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齐颂在老师面前C陈粟差点被发现 指J 内S 羞辱
大赛要求学校安排带队老师和参赛学生一起去现场报道,具体时间齐颂没说,就说了中午走。
也就是说过了中午,陈粟一个星期都不用见到齐颂了。
这一上午他度日如年,终于熬到了放学,一下课齐颂还没来得及和他告别就被老师叫走了,应该是关于大赛行程的事吧。
陈粟兴奋地望着齐颂离去修长的背影,吹了个口哨,这疯子终于走了,这样的大赛再多多来点吧,最好让齐颂忙的没时间管他。
他吊儿郎当地走出校门,背后却有人喊他。
“陈粟,等一下!”
他回头一看,一位胖墩墩烫着泡面卷头发的中妇女正在朝他招手。
嚯!是玲姐!
陈粟立马收起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规规矩矩地走去玲姐面前。
“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玲姐其实年纪也不大,就是笑起来眼角褶子特别多,像只和蔼的藏狐。
“没啥事,就是好久不见你,怎么样?转去一班一切都还好吗?”
“都挺好的老师。”陈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就好,一班是年级最好的班,学习氛围也好,师资力量也强,你一定要珍惜这个好的学习环境,老师知道你其实很聪明的,就是平时不用功,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一班的数学老师教学能力很强的,高级教师,还拿过市里的优秀教师呢,他”
果然贯彻了玲姐一向的作风,特别能念叨,陈粟在旁边连连乖巧点头,他喜欢这种唠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校园里的人都快走的差不多了,后背猛的被人勾住,陈粟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没倒玲姐身上。
“陈粟,我以为你已经走了,你在等我吗?”
少年音含着点点欣喜,陈粟抬头一看差点没昏过去,尼玛是齐颂,他怎么还没走
“你和齐颂认识啊,好啊,都是好孩子。”玲姐欣喜道,欣慰柔和地看着他们。
“老师好。”齐颂心情很好地打了声招呼,散发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
玲姐笑着说,“唉好好好,你们两个感情真不错,陈粟啊,老师看见你好就行,不耽误你们吃饭了,快回家去吧。”
陈粟再见的话还没说出嘴呢就被齐颂抢了先,“好嘞,老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话音还没落地齐颂就拉着他的手,出了校门就往左狂奔,他只能边跑边回头朝玲姐摆了摆手。
玲姐望着远处跑的飞快的二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懊恼地拍了一下大腿,“我这脑子,咋忘了让陈粟把选科意向表改一下啊。”
“瞅着也没走远,这是跑胡同里去了?”玲姐走到校门口朝左垫着脚眯眼看。
“去看看在不在吧,哎哟说了半天正事没说,我真是”玲姐边自说自话边慢吞吞地朝巷子口走去。
“干嘛啊,你不是要去比赛吗,怎么还没走?”耳边的劲风呼呼,齐颂也不回答就牵着他跑,一个转身跑进了一个死胡同。
死胡同里有高大的围墙拦着,另一头就是学校里面,旁边是个宾馆,这里穿插了很多空调外机,满是发动的嗡嗡声,非常吵。
“你他妈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陈粟气都没喘匀,弯腰撑着腿嫌弃地左右看,巷子两侧都是杂物堆积,光线也不明朗。
齐粟将他推到隐秘的角落,还没等他骂出口,微凉的大手扣住他的头就弯腰吻了上来,另一只手摩挲陈粟的腰慢慢往下探去。
陈粟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操唔唔泥”话都说不全,只有黏糊糊暧昧的水声。
舌头被齐颂含住吸允缠绕,被亲的身子软了半截,推不开齐颂,感觉下面湿了。
他准备踩齐颂的脚,还没跺下去,扯下他的内裤的手掌就开始快速揉搓他的阴蒂,别提踩了,现在腿都站不稳。
两根手指并拢插进黏腻腻的小穴,陈粟难耐地弯腰夹着腿推搡着齐颂。
指尖开始猛烈地抽插,掌心一下下拍打阴蒂,陈粟感觉逼里又涨又爽,破碎的呻吟从吻里溢出,所有的快感都汇聚在齐颂的指尖。
层层媚肉包裹着手指,齐颂嫌不够又加了根,三根手指感受甬道又软又凹凸不平的触感,快速的抽插碾过逼里每一个敏感点,蜜夜流了一手。
陈粟被插的整个人都在抖起来,爽的嘴巴都合不拢,口涎顺着嘴角流下来,齐颂的手掌大力的撞他逼口,指尖甚至恶劣地扣弄阴道上的软肉,下面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陈粟弯着腰哆嗦着高潮了,喷了齐颂一手。
齐颂松开被吸允到烂熟的舌尖,拉出银丝,低头目光晦涩地看着面前吐着舌头面脸红潮的婊子脸。
“真漂亮。”齐颂轻笑一声把他翻了个面,搂着他控制不住要下滑的腰,解开裤子拉锁掏出肉粉色狰狞的阴茎,手指找准逼口的位置撑开,瞄准插了进去。
“啊啊慢一点”
齐颂从背后抱着陈粟抽插,手还不安分的按压陈粟的肚子。
“操你妈啊啊别摁那里嗯嗯不行了”陈粟哭喘着去掰齐颂的手。
“陈粟,你在里面吗?”
是玲姐的声音!
陈粟抬头瞳孔放大,瞬间噤声,喉咙发紧,心瞬间提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捂住嘴,眼泪哗哗往下流。
小逼因为惊吓瞬间收缩,夹的齐颂发出一声闷哼,身下挺动的速度却是不减,一下下撞击淫水四溢的逼口,小逼又疼又爽。
十几台空调外机工作的嗡嗡声似乎掩盖了做爱的淫靡声。
陈粟转头哀求地看着齐颂,两只眼睛泪汪汪的,泪水划过脸颊两侧,无助地摇头,恳求齐颂能够放过他,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不知道是怕的还是爽的。
“求你了别。”陈粟控制住呻吟,发出微弱的哀求。
回应他的是一下又一下的快速冲撞。
齐颂漂亮的眼里满是侵略和情欲,昏暗的光线更衬的棱角分明的脸庞莹白如玉,他俯身轻声在陈粟耳边呢喃,“宝宝,有人看到了小逼更紧呢,骚货,插烂你好不好?”
“你说,老师知道你这么骚吗?撅着屁股被男人操,很爽吧,都发抖了。”
“淫荡的母狗。”
陈粟咬紧牙关,睫毛被打湿的一簇簇,眼泪流的更欢了。
“不在吗?难道是我看错了?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走远。”玲姐看着面前破败阴暗的小巷,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闻言陈粟控制不住地收紧小穴,两条细瘦的胳膊挣扎着要弯腰去拿手机。
他手机在裤子口袋里没静音!
