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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节

 

如此一来,双方交界戒严,流民倍增,接下来的路都不会太平了。

傅希言驾着马车,绕道而走,同行的还有不少流民,因为路不好走,马车行进得很慢。他们便跟在马车后面,大概觉得有钱人总能想到办法。

但傅希言其实……纯属瞎走。古代地图的精确度是可以想象的,别说道路导航,能给你准确标明山河位置就不错了。

绕了好几天,才重新见到城镇。这时候,马车的车厢已经丢了,他和裴元瑾共乘一骑,尤柏自己抱着马脖子,在山里颠簸了过来。

跟着他们的百姓有;ap;303

40;半途走散了,有的改道去了别处,一路跟着的,傅希言还是力所能及地提供了一些帮助。

这座城镇显然没有受到战争波及,流民不多,进入城镇后,受过恩惠地主动过来道谢加道别,然后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傅希言打算重新买个车厢,尤柏毕竟上了年纪,身体又弱,受不起骑马颠簸,这几日明显露出病态,只是他一味隐忍着,不敢叫苦叫累。大概曾在宫廷侍奉的关系,他的忍耐度超乎常人。

正在车厢挑选,突然,数道寒冷凛冽的剑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次“风铃”没有示警,因为对方的目标并不是他。

裴元瑾身体微侧。不能动用真气之后,他的速度慢了许多,所以,躲闪的时间必须比原来提早很多,这种预判能力非千锤百炼的高手不可得。

傅希言在下一刻冲到他身后,两指夹住剑尖,然后用了股巧力,将握剑的人往尤柏身后丢去,正好挡在刺杀尤柏那柄剑的前面。

街道在极度的震惊中静默,又在回神之后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

傅希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次来的刺客有五人,每个都有金刚后期的水准,而且配合默契,发挥出了大于五的威力,显然就是傅希言之前预测的“酝酿出的那波大的”。

他虽然打得很克制,尽量将自己的战斗力压制在脱胎期左右,可光靠脱胎期,要带着两个人逃脱,显然难度很大。

裴元瑾倒是挺开心,一双眼睛越打越亮。

自从进入武王期之后,他就是站在武道巅峰的人,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被武力压制的滋味了,一时间还有些新

鲜。

傅希言怕后面还有追兵,终究决定不再伪装下去,无名小箭在怀中蠢蠢欲动的露了个头,正要登台亮相,街道尽头突然传来隆隆马蹄声。

交战双方同时一惊,以为对方援兵赶至,顿时加快速度想要速战速决,只听一阵咻咻咻的破风声,数把长矛飞掷而来,插在战局之中,正好,将傅希言三人与刺客阻隔开来。

随即,那马蹄声便到了面前,一个身穿铁甲的战士,手持朴刀,边骑马边朝着刺客的脑袋割去,刺客翻身一跃,躲开了这次致命袭击,又一匹马从他身上踩过,他就地一滚,还未站起,又一柄朴刀从另一边杀了过来。

不过顷刻间,街道中央便多了七八匹马。

因为是马市的,街道还算款,但中间站着傅希言等人,马来马去,空间也并不宽裕。偏偏这些马动起来比人更灵活,前赴后继,互相礼让,马身交错间,竟纹丝不乱,反将五个刺客逼得狼狈不堪。

傅希言大为吃惊。

在他的认知中,这个世界的武功相当于前世的热武器,已经是超越冷兵器的存在了,可今天这群马上战士却展现出了战阵配合的强大杀伤力,提升了他对战斗力的眼界!

就在五位刺客陷入战阵不能自拔之际,一道迅疾无匹、凶猛无匹的箭矢从遥远的街道另一头射来。

它来得太快,几乎一个眨眼就到了尤柏的面门前。

傅希言都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想要格挡已经迟了一步,就在尤柏命悬一线的刹那,一枚蛋出现在了他的脸前。

只听一声脆响,箭头扎入了鸟蛋中。

……

尤柏后知后觉地软到在地,半天没有回过神,傅希言冲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抱住蛋。

他看向箭的来处,那里依稀站着个人,却在他抬头的刹那,闪身跑了。

他回头看蛋,心中一颤——蛋壳碎了一小块,刚好箭头刚好插在里面:“儿,儿砸,别吓爹啊。”

裴元瑾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尴尬、慌乱的神色。当时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然而他忘了,赤鹏鸟蛋不是赤龙王,没有无坚不摧的强度。

“我会再找一只。”他许诺。

傅希言伤心地摸着蛋,摇摇头:“算了,也许是有缘无分吧。”这么久了,都没有孵出来,说不定是颗死蛋。

他安慰着自己。

五个刺客在牺牲了两个之后,三个逃走了。战士雄赳赳气昂昂地骑着马过来,朝他们抱拳道:“越王突击营岳虎,见过诸位。不知诸位是什么人,为何会引来六扇门的人。”

傅希言没想到刚刚的刺客竟然和六扇门有关。

他看向尤柏。

尤柏惊魂未定地站起,岳虎行礼道:“福宁宫旧人,奉摄政王殿下之命,特来求见越王。”

傅希言心想:居然是摄政王的人,这老头果然没说实话。

岳虎看向傅希言和裴元瑾。

两人刚刚展露的实力,让他不得不心存警惕。

尤柏说:“他们是我从北周请的镖师。”绝口不提北周探子的事。

岳虎说:“这里是暴君地界,我们还是回去再说。”他原本想腾出三匹马来,但傅希言和裴元瑾自己有两匹,所以尤柏就上了岳虎的马。

傅希言正要拔箭上马,找个地方安葬他苦命的鸟儿子,身体突然定住了,眼睛盯着蛋壳——插在蛋壳上的箭突然被顶了出来,须臾,一只红通通的尖鸟嘴从破洞里伸了出来,还灵活地张了张。

过去和新生(中)

傅希言转头看裴元瑾:“破壳就破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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