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我心
乔治下楼的时候还在回想,昨天他进了陋居时,菲欧娜握着罗恩的手跟他说恭喜,罗恩像是重疾缠身般,机械性的任由菲欧娜抓着他的手。乔治觉得他大概在跟哪个神明发愿,祈求菲欧娜别说出‘拉文德’的名字。弗雷德在她背后已经快憋不住笑,他只好将脸上的笑容嫁接到罗恩身边的哈利脸上。哈利眼角的余光接收到了罗恩的求救信号,他正要伸出援手时,金妮从他身后飘过,红色的发丝代替她的话,扬到哈利耳朵里。“又是个金发蓝眼睛的。”“至少该庆幸还是以前那个。”哈利朝金妮眨了眨眼睛,全然忘了解救罗恩的事。爸爸搂住妈妈的肩膀,低声说着:‘都没事了。’,妈妈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棕色的双眼像是松树上落下的两滴晶莹的琥珀。坐在角落沙发上的莱姆斯也站了起来,他托着装蛋酒的杯子,游荡在热闹的边缘地带,这里才不至于烫伤他。直到芙蓉挽着比尔不明所以的站到罗恩身后。她那张笑盈盈的脸才敛了下来,随后就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她被妈妈塞进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怀抱里,也不忘转过头凶巴巴的瞪着他们两个。弗雷德快乔治一步挤下楼梯,他想比乔治先尝到一枚早安吻。菲欧娜正坐在沙发上,她右手握成拳头抵在唇上,皱眉盯着茶几上快到终局的巫师棋,她脸上被贴了好几条圣诞装饰用的彩带。跟她对弈的罗恩一改平时跟哈利下棋时的轻松,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逐步斟酌,坚决不让鼻尖上的飘带找到同伴。哈利坐在罗恩身边,看似在研究罗恩的棋路,实际上他的目光大多都在金妮身上。金妮正端着杯红茶亲热的坐在菲欧娜身边,与她同仇敌忾的瞪着罗恩的棋子。才堪堪一晚,金妮就俨然同她像穿一条裤子样好。弗雷德有些好奇她们的闺房夜谈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一pi股坐到菲欧娜右边,动作大了些,沙发哀嚎一声,把菲欧娜推到他身边,他顺势揽过她的肩膀,自然得像他一开始就在这里。菲欧娜的目光还在棋盘上,没有看他,她偏过头公式性的贴上弗雷德的脸颊,把她输掉一局得到的‘战利品’送给弗雷德一份。菲欧娜的白骑士在棋盘格子里张牙舞爪的挥舞着长矛,想要跳出那个小方格给对方一点教训。“让我把它打下去。”骑士叫嚣着。其余棋子也跟着附和,小小的棋盘吵成一锅粥,各个棋子都拎着自己的武器跃跃欲试。她用的像是比尔的旧棋子,根本没有适应她的下棋方式。“闭嘴。”菲欧娜呵斥道。棋子们瞬间不说话了。“骑士向前叁格。”骑士乖乖听话前进了叁格,吃掉罗恩的城堡。乔治一脸才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呵欠连天,懒洋洋的走到沙发旁边。眼见金妮丝毫没有让位的意思,他绕到菲欧娜背后高高的抬起手伸展着身体,下一秒他的手就齐齐落在菲欧娜的肩膀上。眼见菲欧娜突然多了气势上的外援,罗恩警惕的扫视了一圈棋盘的排列,他突然咧嘴一笑气定神闲靠在椅背上,“主教走到f3,将军。”菲欧娜被将死了,她懊恼的一拳锤在自己腿上。乔治也像一下泄了气,一整个扑在沙发后背上,下巴抵在菲欧娜头顶。罗恩从棋盘下抽出最后一条彩带,彩带像一条才捕捞上来的深海带鱼,在他手里闪动着波光粼粼的身体,他在弗雷德和乔治冷峻的目光里把亮闪闪的彩带塞到了弗雷德的手上,拉着哈利坐到了餐桌边。金妮清咳了一声也站了起来,她的杯子握在身前,手指轻轻敲打在瓷杯上。“晚上……可说好了。”她跟菲欧娜说着,眼里酝酿着密谋的微光,也朝餐厅走过去了。“晚上什么?”弗雷德又往她身边坐了坐,他的耳朵快要堵到菲欧娜的鼻子上。菲欧娜伸手把他推开,“那就是要晚上才知道嘛。”她的脸红扑扑的。炉火也不算太旺啊,弗雷德想。乔治的重量还歇在她头上,她不耐烦的摇着头,想把乔治的下巴从她脑袋上甩下去。她脸上的彩带跟着摇头的幅度左拉右扯,在灯光下不停的折射出纷繁的光彩,‘哗啦啦’地纷飞像落叶一样被抖落下来。乔治轻轻用臂膀环住菲欧娜的脖子,制止住她悔恨的烦躁。他的唇贴上菲欧娜的耳朵,“下次再打不过,直接把棋盘掀了。”他开始‘吃吃’的发笑,身上带着从充足的睡眠里凝聚成的安稳的体温,让人浮想联翩。菲欧娜开始安定下来,思忖着他的话,她的手指又回到唇上,喃喃嗫嚅着,“把棋盘掀了。”