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7
姚濡玟实在不忍心拒绝杨佳静，而且她真的很想很想一起去。
但，她事情真的很多也是事实。
思考片刻，姚濡玟开口。「你让我想一想，这一两天跟你说，好吗？」
握起杨佳静的手，有了暖暖包的加持，她的手已经不寒冷了。
「好，我等你。」杨佳静的笑容是那样的温和，令姚濡玟感到恍惚且……喜欢着。
「早点休息，明天要考试了。」杨佳静说，轻推姚濡玟，让她快点回家。
不舍今天就这样分开，姚濡玟上前给了杨佳静一个拥抱。
而杨佳静同样的不舍离开，总希望可以时时刻刻陪在姚濡玟的身边。
但时间不等人，两人还是结束这道别的拥抱，露出舍不得的笑容，姚濡玟目送杨佳静离开。
躺在床上，姚濡玟脑中都是杨佳静刚刚的提问。她也好想一起去喔。
可是要过年了，要买、要做的事情多到必须列好清单，姚濡玟才不会忙到昏头而遗漏。
至於徐雅君……姚濡玟根本不指望她
但如果姚濡玟真的去了……她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弟弟。
「欸，姚义祥？」姚濡玟转头看向弟弟，而他在书桌前做最後的抱佛脚。
满脸愁容的他抬起头，看向姐姐。
「如果我出去五天，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姚濡玟心想，如果打进冠军赛，也就出去五天。
姚义祥的反应让姚濡玟忍不住笑了出来。「蛤？你要离家出走去哪里？」
「哪是，我只是有点想跟佳佳一起去台北。她们晋级全国大赛，我想去帮她加油。」
姚义祥放下手上的书本，往後靠向椅背，一副在思考数学题的模样。「那……我要伴手礼，还要好吃的。」
嗯？
这是姚濡玟的第一个想法。她以为弟弟会吵着也要去，或是吵着姐姐不要去。
「你怎麽第一个就先想到吃的啊？」
姚义祥露出可ai的大男孩笑容。「因为我ai吃啊！」
再次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姚濡玟继续问着。「可是这样你就要一个人在家五天喔！我不确定妈妈会不会在家。」
「你跟妈妈说过了吗？」
「还没，但我不想跟她说，她一定又会开始骂我乱花钱之类的。」想到自己的妈妈会有什麽反应，姚濡玟便皱起眉头。
「那如果她问起，我就说你去找许忆妍姐姐。你什麽时候回来？」
姚义祥说的好像觉得姐姐已经决定要去了。
「等一下啦，我还没确定要去。不过……」姚濡玟从床上坐起身来。「如果要去的话，4号到8号，总共五天。」
姚义祥拿起桌上的桌历看着，一脸轻松的说道。「12号才除夕，那你回来还有很多天可以准备。我也可以先做一些简单的家事，反正放假闲着也是闲着。」
「唉呦！怎麽这麽乖啊？」姚濡玟语气有点调侃的说着。
「本来就很乖。」放下桌历，姚义祥认真地看向姐姐，那表情与态度，都与往常那小孩子般不同。
「姐，你就去啦，我都没怎麽看你跟朋友出去玩。而且感觉跟佳佳姐出去，让人很放心啊。」
「怎麽说？」姚濡玟好奇的问着。
姚义祥歪着头作思考状。「就觉得……平常看你们的相处模式，感觉佳佳姐很会照顾人啊，跟她出门，让人很放心。」
想着杨佳静平常总是考虑到自己且毫无保留的帮助自己，姚濡玟非常认同弟弟的观察结果。
「所以你就去啦！难得的机会欸！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生活五天超级可以的！」姚义祥对着姚濡玟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很可以！
