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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

 

上一世。陈晚弦握着方向盘,郑絮坐在副驾驶。讨人嫌的小鬼郑鹭坐在后座。

——“想什么呢郑絮哥?”

趁着红绿灯陈晚弦偏头看了愁容满面的他一眼。

——“在想我一个人该怎么处理这小孩。”

陈晚弦闻声抬头看了眼前视镜。车后座的人撑着脸看着窗外,侧脸曲线立体,明明离他只有不到1米的距离,看上去却像带着个玻璃套子,隔绝了所有人。

下一瞬郑鹭转回头,两人对上视线。

郑鹭浓而卷曲的黑发微微遮住了他眼里的冷漠和敌意。

陈晚弦还没回神,猛地被电话里郑絮的声音吓了一哆嗦。

——“陈总,你以前认识我弟吗?怎么他非要跟你算了,晚弦,我能以私人的名义拜托你一件事么?”

陈晚弦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先让身边的秘书离开,站在落地窗前,把手机放在耳旁。

——”你说。“

——“下半个月我有点私事要请事假。”

——”这好办,你去找人事批假就行了,哥你怎么方便怎么来。“

郑絮的语气变得有些吞吐。

——“还有一件事我知道这很不合理也很麻烦你能帮我照顾郑鹭半个月么?”

——“”

妈的。怎么偏偏是这种事。

——“其实不会很麻烦的,我跟隔壁学校的校长谈好了,让郑鹭先去借读一阵子,你早中午饭都不用操心的,只要让他有个地方住就行了。“

——“你的公寓呢?他怎么不住你的公寓?”

——“他说他怕黑,不敢一个人住。”

——“?”

陈晚弦心怀怨恨地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洋人拖着行李箱走进了公寓。

——“陈晚弦”

郑鹭有些狼狈地站在玄关,看着他的脸情不自禁喃喃。

陈晚弦却不理他的忘情,双手交叉在胸口,身体半倚靠在门框。

上一世他为了追郑絮,爱屋及乌连带着把他也当成了祖宗。

这次郑絮他是一定要得手的,至于郑鹭

——“你妈没教过你直呼长辈的名字很不礼貌么?”

陈晚弦一脚挡在行李箱滚轮前。

——”寄人篱下的小朋友,你得叫哥。“

陈晚弦盯着他,语气不善。

郑鹭上辈子没见过他蛮横的样子。他印象里的他很少有生活味,两人重合的时间往往都被无数次简单而直接的性爱填满。

陈晚弦也鲜少有向他发火的时候,往常郑鹭下班的时候陈晚弦已经到家了,他只会在床上腿被他生生掰开,细嫩的小洞一张一合时露出羞恼的神情,然后说出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调情的话:“别弄了。快进来。“

陈晚弦不知道郑鹭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是把门敞开让他进来,边一个人往前走边说:“我家不是酒店,早中晚饭一概不包,你应该知道的。你的房间呢在走廊直走左手边第二个客房,平时你的活动范围也只限于客厅洗手间和客房,听得懂中文么?没事也尽量别来烦我。”

——“半个月时间一到,你就立马收拾东西走人。”

记得上一世郑鹭出国留学跟陈晚弦同居在校外时,陈晚弦也跟他说过一段话。

——“这是我在国外购置的一套房产,离你的学校也很近。如果中午吃不惯食堂我就回来给你做饭,好么?我们的房间直走右拐,里面铺了新的床单。晚上早点回家。”

两段话的语气却天壤之别。

纵使这一世的陈晚弦还没爱上自己,他的语气也全然不像是对一个陌生人的语气,反而夹枪带棒地仿佛两人已经有了什么血海深仇。

郑鹭不解地挑了挑眉,但还是配合地应了声:“知道了。陈哥。”

虽说只同居小半月,但两人从收纳房间到归置物品还是用了一个上午。

等陈晚弦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1和2的那段空白。

两人都还没吃饭。

——“你中午想吃什么?”

陈晚弦放下挽起的袖口,轻喘口气。

在郑鹭的回忆里,陈晚弦这个时候应该是不会做饭的。

陈晚弦刚跟着郑鹭去国外不久,不太爱吃所谓的白人饭,郑鹭也接受不了一天三顿披萨,而国外的中餐馆也都有名无实,于是那个时候,陈晚弦工作完,才开始自己学做中餐。

——“喂,我做的番茄炒蛋怎么样?”

