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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犹怜草木青(

 

“怜青。”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鸿微便回了头,抿起唇笑了笑,道:“师兄。”他俯下身,垂着头和坐在轮椅上的青年说话,“怎么不让那些小弟子来,何必你特意跑一趟。”

管陌柳舒展了眉眼,嗓音温润,“不碍事,不过是方才恰巧去了师尊殿里,顺道来叫你一声。”旋即却又笑道,“新衣裳可还合身?”

“师兄的眼光自然是比我的好。”谢鸿微压了压素白袖边的水色鲛纹,倒是有些为难,“只是……”

“只是如何?”管陌柳含笑望他。一身月白的鲛人,论模样自然是十分光风霁月的,但心思却是猜不透。然而自极渊下化灵而生的鲛人,至今又有几个是善茬呢?

于是谢鸿微便不再说了,摇一摇头,“我先送师兄回去罢。”他不很在意,“师父多半没什么要紧事找我。”

管陌柳只轻轻笑一声,倒也不说什么,由得他这般不大尊师重道的言语。

……

送回了师兄,又领了他亲手做的松子糖,谢鸿微这才抬步向师尊殿中去,举止依旧是悠闲得很,偶尔见了小弟子和他问好,也停下来,温和地回一声好。

而殿中,紫衣剑修以手支颔,眼半合着,神态颇为散漫地听着旁座那人言语激烈的批判,倒也不在意,却抬起冷白修长的手指,虚虚下压了几寸示意他噤声,道:“吵得本座心烦。”

“楼观倦,你小子油盐不进是吧。”那模样中年的青衣修士简直被他气乐了,叹着气拍桌子,方要骂他两句,只是见谢鸿微进了殿来,却又收回去,只道:“怜青也来了?”

谢鸿微只笑一笑,并不说是师尊叫他来的,回说:“是,掌门师伯好。”

“好。你们都好得很啊,只有我不好。”掌门摇一摇头,大声地叹气,那是相当明显的不好。

楼观倦就放下手,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小家子气,也不知你急什么。那仙缈阆境,本座是没觉出什么好来。”

“你没觉得好?你当年就差把那秘境削一半带走了。”掌门真气乐了,“你倒是得一句年少轻狂就罢了,咱俩师父都被其他掌门骂成筛子了。”

这不是他自己上赶着炫耀、自找的?楼观倦一哂,还勉强给自己师父留几分面子,只道:“那今年便让怜青去,把另一半拿回来就是了。”

谢鸿微只站在旁边静静地笑,不搭话。

掌门光速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怼到楼观倦面前,“快签字。”天可怜见,这只狐狸居然也有松口放下肉的那天!

要知道自从谢鸿微入了他门下,这位年少时便行走天下的玄绛剑尊可是一次没放自己的关门弟子下过山。也不好说,到底是幸是宠,又或者是祸是害了。掌门不好置喙,只是到底挂念着门下的弟子,难得肯见他松口,也不免喜形于色。

楼观倦冷哼了一声,以指尖为笔锋,写罢姓名后将那一张薄薄的纸掷到掌门怀里,心情似是有些不愉,“快滚吧,宗里的事务是不够多吗?”

掌门笑眯眯的,也不在这个当口和他争执,飘飘然地起身,步履轻快地走了。临了却又想起来,回过头给谢鸿微派了一把桂花糖,“你素儿师姐从妖界带回来的,她忙着闭关了,叫我顺便捎一份来。”

“多谢掌门。等回头师姐有空闲的时候,我再去谢她。”谢鸿微笑吟吟地接了糖果,也放进袖子里。

就几颗子糖,有什么好谢的。楼观倦似是有些讥诮地勾了勾唇,倒也没说什么。在掌门走后,他向谢鸿微招了招手,道,“怜青,过来。”

紫衣的剑修,眉眼是有几分冷意的,冷白的面容如霜似雪,丹凤眸狭长而稍垂着,便有一种厌世般的懈怠之感,薄唇也是淡色的,轻抿时便显得薄幸,如同冷月雕琢的一尊玉像,不过额间那一点赤色菱纹,倒还召他入此红尘。

好在谢鸿微倒也习惯自家师父这般心口不应的模样了,也知道他多半不大高兴,却摇一摇头,笑说:“我不要。”

楼观倦静默了一会儿,倒是失笑出声,“修为不见长,脾气倒是越发坏了。”他向来不爱说那些客套之词,只是对着自己向来娇宠着的小弟子,总要费上心思哄上两句,“好了,过来吧。为师下次和邹成岳争执起来时,不拖你下水了,叫你师兄背锅去。”

谢鸿微这才肯走过来,他低头握住了楼观倦修长的手指,“好凉,师父今早练剑了吗?”

“嗯。”楼观倦微阖了下眼,眉眼舒缓些许,反手捉住谢鸿微的手腕,轻轻扯了一下,没拽动,只好作罢,唇边勾起极浅淡的笑意,只用手指不痛不痒地敲了下他的额头,轻斥道:“不听话。”却也抬手搂住了自家弟子的脖颈,任由对方揽住自己的腰腹。

谢鸿微弯了弯眼眸,凌霄花的藤蔓已经没入剑修收敛着的衣襟之中,轻轻地揉碎那一片霜雪冷色,“师父自找的,也该受着。”

楼观倦轻哼了一声,身体放松下来,微凉的手指轻按着谢鸿微的后颈,催促着他,“别在这儿哼、去床上。”他有点无奈地捏了捏自家弟子的耳垂,原本清朗的嗓音喑哑下去,“慢点、别那么”

虽然衣衫还算齐整,但身体深处被灵敏的藤蔓熟练地贯穿进入,剑修颤抖了下,强行忍耐下去,叹气出声,“你就欺负我罢,是该怪我把你惯坏了。”原本冷白的面容上浮现出情欲的绯红,浅淡却又难以忽视,全然没有平日里那副针锋相对却又分毫不让的模样。

“呵。”谢鸿微忍不住笑了一下,抱着自家师父出了殿,问:“是回师父的洞府,还是去我那儿?”

“随你。”楼观倦合着眼,有些倦怠似的,“在哪儿有什么区别么?”

“谢鸿微笑眯眯的,不说话,搂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楼观倦扶额,只好用幻术隐去二人身形,唇紧抿着咽下几声呻吟,却也由得那些藤蔓在自己身体里作乱,并不阻拦,只有被刺戳着敏感点时会忍不住敲敲谢鸿微的脑门,示意他收敛着些。

谢鸿微把自家师父放到床上去,终于得以腾出手,探入他越发松垮的衣襟之中,手指触摸着微凉的皮肤,“怎么还这么凉?”

