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眼神是那么的痛苦、仇恨和绝望
黑发男人冷着脸走出来,齐天晴回头,笑意更浓,寡淡的脸像昙花般现出片刻的惊心动魄的美,定格了时间:“尊上啊……”
牧淮边走进里屋,边嫌弃地说:“在我面前,停止你恶心的伪装。”
天青耸耸肩,跟上,道:“话说尊上为何迟迟不回归墟,莫不是被乱花迷了眼,乐不思蜀了?”
“倒打一耙吗?”
牧淮坐到主座,天青未入座,却是跪了下来:“尊上要惩戒属下?”
牧淮轻扯嘴角,似怒非怒:“我哪敢,天青不仅是归墟的顶梁柱,还是仙盟的大红人,我若是不慎得罪了您,怕是要被削骨剔筋。”
天青:“尊上,您的父亲于属下,有抹不掉的救命之恩,属下不会害你。至于仙盟……您怎知属下所谋之事于您无利呢?”
“我不信。”牧淮冷静地说。
“仙盟虽……”
“不,”牧淮打断他的侃侃而谈,“救你的那个人,是生而不养、抛妻弃子的失败者,即便我和他流着相似的血,我也不会将他视为可以依靠的后盾。他救你,是他的事,我跟你,与他无关。”
天青敛尽了笑,站起来,拍拍衣袖,腔调散漫:“你想杀我?”
牧淮:“未尝不可。”
天青伸出非同一般的蛇舌,靠近牧淮从下巴缓缓舔至眉眼,手指轻巧娴熟地游入牧淮的衣服内贴在精壮的胸膛,最后“嗬嗬”笑道:“吃了那么久野花,也该来尝尝我这朵含苞待放的家花了。嗯?阿无……”
——
“猜猜我哪只手里有虫子?”
“……左、左……”
“啊!猜错了!”
一只虫子钻进阿无的眼里。
天青的笑容诡异:“再猜。”
阿无又痛又怕,不敢说话。
天青可惜道:“你没有认真听游戏规则,我没说过不能不回答吗?坏孩子要受到惩罚。”
再一只。
无数只,数不清有多少只。
阿无痛到无法呼吸,用老方法,扇自己的脸来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主人……主人……求您……求……
“我不敢……不敢了……求您……主人……”
天青一口一个地吃着葡萄,酸甜的汁水从染色的指甲上留下。
阿无扇得自己脸都肿了,头也被痛昏了。天青忽然起来,伸腿猛地将他踹进蛊盅中,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就被蛊虫潮淹没到窒息。
天青哈哈大笑,俯视这个被虫撕咬着却拼命挣扎的幼儿,眼神中水火交融。他走了,地窖里没有一丝光,只能听见微弱的求救声。
三日后,天青重回故地,挖出奄奄一息的幼儿。因生活在终年不见天日的万荒,幼儿本是苍白的皮肤。然而现在,却被虫撕咬出一个又一个坑洼。
天青用力弹了下阿无的额头,“喂,醒醒。”
阿无似乎失去了痛觉,并未回应,天青便将阿无扔到滚烫的沸水中,阿无被烫醒了,天青又把他捞上来,笑眯眯地评价:“你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幼儿全身没有一块好肉,已经不像一个正常的人了。他没有力气地睁开眼睛,这应该是他仍为人的证明。
因为那眼神,是那么的痛苦、仇恨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