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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忆/表白(按在腿上喂药/强吻)

 

沈胤弦不强要听到沈涟台说喜欢,只要他知道他的心意就好,他拇指在沈涟台握着玉的虎口打了几圈,摸够了那处细滑的皮肤,才松开手,连同两人手心里早被烫热了的玉饰一起扯出来,亲手将它系在了沈涟台衣衫的直扣上。

沈涟台站着没动,不知怎的,在沈胤弦温柔的动作下烧红了耳朵。倒不是因为此刻,而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怎么就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和四年没见的沈胤弦胡乱上演了刚刚那一通。

沈胤弦离他近,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看着细碎的黑发下红得不像话的耳尖,不禁打趣:“哥哥这是怎么了,在想什么?”

被沈胤弦察觉了,沈涟台更加无地自容,随便扯道:“没怎么,只是在想……你怎么比去前还高了些。”

沈胤弦见他羞赧,不由漾起笑意,帮他抚平衣服,低下头去瞧他躲闪的眼睛,道:“四年日思夜想,都是希望能配得上哥哥罢了。”

他自有他的相思病苦,沈涟台亦有不能成全他之事。听到这话,沈涟台像是忽然清醒了,往后退了一步,正声道:“你自有别家门当户对的女子配,不必说这种话。”

气氛一下凝滞了,沈胤弦的脸色不太好看,想起来了四年前的景象。

那时候他是想和自家大哥一起出国的,虽然大哥一直接受的都是经书儒学的教育,但科举都已停废几年了,沈涟台却还是说什么都不肯,仍旧抱残守缺地沉湎于前程路断之痛,日日把自己关在屋内,不许别人进去打扰。

只有他不顾阻拦,冲进去把沈涟台从一堆散乱的经书中拽起来,发现他瘦得几近伶仃,手腕好像用力一握就要折断了,皮肤几年不常见光,白得令人心惊。

他想让曾经意气风发的人振作起来,说了些旁人不敢说的狠话,哪知那人已全无斗志,被骂狠了,只低着头簌簌地掉眼泪,连骂他的是谁都不愿意抬头看了知晓。

他没来由地泛起心疼,不再像曾经那样喊他大哥了,而是要吸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抬头看看自己是谁,喊他沈涟台,让他吃饭。沈涟台不吃,他心疼狠了,就比自暴自弃的沈涟台还疯,把人按在自己腿上,嘴对嘴地度水喂药,亲手将勺柄送到沈涟台嘴边,威胁他张嘴。

沈涟台大骂他不顾伦理,惘视廉耻,身体却虚弱得挣扎不过,一餐饭吃下来,被他折腾地泪水涟涟,什么都顾不上,只能听话地吞咽,倒也吃下去不少。几次下来,沈涟台也得了教训,不再诸般违逆他的要求。

只是他才照顾了沈涟台没几天,沈涟台好不容易愿意听他一些了,母亲就替他收好了行装。最后一次轻柔地吻在沈涟台唇上,沈胤弦没逼他,想让他跟自己走,求学也好,私奔也好,他想让沈涟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可是沈涟台转不了性子,无论如何都不想和他去异国他乡,宁愿痛苦落寞,再说自己受不了远渡重洋之苦,执意让沈胤弦一个人走。

沈胤弦那时候无能为力,他虽然莽撞,可是经不住父亲严厉斥责,只能对沈涟台道务必多多保重,等自己回来。沈涟台没去送他,他登上了离家的轮船,四年来朝思暮想,怕沈涟台不挂念他,不爱惜自己,真的死在了他回家之前。

他今天进门前站在门外,满院寂静无声,枝枯叶落,他心慌得不行。进门后看到愈加瘦削和病白的沈涟台,他都怕那只是一缕孤魂,才去用力交缠他的手、腰、唇,触碰他认为在沈涟台接受范围内的一切,确保这些都是沈涟台真实的血肉。

可是此刻沈涟台又要将他推开了,他生气了,他让沈涟台等自己回来,不是让沈涟台对着自己辞严义正地说这种话的。

他抓起沈涟台的手腕,目呲欲裂:“四年前哥哥说受不了远渡之苦,我才独自出国。这几年独身,我从没想过放弃,如今我回来了,哥哥为什么要拿这话伤我?”