楼观倦不答,轻轻地避过去,只是叹道:“还没玩够,嗯?”他捉住弟子的手指,贴在自己发烫的侧脸处,哑声道:“为师年纪大了,可禁不住你这么磨,快些罢。”

胡扯什么,楼观倦如今也还算得上年轻。谢鸿微低着头笑了声,却也认他这声讨饶,俯下身,褪去他的衣裳,手指一寸寸地捂暖透着凉意的身体。

剑修低低地呻吟着,咬字稍微带着些含糊,身躯十分匀称漂亮,虽然由于体质和旧伤而显得有些苍白,但也潜藏着不可小觑的力量,只是在那双温暖的手下却渐渐地弥漫开绯红之色,敏感得颤抖着。

楼观倦修长笔直的腿分开,臀缝里狭窄的小穴露了出来,那处早就已经习惯了被进入的异样,反而会迎合地含住侵犯进来的藤蔓,再加上之前被揽在怀里时就进进出出过许多次了,如今已经自发地流出了淫液。不过约莫体质如此,虽然被压在身下做了许多次了,那处小穴却依旧青涩狭窄得紧,每次都要花些功夫才能扩张开。

谢鸿微有段时间会把自己的藤蔓留在楼观倦的身体里,让他一直扩张着后穴,可惜却依旧不起什么作用,倒是得了师父几个脑瓜崩。但也不打紧,总能从床上收回来的。

谢鸿微伸出手分开楼观倦的臀缝,手指探入那张被藤蔓塞满的小穴里,轻轻地扩张着,“放松一点,师父,我要进来了。”

楼观倦忍不住扶额,脸红得紧,也知道是羞的还是热的,他哑声道:“你进就是了,还能弄坏不成。”

“啪。”谢鸿微大逆不道地拍了下自家师父挺翘的后臀,拉长声音唤他,“师父——”

“罢了罢了,为师错了。”在床上,楼观倦也只能多哄哄自家小徒弟,拿他越发没什么法子,主动地把腿再分开一些,“你来。”

谢鸿微这才肯撤出那些藤蔓,性器抵住开拓好的后穴,慢慢地往深处进,动作很轻,手指也安抚似的摩挲着楼观倦的腰窝,“师父,放松点,乖。”

倒反天罡。楼观倦有些无力地想道,他咬着唇,却压抑不住从喉中溢出来的呻吟,忍不住咬住徒弟的肩膀,却又舍不得用力,克制着自己轻轻用牙齿磨着,被贯穿身体的性器逼得失了精关,后穴也难以自抑地咬紧。冷白面容如今已然一片滚烫,薄唇张合着,狭长的丹凤眸颤着眼睫,幽黑的眼瞳里还晕着浅浅的水泽。

谢鸿微的体质对他的影响太大了,每次被进入都让他受不住,可若只用藤蔓,他又馋得紧,也确实是自作自受了。

谢鸿微轻车熟路地破开那些紧紧收缩着的穴肉,把自己的性器全部插了进去,轻轻地笑着,也骂他,“没出息。”

情事上,楼观倦是不和他计较的,只是照例不痛不痒地敲敲他的额头,动作尚且有几分无力,嗓音也喑哑微颤着,“嗯总归是给你肏的,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谢鸿微听了这般直白的话,却是有些红了脸,忍不住又往他身体里蹭了蹭,逼得楼观倦呻吟出声,搂着他的脖颈讨饶,“轻些、轻些唔,你这混账东西。”他深吸了口气,细密地颤抖着,原本软下去的性器如今又挺起来,不知何时被一根纤细的藤蔓探了进去,牢牢地堵住了精关,发泄不得。

谢鸿微扳回一局,抿着唇笑,“对你身体好。”

“少说两句嗯也没拦着你。”楼观倦摇一摇头,有些受不住地动了动腰身,“好徒儿,你动一动,呼”后穴里含着的东西不但烫人,还把他弄得发痒,自己来却又实在不得劲。

“师父刚刚不是嫌我用力重了?”谢鸿微扣住自家师父劲瘦的腰身,依言开始抽插着那处饥渴的后穴,另一只手的手掌按上他终于温暖起来的胸膛,轻轻捏住一颗浅粉色的乳头,在指尖把玩着,却小心地避开了右胸处深亘的旧伤剑痕。

这伤是为他留下来的,至今还没有好全。让谢鸿微每次瞧见,心里都不免更软几分。

“净耍嘴皮子嗯、别压那!”楼观倦摇着头求饶,滚烫的侧脸贴着青年的脖颈处,薄唇被咬得艳红水润,倾吐着灼热的气息,“怜青、呜,你疼疼我”

真是的。谢鸿微展了眉眼,顶撞的动作又放缓了些,很温和地肏弄着身下敏感又脆弱的剑修,“好,师父受不住的话就告诉我。”他的手指握住了那根被牢牢堵着的性器,也轻轻地抚慰着,“我慢一点。乖,别哭。”

楼观倦咬着牙,还是没忍住张口咬了下他的肩膀,“别、别提了”在床上掉了两滴泪,能被这厮提一辈子,一世英名是毁完了。

谢鸿微的动作就又重几分,碾压过他后穴里的敏感点,低声笑道:“总归是为我哭的,也无妨。”

是了,他也只为身上这人哭过。可上一次落泪,倒把这人困在山上许多年。楼观倦叹息了一声,喉结滚了滚,倒也没说什么,那双修长的腿缠上青年的腰身,“你来。”随他去罢。

谢鸿微笑起来,扣着他的腰身进得更深,逼得楼观倦惊呼出声,却也只是无力地揽住青年的脖颈,由得他进进出出。

最终到底没能把自家师父再弄哭一回。看来这么些年下来,楼观倦多少还是有些长进的。但若要说进步多大,只能说和谢鸿微的剑术相差无几吧,被弄得太舒服就忍不住低声求饶,却又总管不住自己的嘴,只能被接二连三地欺负着。

情事过后,这具如冰霜般寒凉的身躯总算暖和起来。楼观倦缓了一会儿,这次倒是不敲谢鸿微的脑门了,揽着他的肩膀把小徒弟亲密地搂进怀里,手掌轻抚着对方的后脑勺,嗓音依旧是喑哑的,“这次仙渺阆境,你同你师兄一齐去。”

“咦?”谢鸿微倚着他的胸膛,忍不住笑道,“真的吗?”