齐颂被夹的爽到不行,一只手把他的胳膊往后擒住,下身一下下凿开烂红的穴口,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淫水流了一腿。
“啊啊唔唔啊”陈粟感觉全身酥麻,爽地控制不住淫叫。
一只宽大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小逼被快速的抽动,逼里每一个敏感点都被插弄,身体被挺弄的向前,却又被齐颂拉回来不断地朝鸡巴上压。
“操死你,骚货。”
巨大的阳具像打桩机一样不断向上挺动,一股股热流浇在龟头上,陈粟高潮了,可是齐颂不停反而要去凿开那个软嫩的宫口,龟口已经凿进去一下下刮蹭。
陈粟雾蒙蒙的双眼失神,脑中一片白光,无意识地呜呜乱叫,细白的双腿控制不住地痉挛,整个人软成一滩水。
“被我操了这么久已经离不开男人了吧,逼里水好多,荡妇,在老师面前还发骚。”
齐颂快速地抽插最深处,子宫被凿开,淫靡的水声放大变得急促,陈粟整个人都在发颤,近乎失声,指甲紧紧地钳住掌心,巨大的快感让他什么都听不见,嘴巴爽地张大,口水都沾湿了齐颂的掌心。
不知道被插弄了多久,小逼都被操麻了,捂嘴的手早就被拿开了。
“啊啊啊真的不行了,要被操死了啊啊啊”陈粟淫荡的乱叫,被插漏了几次,整个人都被做到没劲,浑身都是汗,淫水都滴湿了一地。
巷子口早就没人了,那时玲姐正准备打电话,却突然接到来电,一个电话就被叫走了。
“就是要操死你,一个星期都操不了逼,我得操回本啊,宝宝。”齐颂像不知疲惫一下下操开那个软嫩的花腔,两片阴唇被磨的滴血,逼口被撞的通红一片,捣出的水沫挂在上面。
“啊啊啊呜呜呜”陈粟无助地哭喊。
终于下身一阵剧烈的抽动,齐颂喘息着插进子宫,在里面射进滚烫的精液,陈粟睁大眼睛,身体被烫的像过了筛一样乱抖,浑身通电的呜呜乱叫,脸上遍布泪痕,哭成了泪人。
齐颂抽出鸡巴,精液顺着泛红的大腿流下,他满意地亲了亲陈粟的脸颊,白皙的手指敛去睫毛上挂着的泪珠,笑道:“怕什么呀宝宝?我给人发消息叫走老师了,老师不知道,没人知道的。”
“我可怜的宝宝。”齐颂抱着陈粟,心疼地拿纸擦拭红肿的逼口,把精液扣挖出来擦净。
微凉的手指抚摸被插到滚烫的逼口,陈粟的花穴无意识收缩轻颤。
“下午在家休息吧,我帮你请假。”
陈粟窝在齐颂怀里,不安地闭着眼睛,鼻头红红的,黑黑的鸦羽颤动,眼泪又开始流了。
猛烈的性事会让陈粟爽到哭,但没有哪一次哭的这么狠,眼泪多的像决堤的洪水,流不尽似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陈粟被齐颂带回了他家,又亲亲抱抱好一会才离去,他站在齐家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开动,车窗落下,齐颂好像看见他了,对他挥了挥手。
看着齐颂那张明艳的脸,那双眸子生的最为好看,灿若星辰,也最危险惑人。陈粟的手紧紧地捏住窗帘,指尖泛白,拉上窗帘,用手背用力擦了擦嫣红的唇,眼里满是厌烦,背过身去不愿再看。
陈粟在齐颂家里坐了一会,等腿不再软的打颤就回家去了,比起齐家豪华的复式别墅,他还是更喜欢待在自己家,虽然是破败的老小区,但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
其实住的房子也不是他的,但每年只要五千租金,非常实惠的价格,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陈粟坐在床上,垂眸看着眼前的相框,手指紧紧扣住相框边边,无声哭泣,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在相片上。
相片中的他只有六岁,是一张全家福,有妈妈,小姨,姨夫和表弟。
他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叫什么,也不记得模样,在他记忆里妈妈平时是很娴静的人,在他犯错调皮时会温柔地哄他,会给他讲神话故事,温暖的怀抱,安心的味道就是菜做的不是很好,她很温柔
很温柔吗?
记忆里母亲的碎片开始扭曲,不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小姨离婚了,妈妈带着他远走高飞来到k市,他再也没见过小姨他们。
妈妈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像变了一个人,整天哭泣,她会怨恨地盯着他,打骂他,嘴里不停地咒骂,“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有时打完他又死死地抱住他,流着泪语无伦次地忏悔,“我爱你,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直到一天放学回家,他打开家门,看见了好多好多的血,粘稠冷凝的血铺天盖地包裹住他的两颗眼珠,妈妈的手没有温度,身体也没有温度,冰的刺骨。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打颤,妈妈的脸上带有幸福的微笑,那么快乐,那么安详,好像这个世界上了无牵挂,奔赴到没有痛苦没有磨难的纯洁天国。
摸上妈妈的脸,有好多温温地水渍,妈妈还没有死?
活人是有温度的,死人才没有温度!妈妈有温度,妈妈还活着!
可怜的陈粟以为自己的母亲还没有死呢,大声地呼喊母亲,希望母亲能够睁开紧闭地双眼,无论这双眼里是温柔是厌恶还是恨,他只想母亲能够醒过来。
母亲一定在惩罚不听话地小孩,他不断地认错,想唤醒她,可惜这是一位狠心的母亲。
很多人被陈粟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吸引而来,周围的人拉扯陈粟,但他挣扎着不愿意走。
母亲一定是在惩罚他,惩罚他昨天把买橡皮的钱用来买了奥特曼卡片,只要他认错,道歉,磕头,母亲就愿意原谅他,醒过来。
他坚信母亲是活的,只有活人才有温度。
不断有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滴落,砸在女人冰冷的脸上变成温温的水渍
记忆电视滋啦一声变成黑白色,很久没见的小姨出现了,一身黑衣,目光复杂地俯视他,细高跟的哒哒声越来越远,镜头一转桌子上只余一张银行卡和便签。
这么多年小姨从来没来看过他,她让一个老实敦厚的男人照顾他,男人前几个月对他很好很体贴,渐渐地房子换了,换到现在的老小区,还给了他一张新的银行卡,从上初中后再也没管过他,卡里每个月会定时打两千,房租是他自己交,很容易攒出来,他其实花不了什么钱,这些年攒了好几万呢。
男人还叮嘱他,千万不要去找他的小姨,因为她不喜欢被打扰。
那张便签纸被他偷偷地藏起来了,上面有小姨的电话和名字。
陈丽云,他在百度百科上搜过小姨的名字,在s市是一位很厉害很有名的女企业家,s市是全国金融贸易中心,寸土寸金。
他更加不敢去叨扰小姨了,也许他这只光秃秃的灰毛老鼠是她光鲜亮丽履历里最见不得光的亲缘关系。
可是他现在突然想去找小姨了,想去见一见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小姨每个月都会打钱,也许她并没有忘记他呢?并不讨厌他呢?
他好想逃。
可是齐颂追过来怎么办?他怎么会善罢甘休!也许还会给小姨带去麻烦。
算了。
陈粟摊倒在床上,呆呆地放空了一会自己,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去洗澡睡觉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深夜,陈粟被饿的悠悠转醒,黑黑的短发被睡的乱七八糟,伸了个懒腰,白皙的细腰上还印着没褪去的吻痕,眼尾红红的挂着泪,随便套了件连帽卫衣就出门觅食去了。
等他买完烧烤回去,路上却听见胡同附近有女孩阴阴地啜泣声,老小区的灯光短路,发神经一闪一闪的,巷子又静又深,光亮照不到阴暗处似乎蕴含无尽的危险。
陈粟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毛骨悚然,背后发凉。
卧槽,遇到女鬼了?!
他咽了口口水,神经兮兮地四处张望也没看见声源,只好把帽子带上,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走。
快到单元楼了,他低着头快步走,身后却传来幽幽的女声。
“陈粟”
这给他吓得心脏狂跳,僵在原地,胳膊却被冰凉的手拉住。
“啊啊啊啊啊姐姐姐姐,大人,大鬼,美女,神仙,别别别别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您要钱我给您烧,要多少烧多少,有冤屈我我我我帮你找警察,您您您您”陈粟刷的一下哆嗦地蹲在地上,闭眼抱着头。
“我是林雨倩啊,陈粟,你看清楚。”女生打断他。
陈粟抬头偷瞄一眼,灯光太暗,显得脸有点黑,她不知所措地站着,衣着单薄,依稀还是可以辨认出是林雨倩。
陈粟捂着胸口,站起来,没好气地说,“你神经病啊,大晚上的扮鬼吓我干嘛?”
