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立牌坊
陈国公回到老家的消息很快就在镇上传来了,有名望的乡贤和郑智慧都上门拜访陈国公。陈家办了一场酒席宴请乡亲。
今日接待客人的有大房的陈沛霖,申氏接待nv眷。陈良蓁乐得轻松,她端了蛋汁年糕、梅花糕和南瓜团回自己小苑,让悦儿和瑞妈妈在后院吃一点垫肚子。
陈良蓁刚回荷香苑放下食盒,瑞妈妈把她推了出来,“大姑娘快去前院接待客人吧,别让大房和陈家祥抢了风头。”
最主要的是认识几个有身份的达官贵人,看看能不能合眼缘。
陈良蓁到了前院,看见陈家祥站在陈国公身后,来宾前来道贺的时候不免好奇陈国公身后站着的人,陈家祥趁机接过话头,和来人说上几句,主动介绍自己。
陈良蓁默默叹气,不知道陈家一时得意,是不是忘了形?太张扬了。
这次办筵席,粥棚摆到了清汤镇、清水镇、月波镇,十里之外都有陈家的粥棚。
今天洪庭久也来了,杜明月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洪庭久,洪庭久回头也看见了杜明月,他走了过来,“怎么这么巧?这都能遇到你。”
杜明月也笑道:“好巧啊。”两人言笑晏晏,郑宝珠眼角一瞟就看到了有说有笑的两人。
她本来打算去找杜明月说话,没想到杜明月和洪庭久在一起。她气得翻白眼,怎么这个洪庭久哪儿都有他的身影?
清汤镇的里正蔡维来陈府送礼,他送了猪头r0u和两盒山参过来。以前他到陈家来时,都是陈良蓁和瑞妈妈和他说话。
这次来陈家见到这么多陌生的面孔,一个引荐的人也没有,门口迎接的人也不认识,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他把礼品塞门口那人手里,说了一些恭维的话。
蔡维进了大门才看见一些熟悉的人,有左邻右舍、有县令、场邑令……陈太夫人他见过,陈太夫人身边坐着的老年男子想必就是陈国公。
陈国公看起来十分年迈了,头发完全白了,额头上几道皱纹,看起来不是很jg神。他穿着褐红se的五蝠献寿纹的杭稠,外面披着大氅,领子是红se狐狸毛,看起来很雍容华贵。
蔡维到了陈国公跟前行礼,太夫人主动介绍,“这是里正蔡老先生,他侄子蔡仁杰是咱们家的帮厨,昨天炖的软乎甲鱼,你还多吃了两口呢。”
陈国公眼里立马有了jg神,“想起来了,让蔡老先生见笑了,我老了,不记事了。”
陈国公让人给蔡维安排了位置,蔡维自然感谢一番,他拱手道:“良柏要被追封了,我们乡里出了大名人,这十里八乡都知道了。”
“今天早上有乡亲们过来,说要把良柏请进乡祠里,另外……李山长他们认为良柏的名字可以刻进武庙里。想问一下国公老爷的意思?”
陈国公和陈老夫人对视一眼,要是入了乡祠,那十里八乡都知道他们陈家了,这也是一种荣耀。
陈国公连忙吩咐下人给蔡维倒茶,拿火炉子过来。“老先生这是太看得起咱们陈家了,柏哥儿要是入了乡祠,我们陈家愿意在旧州塔的对面山捐修一座塔。”
蔡维没想到陈国公如此懂人情世故,旧州塔是隔壁镇的,他们镇上没宝塔观景,如此一来,他们清汤镇的地貌风景更漂亮了。
蔡维点头,作揖表示感谢,“那个街口原本有一座禹王庙,后来石梯塌了,这几日准备重修。想着良柏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为我们镇上做了贡献的,所以我们镇里一致同意就在那里再修一个牌坊。”
树牌坊是旌表功德,沐承后恩,流芳千古之举,很多人求都求不来。就连陈国公都有点羡慕了。
一些寡妇守节一辈子和一些年满七十岁的老人才会修贞洁牌坊或者百寿牌坊,这几个镇还没人修过牌坊呢。
陈国公给陈沛霖使眼se,陈沛霖让自己的小厮给了五百两银子给蔡维。
蔡维把准备在牌坊上题的字拿给陈国公看,蔡维早就找人写好了,“柏般义着冰霜皎,梓里人传姓氏香”。
下面写了陈良柏一生的功绩,陈国公看了后,觉得蔡维的安排颇为妥当。
“这牌坊朝着街道的一边就这样题字,临江的一边还没题字,等国公老爷看看要题什么字?国公老爷一定要亲自写,等确定好了,我拿回去,找人摹刻到牌坊上面。”
虽然是陈良柏的功德牌坊,陈国公觉得陈家不敢独自居功,他题了“永赖同功”四个字。
蔡维接过题字,看着这几个字写得苍劲有力,他等墨迹g了,收了起来。
……
十里之外的叠翠亭,杨通全和驿官一起坐着喝粥,驿官陆开胜道:“陈家办酒席,你怎么不回去喝几杯?”
