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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佳人如梦

 

“噔、噔、噔!”牧淮健步如飞,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几眼就断定是那个人之后立即上前问:“你何时到的?”

傻站着听人拉马头琴的温浮白惊愕一瞬,迅速缓神,眼神却依旧不稳定,答非所问:“我找不到你们。”

牧淮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看了看时不时投来目光的四周,把人拉到角落坐下,沏上茶送过去。

他慢声道:“今日一早,我便去寻你。可我见到的不是你,而是我那许久未露面的师尊……你昨夜怎么了?”

温浮白浅啜了口茶,一般,没有苍梧山的好喝。放回桌面,垂眸看茶水。

他不说话,牧淮就想到了总是不言语的另一个人,手指有些用力地摩挲着杯壁,却心情低落地说:“师尊是在生我的气吗?因为昨日玩得太厉害,还是今日遗漏了你?师尊,我知错了。”

他说完,就发现对面的人身体一僵,显然是有所触动。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温浮白抬起头,那双白瞳过于凄清,“我没有怪你。与你无关,我有我自己的事情。”

可是这话没让牧淮放心,反倒压下剑眉,说:“不妨告与我,我愿为师尊分忧。”

“不必。”温浮白站起来,瞬间被牧淮拉住,质问:“师尊这是要去哪儿?”

温浮白的目光顺着他的手臂向上,定格在青年剑修的脸上。

牧淮因此呼吸一窒:“宿雪眠?……不!师尊……”

温浮白趁着他失身挣脱,理着衣袖,轻声道:“让你失望了。”

到底是哪一个,到底怎么突然变成这样?这一切的疑问让牧淮抓狂,当着温浮白的面就骂了句:“操!”

他哪怕得罪了风映泽,依恋不舍地告别了温柔乡,也要急忙忙地来找温浮白,结果呢?操操操!他心里骂了无数句脏话,骂完又懊恼地捂住头,该死。

和风映泽厮混了那么久,身上也沾上了奇香,温浮白一闻便知。可是他看着气愤的牧淮,心也不好受。

半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出细白玉手想要安抚。却在半路停下,收回。他温声道:

“最一开始,我所有都是未知的,然后等待被他人填充着。我总是做梦,梦到很多:有些是重复的,比如熄不灭的大火,有些是不断变化的,比如曾经的挚友与我殊途。”

这过程像是在被不停地喂饭,温浮白时而满足、时而痛苦。

“可是,我希望我仅是我,仅是温浮白。我不想再做梦了,不想再被火烧了,不想再看见那些人一一离我而去了……我却不知道怎么让它停止。”

温浮白蹙眉,“我昨晚又梦见了大火,终于挣扎着醒来后,我以为自己得救了。”他的神色变得哀伤又害怕,他不说了,似乎在隐瞒什么。

牧淮没打算继续追问,面对温浮白如此郑重的剖白,他已经很知足了。他复又拉住温浮白的手,这一次顺利多了,温浮白仍有些羞,牧淮道:“师尊,我们现在回去吗?”

温浮白点头,牧淮问他刚才是有什么要事吗,他刚要说话,方才拿着团扇的女子走过来,对牧淮笑道:“我刚从四楼下来,那位小公子可真是出手阔绰啊。我还寻思着您去了何处,没想到竟是……”

她的目光移到温浮白身上,笑眯眯的,俨然是把牧淮当成出轨的渣男了。

温浮白想抽出手,却被牧淮紧紧攥着。他看了牧淮一眼,示意他松开。

牧淮向他摇了摇头,似乎带着委屈地祈求小声说:“师尊……”

很没出息地,温浮白睫毛扑棱了好多下。他别扭,他妄图脱离;他气馁,他认命作罢。

牧淮心中一喜,攥得温浮白的手更紧了。

女子忽然道:“唉,看你们这般逍遥快活,我也想休息个几天了。可惜昨夜来了个闹人的小丫头片子,不睡不吃的倔强极了,真是太难调教了!”

牧淮问:“絮落还能做这种生意?”

“当然能啦,不过难免比以前要低调得多。”女子用团扇遮住下半张脸,压低声音,“况且,上面的人要用。”

牧淮神色怪异:“你就这么把这种机密说给我们?”

女子笑道:“那又怎么样?浮生楼里像我这样做事的人可不多,上面的稀罕着我呢。”

牧淮向她拱手抱拳以示敬佩,这时买好东西的风映泽也走了下来,走路的姿势看上去倒是没什么问题。他看到温浮白,嫌恶地皱了下眉。

女子捂嘴笑了笑,欠身离开。

“你花了多少?”

