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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派对

 

华钧给的地址是一栋环绕在景观园林中的欧式别墅,灰白色的外墙在夜色中有些阴森。窗户里看不见光,只有院子里立着的昏黄路灯幽幽亮着。

何清越把车停在院子门口,马上有保镖凑上来敲他的车窗,询问他身份。何清越把华钧的语音放给他听,保镖才让行,给何清越指了车库的位置。何清越关车窗时,保镖看见了车里的何浦,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他还没死啊。“

何清越把这句话听得很清楚,他扫了眼跪坐在副驾驶的何浦,摸了摸他缠着细银链的腰。他在路上操何浦的嘴操得很满意,兴致下去后没让何浦挤回座位下,宽赦他舒展身体,坐到椅子上。何浦今夜肯定是不好过的,何清越出于也不会在路上为难他。

停好车后,何清越自己先下车,再绕到副驾驶的一侧,给何浦开了车门。他想把何浦抱出来,没想到何浦自己先跳了出去。他身上被绑着,失去了平衡,直接侧身摔在草坪上,何清越扶了他一把,他重新跪好,匍匐在地,何清越拉了拉项圈的锁链,他顺从地往何清越拉他的方向爬行。

何清越正犹豫该从哪个门进入时,有个侍应生走到了他们面前。侍应生是个很健壮的男人,衬衫西裤,但衬衫十分薄,敞着领口,有意露出绷在他肌肉上的皮革束带。他带着黑色面具,低头看了何浦一会儿,拿出一个黑色印章,在何浦的后腰上敲下去,印上了一个拳头大的黑色圆圈。

敲完印章后,侍应生又递给何清越一个面具。面具是合金质地,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借着路灯能看清是狐狸形状。他一边戴面具,一边问侍应生:“这个印章是什么意思?“

侍应生发出一声低笑,反问何清越:“你以前没来过?“

何清越摇摇头,他隐约听说过这种性派对在上流社会里很流行,但还是的意思就是,谁都可以上他。”侍应生踩了一觉何浦撑在地上的手,回答道。何清越看见何浦因为吃痛缩了一下,下意识收紧手里的链子,站到何浦身前,不快地问侍应生:“你干什么?“

侍应生笑得更大声了,说:“看来你还真是第一次来。“他一边说,一边蹲下来猥亵地摸何浦胸前的乳环,“我记得他,没想到他还活着。“

“他之前出事过?”何清越掐了掐手心,问道。

“不用出事也长命不了。他快三十了吧?华老板下手狠,换个硅胶玩具来都顶不住他们一家人这么折腾,更别说有血有肉的活人了。“侍应生耸耸肩。

“这些奴隶,都会被玩到死吗?”何清越追问。

“看老板心情吧,好心一点的老板看要玩坏了,就好吃好喝养几年,给他送终,反正那种年纪大的奴隶,都是一身伤病,活不了几年。没人性一点的老板呢,就不好说了,干什么的都有。”侍应生笑嘻嘻地说。

“很好笑吗?”何清越冷冷地打断他。

侍应生看出何清越只是个替人打工,没什么身份地位的人,不怎么忌惮他,换了个揶揄的口气,说:“你既然不想听,又为什么要问?觉得没人性?“

何清越不想再跟他多说话,握紧了手里的链子,说:“带我进去吧。“

侍应生点点头,阴阳怪气地做了个请进的姿势,带着何清越穿过大半个院子,走到别墅的后门,敲了几下后,里面有人给他们开了门。

厚重的红木大门只开了一条缝隙,一股浓重的腥臊味就伴着室内的靡靡之音涌到何清越面前。何清越胃里翻江倒海,牵着何浦进门,随着大门的关闭,来自室外的最后一缕混着青草香的风被隔绝在外。肉体撞击的声音、哭叫声、呻吟声和觥筹交错的声音变得清晰,何清越往前走了几步,眼角余光扫到一个正在用假阳具自慰的女人,她双腿分开,跨坐在一张扶手椅上,观众有男有女,不时上手掐一把她的胸乳,她也回报以夸张的呻吟。

何清越不太想再往前走了,杵在原地不动时,有人注意到了他和何浦,走过来端给何清越一杯酒,看清何浦腰上的印记,拍了拍他的肩说:“你应该把他带到楼上的。“

华钧只嘱咐他带何浦来,却没有给他其他的指点,何清越在这里有些无所适从,牵着何浦穿过无数对正在交合的人,被情欲的味道熏得想吐。

长时间的爬行让何浦也筋疲力尽,移动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何清越踢了踢他,他爬得稍微快点了。

上楼以后他就知道为什么楼上才是属于他们的地方了,和楼下肆意自由的性交不同,楼上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性奴,毫无尊严地裸露身体,被悬吊或者被束缚。在楼梯旁边,也有一个穿着全包胶衣的男人跪着一动不动,仰头大张着嘴,嘴里填满烟灰和烟头。