呜呜地啜泣声再次响起,她捂着脸哭泣,“陈粟我没想吓你,陈粟”
眼看面前的女孩有越哭越烈的趋势,陈粟立马叫停,“等等等,别哭了,一会别再把大仙招来了,找我啥事?”
“能能上去说吗?我有点冷。”林雨倩眼巴巴地看着陈粟。
“谁让你大冷天穿这么少,这不活该吗。”陈粟翻了个白眼,往楼里走,示意她跟上。
“说吧,找我啥事?”陈粟倒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
林雨倩害怕地探头朝卧室望去,“齐颂他确定不在吧?”
“不在。”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低着头眼泪打转,忐忑不安道:“陈粟,我是真的没办法才来找你”
“上次我过生日齐颂不是送了很多东西吗,因为那些奢侈品我认识了一个人,她特别厉害,后来,后来她说帮我赚钱,带我去了一个赌场。”
“我刚开始不愿意,但玩了几把,真的赢了很多,我买了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东西。”
“可是,可是后来”她开始哽咽。
“后来我一直输,我以为是手气不好,总有回本的一天,但是我输光了,还倒欠了不少,我去找那人借钱,那人说她手上没有那么多,说给我介绍一个熟人。”
她的表情开始变得害怕,“可是她介绍的熟人,是放高利贷的,我不知道,我借了两万,现在已经利滚利滚到七万,他们现在到处在找我,如果这个月月底不能还清,我不被打死,也要去卖淫!”
陈粟看着林雨倩身上的确有大大小小的青紫伤口,“你家里人呢?”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林雨倩从来没有提过她爸妈。
“我家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因为前些年在老家造房子,奶奶生病去世,也是欠了别人家不少钱,妈妈在乡下,爸爸在工地打工,身体也不好,如果被他知道,我我该怎么办!”林雨倩开始崩溃大哭,眼泪连了串地掉落。
“别哭了,唉,你这,你这我也没办法,要不找警察叔叔?”陈粟挠了挠头,他真不敢帮啊,先不说这金额巨大,要是让齐颂知道他英雄救美,不得扒他一层皮。
“你对我还有感觉吗?”
林雨倩突然冷不丁发问,一张脸梨花带雨,薄薄的衣物勾勒出良好的曲线,一双脆弱倔强的杏眼盯着他。
陈粟愣住,卧槽,对啊,他现在对女人还有感觉吗?为啥看到这种无家可归的美女,心里竟然没有一丝邪念,难道他真的被齐颂净化了?难道他被操的阳痿了?我滴妈我滴妈,他还这么年轻
林雨倩突然跪下了,哭喊道,“陈粟,求你了,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卡里有六万多,求你看在我当过你女朋友的份上帮帮我,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成绩不好我不念书了,我去外面打工,我肯定会还你的,我分期付款,算利息成吗?”
之前谈恋爱,陈粟精虫上脑啥牛皮都往外吹,啥家底都往外掏,连银行卡密码他都告诉林雨倩了。
“哎呦你你你你先起来,你这是精准借钱啊,起来说起来说。”
“我不起!陈粟求你了,你不是想睡我吗,你借我钱,我让你睡到腻成吗?求你了。我会还你钱的真的会还的,咱们打欠条好吗?我真的没办法,我已经朝周围人借了一圈了,我现在已经还了一万多,你只要再借我不到六万就行,我给你当牛做马,求你了,陈粟。”林雨倩紧紧地抱着陈粟的裤腿,陈粟拉都拉不起。
“不是我不借你,唉,我,老子他妈现在跟了齐颂,万一被他知道了”
林雨倩打断他,“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咱们偷偷的,我不会说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咱们偷偷的,你找他不在的时候,他,他,他现在不是去b市参加比赛去了吗,我们明天就可以,后天也可以,不不不不,现在,只要你答应,现在就行,现在就行。”
她跪在地上就要脱自己的衣服,这妮子脱衣服速度太快了,陈粟还没来得及阻止,上衣就脱掉了。
少女的身姿是那么的柔美丰腴,白嫩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就这样绝望地看着你。
尼玛这场景是个男人就不可能拒绝吧,一个楚楚可怜颇有姿色的少女说她愿意给你当小三,给你当牛做马!
卧槽!富贵险中求!就是干!
眼看林雨倩手背过去还要解开胸罩,陈粟连忙阻止,“别脱了,我答应,我答应。”
林雨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起身抱着陈粟,“陈粟,对不起,是我以前不好,我对不起你,谢谢你还愿意帮我”
陈粟被柔软的胸压的晃了一下,少女的身体还带着丝丝芳香,两只手臂柔若无骨,他感觉灵魂得到了升华,如果身后有翅膀,他都要一脸幸福的飞走了。
这种感觉,是那么幸福,那么美好
手机突然响起,陈粟回神连忙推开林雨倩,把衣服放到她身上让她穿好。
来电显示,老公。
这名齐颂非要改,还不准他改回来。
心脏突然怦怦乱跳,感觉手都有点哆嗦,陈粟一下子回归现实,朝林雨倩嘘声,就接通了电话。
“宝宝,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没接?吃饭了没?”
“睡了一下午手机静音了,刚刚才回家,还没,刚买了饭回来,还没吃。”
“又是那些垃圾食品吗?那种东西吃了不好,你不如住到我那里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更健康。”
“你不是说放我一个星期假吗?”
“好吧,我不说了。”
陈粟紧张地瞟了眼林雨倩,她坐在沙发上乖乖地看向他。
“你不是集训吗,怎么还能打电话?”
“可以带手机啊,你不知道今天一天可累了,老师太变态了,我们现在才下课回宿舍”
齐颂和陈粟聊了一会,最后心疼陈粟还没吃饭,互道晚安后就挂了电话。
“”
空气中有一刻静谧,林雨倩紧张地看着陈粟,不停地扣手指,怕他反悔。
“吃饭了吗,没吃一起吃点吧,我买了烧烤。”
陈粟弯腰解烧烤袋子,递了把烤串给她,“等会你和以前一样,睡我房间吧,我睡沙发。”
林雨倩吃烧烤的动作慢了下来,一双眼又要蓄满泪水,水光粼粼地看着他,抽泣道,“陈粟,你是嫌弃我吗?我,我不是处,但我只和一个男人睡过,我,我没有在外面乱搞”
“哎呦,姑奶奶别哭了,不嫌弃,吃吧,烧烤都凉了。”其实陈粟接完齐颂的电话后就怂了,可是已经答应人家女孩了。
要不说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呢,这谁把持的住?
应该,应该不会被齐颂发现吧?
“陈粟,醒醒,起来吃早饭了。”
温柔的女声在耳旁响起,陈粟紧闭地睫羽颤动,这声音似乎和记忆中已经模糊不堪母亲的嗓音重合。
她会温暖的手轻轻抚摸脸庞,轻声说,“小粟,起床吃早饭啦。”
清晨的阳光撒落明黄而刺眼的光,他想努力看清那张娴静的面容,却始终隔水窥物般随着水波晃动不清,伸出手去触碰,画面却突然如泡沫破碎,而他的身体也随着一同急速下坠,陷入无尽黑暗。
“不!”
陈粟惊呼而醒,在沙发上撑起身子,小口喘气,白皙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薄汗。
“陈粟,你怎么了?”厨房的林雨倩急切地赶了过来。
陈粟看着眼前明亮的客厅,肩膀轻耸,呼出了一口郁气。
“没事,做了个梦。”
“哦哦,那快去刷牙吃饭吧,冰箱食材不多,我就下了碗鸡蛋面。”
“啊?好,好的。”
陈粟低头将最后一口面汤喝完发出叹慰的一声,林雨倩有点害羞地收拾碗,“有这么好吃吗?”
