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节
“哦,公爵大人,您的封地真大,你真是一个富有的男人!”拉斐尔夸赞道,“如果您在欧洲,您的财富和地位会让数万少女倾倒。”若不算佛朗基在海外的殖民地,佛朗基在欧洲的本土面积好像还没有一个广东大。
这个佛朗基人认为朱公爵很有钱。
“洒洒水啦。”萧靖的脸上露出毫不在乎的笑容,“我这样的人在大明有很多,公爵之上还有亲王,有皇帝。”
拉斐尔存心想要从他的嘴里得到信息,萧靖同样一直在套话。关于欧洲的发展,明朝知道的太少了。
拉斐尔的船队停靠在珠江口,这个地理位置距离北京很远,这决定他们不可能得到关于明朝的最准确消息。拉斐尔在广东买了许多茶叶,喝茶的习惯由阿拉伯人从亚洲传到欧洲。茶叶在欧洲价格高昂,喝茶是一种很奢侈且小众的爱好。
茶价高昂,所以并不是所有欧洲人都接触过茶叶。
拉斐尔听到广东人说的茶,在游记中写下“cha”这一个词汇。他想要购买一株茶树和参观茶叶制作,被萧靖拒绝了。他还想要参观丝绸制作,同样遭到拒绝。
“茶树很娇贵的,你们养不活的。”万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比如你在广东买的茶树,挪到佛朗基肯定活不了……什么?你想看人缫丝啊?你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去盯着妇女们工作呢!你这是流氓,是不道德的!”
他是傻了才把种子和技术流传出去!
回头的时候,萧靖小声跟张嫣说话:“茶树种植、炒茶制茶的技术必须严格控制在大明国内。还有养蚕缫丝、缂丝甚至陶瓷技术同样不能外传。我还指着茶叶、丝绸和瓷器能够换点白银外汇呢,叫别人都学会了,我们吃屁啊!”
“不给他们学。”张嫣认同地点头。
拉斐尔很喜欢瓷器,东方的瓷器在欧洲很受欢迎。他在广东买民窑的瓷器,许多瓷器底下写着四个字——
长命富贵、天下太平。
他看着方块字两眼一抹黑,虚心地请教:“公爵大人,请问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呢?”
“哦,这些字的意思都很好。”萧靖竖起大拇指,“比如这个,是说你活得很久、很有钱的意思。而那一个碗底的天下太平,指的是没有战争。”
拉斐尔抿了抿嘴,他没买“天下天平”的款,反而选中了“长命富贵”。这几年欧洲不断扩张,打仗殖民能搞来黄金,哪个国王会不乐意发动战争呢?国王还嫌派出去的舰队不够多呢!
倒是“活得久、有钱”是上至国王、下到贫民百姓都希望实现的愿望。
拉斐尔问萧靖:“公爵大人,请问大明国的人不想打仗吗?”
“我们希望太平,但是我们不怕事。”萧靖意有所指,“若是有敌人来犯,大明的武器和勇敢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
“吃素?”拉斐尔没听懂。
萧靖忽悠他:“士兵们每天吃肉训练,他们很能打,一刀能砍掉敌人的脑袋!”
拉斐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好,脑袋还在。他很庆幸自己没有成为朱公爵的敌人。
三日的停留时间很快就过了,拉斐尔不是很想走,大明国太大了,他想要考察的资料还不够全。他想出来一个借口:“我的船帆需要修补,没办法出海航行。我想请问能借给我们一块地盘吗?我不会打扰大明国的,我在对面的屯门岛上面修船就行。”
“想留下来修船啊?”
萧靖冷笑一声,佛朗基人就是借口多。现在说修船,过段时间又说晒货物,澳门是不是这样被他们霸占去的?
“修船好啊!我支持你们修船!”
万岁找来一帮工匠,指挥他们登上佛朗基人的舰船,叮嘱他们务必要攻克对方航海船的核心技术。佛朗基人能在这个年代建立那么多海外殖民地,他们的船起码要牢固、配备的火力足够强,胜过大明的普通船只。
至于一群佛朗基人被困在屯门岛上面,食物供给必须向大明政府购买。
没钱买?拿船来抵债吧!
拉斐尔捂着心口,他看到一群大明国人跑到船的甲板上面,他们一阵敲敲打打,看着什么都想要拆下来学习仿造。领头的匠官汇报:“大人,我看他们的火炮沾了水,要拆开晒晒才能修好!”
“修吧。”萧靖大手一挥,“我们怎么能让国际友人为难呢?你们赶紧帮他们把火炮从船上面拆下来,修好再给人家还回去。”
“是!”匠官领命而去。
拉斐尔想要阻止,大声喊道:“我们的火炮没有坏,不需要修理——”
“不,它们坏了,是你看不出而已。”萧靖抱着长长的枪杆子,语气不乏威胁的意味,“拉斐尔,你是一个探险家,工匠的东西不是你该懂的。还有你们的炮弹也受潮了,我看很有必要卸下来,重修修好再放回去。”
“东西嘛,新的总会变旧,好的变坏。你回去告诉你们总督,东西坏了该不该修?得亏你们还没有出海,不然到了海上,船坏了,火炮坏了,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拉斐尔听懂了他的意思,不敢再阻拦。他只不过是一个探险家,他不是政治家和军事家,有些事情阿方索总督可以做到,他做不到。
至于万岁有没有这么好心,帮人修理船只和炮弹?
天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忘了更新……我这个傻子。
欠一章。感谢在2021-12-08 23:10:33~2021-12-10 00:05: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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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做好人(76)
◎明武宗想买艺术品◎
萧靖让工匠们学会佛朗基人造船的技术, 他回去京城走的是水路。
去的时候,万岁走的是陆路, 回去的时候, 万岁和娘娘坐着大船,船队行走了半个月,终于在天津下船。他们从天津改走陆路, 坐马车回到北京。
“坐了那么久的船,终于上岸了。”
萧靖靠在马车车厢里面,盘算着还有多少距离回宫, 脸都是白的。原身朱厚照坐过许多小船, 没想到这副身体却晕大船!海上的风浪大,皇帝站住甲板上,完全没有心思欣赏壮阔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