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到了南墨那头,开了药再加上针灸啥的,后头再来的时候就没那么难受了。
所以这会南墨在大队上的地位也是越发的高了,谁也不敢说一句一个黄毛丫头脸上无毛办事不牢这种话的。
“她这脑子不灵清那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赵兰花完全都不想看她婆婆一眼,这人多看一眼都觉得糟心的很,“说的好像是被人抢走了儿媳妇似的,但她之前啥时候高看过雪花一眼?
还不是在那边一直说人命不好是个克夫的,就算嫁出去早晚也得把老公克死啥的!这会说的好像她早就已经相中了人一样的,我和你说,她就是不甘心!
不就是觉得老四那样的应该取个皇帝老儿的姑娘要不就是玉皇大帝的女儿才能配的上么,现在又不舍得花钱又想要好的,也不撒泡尿看看老四是个啥德行!”
在自己屋子里面,赵兰花说起话来的时候那就完全没有半点的顾忌了,她现在那是越发的看不上谈伟明了,一个大男人春耕的时候因为被人说了几句就回来歇了好几天呢,啥都得人伺候着!
这是一个大男人应该干的事情?
大队上被人说笑的人多了去了,谁和他一样那么干的,结果他这么一来之后这下可好,闹的整个大队都知道他就是一个烂泥了!
就这样的还想娶一个好媳妇?他做梦比较快!
被王翠芬咒骂的许向前和谈雪花这会就坐在牛车上,南墨也是第一次坐牛车,事实上她并不觉得牛车有多舒服,要不是临出门的时候王桂枝塞了一个草团坐垫过来,她都觉得硌得慌。
这还不如直接走着呢!
南墨心想,她为买一台缝纫机付出的实在不小。
许向前看着挨在一起的谈明江和南墨,觉得他们之间一直不搭话也不是个事儿,他清了清嗓子。
“南墨同志,我月底的时候和谈雪花同志结婚,希望到时候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许向前看着南墨一脸认真地说,“虽然我们没有在一起相处过,但我们都是下乡知青,也应该守望相助!”
南墨一听许向前这一上来就扣大帽子的话就忍不住皱眉,她从前就说过她不太喜欢许向前这人动不动就往着大方向扣,这请人喝喜酒就喝喜酒呗,咋地还和他们是不是知青啥的扯上关系呢。
还守望相助?
又不是她和许向前组成家庭,还指望她怎么守望相助?
你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谈雪花听着许向前这话,也微微皱了眉头。
她对许向前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她爹娘苦口婆心加上眼泪地劝她,说什么这会年轻觉得自己能行可屋子里头没个人也不行,病了没人给倒一碗水冷了也没人喊着添衣,而且没个孩子实在没个傍身的,往后养老可咋整一类的。
雪花被爹娘那劝的头疼,又实在扛不住他们的眼泪,只能同意和许向前处对象的事情,许向前这人也还算可以,倒是没有和别人一样看她,觉得她不吉利啥的,雪花觉得只要许向前能这样尊重她,那她同样也能尊重他。
但唯一让雪花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的地方就是许向前有时候说话就弯弯绕绕的,就像是刚刚他对南墨说的话,在雪花看来想要请人过来喝喜酒啥的,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说。
可许向前刚刚一说话,别说南墨听着不对味了,就连她听着都有些不大舒坦。
他们家也不是啥不厚道的人家,也没想着让他当上门女婿,甚至这婚事也是他自个提议的,可他刚刚那话说的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还怕他们一家子折腾她不成?
“南墨,回头你和明江一起来喝喜酒!”雪花开口说,“明江到时候要是不上班的话就和南墨一起过来啊!”
谈明江看着雪花,他应了一声,“那天要是我不上班就保证来喝一杯喜酒!明天我那搬家酒,叫德福叔也来喝一杯。我爹娘说,德福叔也没少出力气呢!”
“许向前同志,都是乡里乡亲的,到时候有空我肯定是会来喝喜酒的。”
南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她去喝喜酒那也是看在乡亲的份上,完全无关他们之间是不是知青的关系,而且没事谁家知青会抱成团搞小团体呢!
许向前自己讨了一个没趣,他一直都知道南墨这人挺难搞的,只是没想到到现在这个时候都半点面子都不带给的,他这也是无奈的很。
他原想着还能就此拉拉关系呢,既然回不到城里头去,那么在乡下扎根他势必得想办法让自己的日子过的更好一点,最好的那还是能和谈明江家搭上线。
许向前和谈明江之间的关系一直算不上亲厚,毕竟一开始谈明江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当兵的而已,他又不上部队,就是去了部队也不可能和谈明江在一个连队,自然也就没啥可说的,只是没想到这人回来了之后就直接三级跳了。
现在的他就已经是机械厂车间主任了!
许向前这会想要和人拉关系,那就显得太过明晃晃了,他想来想去,觉得或许能从南墨这边走走关系,毕竟枕头风的威力大家都清楚的很。
只是南墨这人的性子向来难搞,许向前也早就已经做好了自己可能会碰个钉子的准备,可没想到他们两宁愿给谈雪花脸面也没给自己脸面。
这让许向前为止气结,但又没办法,他只当听不出来他们两刚刚的话里有话,笑着接话:“对,都是相亲,都是一个大队上的人,咱们青山大队向来团结!”
南墨和谈明江两人对看一眼,明显不太想搭理许向前这人,这人大概是之前把自己的位子自我抬的太高了,说话咋听咋地就不太带着地气!
不过现在车上就他们,也不能完全无视了人,南墨转头就和雪花聊了起来,问她上公社上是打算买啥。
雪花和南墨的交集不算太多,不过也上医务室买过膏药啥的,这会听到那南墨问她,她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准备买点布回去做一身新衣。
这年头的布票攒起来不容易,一身新衣服一家子都得攒很久才能攒出来,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有啥重要的事情,大多都是穿着旧衣。
至于红衣啥的,雪花都没指望,不说红布难买不说,就是这红嫁衣穿一回之后就不能寻常再穿了,这会结婚大多的只要穿的整洁一些就行了,甚至穿着绿军装啥的反而显得更神气。
“那你们啥时候去领证啊?”
南墨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雪花一句。
“咋?还要领证的吗?”雪花有些疑惑地问,“我们青山大队上也没啥领证的,都是办了酒就行,干啥费那个劲儿呢!”
“这哪算是费劲呢,”南墨就说了,“这是保证啊,城市里头结婚那都得领证,咱们青山大队上前头没领证的那都是上了岁数的,年轻的还是应该得领证才行!要是哪天你和许向前同志去他家那边,没有结婚证,你们到时候住个招待所都不方便!这也是为了许向前同志好!‘
我和谈明江同志就商量好了,等见过我爸妈之后回来就领证,你们也领个证呗!”
心里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