“不然呢。”楼观倦似笑非笑,狭长的丹凤眸里似是讥诮,“看你们两个在我眼皮底下苟合唔,别乱捏。”

谢鸿微收了那只作乱的手,“不许这么刻薄。”

“你行行好,还不容我在嘴上刻薄两句了?”本来是要温和些的,但楼观倦到底还是没忍住,敲一敲他的脑门,“混账东西。”他叹息道,“留在山上又怎样,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那老东西说你命犯桃花,你只管别把自己栽进去,倒也罢了。”

谢鸿微只是笑,不搭这个话茬。

于是楼观倦低了头,捏捏他的脸颊,自己却是笑了,“也是,你这幅模样,也只有别人陷进来的道理。”想来他原本也没安什么好心思,否则哪能把自己的小徒弟拉上床去,自然没什么可抱怨的余地。

“你以后,只要别忘了为师便好。”楼观倦半合着眼,生平第一次认了命。

谢鸿微撑起身体,在他唇上温柔地亲了下,“锋之你别怕。”他握着楼观倦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

楼观倦又轻叹了一声,也不说什么败兴的话,张开唇,由得对方的唇舌青涩地试探着,勾住自己的舌尖亲吻。罢了罢了,只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好在楼观倦向来不是个伤春悲秋的性子,若有那空当,倒不如和谢鸿微在床上快活,可惜拉他上床,平常还有些难度。

谢鸿微拨弄着花瓶里的玉兰花枝,虽说多数时候他纵着自己师父,但总待在床上也太胡来了,这不成。

楼观倦卧在他的床上,以手支头,道:“总摆弄那东西做什么,若是嫌不好看了,换两枝就是。这又是谁送来的?”

“师兄。”于是谢鸿微便回了头,笑吟吟地说道。

“嗤。”虽说知道,但楼观倦还是讽笑了一声,“这种小恩小惠,有什么意思。”

谢鸿微只好放下手里的花枝,把瓶子往桌角推一推,“若你看不惯,咱们回你的洞府去。”

“嗯?”楼观倦眯了眯眼眸,越发像是卧在冰雪里的狐狸了。

“不做了,我陪你说说话。”谢鸿微却摇了摇头,不过对着自家师父定定望来的眼神,又忍不住心软。他师父在床上倒是会说话,下了床却又有些寡言了,分明心里舍不得,却又不肯说。他躺在那,薄被还特意掩着胸口的伤痕,也不肯拿这事拿捏人。

只是谢鸿微又如何能不清楚呢,于是他走过去,俯下身来亲了亲师父的额头,“最后一次。”

楼观倦却不见得高兴起来,睨他一眼,作势要起身,“不想做就算了。”

谢鸿微提着那薄被,反把他压回床上,安抚似的再亲亲他的唇,“师父恼什么,师兄惹了你生气,难道还叫我赔罪?”他低笑着,揽住师父的腰身摩挲,“只是见了你,就不免觉得心里发软。”

真是,楼观倦惯来也是擅长拿捏人的,可在床上却总被小徒弟拿捏得准当,唇边不由得漫出笑意,便随他乱来了。况且谢鸿微肯说两句情话的时候太少,由不得他不珍惜。

谢鸿微扯开那条薄毯,手指分开师父的双腿,轻轻摸向臀缝里那张穴,指尖按压着穴口处,道:“好像有些肿了。”昨晚做得有些凶,他当时不但把整根性器塞了进去,还又往里插了几根藤蔓,逼得楼观倦连声讨饶,冷白的眼尾晕着绯红,差点就真哭了出来。况且最后他也没撤出来,叫师父含着他的性器和藤蔓,被撑着后穴睡了一晚上,自然是肿了起来。

楼观倦轻哼着,却不在意,“你进来就是……”只是晓得自己徒儿不爱听他这般不珍重身体的话,便咽下后半句,诱哄道:“唔,你往里摸摸,里头还有水,湿得很,不碍事。”

谢鸿微就抿着唇笑,手指往深处插了进去,果然摸到湿滑温热的淫液,于是便放心下来,手指撑开后穴,好让那些淫液再流出来些涂抹在穴口处,这才将性器缓缓地又插进去。

楼观倦照旧搂着他的脖颈呻吟着,被进入多少次都敏感得惊人,被那东西烫得发抖,他昨夜一直含着,没怎么睡好不说,还得注意着别太用力把谢鸿微弄醒,倒是苦了自己。可这话却又不能和自家徒儿说,否则下次他就不肯这么做了。

只是谢鸿微又不是傻子,见他激动成这样,很快猜出来,低头歉疚地吻了吻他的薄唇,“昨晚闹得师父不安宁了。”

楼观倦有些狼狈地偏过头,不肯给他亲了,“你进来就是,又不是吃不下,习惯了便不碍事。”不知怎的,听他带着笑说这等话,却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那下次再试试。师父你放松些,咬着我动不了。”谢鸿微无奈地往里面顶撞了一下,然而被穴肉紧紧咬住了,收效甚微。

于是楼观倦只好又转回头,低哼着放松下身体,让自家徒弟更好使力。

也不是不能硬插进去,只是谢鸿微总怕把那处本就娇嫩的后穴弄得越发红肿了,于是动作便比平常还要轻一些,却磨得楼观倦有些急躁了,揽着他的脖颈求他再快些重些,旋即被肏弄得摇着头呻吟,缠在徒儿腰身上的腿都有些发软。

真的太好欺负了。谢鸿微抚摸着身下这具对他全无防备的身躯,手指握上了那根挺立着的性器,也轻轻地抚慰着,好让他的身体再放松下来些。

楼观倦由得他作弄自己,狭长的眼眸似是有些倦怠似的合着,被弄得舒服了便又睁开来,低低地呻吟着,手搂着他的脖颈轻轻按着,“嗯、你松开……混账东西。”

谢鸿微就笑,按压在他马眼上的指尖又磨蹭两下,这才肯放手让他泄精,“你等等我,岂不更好。”

楼观倦横他一眼,轻吐出一口气,抬手点点这逆徒的额头,“可饶了我罢。”约莫是心情好起来,眉眼间便也有几分笑意,融去那冷白霜色,薄唇也染着润泽,“你快些罢……唔、又乱来。”

谢鸿微的手按在他腰身上,性器顶进了后穴深处,闻言俯下身来吻一吻他额间的赤菱印记,道:“哪就乱来了,师父不喜欢吗?”