陈晚弦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地看着郑鹭用筷子夹起鸡蛋碎。

目光灼灼,与其说是望着他更像是在透过他看别人。

似乎是他的目光太热切了。郑鹭刚想讽刺的话瞬间被噎住。

——“好吃。“

——“这个时间点外卖估计三点都吃不上,我来做吧。“

陈晚弦做饭速度很快,不出一个小时,娴熟地把冰箱里储藏不多的菜炒出锅。

郑鹭盯着桌上的菜。

再把目光紧锁在厨房里收拾残局的男人身上。

这一世的陈晚弦似乎不太一样了。

是他太多心了么。

深夜。

郑鹭轻轻敲了敲主卧的门。

没人回应。

陈晚弦应该睡了。

郑鹭转动门把手把门打开,慢慢走到床边坐下,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他了。

静谧而温馨的气氛还未持续三分钟,陈晚弦身侧的手机不轻不重地震了震。

郑鹭怕把他吵醒,直起身拿起手机想放到一旁,手机屏淡淡的荧光笼罩着他的脸。

余光瞥见。

联系人郑絮哥发来了一条信息。

郑鹭眯了眯眼,放手机的动作一顿,用食指划开软件。

陈晚弦:郑絮哥,我们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对了,你什么时候离开松山?我去送你。/比心小狗jpg/

郑絮刚刚回复:好。我后天下午走。

冬季夜晚偶有风撞得玻璃窗吱吱嘎嘎的乱响,惹得床上的男人不由翻了个身,用被子把头蒙住。

郑鹭把手机屏摁灭,表情诡异地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

早上八点,陈晚弦凭着生物钟起床,径直去厨房磨了一杯咖啡,再三思考之后到底是不忍心让郑鹭空着肚子,于是又做了两份三明治。

一份是三文鱼。一份是肉松。

郑鹭挑食。海鲜不吃鱼类,其他要挑做法。苦瓜无论什么做法都不吃,中餐姜蒜的比例必须精准。禽类的四肢和内脏一概不吃。水果的话,菠萝过敏,不喜欢香蕉黏腻的口感。至于其他,可能不是不挑了,而是郑鹭自己还没尝试过。

陈晚弦没有里总裁早上都爱看财经报纸的习惯,他喜欢打打单机游戏或者回复一下夜里下属发来的紧急信息。

郑鹭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白瓷盘里的三明治:“谢谢。”

陈晚弦眼尾瞥了一眼点点头。

——“怎么做两个口味的?”

——“你不是不吃鱼么?”

郑鹭佯装不在意地扫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陈晚弦语塞,一口咖啡险些喷出来。

——“食不言。”

郑鹭耸着宽肩显得有些可怜兮兮地咀嚼着早饭,还没憋过两分钟又情不自禁地开口:“你跟郑絮很熟?”

陈晚弦放下端着的咖啡杯,热气氤氲在眼镜片上:“比你跟他是要熟一点。”

郑鹭胸口无端腾起一股火,昨晚的短信此时也像定时炸弹一般突然出现在脑海,像燃油一般让他的火越烧越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眼前的男人掺杂的情绪逐渐复杂。从当初的嫌恶,鄙夷到习惯。甚至开始贪恋他腰身处的软肉,快达到高潮时石榴汁般的成熟而热烈的表情,甚至享受他缠着自己时周遭散发的爱心泡泡——直到他死了,所有恰到好处的朦胧感全部化为镜中花水中月。

他不爱陈晚弦。

但哪怕重生一次,

陈晚弦必须是他的。

郑絮这个窝囊废算什么?

陈晚弦喜欢郑絮,小心翼翼也明目张胆。两世都是。

他会时不时出现在郑絮公寓门口送他一起上班,也会偶尔约他下午去清吧小酌,工作日约完会后再恰到好处的献上一束鲜花。

——“郑絮哥,你看看这家泰餐吃得惯吗?”

陈晚弦手拿着菜单,心思却全然没有放在琳琅满目的菜品上。

——“我不挑食。对了,你跟郑鹭相处得还好吗,没给你添太多麻烦吧?”

——“这说的是哪门子话。你的弟弟那自然也是我的弟弟。”

从小母亲跟父亲离了婚就出国了再也没跟家里联系过,谁成想再一次见面就带回来一个烂摊子弟弟。

郑絮的心情陈晚弦或多或少能理解。

——”晚弦,真的很谢谢你,我我这个人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是我真的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上司“

郑絮双手交叠在桌面,话语都有些哽咽。

——“如果我不满足于只做朋友呢?”

陈晚弦左手把玩着饮料上的塑料吸管,右手撑着下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面。

空气凝滞不流通,整个餐馆都像按了暂停键。

郑絮张了张嘴,但半天未吐出半个字。

打破这尴尬氛围的,是郑絮的电话。

郑絮指了指电话,面含歉意。陈晚弦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随后把目光转向窗外。

方才是他太直白了么?

郑絮哥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

陈晚弦食指在桌面习惯性地划着圆圈。

——“不好意思啊。是我妈打来的。”

——”有什么要紧事么?“

——”后半个月我妈要带我去见一个她朋友的女儿。应该算是相亲吧。她刚刚打电话来问我行李收拾好了没。“

郑絮苦笑,抿了抿唇。

如果说陈晚弦跟郑鹭的交缠是一场万劫不复的灾难深渊。

那郑絮为了不拂母亲的好意而去参加什么狗屁相亲局就是这场灾难的开端。

陈晚弦被车撞死的那一世。

郑鹭才搬进陈晚弦的公寓不久。当时两人的关系兄友弟恭。客套也疏离。

而郑絮同样突然跟他请了一个月的事假。

——“你知道你哥去干什么了么?”

