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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从不敢想,游纾俞从宁漳返回嘉平后,变得怕她。
怕到听不了她指尖流淌出的任何旋律。
点燃的香熏蜡烛在空气中挥发香气,这一支是冉寻最近才动手做的,香调是她记忆中游纾俞身上的味道,清澈且有距离感。
可惜偏差很大。
此刻游纾俞靠在她怀里,身躯温热轻颤,让冉寻尝出几分苦涩自责。
“我不怕。”女人维持冷静,“冉寻,你弹得很好。之后……不用特地为我演奏了。”
“但是我就想弹给纾纾。”冉寻声音放柔。
“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隻给我最亲密的人返场,而对于你,这个次数是无限。”
“宁漳的巡回,嗯,不止,还有我回国后的每场演出。和你重逢后,我弹每一首曲目的时候,脑袋里都是你。”
“这几个月,怎么不算我隻特地为你演奏呢?你单方面要我停,是不是不太公平?”
好像从回国的那一刻开始,她与游纾俞的命运线就纠缠在了一起。
许多次辗转,后退与靠近,如同音乐会落幕后执拗响起的掌声浪潮,冉寻上台又退场,终究愿意为唯一驻足始终的听众献上返场曲。
她勾出了游纾俞到现在还戴在左手腕上的红绳,“想推开我,怎么都不藏得好一点?”
有这个在,她怎么还能抵赖,她这一生的返场权限都被画押给对方了。
“我该走了,冉寻。”游纾俞不自在地收回手。
但腰被搂着,距离近到能数出面前人的睫毛,她没办法离开。
冉寻给女人理好发丝,看她眼尾泛红,疼惜不已。
“不行。”理直气壮地耍赖,“我不同意。”
谁叫游纾俞刚才不好好吃饭,现在都没力气挣脱她,她好不容易抓到人,才不能轻易放跑了。
小狸花躺在柔软猫窝里,猫爪并用,抱着鱼干零食啃啃又贴贴。
而冉寻顺势坐下,把怀中柔软纤细的人揽到腿上,从身后抱紧。
脸颊去贴游纾俞颈侧,手也握住她的,用圆润饱满的指尖勾画她的指骨轮廓。
“冉寻。”游纾俞挣扎起来,又窘又羞,“我要回家了,你想做什么?”
“我在想,之前在镇上,我们还没来得及弹完那首曲子。”冉寻伸手,将钢琴上的琴谱翻过一页。
赫然是那首纸张磨损的《返场心动》。
“纾纾,今天开始,我来教你弹,好不好?”她将怀里的人搂得很紧,像在撒娇,却在她耳边拂过柔软吐息,如无形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