这话又是哪里学来的。楼观倦失笑,也不和他争,反而动了动腿缠在他腰上。

谢鸿微就搂着他的腰身,在后穴里慢慢抽插起来,偶尔低了头分开他紧抿着的薄唇,探进去亲吻着,指尖揉弄着冷白胸膛上的两枚乳尖,晕染出又几分艳色。

楼观倦随着他,只是被藤蔓缠住性器时,照旧横了他一眼,却还是放松着把那东西吞了进去。

一场情事过后。

楼观倦半阖着眼,搂着谢鸿微的肩膀,“下次去我那儿。”

谢鸿微一愣,旋即笑道:“好。”低了头牵住他的手,揉捏着冷白的指腹安抚道,“现在就回去?我陪你。”

楼观倦终于满意了,撑着床起了身,“走。”眼不见心不烦为好。

玄绛剑尊的洞府相当雅致。毕竟若是论说来历,这位年少时也是门下最小的弟子,娇宠精养着,眼光不可谓不高。

可他自己却懒得教徒弟,现下倒好,玉床铺了绒毯,案前放了星灯,仙家奇境反成人间堂皇,全是谢鸿微这厮作的乱。

没处说理,楼观倦理亏罢了。早知道前些年就教他些好的,平白把功夫浪费在修行上,倒也不见得长进多少。

由得他又把那帘孔雀翎掀了,天光照落进来,越显得楼观倦面如白玉,一身紫衣反衬出眉眼清矜来。额间一点赤菱,愈见风华。

楼观倦合着狭长的眼眸,难得念叨:“少折腾我房里的物件儿,你若有空,也捯饬捯饬自己。”他睨了眼徒弟袖边的鲛纹,没有嫌弃小家子气,只道:“也好,早该换了你那身宗服,也太素了。”

楼观倦往常没少说过,也不是没给徒儿置办过衣裳,可谢鸿微总是笑吟吟地点头应了,却又不理。只是如今身上这件是他师兄亲手缝制的,再推拒不得了。

早知道他当初也该学一学……这念头只在脑中闪过一瞬,旋即被他并不在意地抛之脑后。也罢,他这双手只会执剑,何必自找不快,就只道:“我那望舒玉的笛子你拿去戴着罢。”

谢鸿微便转过身来,笑说:“我又不会吹,戴那笛子做什么。”

“自然是图个好看。”楼观倦散漫地卧在榻上,嘴却没闲着,“本座昔年在妖界也见过不少你的同族,没有哪个像你这般满身素净的。”妖族多爱美,花灵尤甚,他家养的这枝子凌霄花,却是向来对自己的打扮不上心,也就靠一张脸撑着了。

思及此,楼观倦起身,向他招了招手,“来,笛子有什么难学的。我现下教你两曲,吹着玩玩也无妨。”

于是待及月上中天,谢鸿微回了自己的庭院时,腰间便悬上了那根望舒玉笛。他停了步,看向被月光疏忽的那一树梨花之下,道了一声“师兄”,这才抬步上前去,俯下身来拂去那人肩上零落的梨花瓣,道,“怎么不进去等我?”

管陌柳抬了眼看他,鲛人幽蓝色的眼瞳在月光下显得颇有几分寒凉,然而嗓音却温吞,如珠玉倾落,“怕是要被师尊撵出来,没想到你竟也不在罢了。”

这个嘛。谢鸿微只是笑了笑,全当做没听见,替他推着轮椅,“既然来了,便喝杯茶再走罢。”

“师弟,下次换一样罢,次次来都是那壶明清茶。”管陌柳轻笑了一声。

谢鸿微有些不好意思,但不多,“我自己一个人时总想不起来,留着平白浪费了那好茶。”楼观倦也不爱喝茶,那盒子明清茶还是他推过来的,两个徒弟一人分了一半。

管陌柳只好道:“那过会儿我带了走就是。”却又忍不住摇了摇头,“早知道,起先素素问我要去做茶酥的时候,就该把你这份给她的。”当时是觉着暴殄天物,可如今看来,也总比无人享用来得好。

“说起来,素素师姐今日还给我捎了把桂花糖。”谢鸿微从袖子里摸了两颗糖递给他,“你尝尝。”他歪了下头,依旧笑意吟吟,“估摸着也不是给我的。”他们这师徒三个,就只有管陌柳嗜甜。

管陌柳哑然,只得接了那糖,却还叹了声气,“我的鱼要遭殃。”这一趟出去,等回来时,恐怕那一湖鱼要被邹云素捞完了。

谢鸿微倒还为他师姐说两句好话,“素素师姐,不过图那口腹之欲,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上次把你庭院里那颗梨树的果子摘干净了,忘了?”

于是谢鸿微收敛了笑意,不说话了。

管陌柳虽然把他说得哑口无言了,倒还替他找补,“许久之前的事情了,”想来你记不清是应该的。只是他语气里含着笑意,“毕竟她后来老老实实又把那些梨子一颗颗安回去了。”自此再也不敢来招惹自己这位小师弟。

楼观倦的护短,向来人尽皆知,否则管陌柳大抵得被遣送回东海,哪能还在这闲谈笑语。就更别提从小就在楼观倦身边长大的谢鸿微,凌澈宗上下有哪个敢惹他的?也就只有一心想着吃的邹云素了。

不过直到后来那树梨花换成了四季常开但不结果子的灵植,邹云素才算是彻底打消了主意。

好像是这样。说实话,谢鸿微记不太清这件事了,只记得当时早晨起来的时候吃了一惊,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了。

谢鸿微推着师兄的轮椅回了房间,终于能把自己那盒从来不动的明清茶拿出来。

管陌柳挺直的脊梁放松下来,他从轮椅上起身,拈起两枚青玉的茶盏,接过谢鸿微递来的茶叶,指尖一点,清亮的灵泉水落入盏中,卷起青翠的叶片,逐渐氤氲起浅淡的茶香。鲛人善控水,他也不例外。

谢鸿微搬了椅子来,道:“师兄,坐。”

很少有人知晓,凌澈宗这位弟子首席并非是腿不能行,只是双腿无力,不能久站,索性便坐了轮椅,免得常要解释。

管陌柳放了茶杯,含笑望他,“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谢鸿微和师兄对视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走上前去,把他摁到椅子上去,“没有的事。师兄想哪儿去了?”

