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仅仅只是想他吗
沉袅婷说着又甜甜地笑了出来。
然而这时沉星耀心里并不好受,他知道那个男人说的人就是自己,而他说的那份喜欢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父女之间属于亲情的喜欢,而是炙热火烈的男女之间属于爱情的喜欢。
他喜欢她,超出了本该有的父女之情。
他爱她,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他甚至想要她,想要将他的某一部分深埋于她的体内,想要摁压住她白皙粉嫩的身躯同她缠绵悱恻,想要狠狠地贯穿她不停地浇灌她,还想要倾听她在他身下的嘤咛娇喘。
这么多年,他没有爱过任何其他女人,也没有对她们产生过强烈的欲望,除了她。
他的亲生女儿。
确为始料不及。
他多久爱上她的呢?他说不明白,他的爱是多久变质的,他也想不起来。
一切都在过去那十几年的岁月里潜移默化,当他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那份罪恶的心时,他早对她动情已久。
她的每一颦每一笑,全都勾惹着他的身他的心。
那团烈火自心而来,渐渐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该死。
真是堕入地狱也不为过。
他想着,苦笑了一瞬。
“爸爸你怎么了?”
沉袅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怎么。”
他眨了眨眼睛,面上恢复了淡淡的笑容,然而心里却还苦涩着。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心里不断响起一个声音。
婷婷,如果你知道我对你抱有这样不洁的感情,应该会立马就觉得恶心吧,应该立刻就会讨厌我离开我吧。
对不起……
“嗷,我想起来了,他今天手上还拿了一支钢笔。”
沉袅婷伸出食指点了点嘴唇思索着说道。
“钢笔?”
“嗯。”
她点点头,继续回忆起了那支钢笔。
“是一只黑色的,油亮油亮的,还镶了一些金花边。感觉老贵了,我还总觉得好像见爸爸你也用过来着。”
“黑色的镶着花边的钢笔。”
他默默重复地念出,在脑海里回想着。
他确实是用过。
不过那是一年多以前他向办公室同事方晴舒借来用过几天的。
后来还给她之后便自己买了一根差不多的,不过有一次他没带钢笔又再向她借,她却说自己送人了。
他当时就觉得,那根钢笔价值不菲,能接到她这份礼物的人应该还是很被她看重的。
现在这么一想,他大概知道这支钢笔现在的主人是谁了。
一瞬间,所有的人和事在他脑海里连穿成线,他好像明白那个男人的意图是什么了。
虽然他还是不知道男人时如何看穿他的心思的,可是由他们几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来看,男人是为了报复他没错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男人喜欢方晴舒,方晴舒一直喜欢着自己,而自己却又喜欢着沉袅婷。
呵…
这真是……
沉星耀想着无奈地摇头笑出了声。
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所有的情感都是热烈躁然又轻狂的。
“爸爸,你笑什么?”
沉袅婷观察着他,不解地歪头问道。
“没什么。”
沉星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心底油然生出一种自嘲感,他觉得自己比起那个年轻的男人要逊色太多了。且不谈他今天所作所为带有的居心和带来的后果,就只论朝他发动挑衅和攻击的那一腔热血,沉星耀觉得他是勇敢强大的。
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打抱不平应该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
但胆小又懦弱的他不行,他不敢做,也不能做,他甚至连喜欢都不能。
那个人至少还可以喜欢方晴舒,但他沉星耀不能喜欢沉袅婷,也没资格喜欢。
因为师生关系仅仅只是维持一个阶段而已,然而父女关系就不同了,他们会维持一辈子。
他一辈子都是她的父亲,也只能是她的父亲。
他想着,情不自禁地用拇指摩挲起了沉袅婷泛红的脸颊。
“嗯…爸爸,你怎么了?”
沉袅婷注意到了他的眼眶变得湿润,好奇地问道。
沉星耀轻轻摇头,冲她淡然一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我老觉得爸爸你最近很奇怪,我说过你工作不能太累了,要适当休息呀,你听没听见?”
沉袅婷说着又毫不忌讳地捧起了他的脸仔细端详了起来。
她细长的指尖轻轻触碰在他的脸侧,很暖很柔,像最绵软舒缓的棉花一般令人感到安心舒适。
沉星耀忍不住抬手覆在了她细嫩洁白的手背上,将她的手按压得更紧了一些。
想要更多她的柔软,想要更多她的温度。
别走,再停留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留恋不舍地轻轻蹭着她的手心,像是极为缺乏关爱的可怜小孩。
沉袅婷看看他长长的羽睫颤颤地如同冬日寒凛的木枝般失落地投下阴影,便觉得心里泛着酸疼。
她凑得更近了一些,注视着他那双宝石一样美丽的浅褐色眼睛轻轻唤着他。
“爸爸。”
她眉头微蹙,有些忧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