沈涟台被他握得生疼,挣脱不开,也不向他讨饶,声音都颤抖了:“我如何伤你了?几年前你我也只是不清不楚,没由头地荒唐过几日罢了,你该忘了才是。”

这话更加刺激到了沈胤弦,他知道他那个时候懦弱,没直接表明心意,可他做的事情难道还比不上他的言语吗?还是说沈涟台一直觉得他只是出于轻薄,不是出于爱意。

他想到沈涟台四年里可能都一直误解着自己,就又是生气又是悲伤,几近发狂了还要保持冷静,盯着沈涟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何以能忘了?哥哥,我是心爱你,不是不清不楚,荒唐轻薄。”

他肯定的表白说得郑重,替自己否认的辩白说得痛心,深情坠于字里行间,重如千钧。

沈涟台最怕听到的话还是从沈胤弦口中说出来了,这几年里他是一边在想着沈胤弦,一边想让沈胤弦把自己忘了。他宁愿沈胤弦学成归来,看到的是他的尸体,或者他像现在一样苟活了,沈胤弦回来的时候听说他这个大少爷还住在西院,嫌恶地说那个病秧子怎么还没死,也不要沈胤弦是现在这样,把几年前的旧事重续,飞蛾扑火。

“胤弦。”沈涟台心中钝痛,即使不舍也必须割舍,“不可以的,你我是同亲同血的兄弟,本不该如此,何况今时今日的光景,我早已配不上了。”

他说着不可以,眼里却全是悲戚。沈胤弦不会放过他的任何神情,已然看出了沈涟台的难舍,于是质问他的话道:“是吗?”

然后俯下身,更添压迫,将二人距离拉近,不容置喙地道:“可我觉得,今时今日哥哥既逃不出我的手心,那么从今天开始,只要我不松手,哥哥就和我配得不得了。”

沈涟台无从辩驳,他是无力和沈胤弦抗争,于是他沉默了,周身都弥漫着无法言说的哀伤,只有掩不住的眼泪从眼眶间滑落。

沈胤弦用手抚上他的脸庞,指尖帮他把泪珠拭去,温柔得不像话。

四年前他强迫沈涟台振作时,沈涟台就像受了天大的欺负一样天天落泪,他那时对沈涟台说的是:“怎么名字里有个水,就这样爱哭。”

现在沈涟台在他面前哭,他就是再也没有了年少烦虑,只唯恐少欣赏了一秒美人落泪,涟台涟台,便是泪如秋雨涨溢水榭,他也一样心疼得过来。

沈府的正厅宴席已备齐了,下人们却四处找不到二少爷,还是寻了半天,听了有洒扫的人说似乎看到二少爷往西院去了,才有人急忙穿堂过屋地进去找。

小厮一路喊着“二少爷”,寻遍了也不见人,都到了大少爷的院门前了,瞧了一眼就要走,却看到门开着,心想二少爷不会是在里面吧,犹疑地踏进院中,也没吱声。

大少爷院里僻静,平时除了送三餐管浆洗的下人按时来,再没别的人,小厮想将脑袋探进门内,静悄地打量一眼就走,没想到二少爷竟真的在屋内,虽是背对着他的,但那一身西装,他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忙进门内,对着背影道:“二少爷,前厅宴席要开了,老爷夫人请您快过去。”

沈胤弦听到声音,侧过身来,小厮这才发现原来二少爷身前站着个人,只是刚刚被挡住了,他一看,那人不是大少爷还能是谁,只是此刻二人的距离怎么这样近,大少爷的眼眶和嘴唇还都是嫣红色的,分不清两人方才是在叙旧还是在起冲突。

沈胤弦应了一声,转过头对着沈涟台温柔地道:“走吧,哥哥。”

谁知沈涟台却摇头:“我不去。”

沈胤弦没想到这句话会被拒绝,错愕了一下,然后以为他是刚哭过觉得狼狈才不去,上手摸了摸沈涟台的眼尾,劝道:“看不出来了,今天的宴席是为我接风洗尘,哥哥一定会去的对吗?”

沈涟台却还是继续摇头。

沈胤弦不知道他怎么了,怎么一顿饭也不愿意和自己前去,有点按捺不住生气了,问道:“为何?”