姚濡玟除了很想笑外，更多的是弟弟这番发自内心的话，让自己很感动。
「我会留钱给你的，你要记得准时吃饭喔！然後衣服分开丢，我回来再洗就好。垃圾要记得分类好，垃圾车大概都晚上七点经过，如果量不多就两天丢一次就好。」姚濡玟开始交待一些事项，彷佛她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妈妈，正在跟孩子交待事情。
说了一堆事，姚濡玟怕弟弟记不得，表示自己会写成备忘录。
没多久，两人差不多该睡觉，准备面对明天的段考周。
隔天一早，姚濡玟便买好早餐到了学校。
这是她们俩说好的，姚濡玟会买两人份的早餐，因为杨佳静总是会带着两人份的午餐。
即便姚濡玟脸上的伤应该好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但杨佳静还是会带来。
理由都是，成叔在学做菜，所以现在都会帮她做便当。
不过姚濡玟是无法这麽厚脸皮的一直吃别人的，所以她便提议，早餐她来解决，午餐交给杨佳静。
拎着两人份的早餐，姚濡玟先到自己的教室放好书包，便往12班小跑步过去。
她等等要跟杨佳静说出自己昨天晚上的决定，却又有点想要故意闹她。对於心中那俏皮的想法，姚濡玟感到很兴奋、觉得很有趣。
12班前面的矮花圃边，杨佳静已经坐在那边等了，手上拿着的书依旧是课外读物。
从来没看她特别看过课本，但成绩依旧可以保持前十左右……校排前十。
「又在看！」姚濡玟从杨佳静後面突袭想要吓她，但她却很淡定的回过头来。
「最後一集了，想要看完它啊。」阖上书本，露出只有嘴角上扬的笑容。「早餐、早餐！」开心的看着姚濡玟坐在自己旁边，并且熟悉的拿出两人的早餐。
「看你穿这件衣服总觉得很可ai欸。」杨佳静拿起三明治後说着。
姚濡玟今天也在制服外面套上杨佳静昨天给她的上衣。这件真的很暖和。
「哪里可ai？不就是衣服吗？」先喝了一口温热的n茶暖暖胃，然後打开小盒子吃起蛋饼。
杨佳静满嘴的食物所以没有马上回答，但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变大，眼神是藏不住ai意的光芒。
「看你小小只的，穿b较大件的衣服，有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可ai感。」吞下嘴里的食物，杨佳静解释着。
「哼，你又在说我像小孩。我都几岁了，还小孩呢。」嘟着嘴，故意跟杨佳静闹着脾气。而她则是发自内心开心的笑出来。
「真的要说起来的话，你的确b我小一岁啊。」杨佳静说着，姚濡玟差点忘记杨佳静其实晚读一年。
「唉呦！一岁而已，又不是十岁，哪有差那麽多。」
杨佳静的笑声依旧不断，路过的人，貌似觉得这样的杨佳静很稀奇，纷纷投来奇怪的眼光。但她们两个早已b迫自己去习惯了。
她们之间的闲言闲语依旧存在、依旧没有消失。但嘴长在别人身上，可事是自己做的，话可以被乱说，但真相依旧摆在那。她们没有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对於这些流言，她们已经看得很淡然了。
两人吃完早餐後，时间也差不多了。在回教室前，姚濡玟拉拉杨佳静的手，要她看向自己。
「过来。」姚濡玟对杨佳静挥挥手，要她靠向自己。
手扶着杨佳静的肩膀，微微的垫起脚尖，杨佳静则是习惯x的弯下腰，将自己的耳朵靠向姚濡玟。
「你如果啊……等一下的英文考赢我，我就跟你去台北！」姚濡玟这样说道。
轻柔的话语轻扫过杨佳静敏感的耳朵，但她除了脸红外，也听懂姚濡玟的意思了。