陆开胜知道杨通全是陈家的养子,ga0不明白他宁愿坐亭子里喝粥也不愿回陈家吃r0u喝酒,照理说陈家得的那些功劳也有他一份的。
当年杨通全作为陈良柏的副将,那个时候他叫陈淮生。陈家似乎忘记了他们是怎样得到的功劳,也不派人来请杨通全。
陆开胜愤愤不平道:“你托人送了贺礼过去,那人送礼回来给你带话没有?没邀请你去喝几杯吗?”
杨通全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不想去。”他做了杨宁修的门生,洪庭久骂他是三姓家奴,只怕陈家也不欢迎他。
陆开胜也喝了一碗粥,“清清淡淡的,也不管饱。照理陈家办酒席应该有你一席之地,他们的军功也该分一杯羹。”
杨通全早就知道,只要他是陈家养子的身份,这些事情就轮不上他。他要是回去吃酒,不是告诉别人,他还是陈家的养子吗?
洪庭久忙着办订婚宴的时候,郡王赵用已经到了陈家。
陈国公和陈沛霖穿了红褐se的官服,官服一早就被熨烫平整了,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丝褶皱。陈国公老夫人穿着紫se的吉服,头上戴着金簪。
陈家祥穿了吉服,他恭顺地站在陈国公和陈国公老夫人的身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其他nv眷在第二排,仲氏左边站在陈家贞和陈家敬,右边站着陈良蓁和陈良眉。
赵用从马车上下来了,他穿着金丝缕紫金朝服,头戴金冠。虽然车困马烦,他还没来得歇息一下,他先让太监扶着自己把圣旨拿出来。
陈国公朝前走了几步,“郡王爷一路上辛苦了。”
赵用点头,“恭喜陈国公,你可是咱们大启国的功臣啊,皇上还是惦记陈家的。这一路上风雪困住了马车,让你们就等了。”
陈国公道:“应该的。”两人寒暄了几句。
赵用让那个年轻太监把圣旨拿出来,“康公公,把皇上的圣旨拿出来吧。”赵用抖开金hse的圣旨时,陈国公带着一家老小跪了下去。
陈良蓁和陈良眉跟着一起跪了下去,她听着赵用不紧不慢地念圣旨,把陈国公、她父亲和陈良柏夸赞了一番,然后开始封赏。
“……陈良柏虑国忘家,临患不反,si为社稷为忠,赴敌无避为武,封忠武公。特赐十万两官银敕造忠毅将军府。”
“陈国公教子有方,卫国戍边有功,赐铁拐杖。”赵用把那根用hse布料包裹起来的拐杖递给陈国公。
陈国公一时间老泪纵横,赵用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国公爷也算苦尽甘来了,这拐杖可是皇上从龙椅上取下的一条腿做的拐杖啊,国公爷可要撑住,皇上这是告诉你,国公是皇上的一条腿,缺你不得啊。”
陈国公听到此话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当众失了态。他哭得像小孩子一样,“我就说皇上没有忘记老臣,就是皇上让臣去si,臣也甘心了。”
陈国公有点激动,赵用也不敢让他克制一下,毕竟皇上都赐他一条龙椅腿了。
等陈国公情绪稳定了,赵用才道:“相b国公爷已经知道了,皇上让我亲自到忠武公的老家,让我把他的牌位请到太庙供奉起来。”
赵用的话说到一半,陈国公又开始掉眼泪了。赵用张了张嘴,看来人老了就喜欢诸多伤感。
陈国公老夫人还算撑得住场面,“郡王爷一路辛苦了,先到府上歇息。柏儿的牌位在宅内祖祠里供奉着。”
赵用点了点头,“不知车骑将军夫人在何处呢?”赵用往人群里望了望,陈国公夫人连忙扶着陈国公往旁边靠了靠。
仲氏连忙上前行礼,赵用抬手,“夫人不必多礼,夫人守节多年,皇上念你辛苦,专门敕造将军府,受忠武公俸禄,确保夫人和车骑将军的其他子nv生活无忧。”
仲氏眼眶有点酸,她再也不受婆婆和大房的挤兑了,陈国公是公爵,陈良柏也是公爵,两人等级一样,俸禄一样。
他们三房可以单独得俸禄,再也不受那窝囊气了。
仲氏连忙跪下谢恩,陈良蓁和陈良眉也跟着跪了下去。
赵用虚抬手,让她们都起来,“听说将军还留下了一嫡nv,至今待字闺中。”陈良蓁听得心里一紧,该不会让她进g0ng做娘娘吧?
