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张玉在厂区食堂吃完早饭就去上工,他的活儿是要搬运设备,虽然有推拉车可以用,不过一天下来胳膊也是酸疼。
张玉刚进了车间就被组长叫了过去,张玉是个不会说话的,是字面上的不会说话,他刚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
“小张,主任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张玉虽然感到奇怪不过还是听话的点了头,然后就去了车间主任办公室。
没想到里面不是主任,而是昨天刚见过的刘厂长。
这人平常最难见的,昨天还是他们蹲了好久才蹲到他,不过他找自己干嘛,张玉心中升起不安。
“刘厂长……”
刘松见到张玉那笑的一个阳光,急忙招呼着人上茶,刘松让张玉不要紧张,坐沙发上说。
张玉坐下后也不抬头看他,手指头搅着听他说话,不过张玉听不懂刘松说的什么,什么“福气”什么“珍惜”,还让他多说好话。
张玉实在不理解,这才挑眉看了他一眼,一下就对上了刘厂长不怀好意的笑。
张玉坐到屁股都麻了,他担心自己来听刘厂子说话没上工会被扣工资,于是怯怯打断了还在高声胡说的刘松。
“刘厂长,我得工作了。”
刘松一愣,这人是不是傻啊,自己都说了这么多被霍总看上的好处了,怎么还是一副呆子表情。
“啊,啊行!”刘松干笑道:“我给你换个车间吧,你看你这瘦的,那活儿太重不适合你!”
张玉稀里糊涂的换了个车间,还是被刘厂长亲自带过去的,张玉看刘松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过来迎接的秃头男人觑了他一眼,就笑着点了点头。
刘松走了,张玉被那个秃头男人带到一个工位上,有个扫描器,还有凳子,旁边还有水和零食。
秃头男人说:“以后你就坐这里,你的工作就是把待会儿送来的商品拿机器扫描一下就行。”
张玉迷茫的地看着他抿着唇。
等秃头男人给他做了几遍后他才小声说:“谢谢您,我知道了。”
晚上七点下班后张玉换掉工服就坐车去医院,到了病房,张玉把今天发生事讲了一遍,肖琥满脸疑惑,只有王安明真心实意的高兴着。
“哎呀真好呐,这我也不用整天担心你了,自从琥哥出事后,我也真怕你也出个什么事儿,换个车间也好,轻松自在还有工资拿!”
张玉一边剥橘子一边傻笑。
肖琥接过张玉递来的橘子,皱眉问道:“刘松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他怎么突然给小玉换车间了?”
张玉愣愣的摇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呢。
王安明吃着橘子笑道:“可能是那霍总安排的,见小玉瘦不拉几的看着可怜吧,不然也没别的原因了。”
肖琥盯着张玉扫视,这个说法也可能,毕竟张玉个子瘦小,长得也白白净净的一小孩,一双大眼睛懵懂稚嫩,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肖琥也就认同了这个缘由。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星期,在某天的一个晚上,张玉还在陪肖琥吃饭,病房门外来了两个让他们大吃一惊的人。
肖琥看到来人,急忙对张玉说:“小玉,快,给刘厂长他们洗点水果!”
张玉把吃剩的饭收好,打算等人走了再继续吃,把袋子里那天刘松他们几人被霍丞派来缴费时送来的水果提着正要去洗。
刘松呵呵笑着:“哎呀不麻烦不麻烦!”
肖琥艰难地靠起来,对刘松和身后那个陌生男人招呼:“厂长快坐,我这儿环境不好,你们多担待。”
这里只有一个凳子,上面也不知道沾过多少个人的屁股了,刘松偷看霍丞的表情,自己也没动作。
霍丞在张玉抱着一盆草莓经过时开口道:“我是陪刘厂长顺路来的,你们聊,我去趟卫生间。”
肖琥一听叫了住马上走出去的张玉:“小玉,正好,你带这位先生去卫生间!”
张玉点点头,看向霍丞,说话还是紧张:“大老板,我带你去。”
“有劳。”
张玉抱草莓盆的手都在用力,身后那道视线实在太过明显,像是两团火球在身后炙烤,张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到了卫生间门口,张玉对身后的人说道:“就在里面。”
霍丞笑了下,点了头。
张玉站在水池前仔细的洗草莓,脑海里却是霍丞对他的笑,那个大老板长得真俊俏,个子又高又大,穿的衣服也都好好看,身上也香香的。
张玉越想脸越红,就连霍丞上完厕所到他旁边洗手都不知道。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霍丞洗完手对张玉打趣:“小小年纪不要想那些废料。”
张玉被人戳破脸上露出羞囧,在听到霍丞的下一句话时抬头看他问道:“废料?”
霍丞看他这副懵懂无知的表情,表面平淡如水,心里早就波涛汹涌。
够纯!他霍丞就爱玩纯的!
“没什么,走吧。”
张玉哦了声,回去时是跟在霍丞的身后。
刘松看到霍城他们两人回来了,站了起来对霍丞道:“已经谈好了,明天安排的护工就会正式上岗。”
肖琥满脸感激地对霍丞连声道谢,差点都要从床上站起来,张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担忧肖琥摔下来,赶忙小跑过去扶着。
霍丞微不及见的皱了下眉,摆手示意没关系,并亲口向肖琥承诺等他出院后给他安排到中级管理岗。
又得到两人好一番感谢,霍丞走到张玉旁边的桌前,拿了一颗他洗过的草莓,对张玉笑道:“谢谢小朋友的草莓,下次见。”
张玉羞红了脸不敢看人,低着头嗫嚅:“不,不用谢。”
但好像谁也没听到。
这件事算是落下了帷幕,肖琥的身体也在专业护工的帮助下恢复的越来越好,张玉换了车间后工作少的可怜,每天的工作一个小时就做完了,剩下的时间他就把从宿舍带来的本拿出来,认真抄写默读诗句。
他和王安明也不用每天赶着时间去医院照顾肖琥,有了护工在,他们也只有周日休息那天一起过去,再一起回来。
但还有一件事没结束,就是那五万块钱。
王安明和张玉在宿舍里还是商量怎么开口提这钱,毕竟霍丞后面的安排确实贴心到没话说,但这钱不要白不要,况且肖琥休养时收到痛苦也是极其难熬的。
这俩人商量也没商量个毛出来,没想到就在两天后,刘松晚上六点把两人叫了过去。
“是这样的,霍总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不过霍总是个大忙人,今天好不容易空出来了时间,让我来跟你们说一声,今晚八点半,还是上次那个饭店包厢,你们直接过去就行。”
王安明脸上的笑刚浮现就褪了,他为难的看向刘松:“那什么厂长,我今晚夜班,要不你看我请个假?”
刘松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也是犯难:“小王啊,你也知道你做的是技术岗,少你一个人那找谁补上去呢?”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小张嘛,他去也是可以的。”
王安明看了眼张玉又看向刘松:“小玉他性格太内向了,我怕……”
“怕什么?”刘松沉下声来:“小玉他是个成年人了,难不成连个地方也找不到?”
王安明还想说什么,张玉拉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刘松这才表情转好,又嘱咐了几句工作上的废话,就让人回去了。
他们出来后张玉也到了下班的时候,两人就一起回宿舍了,到了宿舍,王安明千叮咛万嘱咐,让张玉拿到钱不要紧张,就正常背着书包就行,回来一定打车,不要心疼车费……
张玉听的耳朵都麻了,给王安明倒了杯水,揉了揉耳朵:“安明哥,我知道了,你就别担心了,我拿到钱了就回来,等我把钱放宿舍再去车间找你,这样好了吧!”
王安明也确实渴了,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听到张玉这没心没肺的话后气的拧了把他的脸:“哼,你这就嫌我话多了是吧?”
张玉赶紧过去赔笑道:“哪有哪有,我可喜欢听你说话了呢!”
