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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班骚扰,威胁我不许接触她。我该继续这份工作吗,还是说,放弃。]
…
[ar1st,2018]
[我想放弃了。]
[不是她,而是人生始终无望的自己。]
这两行字最终被划掉。
取而代之的是半个月后,游纾俞用翻飞,甚至凌乱字迹书写下的:
[她向我告白了。]
[如果这是磨难之后给我的甜,我愿意就此将从前一笔勾销。]
…
[apr6th,2018]
[收到她给我写的纸质情书。她说,以后每周都有,我受宠若惊。]
[趁她去上晚课的时候,躲在寝室,看了许多遍。]
[闭上眼,脑海里全都是她不正经的话。可我……喜欢。]
[外出上家教前,在邮箱里写好了定时发送的回信,明年的这一天,她就会收到。]
每一个收到“她”情书的日子,都被特殊标记。
书写人有时会摘录几句话,在末尾又格外可爱地换了笔迹,冷静回復。
隻不过,矜持背后,总能读出坠入爱河的人独有的粉色气息。
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季节由稍热起来的初春移到早秋,笔记中记录收到情书的数量良久停在23封。
[sep10th,2018]
[她走了,如我所愿。]
[我找不到她,也来不及送她。]
[她在国外一个人过生日的时候,会寂寞吗?]
[想陪她,想一起度过她设想许久的那一日。可是我再也没有资格。]
[未发送的情书回信,没有等到被查收的那一天。也好,这是对我的惩罚。]
冉寻眼眶发热。
捧着笔记本,匆匆锁车,在上行电梯里,翻回本子首页。
那里写了一条电子邮箱,大概就是游纾俞的。
她不确定隔着漫长的时间,是否还有什么“回信”,更不确定邮箱的密码,但她好想得知,女人那时都想对她说什么。
一年后本该启封的信,整整被她们人生冗长的六年掩埋。
冉寻开了电脑。
登陆邮箱的间隙,摊在桌前的本子随惯性又翻开后面几页。
字迹开始以月为单位。每一条,都是冉寻在国外举办音乐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