她头顶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希望郡王爷千万不要看上她,她是一万个不愿意嫁给老皇帝,好不容易隐藏身份。嫁给皇帝了,时时刻刻待皇帝身边,她怕有一天纸包不住火,露馅了。
陈良蓁低垂脑袋,行了一礼,陈良眉也连忙跟着行礼。
赵用看到陈良眉眼前一亮,此nv落落大方,竟然出落得bg0ng里的娘娘都漂亮。等他再看到陈良蓁的时候,眉头一皱。
仲氏的眼角一直瞟着赵用的表情,她连忙介绍,“这是亡夫的嫡nv陈良蓁,嫡次nv陈良眉。”
她看赵用的眼神,很明显看上陈良眉了,她连忙把陈良眉记自己名下,改为嫡nv。“小nv陈良眉很孝顺,自幼身子弱,由宋姨娘抚养,外人还不知道她也是咱们将军的嫡nv呢。”
赵用点了点头,这两姐妹形象相差太远了,以至于脑海里闪过“瘦小姐,胖丫鬟”的形象。
大房的申氏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赵郡王这语气似乎有赐婚的意思。陈良眉这是要乌鸦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陈家柔在旁边不由嫉妒起来,凭什么陈良眉可以有那么好的命?她明明只是一个庶nv,她踮起脚尖喊道:“她何时是……”
申氏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捂住陈家柔的嘴巴,但是她的高声喊叫,赵用已经听见了。
他转头看向陈家柔那边,“何人大喊大叫?”
陈国公老夫人连忙道:“下人没有规矩,沛霖把她拖下去。”陈国公老夫人虽然平时偏心大房,但是这个时候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影响陈家的声誉。
赵用见刚才那个nv子的穿着不像是下人,但是他也没有深究,毕竟要给陈家留面子。
赵用带着人和陈国公一起进了门,陈国公早就安排了上房。陈沛霖给每个太监五十两银子,旁边看热闹的那些乡亲,每人给了一吊钱。
赵用跟着陈国公一起进了门,这个院子看起来既有当地乡俗气息,又有江南院落的意境,别有一番新意。
歇息了一会儿,陈国公带着男眷去祖祠祭拜了,陈家祥把陈良柏的牌位捧了出来,赵用亲自接过,放进檀木匣子里装了起来。
郡王爷歇息了一日,又去灵泉山上祭拜了陈良柏。祭拜完后,郡王爷掬了一捧土放陈良柏的坟上,再t1an了一块砖放坟茔场上。
陈国公专门让人在这块土砖上刻上“郡王赵用为忠勇将军陈良柏施砖”几个字。
下山后,赵用也没有回陈家大院了,他准备去拜会杜景行。
……
赵用回到京城以后,他还没来得及回自己的宅院,先去太庙把陈良柏的牌位供奉起来,g0ng里有太监在牌位前点了长明灯。
赵用去了正yang0ng,皇上已经年过花甲,看起来b陈国公都老,“回来了?”
赵用跪地上行了礼,“皇上交代臣的事情,臣已经办完了。”
皇上点头,他好像早就知道陈国公的表情,“那个老东西是不是掉眼泪了?”
赵用略尴尬,想起陈国公的失态,他只道:“国公自然感谢皇上的隆恩,”
他顺便说起了陈国公的好话,“他对皇上忠心耿耿,他jg神头不好,走路都要人搀扶。”
“听说陈沛元还有一个嫡nv,他父亲没了。她的婚事都没人做主,此nvx情怎么样?”
赵用想起了陈良蓁和陈良眉,同是陈沛元的nv儿,相貌差别这么大,“陈大将军有两个嫡nv,一个叫陈良蓁,一个陈良眉。”
他沉y一会儿,“我听杜工部杜大人说了,陈大将军的nv儿都被人退了婚。”
拿着朱砂笔的人手一顿,“被退了婚?”那想b就是风评不好了,肯定是品行不好才被退了婚吧?