得到的答案却是沈涟台说自己从不出后西院。沈胤弦认真盯着他说话时的表情,发现沈涟台的神色并不是胡乱扯谎的倔强,而好像在流露出一种向来如此的哀戚,他眉头跳了跳,几欲发火,转身冲着小厮问:“果真如此吗?”

沈涟台的屋子不大,小厮站在门内,二人刚才说话和动作他听得和看得一字不落,二少爷对大少爷极尽温柔,他在一旁也是瞠目结舌,此刻二少爷发火,他十分心慌,只能急忙答是。

沈胤弦听随便一个小厮都能答得上来,便知沈涟台不出院子恐怕已经是人人皆知了,他快步走到那小厮面前,压抑怒火道:“你告诉我,平时大少爷境况究竟如何?”

小厮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答是了,可是二少爷要问,他如何能瞒,之前谁也没想到二少爷会一回来就直奔这里,也没人提前教他说什么,他又不是老爷夫人身边的人精,只能战战兢兢地答:“大少爷……确实一年也不出几次自己院子,更是少去前厅用饭,都是小人们一日三餐地送来……”

沈胤弦听得眉眼直突突,没有主人家的吩咐,下人们哪敢像对犯人似的对待沈涟台,这小厮说的只这一点尚是如此,他看情况也是比听到的更糟的,这屋里院里都没个人洒扫,桂花树枯得那样厉害,只差在院门落把锁,这里就是荒废之处了。

“这是谁的意思?”沈胤弦知道沈涟台犟,可是难道父亲母亲也放任不管?

那小厮不敢答了,眼神也没向沈涟台的方向飘忽,只是低下头,没那个胆子说似的。

沈胤弦心下已明白了,问更多的细节:“从何时开始的?”

“三……三年前吧。”

三年前?自己出国一年后,那便不是因为自己走后父亲母亲才发作的,必定是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今天这个境况。既是府中上下都知道沈涟台的境遇,想必也知道一二原因,沈胤弦继续问道:“所为何故?”

“这……”小厮明显为难,“这小人不清楚,老爷夫人只是分派小人们,其中原因却并不会告诉。”

沈胤弦握紧了拳头,让小厮先出去,他重新走回沈涟台面前,问道:“哥哥可否告知胤弦缘由?”

沈涟台还是摇头,却并不是一言不发,答了一句沈胤弦听不懂的话:“命该如此,就不要再问什么缘由了。”

他沈涟台什么命,是沈家一干后辈中的长兄,七八年前一举中试的天之骄子,即使堕落颓废了,也终归是沈府大少爷,何以至此?沈胤弦想不通。

眼见沈涟台也不肯告诉,沈胤弦没办法了,牵过他的手转身就想直接把他带到前厅,看看到底会怎么样。

身后的人却用力抓住了桌角,一只手扣在桌沿,强烈地反抗,虽然这反抗不值一提,沈涟台一下就被拽脱了手,趔趄地差点撞上沈胤弦,但他还是没放弃,用尽全身力气去掰沈胤弦的手,想让他放开自己。

沈胤弦不忍心,却也实在不解,他抓过那只扒拉他的手,就着抓住了沈涟台两只手腕的姿势,将他拽到了自己身前,低下头,几近乞求地想当面替他讨回公道:“哥哥,和我一起去好吗,没人敢说什么。”

“不……”沈涟台的眼眶又忍不住蓄满了泪水,他倔强地不想让它们滚落下来,连摇头都是小幅度地晃动,头发一点点地蹭在沈胤弦胸前,难堪到不想面对,“我不去……我,我是……不能去的……”

沈胤弦高估了自己,他才说沈涟台怎样他都心疼得过来,此时就食言了。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沈涟台如何遭受了这几年的苦,怎样熬过来的他不知道,此刻他只是想知道沈涟台为什么会受苦,却都无法狠下心来从沈涟台口中得知。

他放下了沈涟台一双细瘦的手腕,上面已是他用力抓握后留下的红痕,是他不对,他不该逼沈涟台的。

他最后抱了抱沈涟台,安抚得他稍微好些后,就转身一个人去了前厅,是谁做下的事造下的孽,就应该找谁破除。

通晖路沈府的二少爷近日留洋归家了,听说刚回来的法地骑马的缘故。

“那要是没好呢?”沈胤弦没打算被他这么简单地就搪塞过去了。

“没好那就……就……不去了。”沈涟台心虚地不敢看沈胤弦,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屋外雨声淅淅沥沥的,他真希望它们能盖过自己的话声。