“嗯嗯超级好吃!”陈粟兴奋地不断点头,其实面的味道一般,但是这种暖融融的感觉,陈粟是一穗三星,战区正军职,胸前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勋章荣耀。
“当然记得,王伯伯好久不见,小时候不懂事,太顽皮了老让您费心,您还和以前一样有精气神。”齐颂笑道,连忙上前握手。
“哎哟,老喽,国家未来就应该交给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啊。”王伯拍了拍齐颂的手,齐明德发问,“对了,舒雅来了吗?”
“来了来了,你过寿我勒令她必须晚饭前赶过来,这孩子玩心太大,出了趟国心都玩野了。”王伯摇了摇头,惋惜道,“还是像齐颂一样懂事放在身边安心。”
“懂事啥呀,舒雅才听话呢,大家闺秀,一回国就来看我,这臭小子惯会装乖讨巧,没少气我,舒雅在那边,你赶紧去。”齐明德拍了拍齐颂的肩,“也是,年轻人在一起才有话聊嘛。”王伯爽朗一笑。
齐颂随便拿了杯气泡水过去,递给王舒雅,“最近怎么样?和你那个男朋友分手没?”
“哪个?”
“jiy”齐颂无奈地摇头,抿了口水。
“哦,那个啊,早换了,现在的男朋友叫eric,对我可好了,是个法国人,很浪漫。”王舒雅甜蜜地捂着心,随口提了句,“你女朋友怎么没来?”
“她来做什么。”齐颂翘着腿漫不经心地回了句。
“哦,我以为她问我地址会和你一起来呢。”
齐颂一下子坐正,脸色难看,严肃地问,“你们还有联系?”
“对啊,她没和你说吗?不经常联系,就偶尔会聊两句。”
“把你们的聊天记录给我看看。”
王舒雅望着齐颂阴沉的脸,一边吐槽,一边调出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又没聊什么,急什么,你快把你那占有欲收收吧,你这样那漂亮女孩迟早得跑。”
齐颂一下下翻动聊天界面,发现陈粟很早就开始和王舒雅聊天了,号码确实还是陈粟的号码。
那他怎么没在陈粟手机里看到过,即使是删了电脑里也有数据备份,陈粟还有另一部手机?
越想越不妙,他连给陈粟连拨几个电话都是正在通话中,发出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齐颂昳丽的脸上染上愠怒,眸色深沉,拨通手下的电话,“陈粟现在在哪?”
“齐哥,他现在在商城厕所里。”
“呆了多久了?”齐颂压着火问。
“快二十分钟,不过齐哥,陈粟他每次都呆”
齐颂打断他,骂道,“废物东西,人跑了还不知道,赶紧他妈的进去搜,给我调商场监控一帧帧看,赶紧把人给我抓回来!”
“齐颂”王舒雅看着眼前暴怒的齐颂,渐渐噤声,不敢说话了。
宴席已经开始,宾客都开始纷纷落座,齐颂这个时候根本没法脱身,他根本走不了,只能在座位上,打字吩咐手下搜查。
“齐颂!把手机放下,这么多客人都在,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齐明德狠狠地训斥,从齐颂一落座他就看见齐颂在一直玩手机,忍到现在简直火冒三丈。
“骂孩子做什么。”齐老夫人在一旁小声劝慰,一袭金线莲玄色旗袍,黑发盘了起来,头饰素雅,手上的冰透飘花玉镯一眼便知绝非凡品,整个人雍容华贵,气质脱俗。
“对不起,爷爷。”齐颂将手机反扣在桌面,强挤出来一个笑。
齐明德见他这幅样子,脾气暴的,刚想开骂,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他皱起眉头接了电话。
宴会厅内,一旁的侍从正在上菜,明明身上很热,齐颂的手心还是出了些冷汗,他像是若有所感般抬头紧紧盯着齐明德接通的电话,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齐明德眉头皱的更深了,瞟了一眼齐颂。
这一眼像锐利的雄鹰直击齐颂的内心,齐颂如鲠在喉,嗓子发干,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攀升。
“好,我一定会核实,稍后给你回电话。”齐明德语气严肃,挂了电话后招来一旁的侍从吩咐了什么。
晚宴还没开始几分钟,气氛还没完全融洽,一旁的老战友发问,“怎么了?老齐?”齐明德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就是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我离开几分钟,大家吃好喝好啊,老张,等会回来一定要和你喝个尽兴。”
离开座位前又拍了拍一旁的齐夫人的肩,“有点事处理一下,你照看会。”
出大厅门前他轻轻掠过齐颂一眼,示意齐颂一会跟上来。
他们间隔几分钟前后脚进了配套的会议室,“爷爷”齐颂刚想开口却被打断。
“闭嘴。”坐在沙发上的齐明德正在翻看陈粟为他准备的“寿礼”,越看脸色越阴沉,眉头越皱越深,脸黑的要滴出墨汁,一身军装释放着无形的威压,压的齐颂呼吸声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他低着头,站在离齐明徳几步远的位置,已经了然那份文件的内容,心底在思索如何稳住齐明德。
“混账东西!”齐明德抬头怒斥,一双布满褶子的双眼此时满是燃烧的熊熊怒火。
一份深蓝色文件夹从空中划过,砸向齐颂,白纸飞舞,散落一地。
齐颂被砸的脸一偏,很快转过头来,规矩的站在原地,身姿如松柏般挺拔,艳丽脱俗的脸上滑下一道血痕,细腻似白瓷的肌肤流下濡湿的血迹。
门突然被打开,二人都一齐望去,原来是齐老夫人进来了。
她看着齐颂被划伤的脸,神色忧虑,快步走到齐颂面前,仰头拿出手帕轻轻擦拭齐颂的脸,抱怨道,“老齐,你打孩子做什么?客人还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非要动手。”
齐颂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配合着齐老夫人的动作低头弯腰,“都是宋志和你给他惯坏了!我早说让他去部队,留在宋志那个弱书生身边歪成什么样子了!你自己看看他在外面干的那些事!”齐明德指向齐颂的手指气地发抖,满脸怒容。
他身边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前捡齐文件递给齐老夫人,她侧目,收回擦拭的手接过文件慢慢翻看。
“齐颂这个年纪,喜欢玩,又不在我们身边,年轻气盛犯下些错也是难免,况且也不能只听那个孩子的一面之词,也好听听齐颂怎么解释才是。”她合上文件转手递到一旁,那中年男人连忙毕恭毕敬地接过。
“好了,今天这日子就别生气了。”齐老夫人走到齐明德身边坐下,抬手放在他背上一下下顺气,她转头望向齐颂,历经风霜的脸上依稀能窥探出年轻时是怎样一幅好容貌,鬓间的几根银丝也掩盖不住经岁月沉淀的端庄优雅气质。
“我相信齐颂会改的,对吗?”
这种回话的时候,齐颂才能开口,他连忙表态,“爷爷,奶奶,对不起,我知错了。”
“这段日子是我犯浑了,是我贪玩,我马上断掉和他的联系,以后不会再犯了。”
“都是我的错,您今天生日我还惹您生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齐颂心底觉得什么东西要抓不住了,只想快点脱身。
他下了一剂猛药,“爷爷,您消消气,让外面那么多客人等着多不好,我答应您,过了今天我就去部队,一定好好改造,您看成吗?”
这句话算是说到齐明德心底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让齐颂回京在军队里历练,只是因为有些原因他没脸开这个口,这下子齐颂主动提出来,他脸色缓和了不少。
“赶紧和那人分开,在外面玩男人像什么样子,要是被我知道你还骚扰人家,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他恨铁不成钢地朝齐颂摆了摆手,“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再去厅里,我一会出来。”
“好的,爷爷,那我先出去了。”齐颂笑道,门一关上,他脸上倏然面无表情,失了颜色,将手机拿出来查看,朝宴会厅相反方向的电梯口走去。
会议室内老两口正在讨论。
“我就知道他外公那幅书生模样治不住齐颂。”齐明德哼了声,摇摇头继续道,“齐颂就是给的教训太少,这次也好,他主动愿意去部队也是了却了我的一大心愿啊。”
“少?你以前给齐颂的教训还不够多?每次下手那么狠,我早告诉过你,教育孩子不能只靠棍棒,还有他妈妈那件事,搞的儿子孙子都和我们不亲。”齐老夫人埋怨道。
提起齐颂的母亲,齐明德果然不说话了,背佝偻着,神色落寞,就连胸前的奖章都有些暗淡了。
“唉,不提这个了,赶紧让老李去拦住齐颂吧,再晚点估计都离开b市了。”齐老夫人冷不丁说了句。
看着齐明德惊愕的脸,她无奈地补了句,“他和他爸一个样,我还能不知道吗?”