杨佳静的英文怎麽会输给姚濡玟呢？
虽然姚濡玟有在进步，但英文这方面，还是杨佳静略显胜算。
这打赌……杨佳静势在必得啊！
想到这……杨佳静露出开心的笑容。
「等等一考完，我就要冲去找老师。」杨佳静那笑意满满的语气，惹得姚濡玟也笑了出来。
两人相视而笑，然後回到各自的班级。
中午吃饭时，姚濡玟跟杨佳静拿着英文的试卷，由许忆妍念出正确的答案。
但手写的部分还要等老师批改，不过她们可以先对读卡的部分。
「最後五题，cdbba。」许忆妍说完放下讨厌的考卷，准备低头吃饭。
「我错四题。」姚濡玟说，这四题都是她在考试时，感到不确定的几题，所以会错她不意外。
看向杨佳静的考卷，姚濡玟发现上面并没有订正的痕迹。
「嗯？你没有对喔？」姚濡玟好奇的问着，只见杨佳静那似笑非笑的嘴角。
「有啊，都有对。」
「那你怎麽……」突然明白什麽，姚濡玟瞪大眼睛。「你该不会全对吧？」
听闻，杨佳静的笑容更大。「这次我可不容许有失误，我超级认真的写呢！」
拿过杨佳静的考卷，姚濡玟快速的看过一遍……
是真的！选择题的部分，杨佳静全对。
姚濡玟与许忆妍都睁大眼睛的看向杨佳静，彷佛她是一个神奇的生物。
「太夸张了！我以为小玟错四题已经很厉害了，但你竟然全对。你根本外国人吧！」平常不太会主动聊天的许忆妍，也吓到直接说出内心想法。
而杨佳静只是浅浅的笑着。「因为我一定要赢啊！」
姚濡玟有跟许忆妍说过这小小的赌注，所以她是知道的。
「不过还有笔试的部分。」许忆妍说，但姚濡玟只是叹气。
「我笔试就没那麽强了。」
「所以……你要陪我上台北了。」语气可以听出杨佳静开心的情绪，但随即又将那情绪收起。
「不过你真的可以喔？我不希望太勉强你。」
姚濡玟好看的笑着，那笑容温暖着杨佳静不安的心。「我有考虑过才这样说的啊，不用担心。」
「既然你都决定好了，那g嘛要跟我打赌？」杨佳静疑惑的问着，面前的便当已经快吃完了。
「因为……」姚濡玟歪着头，露出调皮的眼光。「我想看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陪啊！想看你努力争取的模样。」
闻言，杨佳静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是那种抱腹大笑的笑。
尔後，伸手将姚濡玟搂进怀里，还00她的头。「你真的是！太可ai了吧！」杨佳静真心的话语，令姚濡玟脸上泛起红晕。
姚濡玟则是任由杨佳静抱着自己，脸红着吃着便当。
两人的互动，皆看进许忆妍的眼里。
学期的最後一天，伴随着简单的结业式後，学校在中午便放学了。
拿着最後一次考试的成绩单，姚濡玟心满意足地收着书包，等着杨佳静来找自己。
书包收拾妥当，杨佳静也不负期望的出现在5班教室前门。依旧是那气质翩翩、却又带点狠劲的模样，姚濡玟很是喜欢。
「我今天要练习，你要一起去吗？」杨佳静问着，手很自然地搭在姚濡玟的肩上，而许忆妍则在姚濡玟另一侧跟着。
「可是小玟要跟我去吃饭。」许忆妍代替回答。
她们早上说好的，姚濡玟本来想说杨佳静一定是可以的，就答应了。没想到杨佳静要去练球。
「你後面五天可以一直跟小玟黏在一起欸，今天就让给我啦。」许忆妍加紧说着，杨佳静听闻忍不住的笑出来，而姚濡玟则是嘟着嘴质问许忆妍在乱说什麽啦！
「什麽让不让的，我是什麽物品是吗？」姚濡玟说着，但两人很有默契的忽视姚濡玟的抗议，一搭一唱起来。
「好吧，今天我就不跟着了，明天我再去接走她。」搂在肩上的手微微收紧。