很可惜,此刻屋内就他们两人,沈胤弦又靠他非常近,所以听得一清二楚。沈胤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明明这段时间以来沈涟台几乎什么都听他的,今天怎么有点反常。

“哥哥难道是不喜欢骑马?”他问道。

他是记得那天回家时涟台说开心的,只是骑马会痛,涟台估计是回了家发现了这点所以不肯尽快痊愈,以免立时再去一次。

“不,不是的。”沈涟台是喜欢骑马的,在草场驰骋的感觉是一种久违了的极度的自由,他或许会觉得不适应,但绝不会不喜欢,何况沈胤弦还为他买了一整套的衣服,他要是说不喜欢也太伤沈胤弦的心了。

他继续道:“我只是怕痛,胤弦,我宁愿长痛。”

沈胤弦听到这话,神色微动,然后就想到是啊,涟台是不会说假话的,譬如科举停废,六七年间,沈涟台把温吞漫长的痛苦都分散到了每一日,就像现在一样,宁愿维持现状地疼上好几日,也不愿意让未知的更疼的东西来伤害自己,尽管在那之后他可能会得到新生。

可谁又规定了人只能选择剧烈短暂的痛,不能把自己蜷缩在一段长痛里,不让自己扎到新的刺呢。况且这个人是沈涟台,是他爱慕的哥哥,他愿意让这个人高兴,无论他选择什么。

他俯过身去,抱住了沈涟台,在他耳边轻柔地答应:“好,哥哥,只要你愿意。”

沈涟台不知道沈胤弦怎么突然就松口了,他被抱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呆呆地说了句:“谢谢,胤弦,你真好。”

他单纯的话实在太像在真诚感谢了,以至于沈胤弦抱着他,产生了警觉,他照顾他,爱护他,不是只想做个好弟弟的,他低头看,怀里的人柔若无骨,脖颈雪白,尽管被一切所抛弃但仍然珍贵,这样一个人,他是想要他终生的。

他大手摸上沈涟台的后颈,大拇指则拨弄上了沈涟台不明显的喉结。沈涟台被他摸得发痒,想躲开,却被他起身凑上来,吻住了唇。

“唔!”沈涟台嘴巴被突然堵上,沈胤弦的唇是热的,和他的亲密相贴,吸吮着他上下两片唇瓣,时不时伸出舌尖舔舐,将他嘴唇舔湿,再重新紧贴上去磨吸。

他被亲得云里雾里,胸口升腾起一阵酥麻的感觉,心跳如擂鼓,又重又响,他睁大了眼睛,害怕沈胤弦因为离得太近而听到。

沈胤弦自然是发现了,沈涟台被他亲得胸口不停起伏,他不带其他意味地将手放上沈涟台的左胸,沈涟台更是一抖,唔了一声。

他边亲边感受,好一会儿,才松开沈涟台的唇,退开几厘米,眼神直直地盯着沈涟台的眉眼,道:“哥哥的心跳好快啊。”

“……”沈涟台无话可说,脸颊上浮现出两朵绯色的云,轻咬了一点下唇,别过脸去,娇羞之态毕显。

沈胤弦偏不放过他,空余的那只手挑起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过来正对着自己,额头碰上额头,鼻尖撞上鼻尖,近得不能再近,呼吸都在亲密地交缠,沈涟台的眼睫因为不停地颤动,下一秒听到沈胤弦问:“是因为我吗?”