“等会我想清点一下从求必应屋拿回来的东西。”菲欧娜说。乔治从背后绕过来,坐到她身边,他的眼睛像是把他封在嘴里的话倒了出来。厨房里韦斯莱太太在如火如荼的准备早餐,比尔在打下手,即使芙蓉在狭小的厨房里自顾自的围着比尔转悠,也没有打扰到她的好心情。圣诞树定定的站在角落,院子里的积雪还没化,从窗户眺望出去,山脉田野一片银装素裹。一切都在节日里慢下了脚步,但她像巫师棋中的卒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你的礼物,想知道吗?”弗雷德站起来,朝菲欧娜挑了挑眉,滴溜溜转动着眼球,指像门边的方向。菲欧娜笑开来,推着弗雷德朝门外走,“是什么?快告诉我。”他们开门走了出去,乔治一个人被撇在了这里。他拿起菲欧娜放在桌上已经凉掉的红茶,啜了一口。看着茶杯里的红茶荡起一圈圈波纹,然后慢慢平息。他在茶水的倒影像是被蒙上一层做旧的褐色。弗雷德的礼物怕是送不到点子上,到最后还是得靠自己力挽狂澜,他胸有成竹的拍了拍外套的口袋里膨胀的野心。想到这里,一丝不被察觉的狡猾缓缓爬上乔治的嘴角。“到底是什么啊?神神秘秘的。”菲欧娜被弗雷德捂住了双眼,后背贴在他胸膛一步一步往前挪,欲盖弥彰的掩饰贪恋他温度的念头。弗雷德滚烫湿润的手,在她脸上撤下。一遍雪色在眼里像是蒙上一层蓝色的幻光。花园的一小见方,昨天还是枯枝败叶。菲欧娜一睁眼,一丛残垣断壁样的树桩在杂乱的角落里渐渐焕发出生机。从干枯颓废的枝条上长出一片片鲜嫩的叶子,细小的嫩绿舒展成鲜绿,叶片间的花骨朵积蓄着时间的力量,挤开外壳,呕心沥血出一朵纯白。菲欧娜爱惜的托起一朵,白山茶的花语是,‘你怎敢轻视我的爱。’“我没有轻视你的爱。”一团白雾呵在山茶花上,花朵的幽香在短暂的热息里扩散出来。弗雷德将她紧紧箍在怀里,脸埋进她颈窝里,红发舔舐着她的鬓角。“你没有吗?”他的声音被厚厚的衣服吞了大半,手臂间的力度又大了一点。蓬松的外套终于在挤压下不情不愿的吐出她的腰身,就像是深深扎根在泥土里的矮丛,枝叶尽头摇摇欲坠的花。风雪侵扰着树枝,没有将花掸落,它远比旁人想象中坚强。“当时要是你,你会怎么做?”她轻轻拍打着弗雷德环在她腰间的手,像在安抚一只落难的小猫。他抬起头来,言语濡湿她的脸颊,“不会比你更好。”“原谅我了?”她侧过脸,试探的在他脸颊盖上一个单纯又简短的戳记。“一点点。”他松开菲欧娜,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无序的轻点,他的心思昭然若揭。雪地反射的白光打在他脸上,扬起的嘴角推搡出须后水的味道,脸颊上还有刮胡刀草率的咬痕。他真诚又笨拙的打理过自己的模样,像女孩子第一次为自己挑选高跟鞋,少女不理解为什么磨人的鞋子被美艳的女子称作战靴,但还是挑了一双粉色的。战战兢兢的细长鞋跟是懵懂的成长,而可爱的粉色是固执的信仰。菲殴娜摘下一朵在雪白的纷争中开得最艳的山茶,花茎轻叼在齿间,花蕊代替她吻在弗雷德唇上。细微的花粉扑到他的鼻尖,花香被揉进呼吸里。他用牙齿撕开一层层花瓣,在唇舌的攻防中成为陨落的尘埃。他扣紧菲欧娜的后颈,金色的发丝在他掌心柔肠百转,又撩拨上他的脸颊。把聪明人最愚昧的爱,毫不保留的给予。弗雷德的嘴唇有花瓣推磨后留下的青涩,他的牙齿在她舌尖退却时意犹未尽的挽留,送她像是淋满蜂蜜的伤口样的伴手礼。花朵的尸体在吻里居无定所的漂泊,漫无目的地随着流水起承转合。柔若无骨的雪都绕过他们降落。碗盘交错的叮咛从门内跑到雪地上撒欢,像是远处的钟摆声。菲欧娜缓缓从弗雷德怀里退出来,看着他的眼睛抿唇笑起来。弗雷德好像在她意有所指的笑里,精准的捕捉到一丝只有彼此才通晓的情愫。“老实说,我们在图书馆接吻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着急回礼堂吃饭?”她像林间敏捷的飞鸟一样,羽尖轻拂过树梢,绕过弗雷德的胸口,朝屋内走去。乔治坐在沙发扶手上,戏耍着手里的东西,一脸志在必得。看到菲欧娜进门便将手中的圆球向她抛了过去。菲欧娜被快速接近的一团红色吓了一跳,以追球手的本能,把乔治丢过来的苹果稳稳的捧在掌心。她握着被赋予体温的苹果,咬下一口迸溅的清甜汁水冲刷掉花浆残留的酸涩,脆生生的果肉在齿间一晃而过。果实的光泽荡然到她脸上。她盯着乔治,略带着矜娇的颔首笑道。“老土死了。”------------------u’rtheappleofyeye’s一句土味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