她站起来望向外面车水马龙的夜景,轻声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跨江大桥上一辆红色法拉利正在极速飞驰,发动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声音一晃而过,只留下红色的残影,极细极密的透明雨丝不断被京a车牌冲断。
齐颂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看向前方,眼神阴郁,一想到那两个字,心口就密密麻麻地泛起痛,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此时此刻他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回k市抓住陈粟。
后视镜几道白光一闪,他侧头一看,几辆军用越野车正紧紧跟在身后。
齐颂收回视线,用力将油门踩到底,时速表的指针一下子滑到最顶端,车身像血色利刃一般划破夜空,表盘产生的微弱红光照的他的侧脸愈发冷峻可怖。
没想到,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还以为能撑到机场。
他其实可以先哄骗齐明德几天,然后再回k市,但他忍不了,只想现在马上立刻抓到陈粟,被怒气和恐慌冲昏了头脑,理智全无,他慢一秒,意味着陈粟越发不可控,离他越远。
眼睛忽的被远处的黄光一晃,几辆警车正拦截在桥梁的尽头,黑夜中红蓝警光一闪一闪,异常刺眼。
红色车身只好慢慢降速停住,齐颂的漂亮脸蛋上的失落神情掩盖不住,他没想到齐明德居然会做到这步。
齐家注重名声,齐明德也最好面子,只派人单独来拦截还好说,惊动这么多警车必是欠了别人人情,闹的满城风雨齐家面子里子都难看。
车窗被扣响,“小颂,下车吧。”一位老伯正撑着长柄黑伞,弯腰慈祥地望着他。
是李伯伯,齐明德的手下,也是他的老友。
齐颂只好下了车,一出车门几个便衣军人便把他摁在地上,他也没反抗,也反抗不了,这些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哪个不是经过高强度训练的。
“小颂,你爷爷这次真的生气了,回去好好认罚吧。”
齐颂的脸被压在冰凉湿腻的油柏路上,视线里缓缓出现了一双黑皮鞋,皮面上挂着几颗小水滴,李伯也是今天寿宴的客人之一。
“李伯伯,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给我爷爷打个电话,求你了李伯伯,我回去以后一定乖乖受罚改错。”冰凉的雨丝浸湿了齐颂的全部衣服,冬天的温度又低,他的身体冻的忍不住颤抖,央求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哭腔。
李伯心软地轻叹了口气,打通了电话。
“齐司令,齐颂已经抓到了,他想和你说几句话。”
电话贴到齐颂的耳边,他轻轻喊了声爷爷,巨大的怒气扑面而来,齐明德在那边怒吼道,“齐颂,赶紧给老子滚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爷爷,陈粟除了那些证据以外有没有什么写给我的话?”齐颂颤抖着嘴唇问出了这个他渴求的问题,他知道一旦进入部队就会彻底和外界断联。
雨水打落在他脸上,鼻梁的凹陷处上蓄满了一小汪池水,睫毛胡乱地颤动,唇色泛白,像具美到脱俗的艳尸。
电话那头的老人像是精疲力尽,又像是恨铁不成钢,半响后才言,嗓音带着沉沉的疲惫,“没有,一个字都没有,就连辱骂的话也没有。”
“回来吧,齐颂。”
话音还未落,齐颂的眼眶就红了,心脏发酸发木,悲恸地大哭起来,像个讨不着糖的小孩,身体颤抖着起伏,泪水混着雨水划过白皙的脸庞。
夜空中闪电划过天际,整个世界亮了一瞬,轰隆隆的雷声落下,他趴在地上忽的轻笑了下,眼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黑,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察,“陈粟,跑吧,跑的远远的,别让我抓到你”
另一边的陈粟毫无缘由地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瞪大眼睛警觉地左右看了看,像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一只拿着纸巾的手映入眼帘。
隔着过道的一位男士关切地望向他,“需要纸吗?”
他摇了摇头,继续呆坐着,他不敢摘口罩,怕别人看到他的脸,车厢里暖气十足,热的白皙的小脸发红发烫,他也不敢脱衣服。
他没胸,怕被人看到喉结和坦坦荡荡的胸脯以为他是变态。
他这排是三座,一旁是一对情侣,女生坐在他身侧,一上车就缠着男生打情骂俏,时不时还会不小心撞到陈粟。
男生似乎有些烦躁,很少回应女孩,在一声不耐烦的斥责后,身边终于安定下来了。
女生自讨没趣,“不理你了,我去上厕所。”语毕便从陈粟前面经过走了。
陈粟仰头色眯眯地偷瞟了一眼,身材很不错,就是脸一般。
忽然隔着座位的男生拨了拨他的衣服,陈粟转头疑惑地望着他,“你好,可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陈粟一看他,他的脸瞬间爆红,支支吾吾地问道。
我擦,男同无处不在啊!等等,不对,他现在是男扮女装,这不妥妥的渣男嘛!
想清楚后陈粟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拒绝。
男生脸上的红一点点退却,低头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没一会女孩回来了,陈粟在想要不要告诉她,转念一想,算球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闲的蛋疼啊。
又过了一会女孩冷不丁朝他发问,“喝不喝水?”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看,一旁的男生视线躲躲闪闪。
陈粟连忙摆了摆手,心里感叹道这女生真好心啊,还问他喝不喝水。
他一直听到旁边俩人说下站下车,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打字。
很快机械地女声响起,陈粟戳了戳女孩,“你好,美女,刚刚你男朋友趁你上厕所偷偷要我的联系方式,我拒绝了,我认为你有必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这言语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是他想到最温和的话了。
没想到那女孩听到后不去骂她男朋友,反而涨红着脸推了他一把,“什么叫我男朋友要你联系方式,你是在炫耀吗?明明是你这个贱人勾引他!”
陈粟被推的一愣,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走向,见女孩还想再动手,气地陈粟要起身打她。
一只手拦住了女孩,陈粟侧目,是刚刚递给他纸的男士,男士从兜里掏出证件,沉声道,“我是警察,这位女士,请你冷静一点,这位小姐刚刚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举动,一切如她所言,是你男朋友骚扰她,她好心告诉你,却被你这样侮辱,你再这样,我叫乘警来,下车后我们一起去派出所一趟吧。”
女孩看着周围人的视线羞愤地抽出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拉着她男朋友快步走到车门口。
“你没事吧,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你真的可以告他们的,我可以帮你。”他关切地目光让陈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像是觉得失礼挠了挠头又补了句,“我叫段家誉,真的是警察,你不用怕。”
这下陈粟不仅摆手,还连忙摇头,拒绝之意溢于言表。
妈的,就是因为是警察才怕,军警是一家,万一,万一被齐颂顺藤摸瓜抓到他了怎么办。
“好吧。”他叹了口气坐下了。
窗外金碧辉煌的高大建筑物一下下飞闪而过,车厢提示音响起,纸醉金迷的s市终于要到了
未知的城市,未知的世界,陈粟心底顿感迷茫和失落,但他很快振作起来,没有什么比呆在齐颂身边更糟了,生活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对吗?