张玉坐到包厢时还是紧张到狂咽口水,手心的汗擦掉又冒,没几秒就要看一眼紧闭的门。
终于,门被推开了,张玉蹭的一下站起来,椅子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张玉自觉丢人,闷红了脸。
霍丞走过来按住他的肩笑道:“别紧张,快坐。”
张玉晚上本来是带了个外套的,但是他一个人在这儿等的实在是太紧张,出了不少汗,就把外套脱了,只剩下个白色短袖。
薄薄的布料让简单的一个触碰十分强烈,肩上那双手又大又热,陌生的体温让张玉控制不住躲了下。
霍丞就像是没看到他的动作,自然的坐到了张玉身边,没有再坐上次的位置。
“菜马上就上来了,我们先吃饭。”
张玉看向他摇了摇头,小心的找着措辞:“我吃过了,安明哥让我拿了钱早点回去。”
门被敲响,进来了个穿蓝色青瓷纹的旗袍女生,身后跟着布菜的服务员,还有红酒。
布菜的人走了,霍丞对旗袍女生使了个眼神,那女生就微笑着上前,把醒好的红酒倒在干净的高脚杯里。
倒了两杯。
做完这些女生对霍丞说了句“霍先生,您慢用。”才离开。
张玉看着面前的红酒杯,为难的道:“大老板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霍丞给盘子里放好菜,换掉了张玉面前空的瓷盘。
“喝过慢慢就会了。”
张玉还想拒绝,霍丞接着说:“快吃吧,吃完我还有事。”
张玉只好先吃起盘里的菜,霍丞看他吃饭的乖巧模样,很是满意,又兴致勃勃地给人盛汤。
多吃点,霍丞想,不然晚上晕在床上了怎么办。
“你知道我,让别人知道我已经是有主的了。”
霍丞看着已经完全傻掉的张玉,嫣然一笑:“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啊?嗯?”张玉全然不知今夕何夕,他目不转睛盯着霍丞手里那枚银戒,“我、我觉得很好。”
霍丞抬起张玉的左手,在张玉的注视下慢慢套进了那根细长如葱的无名指上。
“还好,尺寸刚刚好。”霍丞惊喜道,“还怕你瘦戴不上,量你手指的那会儿你正是最圆润的时候。”
“好了,别发呆了。”霍丞又拿出一个看起来更大一点的银戒,“该你了。”
张玉吞吞口水,又把手在睡衣上擦了又擦,他抬眼小心地看了眼霍丞,接过那个戒指后,哆嗦着戴进了霍丞左手的无名指。
张玉还处在这个惊喜中久久不能自拔,他飘在空中,心和身体躺在棉花上,无限的春风和温暖包围他,心狠狠颤动着,但也很熨贴暖和,他好像回到了妈妈子宫里的时候,安全又幸福。
张玉红着眼珍惜地触摸手上那闪着银光的戒指,顷刻间,十六年前的所有经历光速一样闪现在脑海中。
孤苦无依十几年。直到今日,张玉终于不再卑微如尘埃,他也有了属于他的家和家人。
“又发什么呆呢?”霍丞无奈地笑着问。
张玉愣怔地抬起脸,明明眼里是很璀璨的碎光,可他脸上却还是悲伤到极致的表情,这两种情绪体现在他身上只让人心脏狠狠抽痛,霍丞发觉自己心口的窒闷,有点后悔演得这么逼真。
“丞哥……”张玉眼底泪光闪烁,“原来活着的感觉这么好……”
“张玉,松开。”霍丞皱眉说,“我不想生气。”
张玉牢牢扒着自己的裤子不让霍丞脱:“丞哥,我真的已经好了,你直接进来吧,不要看了。”
见张玉还在说谎,霍丞小臂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我再说一遍,松开。”
“我不想伤到你。”
张玉眸光暗淡地垂下,慢慢松了手。
霍丞脱下他裤子,连带着内裤也扒了,他正要掰开小逼看里面的情况,张玉压抑的抽泣转进了他耳里。
霍丞无奈地问:“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怕什么!”
张玉胳膊压在眼上,双腿夹紧,身体蜷缩,逃避般的动作惹怒了霍丞,他不明白张玉这会儿在矫情什么。
明明什么都干过了,这会儿只是要看一下里面受伤的情况而已,哭的跟家里人死光了似的。
“你到底哭什么?”霍丞投降,“宝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张玉翻过身背对他,他放空地看着某一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丞哥,我、我也需要尊严,我也想在你面前永远是最好的一面,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不好的,不管是什么,我不想,就是不想。”
张玉吐诉完后没听到霍丞的声音,他正思虑着要不要再翻过去看看。霍丞蓦地出了声:“小玉儿,你发现没,你现在不但敢对我撒娇发脾气,还会使小性子了。”
张玉倏地愣了,好像……好像还真的是……
张玉臊的红了脸,心底萌生出了难为情。
“行,不看就不看。”霍丞放过了他,“那就洗洗睡吧,你这几个小时又哭又笑的,情绪波动这么大,好好睡一觉吧。”
霍丞坐到床边边脱衣服边道:“一起洗还是我先给你洗?”
霍丞脱完衣服没等到人回应,扭过去去看:“怎么不说话?”
张玉红着一张脸,上身只有一件衣服,下面赤条条地光着,他含羞带怯地看了眼霍丞:“丞哥……我想……”
“我想做完再洗。”
霍丞轻笑出来,撸了把头发:“虽然我也很想先做一次,但你小逼好没好你也不让看,我怎么放心做?”
“玉儿,丞哥会被你吓萎的。”
张玉觉得自己好不要脸,可是他现在真的好想和丞哥再亲密一点,他不想睡觉,更……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湿了。
张玉盖在腿间的手拿开,露出挺立的小鸡巴,他害羞的脑仁都发涨,小声道:“小逼真的好了,之前也有做呀,没事的……”
“丞哥……”张玉手从身后摸了下小逼,手上沾了透亮的淫水,他举给霍丞看,“老公……小玉儿湿了,想要老公进来……”
曾经在床上霍丞教的话派上了用场,张玉身上都是臊出来的粉红色,他几乎要流泪,不过办法很管用,从霍丞扑过来的力度里可以看出来。
“唔……丞哥,轻点儿……”张玉埋怨道。
霍丞压在张玉身上,手指进入到小逼里潦草扩张了几下就握着粗硬的鸡巴戳了进去。
“呜……好大……老公……有点疼……”
霍丞揉捏着那颗小小的阴蒂,刺激着张玉:“马上就不疼了……小逼太紧了……宝宝放松……”
淫水儿越来越多,霍丞进出的越来越快,他宛如一头猛兽,背脊隆起,经脉硬秃,蓬勃雄迈的肌肉充满了男性的力量。
“呜呜……不要……好舒服……老公不要……”
“不要操那里呜呜……好难过……呜……啊……要、要到了……”
小逼剧烈收缩,里面狠狠咬住鸡巴头,霍丞也爽的低喘,发出性感的呻吟,不到十分钟,霍丞就射了出来。
“操!老子真要萎了?”霍丞鸡巴在小逼里又捅了几下,不解道,“今天怎么这么快?”
张玉还在高潮的余韵里没缓过来,霍丞随便碰他一下他就浑身哆嗦。
“靠!今天怎么回事?”霍丞笑道,“我射的快,你也爽过头了。”
“有那么舒服吗?还抖这么厉害。”霍丞真心发问。
张玉缓过了劲儿才慢慢感到羞耻,泪水在眼眶打转,他无地自容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好舒服,从来没这么舒服过,感觉像去了天堂。”
霍丞笑了笑不再逗张玉,弯身在他唇上落在一吻:“今天晚上我要射满你的肚子。”
“让小玉儿挺着大肚子被我操,生一大滩精液。”
霍丞本想臊张玉,没想到张玉竟然还回吻他,含情脉脉道:“我想给丞哥生,生狗崽崽,生精液,生什么都愿意。”
霍丞头一次在床上感到无措,不过还好,他之前趁张玉住院时给他做了个全面检查,双性人受孕率本就低,张玉从小又吃的不好,营养跟不上,身体从小就败了,怀孕几率又大大的减小很多,也可以说是不能受孕。
不然霍丞也不敢跟张玉做爱从不带套。
内射肯定要比带套子舒服多了。
一夜荒唐,张玉沉沉睡了过去,霍丞神情餍足地半靠在床上,给李程光发了短信。
“你的主意不错。年后我需要借你的人用几天。”
关掉手机,霍丞借着白雾的霞光慢慢雕磨张玉脸上的每一寸,半年多过去了,张玉还在他身边,不仅没有操腻,相反他越来越喜欢了。
霍丞关掉夜灯和窗帘,在黑寂寂的环境里闭上了眼。
他不想承认,可在这刻他不得不承认了。从那个破医院发现不对劲后他好像就已经有了真正的答案,但他还是不敢面对。
他想继续自欺欺人,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这样一个人,他怎么会有感情,他怎么会爱上一个人?
