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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两人走了,钟向红仿佛了了一件大事,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随意起来,“小宁,你怎么不回家拿钱啊?”

宁棠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们家的钱都是我爱人在管,我得等他下班才?能拿到钱。”

“这样啊。”钟向红眼里?划过一丝鄙夷,在她眼里?,管不住男人钱袋子的女人,就是没?用。

宁棠看着又年轻漂亮,钟向红心里?,已经把她跟花瓶画上?了等号。

宁棠给钟向红倒了杯水,“心兰她婆婆,你喝口水,这么远赶过来,挺累的吧。”

钟向红喝了口水,摆摆手,“累什么啊,我们住的地方?离海浪岛就两天的路程。”

“那?你一定常来岛上?看齐营长和心兰吧?”宁棠道?。

钟向红心虚地道?,“当、当然。”

宁棠笑道?,“真羡慕心兰,有个你这么好的婆婆。”

钟向红撇撇嘴,“好什么好啊,心兰有福气,能随军,不像我做媳妇的时候,一个人伺候一大家子。”

宁棠不接茬,话头一转,开始话起了家常,“不瞒你说,我是刚来随军的,我家在祁省的一个村,跟海浪岛一南一北,坐火车就要七天,我们那?边可不像海浪岛,有便宜的海鲜吃,我前阵子还给我爸妈他们寄了不少海货回去,他们说吃着可好了。”

“海浪岛的海货味道?确实不错。”钟向红忍不住舔了舔嘴角,“老大和老大媳妇经常寄那?些什么干鲍鱼,马鲛鱼干回来,熬粥炒菜味道?鲜得很嘞,我家那?口子最爱的就是干鱿鱼,我给他烤一只,配着酒喝,神仙都不换。”

宁棠眼里?划过一丝异样,“心兰她公公很爱吃海鲜和喝酒吗?”

钟向红道?,“他啊,天天拿着个酒瓶不离手,见着酒比见着谁都亲,我来海浪岛的前一天,他还拉着我问,我走了谁给他打?黄酒,谁给他烤鱿鱼煎马鲛鱼,这些玩意儿他一天都少不了。”

宁棠冷笑道?,“既然心兰公公爱吃海鲜又爱喝酒,我送他一瓶海马干泡的酒,让他补一补,赶紧治好他的‘痛风’。”

钟向红皱紧眉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还没?等她细想,门口传来脚步声,罗嫂子跟曾心兰回来了。

钟向红脸上?笑开一朵花,“哎哟,回来了,怎么这么慢啊,钱拿到了吗?”

曾心兰面无表情地道?,“拿到了。”

她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钟向红一把抢了过去,用手指沾了唾沫数了好几遍,才?道?,“嗯,是这个数。”

钟向红眯了眯不大的眼睛,“小宁,这下只差你那?一百块钱了。”

宁棠笑笑,“心兰她婆婆,这一百块钱,我不打?算借了。”

“为啥啊?”钟向红惊讶道?。

“因为心兰她公公根本就没?得痛风,这笔钱,完全没?有借出去的必要。”宁棠笃定地道?。

曾心兰一愣,惊讶地看着钟向红,“没?得痛风?”

罗嫂子道?,“心兰她婆婆,你怎么骗人呢。”

钟向红张口反驳道?,“我什么时候骗人了,我家那?口子就是得了痛风,不然好端端的,我咒他干嘛。”

宁棠道?,“心兰她婆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心兰她公公得了痛风,需要两百块钱看病?”

钟向红想也?不想便道?,“我确定。”

“你确定?我还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就是骗人的呢。”宁棠道?,“刚才?咱俩聊天的时候,你说心兰她公公顿顿海鲜配酒,得了痛风也?不例外,是这么回事吧?”

“是又怎样,这些海货都是老大两口子孝敬的,我们爱吃吃,干你屁事啊,咋这你都要管。”钟向红破口大骂。

宁棠冷笑一声,“我才?不想管你那?些破事,只是见不得有人装病博取同情骗钱罢了,心兰她婆婆,得了痛风的人忌酒忌海鲜,按你说的那?种顿顿海鲜配酒的吃法,心兰她公公要真得了痛风,恐怕还真得把腿给锯了。”

钟向红翻了个白眼,“你说啥就是啥啊,你又不是医生,凭那?些不知道?哪听来的说辞,乱忽悠一番,你以为我就信啊,我告诉你,得了痛风一样吃海鲜喝酒。”

她看向曾心兰,“心兰,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别信她,这人就是不想借钱,不借就不借呗,我们换一家借,别在这听她危言耸听。”

宁棠道?,“我还真没?见过一家人逼着借钱的。”

钟向红道?,“心兰,你说句话。”

曾心兰扭过脸,“婆婆,你觉得我们这样常年住在海岛上?的人,会不知道?得了痛风就不能吃海鲜喝酒的常识吗。”

钟向红这下彻底慌了,“不、不是,你听我解释……”

曾心兰道?,“妈,你到底要这两百块钱干嘛,真的是为了治爸那?莫须有的痛风?”

既然都被拆穿了,钟向红索性破罐子破摔,“好,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要那?两百块钱,是要给你弟媳买三转一响,娶她进?门的,你就说给不给吧。”

曾心兰抿了抿嘴角,“就为了给她买三转一响,所以妈你用爸得了痛风的借口来要钱,这可是整整两百块钱啊,齐伟得干半年才?能挣这个数,全拿去给三弟娶媳妇,我们一家这半年喝西北风吗?”

钟向红讪笑两声,“怎么可能喝西北风呢,老大能赚钱……”

“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谁娶媳妇谁自个出这个钱,别想从别人家掏。”宁棠道?。

钟向红恨宁棠坏了她的好事,狠狠瞪她一眼,“什么别人家,我们是一家。”

宁棠接道?,“你跟你家老头子,你另外四个儿子是一家子,齐营长一家只是你们的提款机。”

罗嫂子忍不住问,“提款机?”

宁棠一顿,现在好像还没?这个词,“意思就是给人拿钱的机器。”

这个词比喻的还真贴切,曾心兰苦笑一声,他们一家可不就是提款机么。

她撇过脸,“妈,这个钱我是不可能拿给你的,下次你不要再用这种借口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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