宴会厅内,宴席开始,周围宾客正在纷纷落座,齐颂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泛泛几句的聊天记录被他上下翻动看了无数遍,漂亮的脸蛋神情冷峻,眼底是化不开的寒冰。
养不熟的贱人。
聊天界面停留到最后几句话,齐颂捏住手机屏幕的指尖泛白,被欺骗的愤怒席卷全身,气地胸膛不断起伏,几个深呼吸后他渐渐冷静一点,想到陈粟还询问了王舒雅宴会的具体地址,轻笑一声,像是嘲笑陈粟的自不量力又像是自嘲。
他表情阴沉的难看,心底了然陈粟还没放弃“举报”的想法,低头打了个电话,又侧身招来侍从,吩咐了几句。
本来被暖气熏红的面皮,此时血色也渐渐消退,他起身面无表情将手机放到王舒雅身边,“走吧,宴席开始了。”
声音冷冷的,刺的人发颤。
周围的气氛渐渐朝一处热闹起来,王舒雅不知所措地呆坐着,直到对上她爷爷催促的目光才恍然惊醒,握住手机的手下意识收紧,她感觉好像做错了什么
宴会一切正常举行,那通电话根本没能打进齐明德手中,齐颂低头看着被侍从偷来的齐明德手机,那些资料也都安排人销毁了。
他漫不经心地在桌底转弄手机,喉头发紧却还是对陈粟抱有一丝希望。
看着手机屏幕上真的打来了那个又让他又爱又恨的电话号码,那一点点微不可微的希望破灭,心脏像被人切成一片片放进柠檬汁中,太阳穴突突的,愤怒让脑中出现片刻的眩晕。
他朝周围的人歉意地笑了笑,起身出了大门,推开大门白皙的手背一条条青筋暴起。
看着屏幕中锲而不舍打来的一通又一通电话,他垂眸按下接听键。
车厢厕所里,陈粟拨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却依旧没人接通,时间渐渐流逝,一颗心又焦急又害怕,手止不住的颤抖,脑海里发空的神游,控制不住去想其他的方法,嘟嘟声暂停,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
陈粟也不管齐明德说没说话,连忙将手机放到耳边,太过紧张导致一开口就是哽咽,他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那只握住手机的手止不住颤抖,只能用另一只手拖摁住拿着手机的手,以免手机掉落。
他明白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将打好的腹稿一条条背出。
嗓音不住地颤抖,带着一丝哭腔。
狭小的厕所外不断有人群走来走去,陈粟靠着门不让自己滑下去,眼底涌现的热泪让他视线模糊,他不敢动一下,捧着手机希翼地等着齐明德的回复,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他放轻的呼吸声。
如鼓点般激骤的心跳声在耳边一声声敲响。
“是我,陈粟。”
齐颂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只是简单的喊了一声陈粟的名字,声音像淬毒的冰。
“啊!”
熟悉的嗓音,恶魔的低语,陈粟忍不住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啪嗒一声手机掉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的滑落在地,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哭地像个泪人,眼底满是惊恐和恐惧,泛白的嘴唇不住地颤抖。
他找来了!他找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门外已经有人不断地拍打询问,陈粟的大脑像被冻结了般,乱成一团浆糊,根本无法做出反应,明明车厢很暖和,他的身体却控制不住的颤抖打摆,胃里突然开始不断地痉挛,疼地豆粒大地汗珠一颗颗掉落。
完了,一切都完了
陈粟控制不住想那些被齐颂抓回去可能出现的血腥画面,突然恶心的干呕,但他今天实在没吃什么东西,胃里反酸,吐不出东西。
越想越惊恐,脑袋发昏,掉落的手机这时却突然振动起来,嗡嗡声刺激地陈粟两眼一黑,身体脱力昏过去了。
厕所门被打开,工作人员发现了昏迷的陈粟,连忙打开对讲机联系救护人员过来,地上不断振动的手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好,您是这位旅客的朋友吗!”
一座别墅坐落在四季如春的南海,阳光明媚,碧波荡漾,咸湿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窗户上悬挂的蓝色捕梦网被海风吹得不停翻转,发出叮铃铃清脆的响声,陈粟躺在极具风情的泰式风格的大床上,身上不着寸缕,只穿了件老土的黑色男士内裤,内裤边边紧勒出雪白的大腿肉。
细瘦的手腕搭在暗金色的床边,更衬地肌肤像白白的一捧雪,一根极细的链条连接银环锁住手腕,内里的一圈垫了层厚厚的棉,远看就像戴了只银镯。
床边凹陷的一小块坐了个人,是齐颂。
他不知在这呆了多久,今天的头发和衣物都精心打理过,南海的白天很长,夜却很短,他很喜欢。
齐颂目光缱绻地看向熟睡的陈粟,手慢慢摸上眼前人细瘦的腰,轻轻抚摸腰上那一片细细密密的青紫针孔。
陈粟不爱运动,每天像个屌丝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说实话脸长的没有让人惊艳的程度,只是这身皮肉生的干净,没有一丝伤疤,不怎么见太阳的习惯让肌肤又细滑又白皙,齐颂每次触摸都爱不释手,细嗅只带有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味,很好闻。
只有睡着的时候乖的像只小猫,应该快醒了吧齐颂哀怨地想,忍不住低头在腰间轻啄几下。
羽毛般轻唰的痒意让陈粟下意识躲了躲,他眉头紧皱,眼睛像被胶水黏住,怎么也睁不开,手不自觉的抓床单,像是入了什么恐怖的梦魇。
“陈粟,醒醒,陈粟!”齐颂见他呼吸加速,额头还出了些汗,也顾不得让他自然醒了。
梦里巨大的失重感让陈粟尖叫着苏醒,一醒来就对上齐颂关切的双眼,他不受控制的朝后躲,泪眼婆娑地看着齐颂。
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他一直跑,齐颂一直追,阴森的树林里他不慎摔倒,齐颂却从身后掏出一把电锯步步逼近,一下一下把他砍成人彘,血液飞溅,还说这样就能永远留在他身边了,梦里那种真实的痛感似乎还有残留
齐颂见陈粟下意识躲避他的动作,不由得眸色一沉,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干巴巴道:“饿了吧,我去拿点吃的。”
陈粟看着齐颂远去的背影,嗓子涩的发干,咽了咽口水,这才到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房间很大,应该是在二楼或三楼,手脚都被细链束缚住,窗外是湛蓝的天空,仔细听能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温暖干燥的空气包裹着陈粟的身体,即使没穿衣服也不觉得冷,就是身上没劲,齐颂平淡的态度好像陈粟根本没有逃跑一样,这种表面风轻云淡的气氛让陈粟又疑惑又恐慌。
平静的湖面掩盖住水下巨大的冰川,它在引诱每一艘游轮的经过。
没一会齐颂就进来了,还端回来了一碗粥。
“喝点粥吧。”
陈粟正要伸手去接,齐颂拿碗的手却向外移了移,他只好识趣地朝床边挪了挪,方便齐颂喂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把自己喂饱了再求饶,不然到时候讨饶的话没说全乎,人饿的先晕了。
齐颂喂的很慢,但陈粟饿的要命啊,勺子就那么一大点,一下就吃完了,他恨不得把碗抢过来吨吨吨地喝,可惜他不敢,只能看着齐颂慢悠悠地挖刮吹递。
一碗粥很快吃完了,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陈粟搞不懂齐颂葫芦里卖的啥药,只好先发制人,他捧起齐颂的手,银环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讨好地低头亲了亲齐颂白皙的指尖,“齐哥,你还生气吗?我错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他见齐颂没拒绝,两条白嫩的胳膊揽上齐颂的脖子,撒娇地蹭了蹭齐颂的脸,可怜兮兮道:“齐哥,你相信我,我肯定是喜欢你的啊,就是你上次打我太疼了,我才想逃跑的,你看要是你以后都和现在这样好好的,我肯定就不愿意离开你了。”
“齐哥,这次是我错了,我保证,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你消消气,咱俩以后好好过,好不好?”