这样一个人?
张玉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单纯、善良、纯洁、听话,确实没什么优点,自己怎么就放在了心里了?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霍丞也不知道。
今晚真的是在演戏吗?他演技也有这么好吗?每次当自己说完的看到张玉期盼震惊的目光时,心好像真的是被喂了一口甜甜的蜂蜜。
操!还甜甜的蜂蜜……
霍丞倏地睁大了眼,他被自己这个比喻恶心到了。
今晚的深情,包含了几分真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
“刘姨,东西给我吧。”张玉去拿刘艳手里的行李箱,“过年我们都不在家,你就不要过来了,好好在家里过年。”
刘艳笑着抹泪:”好好好,我知道,知道。”
“哎呦,怎么非要去南极过年啊,那么远。小玉啊,在外面你一定要跟着先生,别乱跑,别去危险的地方,别吃小摊上的东西。外国的东西都没咱自己家的好,都有激素!”刘艳不停念叨,“我给先生准备了一箱吃的,还装了厨具餐具,想吃家里的东西就自己煮着吃,那些东西都是熟的,你就热个几分钟就行,实在不想动手就花钱让服务员给你加热,在外面别心疼钱啊,先生不差这点,别委屈自己了……”
“小玉,你怎么还没好!?”江意又返回来,看到这一幕脑仁都突突跳,“行了行了,赶紧走吧,飞机都要到了。刘姨我们是旅游不是留学,玩几个月就回来了,你别担心了,我哥年终奖都给你发了你就放宽心回家过年吧!”
“哎呀!真不能说了!刘姨我们走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江意也不给他们时间再互相抱着哭着告别,一把夺过张玉手里的行李箱,另一手扯过张玉的手就往外面跑。
张玉最后还拉着嗓子向刘艳喊:“刘姨谢谢你,再见,我也祝你新年快乐!”
到了停车场,江意把行李箱丢给保镖,急冲冲上了车的副驾驶。
霍丞从车上下来给张玉跑歪的帽子正了正:“上车吧。”
司机还是陈烈,张玉上了车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乖乖跟打招呼,现在就连一个眼神也不敢瞟。
很快,车到了目的地,张玉跟着霍丞下了车,行李箱有专行的人拿,他们到了一片像草原的地方。
江意这时从张玉身后过来,胳膊搭在他一个肩膀上:“怎么样,我家的停机坪,还不错吧。”
“咳!”
霍丞一个冷咳,江意讪讪地放下胳膊。
“嗯,好看,还很大!”张玉诚实回答。
江意高傲的仰起下巴,眉飞色舞:“算你实在,大爷今儿心情好,一会儿带你去驾驶舱看看。”
“啊?”张玉拒绝,“不用了。”
江意又问:“那你想学开飞机吗?开飞机可酷了!我就会我可以教你!到时候我送你一架飞机怎么样!”
“呃……”张玉不知所措地看霍丞,离江意远了点,“真的谢谢,我不用。”
“哎你这人真是……”
“江意!”霍丞睨他,“再多说一句你就别去了。”
这时天上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张玉看着天际远处一个小鸟似的东西朝他们飞过来。
那只鸟离他们越来越近,最后张玉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像鸟的东西就是飞机!
好大!
好大好大!!
好大好大好大!!!
张玉惊讶的张大了嘴!
登上了飞机,霍丞给张玉系好安全带,抬眼一看,张玉还在看他,霍丞不由笑道:“怎么了,从上机就盯着我看。”
张玉亮着星星眼:“丞哥!你好有钱啊!”
霍丞挑眉笑道:“怎么?你才知道啊。”
“我呢,穷的就只剩下钱了。”霍丞厚脸皮道。
张玉很给面子的嘻嘻笑了出来,江意在旁边甩了个白眼,小声嘟囔:“这句早都过时了,老鳖”
张玉是第一次坐飞机,飞机起升时倒没什么不适,时间长了耳鸣有点严重,还好霍丞有准备,让张玉吃了片安眠药带着耳机睡了过去。
张玉一觉醒来就看到了一大片的冰天雪地,感觉不管哪里都是白茫茫亮晶晶的世界。
“先去下去酒店休息休息吧,明天再出去。”江意揉着脖子说。
“好。”霍丞把房卡给江意,“你的房间。”
江意接住房卡立马精神了:“那什么,小玉,你去我房间睡吧,我房间有泳池还能看到雪山!”
张玉面无表情摇了头,神态居然有一丝像霍丞,江意心痛难忍。
“行!你就和他鬼混吧!”江意气冲冲下了楼,嗓门里还大喊一句,“你俩注意点酒店的床!”
张玉气死了,真想追过去打江意一下,他红着脸瞄了眼霍丞,霍丞神情温柔地看着他,揉了揉他的头发。
张玉和霍丞到了房间,霍丞去回电话,张玉就用电话手表给房间的泳池和正对大床的雪景都拍了张照发给了江意。
他还发了句语音:“江意,我们也有哦。”
很快江意就回了过来:“张玉!你气我!我不爱你了!”
霍丞打完电话过来听到的就是这句,张玉还在为把江意气到感到高兴,趴在床上晃着腿给江意发表情包。
霍丞突然心里不是味儿,他上前到张玉身边,旁敲侧击地问:“小玉儿很喜欢跟江意聊天吗?”
张玉头也不抬:“喜欢,他说话可有意思了,还有好多好玩的图片,特别好笑。”
霍丞眼底一沉,嘴角勾起抹笑:“哦?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没意思了?”
“啊?”张玉呆愣愣地问,“什么什么意思?”
张玉给江意发完表情包才抬头看霍丞,眉开眼笑道:“丞哥,这是你新的冷笑话吗?好好笑啊!”
张玉开始哈哈笑。
霍丞掐住张玉婴儿肥的脸,佯装恼怒:“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年龄大了?”
“啊?没有啊!”张玉立刻坐起来,端正严肃道,“你看着也很年轻啊,而且我们也没有差很多,我十六生日早就过了,我现在已经十七了,你才二十七,我们只是差十岁,也不多的。”
霍丞表情悲哀道:“十岁就是十年,十年有三千六百八十六天。唉,果然还是差太多。”
“没有没有!”张玉急了,抱着霍丞安慰地亲他,“不管你多大我也喜欢你的,丞哥你不要这样嘛,我会想哭的,我们真的差不多的。”
霍丞看把人快逗急了才转了话题,他压着张玉亲了会儿,色眯眯的看着他:“我刚看了这里的浴缸不错,我们晚上一起泡澡,好不好?”
张玉红着脸乖乖点点头:“好。”
晴光破窗而至,张玉眼睛一睁就被外面碧蓝色的天空震撼到了。
瞌睡跑得无影无踪,张玉捡起昨晚被霍丞扔到地上的浴衣盖到身上出了房间,外面是个小阳台,旁边一角还有个小小的温泉,另一边有张正方形小餐桌和两把椅子。
景色通透明亮,蓝天白云似乎触手可及,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下面是澄澈干净的海水,海面飘浮着零零雪块,张玉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怎么不把衣服穿好再出去。”霍丞也走了过来,把外套给了张玉。
张玉套上外套后神情很激动,他抬起下巴看着霍丞,脚在甲板上原地小步跳。
“丞哥!这是船!”张玉喜出望外,抱着霍丞开心的笑,“我第一次坐船!我还在船里睡觉了!”
霍丞宠溺地看他笑:“有这么高兴吗?”
张玉哐哐点头:“高兴!特别高兴!”