事已至此,不是因为他沈胤弦还能是因为谁,沈涟台被他的明知故问弄得要羞恼了,现在他还离得那么近,叫他想平静都平静不下来,只能回答:“都……都怪你害我喘不来气。”

沈胤弦听到这话,宠溺地笑了笑,道:“好啊,都怪我。可是,哥哥好像也很喜欢呢。”

沈涟台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和沈胤弦接吻,至少他没有主动地想要亲沈胤弦,但每次被吻的时候,他又能确切地感受到自己从脑袋到身体都会产生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心跳和呼吸都加快了,感官比任何时候都敏感刺激。

只是再多就要超出他的限度了,所以他嘴硬道:“不喜欢,你放开我。”

视线往下,沈胤弦的一只手还放在他的胸上,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沈胤弦不想放,他刚才声东击西地支开了沈涟台的注意力,这边沈涟台的胸温软地都快化在他手心里了,手感好得不得了。

“不放,除非哥哥和我交换一个条件。”他今天特意尽早回来,有的是时间和他的涟台周旋。

“什么条件?”沈涟台知道如果沈胤弦不想放开他,他是挣脱不了的,只能顺着话问。

沈胤弦收回了一点身体,目光重新落回沈涟台的大腿,道:“哥哥不让我揉,那我只帮哥哥抹药,可以吧?”

沈涟台犹如晴天霹雳,他以为沈胤弦已经放过他了呢,他还因为这个误解而乖乖让沈胤弦亲了一通,摸了好一会儿他的胸,都没吭声。

他脱口而出拒绝:“不可以!你刚刚都亲了我了,还……”

他没好意思说下去,抬头看到了沈胤弦的表情,忽然觉得事情可能要不妙了。

沈胤弦的脸色确实冷了两分,他以为他和沈涟台的关系是不需要靠交换什么才能接吻的了,他爱沈涟台,所以他看到他的温润,他的美丽,他的可爱,对他的亲吻是情不自禁的,但是沈涟台却想的是和他在交换吗?

难道沈涟台以为他自己在喂养什么豺狼虎豹?用他微薄的唇肉?或是隔着一层衣服的胸?

沈胤弦要被沈涟台惹生气了,他把沈涟台从那个荒废的大少爷院搬过来,每天早出晚归,只是为了让沈涟台日后不再受偏见冷遇。他的涟台瘦弱得像只猫,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要了他,但他没有,他甚至把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从沈涟台变成了沈涟台的健康。

却原来他辛辛苦苦的忍耐,在沈涟台看来是可以当成交换的筹码的。那他何必继续辛苦忍耐呢,何不让涟台看看他到底想要到哪一步,也好让涟台知道他的筹码有多少。

“涟台。”他平静都叫了沈涟台一声。

这声音里没有多余的语气情感,也不再像平日里叫的“哥哥”一样透出忠诚的意味。

沈涟台听了有点发怵,应道:“嗯?”

“你亲我一下。”

仍旧是没有感情的嗓音,说出让沈涟台发愣的句子。

空气静止了,沈涟台没动。他是大多数时候无法抗拒沈胤弦,但仍想沈胤弦走回正轨的。

沈胤弦觉得自己等了好久,等到屋外的雨都把院子里的秋海棠打掉了,沈涟台还是没动静,在他面前低着头,露出乖软的头顶,以为这一次沈胤弦也会和之前一样,敬他怜他放过他。

忽然,沈涟台被一把捏住了下巴,沈胤弦逼着他把头抬了起来,手指掐得他脸生疼。

“我爱你,涟台。你呢,你爱不爱我?”

沈胤弦在多此一举,在问沈涟台爱不爱自己的前面又说了一遍我爱你,仿佛在期望沈涟台抓住这个机会,回赠他一句“我爱你,胤弦”。

但这样也加剧了沈涟台的风险,如果沈涟台没有回答出他想要的答案,他会更加心狠。

就像现在。

沈涟台在害怕,他想说“我不能爱你”,只可惜沈胤弦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在他只说了前两个字后,就发疯了一样欺身上前堵住了他的嘴,牙齿径直地撞上来,疼得沈涟台嘴都麻了。同时,掐住他下巴的手指用力,两边的颌骨传来锐痛,沈胤弦这次没有温柔地叫他张嘴,而是毫不怜惜地弄疼了他。

沈涟台毫无反抗的余地,被掐着分开了唇,口中被强势侵入,沈胤弦的舌头卷着他的舌头,激烈迷乱地在他嘴里面来回搅动,快得沈涟台脑子已经要晕了。

他一边掠取沈涟台滚烫的口腔,一边滑下去一只手,到了小腹再一直往下,最终落在了沈涟台衣衫下的性器上,一只手覆在了上面。

倏地,沈涟台睁大了眼睛,在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情况下从喉间发出了两声呜呜声,胤弦怎么能摸他那个地方!

