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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十一月,青城又要入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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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橘枳结束。
后来(校园部分结束)
喻良调去了九班。
她刚去九班时被安排在最后一排,后来挪到第一排,但无论坐在哪里,都像是在这个吵吵闹闹的班级之外。三年高中还剩半年就要画上休止符,没人想要分心认识一个“新朋友”,尤其她带了一身的闲言碎语。
但是喻良没有再尝试着融入,也默然地不去理会那些琐碎无聊的八卦,就像之前习惯的那样,默然地把自己缩在欢声笑语的边缘,收回试探着扩大舒适区的触角,藏在书本筑起的壳子里。
只是某些夜里梦回,她在无边的梦里睁开眼,或者某节瞌睡的自习课朦胧地醒来,下意识抬头看向前排某个方向,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黑板,她缩着冰凉的手指会僵在原地,怅然若失——曾经做过的噩梦果然成了真。
九班和二班差了三层楼,附中不算大,有时课间操看见叶扉安被二班熟悉的同学围在人群中,他们说笑着走过,喻良不知道叶扉安有没有看到她,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路过。
一切好像风平浪静过了头,没有她想象中的纠缠不清,叶扉安大概是个合格的“前女友”。
眼看着时间在黑板旁的“高考倒计时”中化作实质,像日历本一样越撕越薄,她被裹挟在名为“毕业”的人潮中,不再有过多的回望过去的机会。
考完英语的那天下午,附中接考生的大巴车停在十五中门口,她在夏季午后依然刺眼的眼光中抬起头,后知后觉地生出几分茫然。
她好像被什么东西挫钝了感官,慢半拍地融入到二班,慢半拍地学习和生活,慢半拍地后悔和自责,甚至慢半拍地生出毕业的茫然,她在四面八方传来的陌生人的问候中紧紧捏着文具袋的一角,对面一个接考生的家长高高举起一支向日葵,她却无端想起了去年春末,被插到自己笔筒中的那朵芙荃玫瑰。
并不久远的记忆好像隔着一层玻璃纸,在阳光下变得虚幻又模糊,喻良被笼罩在炽热的阳光下,慢半拍地举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沾了一手湿凉。
九班班主任在大巴车下等了一下午,在车上确定了人数,见她哭了,还以为是发挥失常,在车上安慰:“好啦,已经考完了,一定超常发挥,以后各位都是前程似锦,苟富贵,勿相忘,记得拿点东西来看看我这个班主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