“行了,再高兴也要先吃饭。”霍丞把他推回房里,拉上了隔间门,把冷风气隔绝在了外面。
一下子从外面进来暖和的房间,张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进到浴室洗漱,余光无意间又瞥见里面的浴缸,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夜的疯狂,刷牙差点把牙膏沫给吞了。
霍丞把饭菜一一摆好,铺着白色花纹的桌布上摆放着精致美观的餐盘,上面盛满了可口美味的食物。
“中餐西餐都有,吃自己喜欢的。”霍丞给张玉盛了粥,端着小瓷碗的左手无名指上那只戒指在空中闪着碎光。
张玉盯着霍丞手上的戒指傻笑,霍丞挠了挠他下巴,张玉就小猫似的蹭:“丞哥,我现在感觉好幸福。”
霍丞捏他的鼻尖:“这就幸福了?你太容易满足了。”
张玉不好意思笑笑,看着面前桌上的各式餐点胃口大增,那几天在飞机上难受,他吃的少,今天可是要好好填饱肚子。
张玉夹了个肉包,饱满的形状和散发出面食的香气简直让人垂涎欲滴,这是刘姨自己做的肉包,张玉很喜欢吃。
他咬了一大口包子,里面肉馅的热气蒸腾而出,他嚼着嚼着突然胃里一阵翻滚,张玉当即扔下包子捂着嘴冲进卫生间。
霍丞见状也疾步跟过去,见张玉吐的天昏地暗,早上的好气色也瞬间没了一大半,心里跟啃了苦瓜一样涩。
“怎么了?是哪不舒服?”霍丞拍拍他背,等他不吐了又赶紧出去给他倒水。
张玉趴在马桶上无力地摇头。
霍丞皱眉看着张玉漱口:“现在还难受吗?我叫个医生过来。”
“不用了丞哥,我现在好多了,可能是晕船。”张玉小声解释,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他不想因为自已让别人担心。
“我第一次出国,有不舒服很正常。”张玉看霍丞表情凝重,反过来轻声安慰他。
“我再躺会看看,要还难受我肯定看医生。”张玉露着笑,轻轻挠了挠霍丞手背。
看着这样乖巧懂事的张玉,霍丞感觉身体里的某块器官都软了:“那你去床上躺着,我去让餐厅给你做点清淡的。”霍丞满眼心疼,把张玉扶到了床上。
肉包的味道飘逸在空中,张玉一出卫生间就又有了想吐的冲动,他强忍着,等上床看霍丞出去了,才又冲到卫生间吐了一次。
霍丞刚关上酒店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他神色沉重的接住电话:“说。”
“人找到了!”电话里陈烈的声音传出来,声线在颤抖。
霍丞捏手机的手一紧:“是谁?人现在在哪!不准让他跑了!我马上回国!”
电话里安静了一瞬,听到陈烈说出那个名字后,霍丞不可置信的沉默了。
他双眸猩红,话从牙齿里艰难地挤出:“把他和他身边的人都关起来,包括那个贱种!”
江意正在挑选出门带的东西,突然电话响了。
“喂,哥,我马上好了,你们再等会儿……什么!你要回国!?”江意瞪眼对着手机喊,“你闹呢大哥!我们飞了三十多个小时才到!就住了一晚连门都没出呢!”
“我找到当年绑架我和我妈的人了。”
“……找、找到了?”江意换了副神色,颇为严肃道,“是谁!”
“江意,这件事跟你没关系,飞机马上就到,我没时间跟你多说了。你多照顾张玉,他很怕麻烦人,心里有事也不会说,你注意点他的情绪。”霍丞顿了下,继续道,“他今天不舒服,你等会儿找个医生给他看看,晚上你要不想走也可以留下。”
江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嗓门都叫劈叉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有的没的!我、我先给小玉找个医生,你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江意脑门嗡嗡响,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看着镜子里折射出自己的那张脸,江意恼恨地捶了下洗手台。
他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晚上会发生什么!他和张玉,只有他和张玉……
“今晚……他就是我的了……”江意欣喜地呢喃。
“滴——”
张玉被门铃声吵醒,开门发现外面是江意,也不知道是昨晚和霍丞做的太晚了还是什么,他现在头重脚轻的,胃里还会时不时犯恶心。
“你怎么来了?”张玉睡眼惺忪的问。
江意佯装轻松地闪身进了屋里,他边观察凌乱的大床边回张玉:“噢,我就来看看你哪不舒服。”
张玉关上门揉揉眼:“丞哥呢,我没不舒服了。”
“我哥他回国了。”江意眼神闪烁,“他让我过来陪你。”
张玉一下就清醒了,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回国?怎么回去了?”
“我还在这里啊……”张玉眼圈瞬间红了,他张皇失措地去拿床头的电话手表,想给霍丞打电话。
“打不通的,你这个手表现在只能看时间,而且我哥这会儿说不定已经上飞机了。”
张玉呆滞地看着冰冷的手表屏幕,眼里的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江意抿唇走过去,神色不自然:“别哭了,我不是还在这儿吗,我陪你玩也行啊,这儿我来过好多次了,特别熟,你不用怕。”
“我下午去带你去看企鹅好不好?”江意紧张地看着他。
张玉没说话,隔了会儿才抬眼去看江意:“江意,我想回去找丞哥。”
“你可以帮我买张回去的票吗……”
张玉鼻头红红的,一双湿又亮的眼睛注视着江意,脸上尽显哀求之色。
江意喉结滚动了下,哑着嗓子道:“我们先在这里玩几天,不能白来啊,等年过完了我带你回去。”
年过完?意思是他要和江意两人在这里住小半个月吗?张玉嗓音里发出微弱的呜咽:“我不想一个人,我想去找丞哥,你帮我买张票吧,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去,求求你了。”
张玉说着说着泪流倾泻而下,江意听他嘴里一直“丞哥丞哥”的叫,胸腔蔓上一股无名火。
他怒气冲冲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一块吗!我哥他都把你送给我了!你看看我行不行!”
“我是没我哥有钱,可我也不差啊!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江意看着张玉愣怔无辜的表情更是怒不可遏,“你就是个傻逼!被我哥拿去卖了还跟个傻子一样替他数钱!”
张玉被他嚎的一哆嗦,身体害怕地往后退,听到他后半句那些话张玉也顾不得什么,冲上去重重推了下江意:“你胡说!你才是傻子!丞哥不会卖我!”
“坏蛋!你不许说他坏话!”张玉红着眼颤抖着声音,似乎被气得不轻。
“还不许我说他坏话?”江意现在只想狠狠发泄内心的郁闷,口不择言道,“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命令我!你以为你跟我哥睡了几觉就真的是我嫂子了?戴个破戒指就真觉得跟我哥结婚了?你别天真了!你在我哥眼里就是个泄欲的工具!”
“我还要告诉你!他已经玩腻你了!所以他才把你丢给我!我江意看上你那是你的运气!你凭什么拒绝我!”
窒息的沉默,江意发完疯就后悔了,他斟酌着语言想解释一下,他想告诉张玉自己只是气过头了,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差到哪了?他比霍丞年轻那么多,年轻……那么多……
靠!他就这一个比他哥强!
青春期的江意自觉面子比天高,道歉的话就跟黏在嘴上一样,怎么都吐不出来。
“呃啊……”
江意瞬间回了神,脸一下就吓白了:“小玉……小玉你怎么了?”
张玉惨白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些许的汗,他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发出小声的哀嚎:“肚子……肚子疼……”
江意被张玉奄奄一息的模样吓得六神无主,只会傻抱着张玉叫。
过了半分钟他才头脑清醒:“你、你别怕!我去叫人!”江意大跑出去扯着嗓门叫喊,“help!help!”
“hurryup!pleasehelpcaldoctor!”江意对出来看情况的服务生焦急地叫。
寒夜渐深,江意挂了和霍丞的电话,刚出卫生间就看到张玉靠着床背望着他。
“是丞哥吗?他是不是说来接我?”