管陌柳按住谢鸿微的手,仰头看他,似是带着叹息,如同夜月下氤氲着的海雾“怜青。”

谢鸿微抬手,手指轻轻地揉了一下师兄的眼尾,“嗯。”他从旁边的桌案上拿了茶盏来,“师兄喝茶。”

管陌柳又是一笑,也不逼他,只接了茶盏在手中,道:“待会儿,送我回去罢。”

“好。”

近两日的夜里,管陌柳都在后山的湖里,正是月圆,又加之……他的成年期也快到了。对于鲛人来说,这是一段和发情期紧密相连的经历。就连他的情绪都难免受到影响,否则他也不会莽撞地在半夜来等他的小师弟。

谢鸿微俯下身,抱起轮椅上的管陌柳,将他放进了微凉的湖水之中。

管陌柳垂着眉眼,浸入湖水的双腿化作了迤逦的鲛尾,他仰起头,银蓝色的耳鳍在月光下愈发有种砗磲贝珠般的光泽,眼尾勾勒出赤红的鲛纹,眼瞳中的深蓝晕着水泽,透着微微的荧火,如同坠入星子的湖泊,“要不要,摸一下我的尾巴?”

他邀请过很多次,可谢鸿微总是笑一笑,并不作答。

但这一次……谢鸿微犹豫了片刻。

于是那条银蓝色的绮丽鲛尾破水而出,浮在卷着月色波浪的湖面之上,轻轻地摇了摇,“要摸摸吗?”轻薄的尾鳍垂下来,落在谢鸿微的手边,那双幽蓝的眼眸里似是有些哀求,“怜青。”

于是谢鸿微便抬起手,小心地摸了上去,触感微凉,入手温润,银白色的纹路微微凸起,带着珍珠般的质感。

管陌柳低吟了一声,鲛尾往他手里又送了送,“嗯……”他稍稍偏过了耳鳍,“也可以,摸一下,轻些。”

摸都摸了。谢鸿微索性便又将手指探向其中一只耳鳍,轻轻地抚摸着。很奇妙,耳垂处依旧是柔软的,但再向上一寸寸地摸去后,触感便越发坚硬冰凉,也更加轻薄,向外延伸出纤长嶙峋的透明骨刺。

“真漂亮。”谢鸿微低声说道,旋即放开了手,随即却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手指拈了下鲛人滚烫的侧脸,“师兄很热吗?”

“嗯……”管陌柳轻咬了下唇,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自己的鲛尾,垂下头,“还、还好。”

“师兄。”谢鸿微握着他的尾鳍,轻轻拽了拽,“你是不是忘掉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管陌柳连忙凑过去,揽住他的脖颈,“好了,不逗你了。”鲛人倚在白衣青年的怀里,眉眼含笑,并不见方才那般羞耻的神态,显然是在逗他玩儿,“这两日,你就让让我吧。”

“难受?”谢鸿微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带着烫意,不由得道:“那我抱师兄回水里去。”

管陌柳搂着他,不太肯放手,“不想,左右也没什么用。”他的唇凑到谢鸿微耳边,低吟着,“你抱抱我,难受。”

“师兄……”谢鸿微有些无奈,最后还是没忍住,也用手指敲了下他的脑门,“你还没到成年期罢?”

“也就这两日了。”管陌柳叹息道,脸贴在师弟的胸膛上,“最近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却常梦见你。”

自从谢鸿微过了十三岁,两人便极少同床共枕,而至于他成年后……就更没有那种可能了,夜里多半是宿在楼观倦那儿的。

的确是有许久不曾这么亲近过了。谢鸿微舒展了眉眼,低声和他说:“那我们回去。”

管陌柳如了愿,也温温和和地说一声好。

长长的鲛尾在床榻上泅染出湿痕来,管陌柳轻皱着眉毛,主动化成了双腿,赤裸地卧在湿迹上,轻叹一口气,“早知去我那儿了。”

“这有什么的。”谢鸿微点了枝灯,与他说道:“你自在些就是了,不过一张床而已。”

于是管陌柳便笑一笑,又将鲛尾化出来,抬眸唤他,“怜青,你过来。”

于是谢鸿微便走过来,又将一枚水灵玉交到他手心里,低头问道:“怎么了?”

管陌柳从鲛尾上掀了一块鳞片下来,抬手给谢鸿微戴在了手腕上。那块鲛鳞形状完整,光泽绮丽,只是边缘还染着血,只在尖端处穿了个洞,以墨蓝色的细绳拴着,被系在那节白玉般的手腕上,可谓相得益彰。

谢鸿微垂着头,虽然没动,但是低声道:“师兄……”

管陌柳语气含笑,“你要怪,倒不如怪我罢。我知道你若见了这场景,便不愿收的。只是我却自私一些,要让你知晓,这伤是为你留的。不过几日便好全了,不必担心。”

谢鸿微却道:“但不好看了。”

于是管陌柳动作一顿,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鲛尾,语气有些犹豫,“真的?”倒真有几分懊悔了。

谢鸿微没忍住笑了出声,安抚道:“好看,我胡说的,师兄莫要当真。”

然而管陌柳听了那话,却真觉得那伤显得丑陋,旋即便要把双腿化出来,可谢鸿微搂住他,轻哄道:“怪我失言,别生气了。”

这哪就和生气扯上关系了只是他这么一说,管陌柳也不好再那么做了,只是依旧有些不好意思,把缺了鳞片的鲛尾往里藏了藏。鲛人也是妖,自然也爱美,况且为悦己者容这话,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谢鸿微搂着他,却又伸手去摸了摸师兄的额头,“好烫,还是难受吗?”

“嗯。”管陌柳倚着他的胸口,“最近夜里皆是如此,也习惯了。”他将耳鳍收了起来,好离心上人的心口更近一些,“有你陪着我,应该还能睡安稳些。”

谢鸿微却有些愧疚起来,“我该早些察觉到的。”

管陌柳便笑,拿指尖戳一戳他的胸口,“那又如何?你就不去陪着师尊了?”

于是谢鸿微的那一点愧疚就消失掉了,他说道:“就送你去师父房里,睡他那座玉床去。”只是多半又要被戳着脑门骂混账东西而已。

管陌柳神色一顿,摇一摇头,“算师兄错了,你可少想那些歪点子。”他这师弟固执起来,是真能做出那种事的。

谢鸿微笑吟吟的,有一句便回一句,半点吃不得亏,“师兄知道就好。”虽说如此,他还是把管陌柳往怀里又搂了搂,手臂搭在他的腰腹处,鲛尾的鳞片在那处细细密密地排列着,与赤裸白皙的皮肤结合在一起,也因此分外敏感。

管陌柳低吟了一声,有些忍耐不住地动了动鲛尾,道:“真是难受得紧,怜青,你摸摸我,摸摸那处。”他面色绯红,浑身滚烫,倚着青年胸口求道,“不双修,你让师兄舒服舒服……呜。”

都上了床,再推辞才显得虚伪。于是谢鸿微安抚地拍着师兄的肩膀,不过毕竟是第一次,便轻声问道:“在哪处?”

