双眼,身上忽冷忽热,窗外的风声呜呜地叫,让她的头愈发沉重。
如果这一遭她还活着,那就如行尸走肉继续活下去吧。
她无法看见的是,窗外趴了好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床上的她。
客厅突然有东西掉了下来,在安静的屋子里动静显得很大。
祝慈眉眼微动,紧接着听到了一声微弱的猫叫。
“……冬至?”
几乎一瞬间,窗外阴霾散尽,祝慈撑着身体坐起来,打开床头灯,脏兮兮的小白猫正仰着头看她。
“喵。”我回来了。
祝慈抬手捏了捏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双腿没有力气,一时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