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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毛绒绒会摇尾巴小动物

 

“闭眼。”

张鸣筝照做,然后听到庭资站起来离开,地毯发出棉而无力的窸窣声。

庭资会带回来什么工具——希望是穿刺针。

他并没有做好现在就留下永久痕迹的,但也不该拒绝庭资的要求。烙印和纹身都太难清理,穿孔虽然可怕,但创口也更隐蔽……庭资应该不会让他的伤口化脓吧?

“不准睁眼,”庭资回来时他睫毛下意识颤动,但并没有睁开,“忘记了吗?”

在这种情况下会很想为自己辩解,尤其是面前的人是庭资时,但庭资不准他开口。

这时张鸣筝才真实地感受到权力流失带来的屈辱感。如果要他下跪,他大概会从善如流反而没有这种感觉的。

庭资将什么东西放在地板上,然后重新坐下:“调整你的呼吸,张鸣筝。”

几次呼吸后肩膀被什么东西碰了下,可能是、应该是、理论上是庭资的手——只是做了几次深呼吸,怎么会迷糊成这个样子。

手掌顺着后肩一路滑过脊背,温热隔着布料传来的触感更像是潮湿。像是被潮湿黏在庭资的手掌上一样,几个来回之后,张鸣筝的脊柱主动贴着掌根,被摆成自然状态下弓着的曲线。

庭资现在靠在他很近的位置,膝盖压在他大腿附近。现在还能闻到庭资身上的气味——常接触哨兵的人一般会用特殊的洗涤剂处理衣服,防止各种气味给哨兵的嗅觉带来太大压力。

今天庭资大概用了普通洗涤剂或是香水,能嗅到环绕着的木质香,带一点甜。

然后庭资放过了这里,重新回到刚开始的距离。

“好配合哦。”

庭资握住他的手腕,然后缓慢地逆着手臂方向向上滑:“张鸣筝,真是很少见你这样子。”

……

“服从性和身体反应都很好。”木质香的气味若有若无地浮现,张鸣筝甚至怀疑庭资在操控他的感观。

庭资一只手一直扶在他小臂上,另一只空余的手放在他另一侧的肩颈。陆陆续续地又飘来一些夸奖,被庭资贴着的地方好像也在发热。

“在嗅什么?”拇指扣着锁骨将张鸣筝的头抬起来一点,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知不觉已经埋在庭资肩膀上。“好像……”

庭资没有说出后半句,但他怀疑自己本来会听到一只毛绒绒会摇尾巴小动物。

“这个香味合适吗,感觉你会喜欢的。”

张鸣筝点头的时候又蹭到庭资肩膀,听到两声轻轻的笑。

很快手臂被放开,庭资拿了抱枕垫到他身后,将他重新摆正。

沙发附近的灯打开:“结束了,张鸣筝。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感觉如何?”庭资递来一杯柠檬水,是他开始前取的东西。

张鸣筝接过水,伸出手臂时看到刚刚庭资握着的地方——那里从前有过一块未愈合的创口。

……永久的印记和伤疤?

他将疑惑盛在眼神里递给庭资。庭资之前没有表现过对这些被他人为强留下的创口的介意,第一次发现时也只是告诉他家里的医药箱放在哪个位置而已,因此他没想到庭资会以此为开端。

庭资没有直接回应,只是例行说:“这两天体温会微微升高,需要吃药的话要先来问一下我。”

“可以再睡一会儿,”庭资拉上窗帘,“借用下浴室。”

张鸣筝以为他是要上楼洗浴,却看到他拉开这间卧室旁淋浴间的门。

这时他的目光扫到墙上挂着的时钟,距离他踏上地毯居然已经过去了一小时——张鸣筝一向依赖又确信的感观时钟失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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