房间暖气很足,热得江意眼疼,护眼灯亮着,从上而下照在张玉身上,他躺在洁白的床上,盖着纯白的被子,脸色也是脆弱的透明,江意猛地有股错觉,仿佛自己只要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他回不来,”江意坐在床边,给桌上放杯温水,“今晚只有我陪你。”
张玉垂下眼睫,抿紧了唇:“我没事,你回你自己房间吧,我会等丞哥来接我的。”
“我就要留在这儿!”
“……那你手机能借我吗?”张玉跟他商量。
“不能!”江意冷眼拒绝。
张玉低着头不看他,直到低低的抽噎声响起,江意才眸光闪动:“你哭什么,我也没做什么啊……”
“呜……江意,我、你是我朋友……”张玉手背抹泪,脸上湿了一大片,“你别这样看我……我真的害怕……”
江意无语凝噎,他眼神很凶吗?还是怎样,连看也不要看!?
但又一想到医生检查时说的话,江意像只战败的公鸡似的没了精神:“好了,你别哭了,我晚上回去。”
江意转过头,后脑勺对着张玉:“我中午那些话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医生说不让你情绪波动太大……”
张玉把脸埋在臂弯里点点头,不一会儿又抬起来:“只要你不要再说丞哥我就不生你气了。”
“那个……我生什么病了?”张玉小声问他。
江意还是背对他,按着眼:“没事儿,你就是身体不好,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张玉瞪大了眼,踟蹰地问:“江意,你哭了吗?”
“我才没哭!你真烦人!”江意气急败坏说。
张玉“扑哧”一下笑出来,他拉着江意离自己近了点,抬眼笑着看他:“对不起嘛,是我烦人,你不要生气了。”
江意抽了下鼻子,气哼哼道:“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回去。”
“我哥说的!”江意提前堵住张玉想说的话,“他现在没空理我们,他这次回去是有急事,你就别让他担心了。”
“噢。”张玉笑吟吟看着江意问,“丞哥他担心我了?”
江意看他这傻样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手顶在张玉脑门推了下:“我真服你了!”
张玉也不生气,就捂着脑门傻笑。
“江意,我能带这些吗?我想给刘姨和安明哥还有小琥哥。”张玉看着桌上那些吃的用的,眼巴巴望向江意。
“行行行!你想带就带吧!”江意无声叹口气,扭脸走了。
张玉欢喜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江意,谢谢你。”
张玉兴高采烈的收拾东西,不一会儿东西就被装完了,他正要把行李箱抬起来立好,恰好江意拿着一个三明治边吃边走了出来。
“住手——!”江意大惊失色冲过去,抢过行李箱放好,又像个伺候主子的丫鬟似的小心翼翼地搀着张玉。
“你没事吧!?”江意一双眼从他身上扫过一遍,发现他没任何不适才松口气。
张玉忍俊不禁地看他,觉得江意这段时间太反常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去睡觉上厕所,剩下一大半都在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玉还以为自己每天吐的次数太多吓到他了,也都尽心配合,毕竟江意也是担心他,张玉还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
他和江意在南极的这段时间几乎都在房间,不然就是在船上散散步,张玉本来不想出去,江意用和霍丞通话来诱惑,这才让他迈开了金贵的步子。
“没事啊,我真的没事。”张玉笑着,“飞机几点来呀,我等不及了!”
江意“切”了一声:“马上。”
“走!我先带你上去。”江意扶着张玉胳膊,谨慎地走着每一步。
这夸张的动作实在让张玉忍不住笑,他之前也拒绝过,搞得江意大了好大一通脾气,还骂自己不识抬举。
张玉可不敢再发表意见了,反正他自己也舒服,后面他也就乐在其中。
飞机盘旋在空中,慢慢降临到地面上,张玉急不可耐地登上了飞机,期待与霍丞新年后的第一个见面。
几天后的凌晨,他们终于下了飞机,张玉在飞机上吐的人都瘦了一圈,双颊的肉都缩水了。
即使难受成这样,张玉也还是撑起精神往接他的车上走。
有人给他打开车门,张玉的笑脸在看到空着的后座时僵了下。
江意也跟上来坐进了后座,他看出张玉脸上的失望,把人拉上来塞给他一个橘子:“回去不就能看到了?拿着,想吐就闻闻橘子皮。”
张玉对江意贴心的行为感动的一塌糊涂,又结合在南极江意对自己的包容和照顾,张玉眼眶顿时泛了酸:“江意,谢谢。”
“得!你可少来!”江意大剌剌地往后一靠,大爷似的,“现在才发现本帅哥的优点?我告诉你,后悔还来得及。”
张玉听他又在犯浑,笑着捶了他一下:“别闹了你。”
车很快就到了书锦园,半个月不见,张玉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想念这里的一草一木!
张玉欢乐的奔跑着,长发在后面飘扬,他叫着:“刘姨!我回来了!”
刘艳今天为了等他就没回去,硬生生熬到现在,从知道他们下了飞机就在门口等着,她看着张玉现在这么活泼的样子,打心眼儿里高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刘艳湿润的眼看着张玉,“怎么瘦这么多!这脸也太白了!是不是在外面没吃好?先生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好好照顾你!”
张玉嘿嘿一笑,替霍丞解释:“刘姨你别怪丞哥嘛,我们刚到那边他就因为工作飞回来了,丞哥也很辛苦的。”
刘艳打趣儿的看着张玉,把张玉看得脸都烫了。
“那个,丞哥呢?他没在家吗?”张玉忍不住朝家里逡巡。
刘艳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纳闷道:“先生早回来了?我来的时候也没见屋里东西被动过啊?”
“啊?”张玉一愣,后知后觉去问门口的江意。
“电话手表现在可以给丞哥打电话吗?”
江意眼神沉沉的看着他,点点头。
张玉喜笑颜开地给霍丞打了过去,过了很久很久,电话才被接通。
“喂!丞哥!我和江意到了!你在哪呢!”
“我这边还没结束,你先睡。”霍丞干哑的声线听得张玉耳膜发痒,张玉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呼救,接着就是沉重的闷响。
张玉心里忽地发慌,猛然又回忆起余妙妙死的那天,浓郁的鲜血从她脖子上的那个大洞喷薄而出,宛如条涓涓细流潺潺流到张玉脚底,甚至汇成血海淹没了他的身体。
“你、你在做什么?”张玉嗓子收紧,“你能不能现在回来,我不想一个人睡。”
“听话,去睡觉。”
留下这样一句话后霍丞就决绝的挂掉了电话。
把人安全送到江意也要回去了,太晚了刘姨直接睡在了一楼的保姆房,张玉魂不守舍回到楼上霍丞的房间,他连洗漱也没力气,径直钻进了被窝。
看人上了楼江意才出了门,寒月高挂,发出瘆人的冷白,院中的枝桠倒影在地上像张牙舞抓的恶鬼,冷风凛冽,花草交曳发出窣窣响音,像是鬼邪在为准备开食的庆祝。
他绕过桂花树,没有走出大门,反而进了旁边的仓库,仓库里有淡淡的霉味,摆放了很多锋利的用具,他目不斜视,到了里面那扇墙面,上面有幅画,内容是猎户向脚下的白羊挥舞斧头,白羊眼里露出恐惧,眼角有泪。
江意挪开画,后面是个隐藏密码锁,他输了密码,不到两秒,那面白墙中间发出咔哒一声响,旋即如一扇门一样往里自动打开。
江意缓步往里走,穿过平窄的走廊,停在一扇铁门前。
他敲了几下门,门后响起铁锈的摩擦声,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昏暗的暖灯下,陈烈硬朗粗旷的脸上有一半都沾了血,眼里的狠辣暴戾赤裸裸暴露在眸瞳中,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在江意的到来下慢慢回缓。
“江意,你怎么来了?”陈烈说着往后瞄了眼,“里面难闻,你还是别进来了。”
陈烈不知道江意的到来有没有霍丞的示意,但想到里面那人和江意的关系,陈烈眼里立显凶光:“江意,他必须死,你如果是想救他,别怪我不客气。”
江意勾唇笑道:“陈烈,我真搞不懂,你一身本事不去放开干,反而屈身在我哥旁边当个破司机,难不成就因为我小姨当年资助了你?”
