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尾巴
温暖的体温裹上冰凉的指节,丁兰时反手攥紧。
他是卑劣的行窃者。
在走投无路的境地下,只能依靠弥天大谎,窃取她的同情心。
他罪无可恕。
来的一路,他驱车前往机场,脚踩在油门,重重地压到最底。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心里想。
他没办法再容忍她的漠视——她在地球的另一端与其他人高高兴兴地过着生日,对他的消息不闻不问。
他要把她抢回来。
恶龙喜欢宝石,他喜欢她。他要把她藏在山洞的最深处,尾巴的最里面。哪怕她骂他、打他,他也要头破血流地待在她身边;哪怕威风凛凛的骑士来抢,在鳞片剜下,利爪拔掉,生命的尽头他也要待在梁小慵身边。
他离不开她。
不是情话,是事实。
可他在救护车上后悔了。
她看起来特别难过。
眼泪淌在他的唇上,涩的。以往软糯的声音变哑,明俏的脸儿变得黯淡,她像一只湿漉漉的小鸟,被重重的雨滴砸落在地。
她很不开心。
在他身边。
她不是喜欢他吗?
丁兰时有些困惑,心脏被她的哭声扼住。这个时候,什么要求梁小慵都会答应他,抱他、亲他,说爱他。
但他躺在急诊室的里面,白茫茫一片,四下寂静,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觉得高兴。
“梁小慵。”
他拉着她的手,按在那块虚假的伤口上的纱布。
她显然有些慌张。
手指用力地挣扎,“丁兰时,伤口……伤口刚刚处理过……”
“我好像又做错事了。”他的头低下去,像只尾巴蔫下去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