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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琳琅从丞相府内院走出来时,晋王妃先迎了上来。她看李琳琅面色苍白,衣服上还挂着血迹,不由得担心地问了一句:“殿下可还好?”
“能下地,应该无大碍。”李景传说。
“没事,”李琳琅也挤出一个笑容,“太医说,我就是胃病犯了。”
“胃病?”晋王妃很是疑惑,“看着……不像啊。殿下何曾有过胃病?”一旁的李景传听了,也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就是胃病,”李琳琅说,“丞相也这么说。”她说着,又笑了笑,道:“二哥,嫂嫂,我还有些累,先回府了。”
父爱如山
宸安殿里,老皇帝李沔看着丞相王栻离去的背影,悠悠叹了口气。“那傻孩子。”李沔说着,手指不停地叩着桌面。
胃病?他早听说了那日情形,分明是中毒之相,分明是郑禁想要毒害公主!可此事发生在丞相府上,丞相畏罪,这才哄骗了那傻孩子,来做这些交易……丞相方才还真来为李景修那孽障说话了?呵,他虽然不上朝,但什么都别想逃过他这个贤明圣主敏锐的双眼。
这几日,参丞相的折子也多了起来。李沔看着案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皱了皱眉头。这些奏折均是说丞相和楚王结党营私。李沔自然是不信这话的。楚王虽是个逆子,但丞相却是老实人,又为人公正,这么多年都未曾给楚王说过一句好话,这些日子也是为了那傻孩子才来给楚王说情。
楚王、虞安、丞相……李沔想着这些日子被人频频攻击的这几人,忽然警惕起来:这几人显然是不可能结党的。朝中有些人虽喜欢夸讚楚王,可楚王和他们往来到底不多;虞安更不必说,每日隻知玩乐,十分不着调;丞相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无偏私,更何况他是景佑的外公,哪里有偏向楚王的道理。再看另一边,太尉和郑禁本就是亲家,郑禁一伙人这些日子可没少攻击丞相,丞相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还有虞安,他们甚至敢对虞安下毒!
李沔想着,一阵后怕。还好他发现得早,不然若是放任这些人如此胡作非为,该如何是好?帝王之术,在于製衡,很明显,有些人该被打压了。
李沔自以为明智地想着。
刚拿定主意,忽见一内侍急急忙忙地跑来,跪倒在地,禀报着:“陛下,方才襄陵守卫来报,故熙阳公主的墓碑,无缘无故地碎了半边。”
“什么?”李沔一惊,想了想,却道:“让虞安公主进宫来。”
“是。”内侍听了,就要退下。
“还有,请白云观的那老头儿来。”李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