“在……鳞片下边。”管陌柳摇了摇腰身,绮丽鲛尾后的一枚鳞片主动分开,露出其中那口粉嫩而湿润的肉穴,“呜、在这,快进来,来。”他的嗓音都有些颤抖了,那张穴更是在一张一合地吐着水液,难受得很。

谢鸿微抚摸了一下师兄如今同样是银蓝色的长发,纤细的藤蔓缓缓地探进那张水润的小穴里,动作很是轻缓小心,轻轻摩擦着里面的嫩肉。

“嗯呃……”管陌柳的身体轻颤着,身体深处都是敏感点,被搔弄一下就会发情似的,没得到宠爱却又会止不住的发痒,促使他摇着鲛尾哀求道,“怜青,我难受。”

于是谢鸿微便又塞进去两根藤蔓,肏弄着那张紧致的小穴,搅动出里面的水液。只是这处实在太窄了些,很容易就塞满了,水却多,很快从粉嫩的穴口里溢出来,落在微湿的鲛鳞上。深处的穴肉也是温凉的,却又缠绵得很,绞着藤蔓不肯松开。

管陌柳握着谢鸿微的手腕,轻皱着眉毛低吟。鲛人的嗓音自然好听,如坠玉落珠般清朗,如今却喑哑下去,似海雾潮汐,去卷岸边人的脚踝,“嗯、再进来些,生殖腔,还要再深些……”

他牵谢鸿微的手按向了自己平坦白皙的小腹,没有任何鳞片的保护,摸起来还是温热柔软的,如他语气温柔,“虽然现在还没有打开,但也能让你摸摸,只是轻些,师兄也怕疼的。”

谢鸿微的动作于是又放缓了一些,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处皮肤,深入小穴里的纤细藤蔓十分小心地触摸了一下生殖腔口。比穴道里热一些,但依旧是微凉的,腔口像是带着肉芽似的,紧紧地闭合在一起,被摸了摸,却又蠕动着吐出来一股水液。

管陌柳低呼了一声,手不由得握紧,白皙的面容红得滚烫。

“疼吗?”谢鸿微有些担心地将藤蔓撤出来些,轻声安抚着,“我下次再轻一些。”

“痒得难受……打开前不让你碰了。”管陌柳偏过脸,叹息道:“你玩玩别处去、唔,做什么?”他握住那只在自己鲛尾上作乱的手,横了眼望过去,眼尾的赤纹旖旎,幽蓝眼瞳里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恼意,“又不肯让我疏解,你乱摸什么?”

谢鸿微便抿着唇笑,用手指尖蹭蹭他的指腹。

管陌柳便又心软下来,握着那只手放到自己胸口,“摸摸这。”

作为血脉最古早的鲛人,管陌柳也是雌雄同体,不过一般看不出来,胸膛平坦得与寻常男子并无二般。但谢鸿微轻轻揉了揉,是软的,小巧又青涩,两枚乳尖也更艳红些,通透得如两粒朱玉。

管陌柳低叹了一声气,“多揉揉……嗯、涨得难受。”整个人又往谢鸿微怀里蹭了蹭,神色却舒缓许多。

谢鸿微的掌心覆上去,拢着小巧的乳肉轻按着,另一只手揽着师兄的长发,低声问道:“这处还会长大么?”

管陌柳就抬了眼,含笑望他,“倒是不会了。怎么,喜欢大一点的?”

“没那回事,只是问问。”谢鸿微就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只乖乖地替他师兄揉着胸肉了。

管陌柳却又扯一扯他的衣袖,语气里尚且带着笑意,“莫只顾着羞,你放我身体里那东西倒也动动,别只磨得我难受……唔。”他挑起眼尾,略瞪了一眼,却也只不轻不重地说道,“胡闹。”

“下次也换一句吧,师兄。”谢鸿微这才把压着他艳红乳尖磨蹭着的手指拿下来,和他耳语,“次次都是这么说。”

管陌柳浅浅一笑,只好随他去了。

……

管陌柳最后还是把鲛尾收起来了。

谢鸿微揽着他,去摸他的长发。化为人身时,他的长发既不是银蓝也并非纯黑,而是一种极深的墨蓝,不凑近了是看不出来的。而自己手腕上那条垂着绮丽鲛鳞的墨蓝编绳,细看下来,与那发色如出一辙。

管陌柳笑吟吟地握住他的手,道:“别找了,又不是近两日编的,早就长回去了。”

谢鸿微就不找了,倒还和小时候似的,该晚上睡觉的时候声音便放得低,在他耳边说话,“好看的,我很喜欢。”

“再喜欢,也没有第二条给你。你仔细戴着,可别丢了。”管陌柳却是笑吟吟地点一点他的额头。

若真说来,倒是楼观倦更惯着谢鸿微些,他却要吝惜几分,平时不常把珍重之物送出去。大抵是鲛人生性凉薄,又兼他所有之物本就甚少。十分心意,也只似旁人五六分罢了。

但谢鸿微记得的,那些只给他准备的松子糖,他房间里常开的花,包括那一针一线缝制的衣裳,桩桩件件,师兄给他的东西从来都不曾敷衍过。

他揽着怀里神色有些寥落的鲛人,低声和他保证:“我一直戴着,怎么会丢。”却又道,“师父应该也不会拿的吧?”

“祖宗,求你饶了我罢。”绕是管陌柳脾气再好,也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可别提了,嫌我还不够心虚?”倒叫人一惊一乍的。

谢鸿微咬他耳朵,“真是我先提的,嗯?”再说了,这人方才在后山的湖里又是如何情态?真的心虚么?又说谎。

管陌柳便知自己理亏,也只好哄哄他,“师兄错了,以后不去多想了。”却还是忍不住偏了下头,笑道,“不许咬我耳朵了,痒得很。”

“喜欢耳鳍的话,下次给你亲。夜深了,还是先睡吧。”

谢鸿微有些狐疑地盯了他一会儿,难得板起脸,手指掐了下管陌柳的侧脸,“师兄,最好别叫我发现你到底瞒了什么。”

管陌柳只含笑,幽蓝的眼瞳回望过去,“那要是现在我告诉你呢?”