沈胤弦听到了他的反抗,将他下巴挑得更高,他吞咽更加费力,两条舌头在他口中缠弄出的涎水,来不及吞吮的便沿着动作间时而露出窄缝的嘴角流到了他的下巴。

覆在他性器上的手轻轻一合就把他那处完全包裹住了,沈涟台被刺激得条件反射并拢了双腿,不过这样好像更糟了,因为这不仅无济于事,还把沈胤弦的手夹进了他腿间。

沈胤弦的手乐得被他的双腿夹着,掌心依旧包裹着那一团肉,伸出大拇指,隔着长衫和衬裤,沿着它的形状慢慢蹭着边缘。

沈涟台到这儿已经要受不住了,沈胤弦每蹭一下,酥麻的感觉就会从那处传遍他全身。渐渐地,他感到自己的那根东西好像再也禁受不住沈胤弦的蛊惑了,要从他隐秘的地方醒立起来,这种完全失控的感觉席卷了他。甚至,更不妙的,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下身那个多出来的穴口,因为沈胤弦的手离得很近,它也跟着活热了起来,羞耻地分泌出了些许黏液,并且完全不受控地在吐落了出来。

他脑子要炸开了,嘴里含混不清地唔唔着,想开口让沈胤弦停下,两只手一起攀上沈胤弦掐住自己下巴的手臂,用力往下拽,颌骨疼得更加厉害。

沈胤弦终归是心疼他的下巴骨,舌头从他嘴里退了出来,放开了他的下巴,看着沈涟台已经麻木的舌尖无知无觉地吐露出来大口喘气。

他不慌不忙地,将沈涟台的两双手腕交叠在了一块,一起按在了床边不让它们动。

沈涟台才被放开了嘴巴,两只手就又被扯到了身体一边压着,他只能一边尝试挣脱一边竭力喘气,嘴唇和舌头都是麻的,他开口,几乎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

“胤弦……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今天的沈胤弦好疯,说是怕他腿疼几天好不了,可是现在弄得他下巴和手腕都好痛,还有,为什么要碰他那里。

“我怎么样了,涟台?”

沈涟台眼神里半是哀求半是害怕,沈胤弦全都看出来了,估计他问的这一句落在沈涟台耳朵里也会是恐吓吧。

果然,沈涟台被他这话问得身体轻微地抖了一下,然后才看向他那只没停过盘玩的手,磕磕绊绊地道:“你别摸……摸我……那里了……”

沈胤弦被他小结巴一般的样子取悦到了,大发慈悲似的,道:“可以啊!不过,涟台总得许给我别的东西吧?”

沈涟台被他这些举动折腾傻了,都忘了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是沈胤弦需要自己许给他的了,傻傻地上了套问道:“你想要什么?”

沈胤弦听他都这么问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沈涟台以为他是要打算放过自己了,却见他单手扯下了衬衣外面的领带,然后把自己被交叠按着的双手绑上了。

等他反应过来要挣扎时,沈胤弦已经打了个结实漂亮的结,再抬头回答他道:“当然是想要你了,哥哥。”

不等沈涟台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沈胤弦单膝跪上了床,不顾沈涟台的挣扎,将他抱起来放进了床的里侧,然后当着他的面,一颗颗解开了自己衬衫的纽扣。

沈涟台刚开始还惊愕地看着他,解到一半时,急忙低下了头,眼神不敢再多停留,沈胤弦露出的胸膛上肌肉饱满,看起来坚实有劲,怪不得自己在他面前手无缚鸡之力。

虽然都是男子,但他是没见过也不习惯看别人裸露胸膛的,尤其胤弦还是他的亲弟弟,以前甚至还没有他高,现在则是他被困在床里边,沈胤弦轻易就把他拦住了。

接下来是下身的裤子。沈胤弦跪地离沈涟台更近,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脸抬起来面对着自己,一边拽着他两只被绑住的手来到自己身前,道:“好哥哥,好涟台,你来帮我解开吧。”

沈涟台被叫得肉麻羞耻,又被强扣住不得不抬头,沈胤弦的那处早已鼓胀得不行,将原本合身的西装裤撑起一个巨大的鼓包,只看了一眼,沈涟台的脸就烧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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