“很多!真可惜,你没到五楼看看,那才是真正的大淫窟。明天我们就去吧。”他说着向前,停步后笑吟吟地看俩人紧握的手,“啊呀,师尊明天也跟我们去吧。”

牧淮尴尬地松手,说:“四楼与五楼有何不同?”

“这么说吧,四楼的还虚伪地披着张人皮,五楼直接回归最原始的兽性。”

风映泽想到自己一打开门,迎接他的就是几泡精液,就气得不行。若不是仙盟有规定,他早就把那几个鸡巴全割了碾碎!不过话说回来,仙盟自诩多清高正义呢,自家竟悄摸摸地开了个淫楼。

牧淮被他的用词笑到,又因风映泽小猫打盹而欲言又止。看他今天着实累到了,于是牧淮便准备回去了。

“喂。”风映泽叫住他,铃铛晃了晃,他一回头就被一只跟猫差不多大的白狐差点扑倒。它打了个超级长的哈欠,眼一眯窝在牧淮怀里睡了。

牧淮无奈,撸了撸它被养得油光锃亮的软毛,坏心眼地戳了下圆滚滚的肚子,愣了愣,不确定地又戳了戳。

小白狐吱吱叫,他便收了手。

温浮白担心道:“这么鼓,它肚子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呃……”牧淮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我们走吧。”

他们走出浮生楼,天已经黑过许多了。絮落的夜生活丰富,比白日里还要热闹非凡,可见当年的“天下第一城”名不虚传。

瞧见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繁星般无量的孔明灯缀在夜幕上,过往路人更是络绎不绝。

他与风映泽在四楼欢好,却不知楼下窗外的人间烟火也如此令人心向往之。

俩人一狐在古巷中紧凑地龟速前进,为了防止走散,牧淮注意着四面八方,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温浮白的脚步也一下子停住了,二人对视,牧淮摸着小白狐问:“我们不回去吗?”

温浮白不答,而是斟词酌句道:“你那时给我们的药,是什么?”

牧淮挑眉又压下,左顾而言他:“你以前可没有问。”

“我现在想知道。”

“好像是……”他拖着尾音,好像想不起来的样子,“应该是……毒药吧?”

温浮白:“……别闹。”

牧淮语气悠悠道:“百毒不侵药。”

“你觉得那碗汤有问题?”

俩人走到人少一些的地方,牧淮说:“有段时间我被人扔到养蛊盅中,所以对对蛊一类的东西很敏感。我说不清那碗汤里究竟有什么,但绝对没那么简单。”

进入一座城,竟然要喝一碗汤,这件事怎么看都不简单。

温浮白略略点头,又说:“我怀疑这座城有蹊跷。”他对牧淮说,自然是希望牧淮和他一起解开谜团。牧淮看着他,一个念头却死灰复燃:你到底是谁?

在他探究意味明显的目光下,温浮白默不作声地偏过身,走到河畔。

从茶楼深处传出悠扬的马头琴声,被夜风携至长河;河面上游荡着几艘小船,船桨荡开灯河,停靠于喧嚣的彼岸。

即便戴着遮住下半张脸的银边面具,穿着不起眼的衣服,可那种超然物外的气质仍让他在一众凡夫俗子中宛若鹤立鸡群。

良辰美景佳人如梦,他趋近光似地跟上,看见那苍眸之中映着凡尘,忽而神体俱颤,不自觉地唤道:“师……尊……”

宿雪眠,宿雪眠。他默默地念。

仙尊应声回头望向他,他恍然间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岁月,那个惊艳一生的雨天。

魔,乃离经叛道之修士也。魔修本是散落一地,后被一人集聚,此人便被拥趸为魔主。魔主之位由当世最强的魔修继承,是想带领魔族走向辉煌。

第三任魔主继位后,雄心勃勃,试图吞并天下。于是,他抛妻弃子,专心于开拓疆土。

牧万和长了一双温柔的眼睛,即便在万荒蹉跎了数年,那双眼睛仍旧温柔得溢出水来。她等啊等,始终没有等到自己的丈夫,红烛燃尽了,忽然衣袖被拽了拽。

“阿娘,喝药。”

她身体一直不好,早年在村子里都是兄长每月来送俩次药。

她回过神来,接过药盏和蜜饯,看见阿无脸上的伤,声音颤抖,“你……他们又打你了?”