“坦白从宽。”

管陌柳沉吟了片刻,展眉一笑,“还是不说了。”

“嗯?”谢鸿微歪了下头,凑过去小声问道:“你再说一遍?”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但却颇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好在鲛人应该是不怕暴风雨的。管陌柳笑吟吟地抱住了他,低声哄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去一趟东海罢了,很快就回来。”

谢鸿微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了,“哼。小心被他们关起来,逼你和他们生崽子。”他不开心,咬了下师兄的耳尖,用牙齿磨了磨,却又有点委屈,旋即就松了口,闷闷地不说话,睡觉去了。

倒把管陌柳弄得心软又心疼的,连忙哄了几句,谢鸿微倒也理他,但是不说话,只睁着眼,却没精打采的,也只好放他睡去了。

早知道就不如瞒到底了,却又怕那时候惹得他太生气了。管陌柳在心里低叹了一声。

谢鸿微对东海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毕竟他们有前科。可若是没瞒住被发现了,那才是糟糕透顶。他气起来,能忍着几个月不说话的。

明日再哄哄罢。管陌柳有些怜爱地亲了亲自家师弟的唇,抬手抚平他微皱起的眉毛,不免真的轻叹了一声。

谢鸿微就又把他抱进怀里,终于肯开口说话,“……师兄说过,以后什么都不瞒着我的。”他不是单为这件事不悦的,“你这样,我以后都没办法再信你。”

这话说得就重了,不似他们寻常笑闹那般轻拿轻放,转眼就能过去。谢鸿微抿了下唇,“当我没说。”

只是那表情委屈得很。管陌柳瞧了又是懊恼又是自责,心里软得不成样子,“师兄知道错了,下次一定都告诉你,你再信我一次,怜青。”语气也是又低又软。他还想发个誓,却又晓得谢鸿微听了只怕更恼,竟一时间失了言语,舌尖上的巧言辞令都成了无用功,最终没忍住又叹了口气。

谢鸿微也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肯慢慢地伸出手。

两个人拉了个勾。

有些幼稚,而且谢鸿微也不是小孩子了,只是偶尔大人之间也需要一点孩童间的分寸,柔软又天真的,倒比什么山盟海誓更管用。

谢鸿微的脾气总是散得快,早上起来也就好了。

管陌柳脸埋在他怀里,睡得颇有一种不省人事的感觉。

只是谢鸿微摸了摸他的脸,依旧烫得很,于是低声唤道:“师兄?”

管陌柳动了动眼睫,却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有些喑哑,“唔,热。”

怪可爱的。谢鸿微就低头亲了亲师兄的额头。

过了一会儿,管陌柳倒是自己闭着眼起了身,只是照旧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散漫得不似他了。

谢鸿微就笑,把他还按回床上,“你睡罢。今日是初一,我知道的。”是各峰弟子该去宗务堂领资源份额的日子,照理来说他们迢照峰是没有的,但是掌门说四舍五入倒也算他们够十个人,该领还是领点吧。不过就不知这总共师徒三人,他是怎么入得出十这个数字来的。

楼观倦看不上眼那点子仨瓜俩枣的。但管陌柳跟着掌门处理宗务,总是到了日子便从掌门那领一份,回头宗务堂却还来人问他怎么不去,索性后来就准时先去领了。

只是谢鸿微却是第一次去。再加上宗务堂和他们迢照峰的距离还有些远,于是便花了些功夫。好在宗务堂的弟子也大多认得他,没在审核上多为难他,却还顺道从柜台底下抓一把子糖给他。

谢鸿微面上的笑意不由得敛了,他盯着手里那些糖,真有几分莫名其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谁看见他都给他塞点小玩意?

“谢谢,我不吃。”谢鸿微把那糖推回去,向那弟子点一点头,还很礼貌,“有缘再见。”

在他身后,那些弟子闲谈起来:“我就晓得他不收的。”

“那你自找个什么没趣儿?”

“那倒不是,今儿是六月一,按我们家那边的历法,是儿童节来着。我本来想托他送一份糖给管师兄的,免得师兄总训我。但他长得太好看了,忘了。”

“皮痒的话去刑法堂,别在这里发癫。”

……

谢鸿微回去的路上就把那事忘了,只是摸了摸袖子里,还有好几颗糖,第一次感觉自己无福消受。

等他回到房的时候,管陌柳还睡着,然而眉毛皱着,唇也是抿着的,在绯红面容的衬托下便显得唇色泛白。

谢鸿微上了床,又叫了他一声,“师兄。”他俯下身抱起了管陌柳,准备带他回后山的湖泊那儿去。

只是管陌柳睁了眼,却摇一摇头,道:“不去了,你陪着我就好。”嗓音喑哑,气息灼热。他叹了声气,语气似是呢喃,“你摸摸那处、是不是打开了?”

谢鸿微犹豫了一下,安抚道:“先带你回水里去。”便又低头亲亲他的额头,“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后山那处湖是管陌柳独有的,背阳而偏远,寒潭凉雾,终年不散,对他来说自然是极其适宜的,而谢鸿微体内有一寸离火,也不受那寒气侵扰。

谢鸿微把怀中的鲛人放入湖中,就如同昨日那般。

虽然没说,但管陌柳的神色明显舒缓了些,抬手揽住他的脖颈,轻笑,“下来罢,你自己摸去。”银蓝色的鲛尾在水波中轻曳着,似是浮光跃金。

谢鸿微就下了水,手臂环住那一节纤瘦白皙的腰身,低下头去寻被藏着的小穴,很快拨开了鳞片,很轻缓地放进去一根藤蔓。

“哼……”管陌柳被他抱在怀里,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浸在湖面下的鲛尾也轻轻颤抖了一下,却只握着谢鸿微的手让他按着自己的小腹。

有了之前的经验,谢鸿微很快找到了生殖腔口的位置,再次小心地碰了碰,藤蔓探进去一小截,轻轻地触了下其中越发水润的生殖腔,“师兄……可以了。”

管陌柳忍下一声呜咽,哑着嗓子催他,“你快些,别、别磨蹭了呜!”他昂起头,银蓝的长发滴着水花,羞恼地用鲛尾轻轻拍了下谢鸿微的小腿,“没叫你磨蹭那处。”