“五万块还能买到你这样忠心的一条狗,”江意往前逼上一步,冷笑道,“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一直对我小姨有意思了。”
陈烈脸肉微颤,眸里闪过一丝杀意,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际,霍丞从暗处信步走来。
“江意!跟陈烈道歉。”
江意梗着脖子不服气的看着陈烈,在霍丞眼神的逼视下还是不情愿地道:“冒犯了。”
陈烈依旧一副煞气磅礴:“你冒犯的不是我,是你小姨。”
霍丞拍拍陈烈的肩:“你先出去。”
陈烈紧盯着霍丞,眼里透露质问之意,霍丞轻笑:“你小子!还不信我?”
“阿今那小子都快把我电话打爆了,你去给他回个电话。”
听到郑如今的名字陈烈才有一瞬的松动,他点了下头,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取出来的军刀塞进了后腰,随即看也没看江意,急步离开了这里。
等陈烈走了,霍丞才不悦地看向江意:“你惹他干嘛!我要晚来一步,他那把刀说不定已经割断你脖子了!”
江意回想方才陈烈收刀时刀身闪现的寒光,不禁汗毛直立,心里一阵后怕。
但他还是嘴硬道:“我怕他!我拳击白学的?”
霍丞嗤道:“你再学二十年在他面前也不够看!”
江意在霍丞面前向来孩子气,听霍丞这样说也不再犟,闷不吭声跟在他身后。
越往里走异味儿越大,厚重的血腥味儿直冲江意大脑,腥气加尿骚味的冲击过于猛烈,江意几欲干呕。
地下室的灯就开了一盏,还是个小灯,江意很难看清周边的环境,直到霍丞停了下来他才集中注意力观察,他发现前边的一个角落似乎缩着一团什么。
“哥……他……”江意呆若木鸡般喃喃。
“对。”霍丞咔擦一下点燃一根烟,他呼出一口,“他是魏路远,你的小姨夫,我的亲生父亲。”
“也是当年绑架我和我妈的幕后人。”
江意虽然已经知道当年事情的凶手是他这个老好人姨夫,但曾经威风凛凛,儒雅温厚的男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是不免感到唏嘘。
“他……死了?”江意磕巴地问。
霍丞看了眼手腕上泛着翡翠绿的手表,淡淡道:“没,不过快了。”
江意看霍丞动作,想了想今天的日期,表情突然沉重起来,他抿紧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丞抽完烟,把烟头砸向魏路远:“你外甥问你呢。”
魏路远猛地一哆嗦,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如今却如地沟下的老鼠,战战兢兢地从角落爬出来。
魏路远满脸血泥,身子抖得像筛子,他的声音是从嗓子管里挤出来的,一些破碎不成调的呜咽,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让江意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会是财报封面上的那位长者。
“唔!呜呜!呃唔!”魏路远看到站在面前的江意很是激动,边叫边拉住他的裤腿拽。
“噢——我忘了。”霍丞寒笑,“他没舌头不能说话了。”
霍丞笑着蹲下去,看着满眼恐惧的魏路远内心无比厌恶,自己竟然会是这种人的儿子!
“让我来替你说吧,”霍丞笑意不达眼底,声音宛如地狱里的呼号,“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凤凰男不甘心被自己妻子压上一头,嫉妒冲昏了头脑,买凶杀了人。”
“当年霍家可谓是如日中天,有谁敢绑架霍家的独生女和孙子呢?”霍丞演作奇怪,“王家?”
“那更不对了,霍家的保镖个个身手不凡,怎么就那天连个受伤的人都没有,我们就被抓走了呢?”
“原因只有一个。”霍丞笑眯眯说,“那就是当年的那群绑匪里有保镖信任的人。”
“父亲,您当时也在吧。”霍丞悠闲地又看了眼手表,“不好意思,时间要到了,我不能让你和江意告别了,该送你上路了。”
“您的罪孽就等你下地狱后再慢慢还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魏路远疯了一样的朝江意磕头,祈求地看着他,妄想江意能救他。
江意深呼一口浊气:“哥……你真的要自己动手吗?”
“他……他毕竟……”
是你的亲生父亲。
霍丞悠悠走到一角,拎起地上那把斧头,那把斧头周边还有几根细细小小的东西,江意定睛一看,才发现魏路远的十根手指只剩三根。
江意不忍看,抽出被魏路远紧抱的腿,别过头:“哥。我、我去外面等你。”
霍丞双眸如星辰一样亮,不知是不是因为可以为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母亲报仇而痛快,脸上是一种变态疯狂的笑。
他望着江意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声笑道:“自己求着要来看,到头来跑得比谁都快。”
江意刚走,陈烈就又回来了。
“霍总,到点儿了,动手吧。”陈烈表情严肃道,“不然钰姐儿的魂儿就回去了。”
十六年前的今天,霍钰被她的枕边人谋害惨死,她是霍老将军聪慧美丽的女儿,也是霍丞温柔善良的母亲。
她热心公益,独身前往贫困区,帮助了数以万计的家庭,建造了数不清的学校,并出钱购买山里女孩的时间,可以让她们不再呆在家里干农活,而是让她们都能去上学。
但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却在三十如花的年纪活活被人砍死,肢体被一刀刀肢解,最后连个全尸也没有。
陈烈村里有个巫师,他在抓到魏路远后专门求问过如何让死去人的魂魄再来世间,巫师告诉了他办法,他就照着做了。
不知道钰姐儿能不能看到他们给他报仇,希望魏路远这个样子可以让她解点气。
陈烈默默想着霍钰对他笑的模样,仿佛那位温柔似水的女人就在眼前,他声音轻柔了很多,对霍丞道:“霍总,让我来吧。”
“这是我能报答她的唯一方式了。”
霍丞愣了愣,皱着眉看着陈烈,他面色坦然,眼光铮亮,霍丞把斧头扔给他:“尽量一刀成功,不然我怕吓到我妈。”
“放心。”陈烈笑道。
霍丞点了点头,背过身点了根烟,魏路远恐惧的求救声一声哀过一声,霍丞想,他是哭了吧,也是,谁能不怕死呢,他怕,爷爷怕,霍钰也怕。
可他们还是都死了,为了能让霍丞不被束缚威胁,霍老将军在那晚自己拔了呼吸器,只是为了能让他放开手去查女儿死去的真相。
随着一声巨响的震动,一颗圆滚滚的头颅掉落在霍丞脚下,魏路远眼睛还没闭上,一刹那跟霍丞对视上了,霍丞不知道自己正在发抖,眼底血丝多得像一片血海,他呼吸粗重,攥紧拳头移开目光,强撑冷静:“怎么祭奠你决定,我累了。”
“嗯。”
“对了,霍总。”陈烈叫住霍丞,“那个女人和小孩儿怎么处理?”
“随便吧。”
陈烈正要联系手下人把魏路远现在名义上的妻孩撵出a市,省的哪天看到流着魏路远身上血的孩子控制不住想杀人的心。
“等等……”霍丞沉默片刻说,“小孩儿……刚满月吧?
陈烈呆呆的:“嗯对。就是在他儿子的满月酒上找到线索的。”
霍丞又是沉吟:“算了吧,一个女人一个孩子,没必要。”
“给她点钱,让她离我远点就行。”
陈烈惊讶的睁大了眼,似乎没想到霍丞会做这个决定。
他还以为会听到一句“让他们一家人下去团聚”这种话呢……
在陈烈的目送下,霍丞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黑暗的地方。
回到别墅后,霍丞进了二楼的一间房,他没开灯也没脱衣服,摸黑上了床,床上没有被子,只有霍丞一个人,和他旁边放在床上的一套女装。
黑夜里,霍丞放下了所有包袱,紧紧贴在那套女装上,他闻着上面早已消失的母亲的味道,开心又恳求地轻咛:“给您报仇了,今晚可以来梦里看看我吗……”
“我太想您了。”
朦胧睡意中,张玉忽觉一只温热的软掌在身上游走,随着睡意减少触感也越发清晰,他猛地睁眼,就看霍丞赤裸着身子压在他身上。
“醒了?”霍丞贴下去亲张玉脸,“真能睡,月亮都要出来了。”
张玉一下红了脸,缩着头往被窝里藏,小声嘟囔:“我、我只睡过这一次懒觉……”
话刚说完心里就泛起心虚,他在南极那半个月确实一直睡懒觉,一天能睡十几个小时。
霍丞瞅他这样闷声笑了,把他被子往下扒拉,又露出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儿:“现在还想吐吗?”