阿无点头,不以为意道:“我抗揍,没事的。阿娘趁热喝啊。”

牧万和立即喝下后,追问:“是天青吗?他……他们都太可恶了……咳、咳!”说到急处,她忽然捂嘴咳嗽,阿无忙给她捶背。她垂眸看到手心里的血,遮住。

阿无有些着急:“阿娘不生气!喝水,喝水。我只能从他们那拿药,这么多年也就习惯了。他们现在也就打打我,不像以前那般恶劣了。”

牧万和靠在床上,心里面难受得很,她虚弱地说:“我知。我只是方才忽然梦见你父亲,有点……唉。”

阿无不说话了。他这时候还比较瘦小,跟同龄人相比,带着常年受人欺压所致的窝囊和颓废。

“阿无,以后别去给我拿药了。”

像是沉木燃起了火星,阿无猛地抬头,“娘!不可以,我……”

“我意已决。”牧万和打断他的话,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揉了揉他的头发,从抽屉那拿出药包,为他疗愈。

棉签沾上清凉的液体,被轻柔地涂在伤口上是丝丝缕缕的痛。她用气声问:“还有其它伤吗?”

阿无眨了眨眼,很没出息地哭了出来。他也不说话,就是哭。从一开始默默地掉眼泪,到嚎啕大哭。

牧万和心疼地抱住他,安慰道:“阿无乖……”

母亲病入膏肓,一天中的大多数时间都在昏迷。阿无真的很珍惜她醒着的分分秒秒。

那么漂亮、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光是用眼睛看着你,你都觉得像在凉爽的夜被柔柔的月光抚摸了一样。

为此,他愿意给那些魔族当牛做马、尽情戏弄。

一开始得知这些后,牧万和气得吐了血,阿无费了三寸不烂之舌才将她说服。这些年,那些魔族玩着玩着也就兴尽意阑了,还会教他一些邪术。

他已经很知足了。而他一辈子就被困在万荒魔宫中,身边只有一个人,他不想失去母亲。

可是今天,母亲不知怎么的,说出那种看开了生死的话。阿无此刻恨极了自己不谨慎,被天青发现偷学了剑术,然后挨打一通。

他想挽回母亲的生命,可是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地只知道哭了。可能……他毕竟还是母亲的骨肉,心中已经隐约知道了这一次,自己再怎么劝说都无果。

没有药的病人离死亡是飞速接近的。

母亲很久都没有醒了,他很害怕地做各种事情,唯独不敢上前确认。是天青察觉到异样,闯入房间,探了牧万和的鼻息,宣告佳人亡去。

人死如灯灭。阿无凑近了看,竟看到她唇角的一抹笑意,是死前做了什么美梦吗?大抵是梦到了父亲?说到父亲,他只听过俩人故事的只言片语,他甚至都不知道母亲的姓名。

他给母亲整理衣服,突然发现她手里攥着张信,打开一看,是写给他的。

“阿无,见字如晤。”他轻轻地念出声,“我走了,这一去便再也不回来了,你要保重。阿无是你父亲为你取的,我从来认为不妥。从今往后,你便叫牧斐。牧是我的姓,斐即光明之意。愿吾儿一生坦荡,未来光明。”

他小心地将信纸安放,看着再也醒不来的母亲。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他求着天青为母亲举行安葬仪式,天青将她的魂魄引入往生灯中。

牧淮伫立在河畔,看着那盏闪着微弱光的往生灯,载着母亲的魂魄,顺着淮河,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以后,便是孑然一身了。

良久,他恍恍惚地转身而去,瘦小的背影是孤独的颜色。偌大的天地,一个孩子能去到哪里,他自己都迷茫,更遑论什么一生坦荡,什么未来光明了。

后来,人魔大战。蒋荥抓来一个剑修,说他是苍梧山的嫡传五弟子、清无君的师兄,用他当诱饵再好不过了。

剑修被关进地牢,牧淮日日都去,问他外面的光景,向他请教剑术。剑修没教过人,便告诉他秘诀,向他演示。但牧淮学得很快,剑修高兴地说:“你很有天赋。”

对此,天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剑修说,他叫风昭明,爱人战死了,年幼的儿子还在等他,并侧敲旁击地问牧淮能不能放他走。

牧淮摇头,说:“我也出不去。”

风昭明闻到他身上似人似魔的气息,问:“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

牧淮语气平淡道:“从出生。”

风昭明可怜地看着他,说:“如果他来了,我一定带你出去。”

“他?”

“嗯。”他忍着五脏六腑的痛,叹了口气,有些怀念,“我师弟。”

“他们口中的清无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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