小骗子。
齐颂心里骂了句,但听到陈粟说喜欢你这三个字,心脏还是会雀跃地加速。
微风吹动风铃的力度似乎更大了,叮铃铃的转动加速,洁白的窗纱起起伏伏,似圣洁的婚纱裙摆,窗外无意掠过的海鸥发出嘲笑的叫喊。
齐颂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暮光闪闪,嘴角的弧度流露出丝丝悲伤,他靠在床头淡淡地盯着陈粟。
见说了那么多话,齐颂却还没反应,陈粟顿感不妙,正准备起身换个姿势。
这时齐颂却一把将他摁进胸膛,艳若桃花的脸扯开一抹笑,宽大的手掌从脊背滑到后颈揉弄,“好。”
听着齐颂一声声平稳的心跳,陈粟被摸的又痒又怪异,他挣扎着起身,狐疑地盯着齐颂。
“真原谅我了?”
“真的。”
齐颂被下降头了?这不是他以往的作风啊,上上次他作死,被死打了一顿,上次他还啥都没做,被打断腿,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按理说这次比之前两次都要过分,不死也半残,他都想好要怎么死了,齐颂却轻轻掀过了?
老子的魅力真有这么大?
腕上的手铐有些硌人,陈粟心底也没太当回事,齐颂总不可能真关他一辈子吧?等这阵风头过了,再提要求也不迟。
他就不信了,瞅齐颂这架势四个圈的奥迪顶配买给他估计都不带眨眼的,就这手脚上的四个小铁环,拿掉它们,对他来说那不是洒洒水啦~
看齐颂离不开他的样子,陈粟心里得瑟的不行。
“齐哥,你真好!齐哥,最喜欢你了!”陈粟面带喜色扑到齐颂身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一大筐情话。
“叩叩叩。”门被敲响。
“进来。”
得到准许后,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门进来了。
“齐先生。”为首的男医生朝齐颂打过招呼后就开始在一旁的柜子上打开医药箱。
“齐齐哥,这是干什么啊?”陈粟愣愣地看着他们,连忙拽了拽齐颂的手臂。
“没什么,就是你生病了,需要治疗而已。”
“生病?我得什么病了?”陈粟看着医生拿出注射器吸取一管透明蓝色液体。
“齐先生,这针是第一周期的最后一剂。”
“嗯好。”
“什么意思?第一周期什么意思?齐齐哥你说话啊”看着泛银光的粗大针管,陈粟心里一阵哆嗦。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小肚处竟然有大片细细密密的青紫针孔,周围的肚皮白倒显得这块伤口有几分可怖。
“胃癌中期,可以治好的。”
齐颂说谎了。
其实这些针剂是用来让陈粟萎缩的子宫二次发育的。
陈粟是孤儿,无依无靠,也意味着了无牵挂,齐颂不能拿任何东西困住他,他可以像这次一样,抛弃自己一次,两次,无数次。
已经三次了不是吗,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完善,下一次的逃跑和欺骗,又会是什么时候到来呢?
这种未知的惶然让齐颂感到无法呼吸的痛苦。
陈粟和他需要一个无法被割舍的纽带。
孩子。
都说怀孕的激素能控制母体的大脑,如果他和陈粟有一个孩子,陈粟就永远不可能离开他了。
之前齐颂是打算把一切都告诉陈粟的,可话到嘴边,他又后悔了,他想再短暂拥有一会眼前这个鲜活的陈粟。
陈粟眼泪汪汪看着齐颂,脸色发青,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难怪晕倒前肚子那么疼,难怪齐颂不追究他逃跑的事,一切都说的通了,原来是他快死了,和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已经信了大半,但还是嘴硬道:“我不信,我不信齐哥,你是不是还生气呢,恶作剧骗我的吧,就和之前在医院骗我一样,对不对?”
句末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齐颂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瞧,看着陈粟慌乱的神情,迷茫的双眼,心底明白陈粟肯定信了,改造一共有四个周期,第一个周期马上结束,接下来,陈粟应该会好好配合“治疗”。
从齐颂平静无波的双眼中,陈粟竟然窥伺出一丝怜悯,他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的眼眶红了大片,坐直身子转头慌乱地询问已经拿着针等待的医生。
“大哥,大哥,你和我说实话,是假的对不对?”
医生读懂了齐颂话里的意思,很是上道的故带犹豫解释道,“抱歉,陈粟先生,是真的,您胃黏膜上皮细胞出现了恶性肿瘤,不过只要您积极配合治疗,一定会康复的。”
医生看着陈粟,面带劝慰的笑了笑。
这话让陈粟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塌了下来,低着头,整个人气质萎靡,黑黑的发旋轻微晃动,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空中掉落,浸湿了暗金色的床单。
一双微凉的大手抬起他的脸颊,无奈道,“哭什么?”
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映入眼帘,眼眶鼻头都红红的,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贝齿咬住下唇不然自己哭出声,整个人可怜又可爱。
“又不是治不好,别哭了。”修长的手指滑过哭的发烫的眼眶捻去泪珠。
“齐颂,你会治好我的吧。”清亮如水洗的葡萄般的黑眼珠悲伤地望着齐颂,“我不想死。”言语间是陈粟自己都没察觉出的依赖和软弱。
“当然会,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齐颂看着这么傻的陈粟,竟然有些想发笑,“躺好,医生给你打针了。”
陈粟乖乖照做。
冰凉的针头刺进皮肤,传来轻微的痛感,一旁的护士小姐正要采血却被齐颂制止,“刚刚吃过东西了,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八点来。”
医生他们走后,陈粟难过地躺在床上吸鼻涕,又哭了好一会,齐颂就在旁边陪着。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陈粟道:“齐哥,我的衣服呢,为什么不给我穿衣服。”
“啊,我现在就找一套给你。”
那些肮脏的想法只能埋葬在那个临时起意的谎言下。
“齐哥,为什么手上脚上有手铐?”
“啊,那个是怕你知道后情绪太激动了,我现在给你解开。”
齐颂搬起石头砸上自己的脚,只能咽下哑巴亏。
手脚被解开,陈粟穿上衣服,淡淡地想,快死了果然说什么都管用。
他这么一想,嘴一瘪,眼眶又红了。
“齐哥,为什么”陈粟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捂上了。
齐颂面带羞色,恼羞成怒道:“好了,不要问了!”
再问下去就得收拾包袱回k市了!