张玉注视着他,摇摇头。
霍丞眼神如水,沉沉看向他,微抬他下巴:“那就亲会儿。”
唇舌缱绻缠绕,霍丞温柔地夺取张玉呼吸,舔吮他口腔内部每一处,舌头刮搔过他上鄂,感受到怀里人的细细颤栗。
涎水从张玉嘴角溢出,霍丞抬起身,眼前张玉眼神迷离,脸颊泛粉,薄唇殷红泛肿,一丝银水在嘴角半挂不挂。
听到衣物布料的摩擦声,张玉抬眼望去,霍丞已经浑身光裸,两腿间的大东西直挺挺的站起来,精神的不行。
“快来,它想你了。”霍丞抓着张玉的手放自己家伙儿上。硬起来的鸡巴跳动几下,似乎是向张玉打招呼。
张玉红着脸一下一下撸动手里的硬物,身上的睡衣睡裤被霍丞野蛮地褪去。房间虽然有暖气但还是让他猝不及防打了个冷颤。
霍丞拉过毯子,盖在张玉身上,毯子是宝蓝色,张玉身子白,此时他半跪在霍丞胯闪,一头长发如海藻般垂挂在胸前,他眼眸湿亮,脸上是一副献祭的神情,宛如从丛林深处偷跑出来的精灵。
张玉睡的浑身发软,手上也没多大力气,只会抓紧那根铁杵一样的玩意随意转圈,指腹擦过马眼,那个小洞就会流出水来。
霍丞一副陷入情欲的模样,他皱着眉缓缓挺胯,低沉道:“小玉儿,手再抓紧点。”
张玉低垂眼皮,睫毛在霍丞喑哑的声音下颤了又颤,他从气管里闷出一声“嗯”,手下收紧了力气。
张玉眼神无处安放,不敢只盯那根鸡巴,目光从那媲美巧克力的腹肌往上移动,接着到那硬实大块的胸肌上,然后是滚动的喉结,最后到霍丞脸上。
霍丞唇瓣轻开,一手放在张玉头顶,一手鼓舞似的托在他侧脸,他嘴里呼气息越来越粗重,挺动的也加快了速度。
“呼……唔……”霍丞把手从张玉脸上挪开,按住他费力撸动的双手,“停……”
张玉奇怪地抬眼看他,霍丞嘴角一勾:“快射了。”
张玉的手因为以前干活多了,掌心覆了茧子,手握住鸡巴撸动的时候,那茧子也附带摩擦着,鸡巴被磨的又疼又爽。
“还没插进去,怎么能射。”霍丞眼神慢慢游移到张玉微鼓的肚子时,身子有一瞬的绷紧,说话也是毫无情绪的平声调,“今天只能一次,一会儿还要带你出去。”
“噢。”张玉没察觉到霍丞的不对劲,紧紧贴近他,红着脸小声嗫嚅,“你要从后面还是前面……”
不知为何,霍丞看着这样的张玉心突然抽了下,他扶着张玉躺在床上,唇在他锁骨处轻点,“前面,我要看着你的脸干你。”
张玉身体发着细细的战栗,自己抬起腿分开,向霍丞露出艳红的阴唇,那双细长的手朝两边掰开,逼口就跟张嘴张开一样。
“老公……小逼、小逼好了……”即使这种浑话在床上跟着霍丞说过好几次,但到这一刻张玉还是会臊的想哭。
张玉所有的性爱体验全都是霍丞给予的,印象里两人每次上床霍丞都是野蛮的,全程都是以自己感受为主,不过他的这种方式也确实很容易激发张玉深处的荷尔蒙,让他一次次抵达高潮。
这次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疼吗?”霍丞只进去了龟头,就已用了很多气力,额角已经有了细汗,“马上进入了,有不舒服就说。”
张玉眼神望着上方出神的摇头,很奇怪,霍丞插入进来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和肚子有一种很强烈的失重的错觉,仿佛从高处坠入深渊一样,让他忍不住发慌。
他湿了眼,手从阴唇处挪开,抱住霍丞撑在他脸颊旁的胳膊:“丞哥、我……”
“怎么了!?”霍丞立刻停了下来,“难受了?还是疼了?”
张玉看着霍丞为他担心的模样,心里种种不安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甜蜜。
“没有,就是冷,”张玉嘟嘴小声埋怨,“你快操进来呀……”
霍丞极轻的笑了一下,一手抓揉着张玉奶尖儿:“骚娃娃,等不及了?”
张玉含羞带怯的轻点头,深情地望着霍丞眼睛:“想要你,也很想你。”
心情急转直下,刚才还是心旷神怡,一下子就怅然若失起来。
等霍丞整根进来,张玉皱眉摸着肚子:“我好像胖了……”
霍丞咬牙忍耐大开大闯的冲动,他放慢动作抽插,一进一出像是开了慢镜头,他眼神不明的望着张玉肚子,手指在肚皮上轻轻抚摸:“不胖。”
“我胖了你还会喜欢我吗?”张玉猝不及防问了这一句后眼睛就开始发大水,他哭着质问,“你为什么要扔下我自己回去,你回去也不给我打电话,我也联系不到你,每天都要被江意威胁出门晒太阳,我一点也不想晒,可是我又不能不去,不然他就不让我给你打电话。”
“我真的好想你,我想听你声音,我一个人玩一点儿也不高兴,你怎么这么讨厌!”张玉说着说着哭出来,泣不成声,“呜呜呜!我也不好!我不该生你气的,我也不想生气,你已经很累了,可是我真的好难过,怎么办啊,我不想哭,我也不想生气,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对不起丞哥,对不起……”
霍丞堵住张玉的嘴,舌头狠狠缠着他的,他吮着张玉的嘴,吸着他的舌头,直把张玉亲的想吐。
奶尖儿在霍丞手里越来越硬,张玉情不自禁拱起腰,屁股也偷偷往前动,他这一动,霍丞的鸡巴就跟着操了一下。
霍丞离开张玉嘴时,拉扯出一根长长的白水,对上霍丞揶揄的眼神,张玉简直想钻到地下。
“说这么多,就是欠操了。”霍丞说着就开始缓缓的插干,一手在胸上揉搓,一手在阴蒂上挤压。
“没、唔、不是……”下面传来的刺激太猛烈,张玉说的话也磕磕巴巴,“不要捏了,不可以……”
“不可以捏哪?”霍丞戏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呜呜呜……”张玉难受的哭着道,“不要捏豆豆了,好奇怪……呜呜……老公……不要捏了……操小玉吧……操小玉的小逼……”
霍丞手下不停,抓着那一点阴蒂大大拉扯,他鸡巴动的慢,感受着被刺激到的小逼夹紧的快感。
“不要了!不要了!呜!”张玉抓着霍丞的胳膊,又拍又挠,随着霍丞手臂上显现一道细长的红痕,张玉被逼上了巅峰,逼口泄出一滩透明的水液。
趁着张玉平复呼吸,霍丞抽出鸡巴夹在张玉双腿中间,他快速操动,不多时才射了出来。
霍丞喘着粗气看着张玉肚皮上那一滩粘稠的精液,眼神晦暗不明,他表情沉重,嘴角向下,心情很复杂的样子。
霍丞下床去浴室拿来温热的毛巾,把精液擦掉,又小心认真的清理张玉红透的阴蒂和下体。
霍丞盯着那有点肿的阴蒂,心想下次要轻点了,突然听到抽泣声,他也没动,还是看着那红红的豆豆,问:“不操,你哭,操了也哭,小玉儿,是不是没满足你。”
张玉抽抽噎噎半晌,才轻声道出原因:“你、你没射进去……”
“你以前都射的……”
霍丞愣了一会儿,放下张玉腿,默不作声给他穿好衣服,套好毛衣,他抱着张玉靠在床背,一下一下摩挲着他有些发凉的脸。
“小玉儿,你知道最近你为什么会一直吐吗?”霍丞问他。
张玉侧脸抬眼看他,摇摇头:“是不是吃不惯那里的食物?”