——”不知道。“

郑鹭连眼神都不多给他一点。

陈晚弦每日沉浸在相思的痛苦之中,等到再次接到郑絮的消息时,是他看到他发的一则动态。

一张画面有些模糊的照片,但还是能清晰分辨出是笑得有些腼腆的郑絮和另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生。两人肩膀凑在一起,看上去无端多了些亲昵感。

在陈晚弦的人生计划里,郑絮会在某个特定的人生节点答应他的告白。纵使两人现在进展缓慢。直到他看到这张照片他才知道。

他谈恋爱了。

等到陈晚弦仔细打听后才知道,郑絮走的这大半个月是因为他母亲。

郑女士是陈晚弦都不得不佩服的“人生楷模”。抛弃国内家庭生下郑鹭的她发现国外并不吃什么母凭子贵的道理,重新把主意打在了大儿子郑絮身上。

她靠着不可靠的渠道攀上了某集团的董事,在她巧舌如簧的吹夸之下,郑絮摇身一变从普通白领成了手握千万财产,海外留学经历丰富的青年成功企业家。也才终于博得了与董事千金相见的机会。再然后,纵使两人再不来电,在双方父母的威逼利诱下也只能装模作样谈起了恋爱。

陈晚弦再次见到郑絮是在一场酒宴上。

信诚科技的李总扬言手里新进一批好酒诚邀市里有头有脸的人来品鉴,实则是为了下个月的招标活动造势。

往常这种极商业化的活动陈晚弦很少参加。

但听说郑絮会来,陈晚弦特地订了一束玫瑰。

——“哎哟喂,陈总好风头。一个小小的品酒会还带花来做什么?是要送给我的吗?”

王总穿着黑色西装笑眯眯地打趣。

诚然,陈晚弦不论站到哪都锋芒毕露,手里捧着鲜红玫瑰花收到的目光只增不减。

——“王总说笑了。一捧玫瑰罢了。送您得送点更有价值的东西不是?”

陈晚弦不失礼数地委婉笑了笑,右手扶了扶眼镜,朝身旁的助理使了个眼神,助理急忙从他手里接过花。

——“我倒是听说王总手里新得了一批好东西,不知道王总愿不愿意让晚弦瞧一瞧?”

这话说进了王总的心坎,他眼珠在眼眶里滚了一圈,暂时把注意力从花挪开。

——“陈总客气啦。咱们到二楼小厅里细说吧,来这边走”

陈晚弦步子挪动之前凑到身旁助理的耳边小声喃喃:“把花给郑先生。”

然而让陈晚弦想不到的是,这场酒宴来的不止一位郑先生。

二楼的另一个小包间里,信诚科技的李总和他的千金端坐在一边。另一侧坐的是一脸谄媚的郑女士和面无表情的郑絮。

郑鹭独坐在包厢的最里侧。

——“真不愧是李总的千金,看着真是温润可爱。”

郑女士在狭窄的空间里直起腰替对面的两人倒了杯茶。

李总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不用这么客气。”

——“是是是。咱们现在也算半个亲家了我说。您看这婚礼的事?“

饭桌上看似平淡实则暗流涌动。

李总老狐狸一般地轻轻咳嗽一声又是一笑:“着什么急嘛。亲家的事还太早。咱们两个半截入土的人也不能太武断了不是?何况现在两个小孩相处时间太短,我下周又有个招标会的事情要忙”

郑女士听完这话脸色也有些难看,止不住在心里暗骂。

——“我听说郑絮做的也是房产生意?下周的招标会”

李总话锋一转。

明明几人相隔的距离还不过1米。却仿佛隔着千百万米的距离。

几人心里都藏着诡秘的心事。

——“房间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郑鹭有些看不惯这些人的丑态和虚伪,直接闪身从房间走出去。

还没走到露台处,一双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郑鹭的肩。

——“先生,这是陈总送您的花。”

郑鹭疑惑地转身,还没回神有些呆愣地被人塞了一满怀鲜花。

他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是陈晚弦新招的小助理,平时经常往家里跑腿送文件。

——“陈晚弦送我的?”

小助理找了半天脑袋上热出一圈汗也没找到郑絮的身影,心想估计老板这花压根就不是送给郑絮而是送给他弟弟的呢?况且两人同居了这么久依着老板的性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火花?头脑风暴了一出大戏之后,小助理更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对。老板让我交给您的。”

郑鹭表情有些嫌恶地看着怀里的花,不经意间发现花里藏着一张卡片。

然而郑鹭根本没闲心去看卡片里的内容。他拿着花不到三秒,扔进了垃圾桶。

他猜不出来陈晚弦为什么突然要送自己花。

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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