原本他想着顺安王府的赵辰玄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这几年忙着治头疾还没来得及娶妻,梁贵妃跑他这儿说了好几次了,请他为赵辰玄赐婚。
老皇帝想了想,还是作罢。
……
陈家沱,这边很快就过完年了。陈国公拜谢了乡亲,带着陈家的一众老小回京了。
陈家祥被留在了老家,薛氏被赶了出去,她以前说是陈良柏的遗孀讹上陈家,陈国公把她赶走了。
陈良蓁担心瑞妈妈的身t,仲氏心疼她的那些兰花。所以三房是走在最后面的,卢氏在老家心不在焉,总想回去收拾那几个小妾。
申氏知道陈家善接待了郡王,想想不日就会得到官职了,她也早点想回到京城打探一下情况。
仲氏、宋姨娘还有陈良蓁在半路的时候,其他几房已经到京城了。听说朝廷拨了十万两银子下来,用于修建忠毅将军府。
虽然陈良柏已si,但是他被追封了,他的府邸由皇上敕造,与陈国公府分府而立。
所说重新修建忠毅将军府,其实就是陈沛元将军府的基础上重新修建和扩建。与陈国公府也只有一墙之隔。
因为仲氏没有来得及赶回京城,在半路上照顾她的那些花花草草,重修将军府这事又是朝廷吩咐下来的,b较急,所以修建忠毅将军府的事情落在了周姨娘的身上。
仲氏这几天肠子都悔青了,这明明是她的差事,却让一个姨娘来修院子。
仲氏生着闷气回了自己的院落,因为房子正在改建,她的那些兰花院子里都摆不下。
她把屋里收拾了,再叫人把西厢房的茶花小苑收拾出来,让人去接陈良蓁一行。
她准备把陈良蓁安排在茶花苑,宋姨娘原本住翠华庭,宋姨娘的丫鬟婆子并没有全部带老家去,里面有丫鬟婆子打扫,她就没有安排人去收拾院子。
孔嬷嬷过来接陈良蓁的马车,陈良蓁还没到将军府。“大小姐,你可算到了,主母让我来接你。”
“她先赶回去,让人收拾了茶花小苑,正在修院子,将军府有点乱,你和瑞妈妈可得注意了。”
孔嬷嬷知道以前陈良蓁帮过仲氏,说话都对陈良蓁客气了几分。
陈良蓁到了将军大门前踌躇不前,不由唏嘘感叹,很久都没回京城了,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不像是自己的家。
有点像寄人篱下,她并不想回将军府,还没在老家自在。
她的传言不好,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京城人多复杂,她的名声只怕更不好。
所以对于回京,她是打心底抵触的。
陈良眉和宋姨娘去市集买了东西回来,这会儿刚好也到门口了。
宋姨娘打趣道:“怎么,不认识你家门口了?我瞧你在门口站半天了。”
陈良蓁看见是宋姨娘,她连忙行礼。宋姨娘摆手,她递给陈良蓁一大袋馍,“这个拿着泡羊汤喝,”宋姨娘提醒她,“这是在北方,天气g燥。这馍啊,放几天都不会坏,这要是搁南方老家,天气sh润,放几天就发霉了。”
宋姨娘带着陈良眉先进门了,悦儿在陈良蓁身边小声嘀咕,“小姐,这馍这么g,她该不会想噎si我们吧?”
瑞妈妈也道:“g巴巴的,b石头都y。我老婆子牙口不好,肯定啃不动。”说完她咳嗽了几声,北方天气g燥,又是春天的时候,她嗓子不舒服。
陈良蓁现在能理解当初宋姨娘把她送的腌鱼丢了的心情了,宋姨娘觉得是这是好东西,她未必觉得是好东西。
几人还没进门,出来一个丫鬟,陈良蓁不认识她,孔嬷嬷先开口了,“昭儿,你来做什么?”
昭儿是周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她戴有珠花,外面穿了红se纱罩衣,她给陈良蓁行了一礼,“大小姐回来了?周姨娘让你过去一叙。”
孔嬷嬷找马夫过来帮陈良蓁搬东西,昭儿带着陈良蓁去了竹林苑。将军府b陈家大院要宽阔一些,到了竹林苑时,仲氏和宋姨娘已经到了。
陈良眉和陈良蓉也在,刚才陈良蓉在隔壁陈国公府,被她娘叫了回来。
陈良蓁一进门,周姨娘和陈良蓉就开始打量她,两人在心底对陈良蓁的评价是,肤se太黑,身高太高,腰身太胖,面容一般……
怪不得嫁不出去,还被退了婚。
周姨娘母nv打量陈良蓁的时候,陈良蓁也快速瞥了周姨娘和陈良蓉一眼。陈良蓉跟周姨娘一样,长着一对狭长的丹凤眼。细长的眉目,长长的瓜子脸。让人很容易想到一种动物,狐狸。
周姨娘拿帕子遮住嘴角轻咳一声,“坐吧。”
见陈良蓁坐下了才缓缓道:“既然大家都在了,有一些事情得给大家说清楚。这院子正在整修,所以大家住的地方不是固定的,有时间得挪动一下院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我说。”
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仲氏嗤之以鼻。今天没有主位,仲氏坐右边,周姨娘坐她对面,相当于和她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