「去台北可要好好照顾她喔，我把我最好的朋友交到你手上了。」许忆妍拉着姚濡玟的右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喂喂喂！我人还在这边馁！」姚濡玟来回看着两人。
「记得回来要带着冠军奖盃回来啊！」
「那是铁定的。」
「我个人想要纪念品。」
「看情况。」
「小气鬼。」
「你们再忽视我啊，我就谁都不跟。」姚濡玟故意严厉的说着，两人这才开始谄媚她。
姚濡玟像是左拥右抱似的，被杨佳静还有许忆妍拉着往前走。
「受不了你们。平常明明也没那麽好，欺负我的时候就这麽团结。」
「没办法，谁叫我们是盟友呢。该团结的时候要团结。」姚濡玟像是对姚义祥那样的搓着许忆妍的脑袋瓜，当作回击。
校门口，杨佳静与两人分道扬镳，两人都期待着北上之旅。
「小玟，你觉得你跟杨佳静有多好？」许忆妍没来头的问着。
两人坐在街上的一家平价义大利面店，这是两人从国中就会来的店，尤其是在学期结束或是许忆妍b赛赢了後，两人会来小小庆祝的地方。
「什麽意思？」姚濡玟一脸疑惑的歪着头，但手里的叉子依旧卷着义大利面。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许忆妍边说边把姚濡玟不喜欢的花椰菜叉走。
姚濡玟还是不太懂这问题怎麽回答，皱起来的眉头越来越深。「就……你看到的那样啊，还算不错吧？」
「我跟你才叫不错吧，你跟杨佳静应该是非常好的那种。」
「哪有，我一视同仁啊。」说出这句话，姚濡玟不知道为什麽有些心虚，内心揪了一下。
可能是心里排斥着她对自己说了点谎吧。
她知道自己跟许忆妍还有杨佳静的情感不同，一视同仁这句话……有些yu盖弥彰。
「你少来了，」许忆妍一脸贼笑地说着。「你跟她明明就超好的，好到如果她是男的，我就要怀疑你们在一起了。」
姚濡玟顿了一下，笑了出来。
那笑，有点想要逃避话题的意思。
「少乱说。倒是你，我看你也跟田径队的人很要好啊。」想要转移话题，但许忆妍哪是那麽容易呼巄过去的人。
「哪有你跟杨佳静好啊？」还是那种想要听八卦的表情，姚濡玟觉得很欠打。
吃了一口咸香十足的义大利面，姚濡玟继续说道。「你想说什麽啦？」有点受不了许忆妍那种话中有话的感觉。
看了一眼姚濡玟，许忆妍耸耸肩。「没有啊，觉得两个nv生这样感情好很好啊。」眉开眼笑的样子，但却也少了一点刚刚的戏谑神情。「我可没有吃醋喔！」
姚濡玟忍不住的噗哧一笑。「越说越可疑。」
许忆妍不断地解释，姚濡玟表面上附和着。但内心却因为刚刚那句，两个nv生，这个词，感到喘不过气。
她当然知道她们都是nv生，但她也明了自己对杨佳静的情感，似乎……已经超越了所谓的朋友了。
她喜欢杨佳静的那气焰高涨、不怒而威，但却也有着柔情似水、谦卑谦虚的x格。
能刚能柔，姚濡玟很喜欢她柔的对自己，也喜欢她刚y的挡在自己面前。
脑中一一浮现跟杨佳静相处的各种画面，那些快乐、欢笑、酸涩、吵架的片段，如跑马灯似的在脑中闪过。
姚濡玟发现，自己的心已经都被杨佳静的身影所占据了。而自己竟一点都不反感，甚至喜悦、高兴着。
快乐的回忆，令姚濡玟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你也觉得对不对？我就觉得他们有鬼。」看着姚濡玟的笑容，许忆妍激动的说着。
姚濡玟快速地想起，许忆妍在八卦班上潜在的班对。姚濡玟是没有多注意到什麽，但也就顺着许忆妍的话题下去。
吃饱饭的两人，继续在街上闲晃，但寒流的天气真的太让人难熬了，两人只在闲逛了一阵子後，便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