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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二人已离开了雍城,正在前往燕宁的路上。
“夏大哥,你知道……我二哥哥在何处吗?”
“不知。”
又是一阵静默,夏孤临再次拿起那壶水,道:“喝点水。”
“不用了。多谢。”她再次拒绝。夏孤临看着手中的水壶良久,疑惑道:“你们,都很在意她。”
最后又默默放下了水壶,一向冷淡的声音带着丝柔和:“她不会死的。”
元珩睡了三日,第三日的半夜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坐在床上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屋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她看着满屋的烛火,地上全是蜡。蜡烛看上去很新,似乎是刚点上的。江元正靠在床边呼呼大睡,手中还紧握着那把黑金短剑。
脑子逐渐清醒,她轻轻拍了拍江元。
江元很快就醒了,揉了揉眼睛,紧张道:“姐姐,你还疼吗?”
“你点那么多蜡烛,万一失火了可怎么办。”兴许是睡得太久,元珩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一说话,好像感觉到嗓子冒烟了。
“窗户开着呢,万一失火我就抱着你跳窗。”少年咧嘴一笑,犹如冬日中的暖阳。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递上。
“好端端的,点那么多蜡烛作甚?大白天似的我都睡不着了。”
“这不是天太黑,我害怕嘛。倒是晃到姐姐的眼睛了,下次我少点一些。”江元看着元珩喝下那杯水,问道:“姐姐,你饿不饿?我去准备些吃的吧?”
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后放于一旁,又十分熟练的从怀里拿出一包蜜饯递上。元珩拿出一颗,点点头。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那你帮我拿着这个,我去去就回。”他将那黑金短剑塞入元珩手中,急匆匆离去。满屋烛光印在她漆黑的眼睛上,屋外是日月无光,屋内却是犹如白昼。
她摸了颈上的一条红绳,扯出来后上面正挂着一块残玉。这是林卿送的玉葫芦,那日在大狱,被她砸碎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另一块却怎样都找不到。
她将残玉握在手中,缓缓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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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元珩去见了君玄澄。彼时,君玄澄正将所有有关徐乐容的画全都烧掉了。
“我第一眼见你姐姐,是在她和离王大婚当日。只是闻言,历州有一位大夫,不仅心善,还足智多谋,轻而易举的击退了北凌国二十万大军。在她去之前,就连林司源都陷入了苦战。那时我想,那不正是辅政的最佳人选吗?”
君玄澄扔了最后一幅画,笑道:“后来见了她,天人之姿。从那之后,我眼中便只有她了。但她却已为人妻……”他走到了元珩的面前,伸出手放在她的眼前,想要去触摸那双眼睛。他重重叹了声气,道:“真是可惜。唯一像你姐姐的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