谢鸿微使了个坏,只抿着唇笑,手上用力又把师兄扣回自己怀里,终于探出手去摸那口紧致的小穴。

泡在湖里的穴肉更凉了,摸起来都是水,也不需要什么润滑,不过却有些太紧窄了塞进去两根手指便有些施展不开。谢鸿微低声道,“我快一些,师兄要是疼了就和我说。”

管陌柳抬了眼望他,眼尾的赤色鲛纹带着湿痕,“你再不进来,我才难受。”

谢鸿微就吻一吻他的眼尾,随后加快了动作。好在这张穴虽然紧了些,但扩张起来却不算难,柔软的穴肉被撑开的时候也没怎么反抗,只是缠绵地吮吸着塞进来的手指。只有冰凉湖水倒灌进来时,穴肉会蠕动着缠住手指,随即被再次撑开,只把管陌柳弄得呜咽出声,眼尾绯红更甚。

好一会儿,谢鸿微撤出手指,低声道:“我进来了。”在师兄恼得又用鲛尾拍他的小腿前,他及时地揽住怀里的鲛人,将性器抵在那口轻轻张合着的小穴处,缓缓地插了进去。

“呜、嗯……”管陌柳几乎立刻失了力气似的软在他怀中,身体轻轻颤抖,被侵犯进深处的性器烫得全然失语,绮丽的鲛尾无力地垂着,全靠谢鸿微撑着他才不至于沉入湖底。

谢鸿微也不由得轻呼出一口气,在他耳边道:“师兄,你身体里也是凉的。”里面的穴肉柔软地裹绞住他的性器,却能很轻易地被破开,往深处再进一点。他揽着师兄的腰身,手指轻轻地抚着小腹上生殖腔的位置,倒有些好奇到底能不能插进去。

似乎有些难度。谢鸿微慢慢地抵着生殖腔的方向撞了两下,用的力气不算大。

但原本倚着他胸口低吟的管陌柳却重重地颤抖了一下,随波逐流的尾鳍无力地摇了摇,“呜、你轻点,撞到了嗯……”

真的撞到了。谢鸿微于是道:“那我慢一点。”

管陌柳便仰头亲了亲他的唇,“让师兄缓一会儿……嗯、你别急。”

他才没急。谢鸿微一边在柔软缠绵的穴道里抽插着,一边却用手去抚摸怀中人的鲛尾。

管陌柳有些无奈地喘息了一声,还是顺了他的意,将性器从鳞片下放了出来,“这有什么好看的?”

“好奇罢了。”谢鸿微便笑吟吟地回他,抬手握住了那根性器,缓缓地摸着,触感是很特别的,像是尾鳍似的,微凉,顶端是坚硬的,蓝色的质感像是鳞片,也有一枚小孔,只是用指尖蹭了蹭,压不出什么东西来。

管陌柳也咬他的耳朵,只是被往生殖腔里轻撞了一下,也只好松了口求饶道:“别、你慢些……”但还是忍不住在他怀里扭了扭腰身,低吟着,“别摸了、被你肏着呢,那处哪有什么用。”

“罚你回头去看《万类异传》。”

遭师兄又瞪了一眼,谢鸿微便不去惹他了,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专心地揽着他的腰身,慢慢地往生殖腔里蹭着,一点点地撞开那处更加狭小的腔口。

管陌柳也安分下来,只是被顶着生殖腔口的时候会忍不住呻吟。那双幽蓝的眼眸里晕着水泽,分明是在水里,却只能被谢鸿微固定在怀里一下下地顶撞着身体深处,偶尔被带进来的寒潭水刺激得扭着腰身呜咽,却又很快被捞了回去。

谢鸿微花了一番功夫才得以撑开那张脆弱又娇嫩的腔口,随即试探地往深处撞了撞。

“呃!”管陌柳的鲛尾垂落下去,他有些应激似的抱住了谢鸿微的脖颈,平坦纤瘦的小腹上被很明显地顶出一个鼓包来,身体深处被全然贯穿的生殖腔裹着性器吮吸着,激动得喷出一股温热的淫液。

他都有些叫不出声了,颤抖之后只能软在师弟怀里,真的掉下来两滴眼泪,“别、别动了……”

谢鸿微只好一边抚摸着师兄的长发,一边等着他缓过来,随即手掌落在赤裸着的胸膛上,轻轻揉按着柔软小巧的乳肉,“这处还难受吗?”只是遭了管陌柳含着泪的眼眸一望,他就不说话了。

他这具身体在发情期本就敏感,又被滚烫的性器插到身体最里头去,管陌柳是真有些受不住,低低地呻吟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继续罢,你做就是了,莫管我。”

“师兄……”谢鸿微有些担心,低声道:“要不再过两日?”

管陌柳却摇一摇头,也低声回道:“你可别说了,这种事哪有还分两次的。趁我发情期多做些便好了。”

话虽如此,谢鸿微的动作还是放缓了些,但总归是要在生殖腔里进进出出的,那处又没有湖水的侵扰,却依旧是轻轻捅一捅就会分泌出新的淫液,敏感极了。

大概他师兄是水做的,不然怎能出这么多水。谢鸿微低头,吻了吻怀中人眼尾的泪,“你……”却也不好意思说。

管陌柳却像是晓得他要说什么,却也没什么力气,只软软地瞪了他一眼,“那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嗯、烫!”悬在湖中的鲛尾摆了摆,最后无力地垂落下去。鲛人再一次落下来眼泪,像是水草似的攀在谢鸿微身上,被身体深处的精液烫得又高潮了一次,缩在他怀中,身体细密地颤抖着。

谢鸿微替他将凌乱的发丝理了理,想要把性器撤出来。

管陌柳却强撑着抱住他,摇一摇头,“别,把那东西留一会儿,身体才记得住。”他的脸复又贴回谢鸿微的胸口处,低低地呻吟着,眉毛轻皱,看起来像是不舒服似的,但身体里那处却又很快分泌出新的淫液,生殖腔口张合着往外吐。

对于鲛人而言,初次发情期的标记是终生的。谢鸿微的神色越发柔软了,他轻轻抚着师兄的后背,尽量让他放松下来,“师兄……你,你别夹了。”

而管陌柳抬眼望过去,“那就再来一次?”他挑起带着赤红鲛纹的眼尾,握着谢鸿微的手指去按自己的小腹,“倒是没灌满,还能做一次的。”

……

最后那处小巧的生殖腔还是被灌满了。谢鸿微又抱着失了力气的管陌柳从后湖回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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