何清越正出神的打量面前人时,又有人主动来找他说话。来的人身材不高,很敦实的样子,雕成复杂的宗教动物的面具在暗淡的灯光下发着荧光。

他冲何清越伸出手,说:“把它给我吧。”

“你要带走他?”何清越迟疑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华钧的朋友,才动作迟缓地把铁链交给了对方。

对方没回答,接过链子后蹲下来解开了何浦头上的面罩。没想到何浦看见他脸的一瞬间,忽然浑身发软,四肢撑不住身体,摔倒在地毯上,把头埋在胸口,弓着身体抖个不停,身下漫开一圈水渍。他失禁了,何清越有些喘不上气,华钧的朋友到底对何浦做过什么,让和自己在一起时还算精神稳定的何浦,只是看到他的脸就害怕成这样?

华钧的朋友拔出他的肛塞,直接把鞋尖伸了进去,碾着他后穴的肠肉。何浦惨叫起来,在地上蠕动、挣扎,完全失控了,却因为有锁链在,四肢没办法伸直,蜷缩着像只掉在地上的虾。

华钧的朋友不耐烦地踹了何浦几脚,对何清越说:“你该下去了,楼上不是你待的地方,楼下你可以随便玩。”

何清越听着何浦的惨叫,牙齿发酸,磕磕绊绊地问:“我什么时候来接他回华老板家?”

“结束后,我会让人把它送回你的车上的。”

何清越没有再驻足的理由了,他转身,慢慢离开何浦。何浦不知道怎么爆发出了力气,快速爬到何清越的脚边,抱住何清越的小腿哭喊:“带我走,救我,带我走……”

何清越还没来得及回头,何浦就被几个人从他身边拖走。何清越怔怔地看着地毯上何浦被拖行留下的痕迹,直到何浦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何清越握紧右手,手里空空如也,他已经把拴着何浦的链子交出去了。他下楼后找到一间盥洗室,跌跌撞撞冲进去,推开正在洗手台上做爱的两个男人,张口呕吐,吐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不断干呕为止。有人从背后抱住他,解他的裤子,何清越用手肘狠狠朝他肚子一顶,后面的人爆出一串脏字,何清越回头冲他比中指,气势汹汹的样子,那个人被唬住,或许怕再挨打,骂了几句就出去了。何清越把盥洗室的门反锁上,不停的洗脸、洗手臂,用冷水冲自己。

何清越足足冲了十几分钟冷水,胯间的阴茎还是高高翘起,他认命般自己脱下了裤子,看着镜子中满眼血丝的自己自慰。他在自己的脸上找何浦的痕迹,和之前无数次一样,都无功而返。他小腹有团火在烧,始终无法得到纾解。

何浦在楼上,身上被印了个谁都可以操的标志,唯独自己没资格去上他。现在谁在上他?活人还是死物?南邦上过他,华钧也上过他,华钧的兄弟,华钧的父亲,华钧的叔叔全上过他。

“嘭”的一声,何浦面前的镜子像蜘蛛网一样裂开,何浦喘着气,看着自己被碎玻璃割伤的手。伤口里有玻璃碎粒,在血水里闪闪发亮。他用指甲去抠自己的伤口,清出所有的碎玻璃。何浦的手臂也受伤了,华钧的朋友会怎么对他的伤口?

他抬头看着天花板,看得十分用力,好像要让自己的视线突破楼板,看见楼上正在发生的事情。何浦会死吗?会残疾吗?他捂着胸口,那里酸痛不止。

何清越不想回曼谷,可是记忆不讲道理地把他带了回去,把他带到十六岁的夏天,清晨天色微亮的时候,他睁开眼,擦掉额头上的汗,第一反应是往下铺看,下铺的床上空荡荡,他叹了一口气,睡不着了,爬下去,拿何浦的枕头盖在自己的脸上,闻着何浦身上清爽又有点辛辣的味道,右手伸进睡裤里,抚慰着已经微微勃起的阴茎。在他的幻想里,何浦忽然出现了,他不再急躁地走来走去,扯着嗓子训斥自己,或者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抽烟,而是躺在他身边,温柔地替他抚弄阴茎。

何清越射在自己手上,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他握拳,手心又湿又黏,没有何浦,只有他自己,手臂被蚊子咬出一个包。他又把头埋进何浦的枕头里,哭出了声。他想去杀掉南邦,他长大了,不比南邦少什么,为什么何浦回避自己却愿意被南邦一次次的操?

何清越哭着哭着,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意识模糊的时候他担心过何浦回来、看见自己跑到他的床上睡觉会生气,但何浦没有回来,天黑也没有回来,第二天清晨还是不在。枕头上他的味道一天天消逝,到后面就只剩棉花本身沉闷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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