“不是。”霍丞说。
霍丞去找张玉眼睛,一只手握住他两只,张玉从霍丞眼里看到了不满和不悦,他好像不高兴了。
“怎、怎么了嘛?”张玉用自己的撒娇法,手指头去挠霍丞掌心,“你别不开心,我如果真的生病了也没关系,我身体特别棒,以前发烧感冒严重的时候穿厚衣服捂着睡两天就全好了!他们都说我是铁打的身子!我一点都不怕生病!”
“你没生病。”霍丞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你、怀、孕、了。”
半天,张玉才小声重复:“怀孕了?”
下一秒,他瞪大了眼,手也从霍丞手里抽了出来,捂在自己肚子上,像在感受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霍丞又重复着这句:“怀孕了?”
霍丞点头。
“怀孕……怀孕就是我肚子会变大,然后生小宝宝吗!?”张玉紧张地问,“我、我可以生孩子?可我是男的啊……”
霍丞自己也解释不了,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之前做检查明明就是不能怀孕,所以他才肆无忌惮的内射。
“你就是怀了。”霍丞目光柔情地看着他,“但你不用怕,我已经约好了最好的医生,一会儿我们就先去做个检查,然后再约个时间手术。”
“手术?”张玉呆呆地问,“什么手术?”
“流产手术。”霍丞摸着他的脸说,“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可以生小孩儿呢,而且你不是也说你是男孩儿吗,男孩子怎么能怀孕生宝宝呢?”
霍丞安抚他:“手术很快的,也会不疼,不用怕。”
张玉垂头懵了会儿才抬脸又看霍丞:“丞哥,我肚子里是你的宝宝吗?”
霍丞面色一下就黑了,声音也大了:“当然了!操你逼的只有我!射进去的也只有我!怎么?你还想让谁干你?江意?”
张玉皱眉看他:“你乱说什么,关江意什么事。”
“还有,你是不是跟江意说什么了?”张玉懵懂地问他,“你回去的那天他跟我吵架了,他还说你把我送给他了,还说了好多我不喜欢的话……”
霍丞噎了下,几秒后才僵硬地转移话题:“我能跟他说什么,话不投机半句多,天天就知道飙车打拳,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小子罢了。”
张玉纳闷地看他,以前霍丞对这种事只会冷笑,不然就是不理会。还是第一次这么气急败坏,张玉犹感新奇。
不过看他这么生气的样子张玉也不忍心,就笑着应和:“对对对,江意就是个笨小子。”
霍丞被张玉这一说才反应过来,沉光盯着他:“张玉,你在转移话题!”
张玉心虚的垂下眼,双手贴在肚子上:“丞哥,我可以生的,你不用担心我。”
“他是你和我的……孩子……”张玉感到不好意思,说话结巴了一下,他红着脸继续说,“我想把他生下来!把我们的宝宝生下来!我不想做手术!”
“不行!”霍丞抓起张玉放在肚子上的手,“必须做手术!”
从那天晚上的互诉情谊后霍丞再也没对他这样疾言厉色过,张玉不免感到一些委屈和害怕,可是他又真的对肚子里这个小生物有了说不清的感情,不让他知道还好,从霍丞说他肚子里是他和霍丞的孩子后,张玉心里就不能不把这条生命不当一回事了。
“不要!”张玉忍住胆怯大声回嘴,“我要生!他是我的宝宝!我就要把他生下来!”
霍丞冷眼看着张玉,翻涌的眼底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平常这时候张玉早就缩着脖子示弱了,这会儿却梗着脖子直视他。
突然勇敢了……
“好!张玉。”霍丞松开他寒声一笑,“你千万别后悔这个决定!”
张玉打了个冷颤,按耐下慌乱哆嗦的心脏,小声回击:“我不后悔……”
“孩子挺好的,关键是产妇,贫血很严重,体重也需要增加,不然肚子一天天大了,孕妇的腰可撑不住。”
张玉带着口罩躺在病床上,手放在微鼓的肚子上,肚皮上凉凉的触感还没消散,他还在恍惚。他真的没做梦,他怀孕了?他竟然怀孕了!而且还刚刚还看到了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他真的好小一团,在b超屏幕上像一个圆圆的石榴。
这里有一条生命……七个月后会出来一个孩子,一个他和丞哥的……
“嗯。”霍丞看到医生眼色,稳声应道。
“好的,那家属跟我出去签个字吧。”医生起身走出门。
霍丞走到床边给张玉搀扶起来,见他眼眶里的泪止不住打转,心下一惊,问道:“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哪里不舒服?又想吐了?”
来医院路上张玉吐了两次,吐的胃里的酸水都出来了,直到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红着眼干呕。
那副像是要把五脏六腑活生生从体内吐出去的模样,把霍丞看的心惊肉跳。
张玉慢慢坐起身,小声抽噎着抱着霍丞腰,他瓮声瓮气地道:“不知道,就是想哭。丞哥,我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霍丞一怔,他一上一下抚着张玉瘦弱的背,温笑道:“会的,我会让你一辈子在我身边。”
“丞哥,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张玉说着高兴,泪却流到更凶猛,“我好幸运能遇到你!呜呜呜……”
“丞哥……丞哥……”张玉嘴里喃喃地叫他。
霍丞嘴巴抿成一条线,手一下一下揉着他身上的肉,他安静地哄着张玉,眼里没有不耐烦,没有算计。
心脏被张玉的话狠狠触动着,血液随着张玉的泪滚烫的流动,他意乱了。
霍丞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他自私、虚伪、冷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藐视法律,视人的生命为草芥。他其实早就不正常了,从没了母亲那晚他就不再是个人,可他愿意为了霍家伪装自己,扮作儒雅绅士的霍家继承人。
即使戴着面具的霍丞遇见张玉是个意外,可后面的相见与种种,又哪次不是他的预谋许久呢?拿钱当饵,下药强迫,再用身边的好友使之威胁。
缘由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的心也是,纵使他霍丞脑子再聪明,他也解不开“霍丞爱上张玉”这道题。
这之前的霍丞对张玉可能是假情假意,那时只是为了能把这人彻彻底底地吃抹干净。
但在这刻抱着喜极而泣的张玉时,霍丞真的有了一瞬的动心,他想,就这样吧,他想生就生,不管如何,张玉总是他的,会一直一直在他身边。
等张玉情绪稳定了,霍丞才去了隔壁医生的办公室。
“霍先生,恕我直言,孩子大概率留不住。”医生惋惜道。
霍丞眸子一震,眼睛快速眨了两下,难得呆滞:“为什么……”
医生哀息一叹,沉痛道:“令夫人身体从根儿就败了,早两年养养还行,现在难说了。大人都吸收不了营养,孩子又怎么活下来?”
“趁现在孩子小,早点做手术,大人身子还能再好好养回来……”
“那以后呢……”霍丞冷不丁问:“身子养好了,还能要孩子吗?”
医生缄默着,沉重的面色预示了他要说的话:“双性人生孕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再加上霍夫人年纪太小,子宫发育不完整,后面可能……”
霍丞艰难地滚动了几下喉结,哑声道:“知道了。”
即将走出门外时,霍丞侧头盯向送他的医生:“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知道的吧!”
“是,霍总放心。”
霍丞实在心烦意乱,去楼梯间抽了几根烟才勉强压下心中的躁意。等出了楼梯安全门,霍丞猛地想起来什么咬牙骂了句,他满脸懊悔地脱了外套到走廊窗户边,接受最后一场冬风的洗礼。
感觉烟味散的差不多了霍丞才赶紧大步往回走,张玉在干嘛呢?他都出来这么久了他自己一个人肯定害怕了,怎么也不给他打电话,电话手表没拿吗!?
霍丞唰一下拉开门,砸向他的居然是两个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