最近陈粟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下面竟然会控制不住地流水,这让他感到羞耻极了。
偏偏齐颂一改从前,像是顾及他的病情,做爱的频率很少,一星期只有一两次,前戏又长,把他玩的不停喷水,到了正戏做爱时力度却又轻又缓,每次身体升起的痒意如俎附骨,他想让齐颂重一点,快一点,却羞于开口。
夜色深重,齐颂准备的手铐脚铐还是用上了,现在是改造第三个周期。
小夜灯照亮陈粟被拷住的双手,链条被调短,他只能将双手举过头顶,微暖的光照亮陈粟的半张脸,被亲的红透唇瓣挂着银丝,透露出几分淫靡般的水光艳色,齐颂的阴茎埋在陈粟温暖湿滑的小逼里,缓慢地挺腰抽动。
陈粟面上绯红,整个人被玩的香汗淋漓,又酥又麻的快感从脊背窜上来,他难耐地呻吟,脑海里不经想起以前被齐颂威逼利诱说的那些淫语。
好想要。
“齐颂,好难受,求你了快一点”
话一脱口陈粟的脸颊就急速升温,红的滴血。
齐颂低头舔舐乳头的动作一滞,轻笑了声,甬道里的阴茎又涨大一圈,“什么,宝宝,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被撑开的小逼爽的又喷出一股水,陈粟知道齐颂在戏弄自己,难耐地挺腰往齐颂的鸡巴上送,还是呻吟着说出了齐颂想听的话,“老公,想要大鸡巴插我的小骚逼嗯嗯求你了”
“骚货。”齐颂哑声骂了句。
“但是,不行哦,宝宝。”齐颂调笑道,“你现在是病人。”
他在陈粟不可置信的迷离双眼上落下了一个饱含情欲的吻,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陈粟的脸上。
在改造期间,医生着重吩咐最好少行房事,实在憋不住也不能太过激烈,最好也不要射精。
床头的银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圆润的指甲难耐地掐着掌心的软肉,白皙的腕间被磨出红痕,痒的陈粟恨不得自己上手捣动。
“操齐颂,你是不是不行?”他出言刺激。
齐颂依旧不为所动,闷笑了下,眼中旖旎的星光点点,眉眼弯弯,低头咬住已经被玩到凸起红肿的乳头,沾满水光的舌尖开始打转吮吸。
陈粟痒麻的想找块豆腐撞死,下身挣扎,“操你妈,不做了,不做了,不给我就滚远点。”
“宝宝,你好绝情。”
齐颂稍微给了陈粟一点甜头,浅浅地快速抽插小逼,快感渐升,黏湿的淫水流满大腿间,床单早就湿的不像话,在陈粟快要高潮的临门一脚又停下来。
欲求不满的陈粟骂了齐颂祖宗十八代,心像猫爪在挠。
周而复始,齐颂就这样捉弄了陈粟好几次,其实他自己也不好受,但就是坏心眼地折磨陈粟。
陈粟被折磨地意识不清,连连求饶,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一阵阵间歇性快速插弄后齐颂终于结束了这场折磨,在快要射出来时将鸡巴抽出,将白浊喷射到陈粟脸上。
奇耻大辱!竟然被颜射了!
陈粟的头偏去一旁,眼睛紧闭,白白的精液粘在陈粟鸦羽般颤抖的眼睫,稠液在潮红的脸上缓慢滑动,额间的发丝都沾染些许,急促的呼吸间白液滑进微张的红唇,眉头轻皱,他没力气骂人了。
又咸又腥臊,苦杏仁的味道。
纸是包不住火的,谎言终究会被戳破。
在后期的治疗中,陈粟常常需要去私立医院做检查,他这才知道他不是住在海边,原来他妈是住在小岛上,看着高处正在降落的直升飞机,巨大的声波掀动陈粟宽大的白t下摆,布满吻痕的细腰若隐若现,天气晴朗,陈粟拿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眯起眼睛仰头看。
万恶的有钱人!
他不止一次提要求说住到市内去,海岛除了风景不错外,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无人烟,但每次都被齐颂用各种理由驳回。
这次检查完后齐颂意外地没和他一起回来。
陈粟起了捉弄齐颂的心思,他偷偷躲到齐颂常待的书房柜子里。
衣柜的衣物都被陈粟垫在身下,做工精细的西服全皱了,他靠着柜子待的快睡着时,门终于被打开,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走进来。
“近几次的检查结果很不乐观,陈先生的卵巢对药物有轻微排异反应,卵子数量稀少,就连质量也非常不好。”
是那个主治医师的声音,他这话什么意思?
陈粟缩在柜角,双手捂住嘴,控制住呼吸声。
“现在告诉我结果不好?我花那么多钱请你们来吃干饭的?”齐颂声音愠怒。
“之前初步检查都非常好,陈先生的各项指标也符合实验要求,对不起,是我们的实验预设出现了些差错。”医师连忙解释,“齐先生,如果再加一个周期,我有信心让他到达17%的受孕概率。”
受孕?我?陈粟瞳孔微缩,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不小心发出了细微的抽气声。
外面突然停止了谈话,脚步声渐渐接近。
陈粟的心蹿到喉口不停跳动,大脑无法接受这么劲爆又变态的消息,快要宕机了。
门被一把拉开,明亮的光撒落满柜,齐颂穿着黑西装逆着光俯视他,眼神冰冷。
陈粟一直呆在黑暗里的双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地闭上,眼睛控制不住地直流泪,整个人像小动物般蜷缩在柜角。
“齐先生,我先走了。”医师顿感不妙,连忙告退。
“”
长久的沉默后,齐颂弯腰去拉陈粟的手腕。
“滚开!别碰我!”陈粟一把甩开齐颂的手,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一双浸满泪水的眼睛满是恨意,大脑充血直升天灵盖,整个人气的发抖。
“你竟然骗我得癌症了,瞒着我搞这种事情!竟然是这种事情,我操你妈,齐颂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他妈是男的!”
如果不是偶然撞见,陈粟这个死直男脑袋估计想破脑壳也想不到这上面上去。
“你他妈神经病吧,你他妈对我的身体到底做了什么,妈的死基佬,你不得好死!”
“你要留你老齐家的种,你鸡巴去找女人啊,你纠缠我干什么,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妈的死变态!”
陈粟想明白了,脏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骂到口干舌燥。
齐颂就这样一动不动站着,冷冷地盯着他,面若冰霜。
陈粟毕生的脏话全骂出来了,他整个人快崩溃了。
“齐颂,求你了,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陈粟红着眼睛朝齐颂哭喊。
齐颂动了,他弯腰将陈粟困在柜角,漆黑的眼珠冰凉凉直直看向陈粟,似有黑雾升起,陈粟刚想开骂,齐颂就掐着陈粟的脖子发狠的吻上去,搅弄唇舌,缠绕的水声渐大,陈粟想咬他,却被一双手钳住下巴,像是惩罚,齐颂咬破了陈粟的嘴唇,血丝混合口涎从嘴角滑落。
一个血腥味粗暴的吻。
泪水源源不断流出,陈粟呜呜乱叫,手脚并用去抓去挠去踢蹬齐颂。
快不能呼吸了,陈粟被亲的大脑缺氧。
一吻完毕,剧烈的喘息声浮动。
“啪!”清脆的掌掴。
陈粟颤抖着手,掌心发麻。
“齐颂,我恨死你了!”他带着恨意气喘吁吁骂道。
齐颂被扇偏的头僵住,黑发掩盖住神情,他转过脸,白皙的脸上浮现红肿的巴掌印,嘴角被打破沾血。
他跪着,舌尖抵了抵破损的伤口,水红色的舌尖将下唇的血舔弄一圈,捂着脸忽然沉沉地笑了,笑声被一种巨大的悲伤笼罩,他放下手,眼角竟笑出了泪,他看着陈粟,绽放了一个艳丽至极的笑容,像地狱里摇晃着血红的曼华珠沙。
他喃喃道了句什么,随后又倾身粗暴地吻住陈粟。
陈粟瞪大眼睛,眼里涌现绝望,满脸都是泪,那话念的轻,陈粟却还是一字不落的听清了。
齐颂说的是,“陈粟,我爱你。”
随着人群如潮水般涌出车厢,一下车冷空气扑面而来,凉凉的空气分子从裸露的皮肤里钻入袖口,为了轻便,身上这件粉色羽绒服很薄,陈粟不禁打了个寒颤。
冰爽的空气吸入肺部,感觉到身上携带的热气在一点点流失,热的头昏脑胀的陈粟此时也清醒了几分,他在站台掏出手机,周围的旅客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属,急行的人流只余他一人静止站立,屏幕停留在拨号界面发出亮光,输入光标不断闪烁,广播里循环播报的女声似乎在催促着他离开,修长的手指颤动几下还是没有摁下。
陈粟收起手机,顺着人群开始流动,没一会便隐于人群中。
明天吧,太晚了不好叨扰小姨,况且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小姨呢
出了火车站陈粟又开始苦恼,今晚睡在哪里呢?
精明的商贩最擅长捕捉无处皈依的灵魂,一旁的老妇看见眼神迷茫的陈粟连忙快步走进,周围想凑上去却晚了一步的人只能摇头叹息,另寻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