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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前锋部队

 

纪梦书原本低着头,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一只手在地上边画圈边说。

“我爸脾气很差,总是很忙,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见了面不是训我,就是在训我的路上。我经常和他吵架,闹脾气……”

“但是,他是我爸啊,他会记得我最喜欢吃蛋糕,每次回家都会给我带一个好大好大的蛋糕。发脾气把我凶哭后,会无奈地叹口气,然后给我擦眼泪哄我,还有好多好多事……”

“所以啊,”纪梦书笑着跟葛方藤说,“我很爱我爸,我爸也很爱我。”

“对了,我有一个小本子,专门记我爸凶了我几次,又哄了我几次,要是足够抵消的话,就什么都不干,要是凶的次数比哄的次数多的话,就冷暴力他三天,要是哄的次数比凶的次数多的话,就送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葛方藤沉默地听纪梦书说完,他穿的是长袖睡衣,掩在衣袖下的胳膊上绑了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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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刺进身体里是什么感觉?

纪梦书表示就是痛,痛到想在地上打滚。

他看看自己胸口的刀,在看看握着刀把的葛方藤,内心瞬间被感叹号刷屏。

葛方藤是种了什么邪啊,怎么杀人犯还能空气传染不成。

纪梦书眼睛狂飙泪,胸口狂飙血。

他手指颤啊颤刚碰上葛方藤被血染红的那只手的小拇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下一刻。

葛方藤把刀拔出来了。

0000001秒后,血冒三丈。

纪梦书只觉胸口更疼,眼前一黑,一秒后,果断晕了。

……

别墅餐厅内。

跟葛方藤和纪梦书失散后的两人重聚在一起,彼此手中都拎着一条大咸鱼,两眼对两眼,难得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祁鹤抬眼,示意周京墨待在原地别动,别像个笨蛋一样扭来扭去。

周京墨翻眼,示意祁鹤拿好咸鱼,不要杀人犯没打中,把自己打得撅过去。

祁鹤皱眉,用眼神骂对面,没脑子。

周京墨瞪眼,回击书呆子。

两人间火光四射,火星子满天飞。

直到熟悉的电锯声从一门之外传来,兹哇哇兹哇哇,比熊孩子哭闹还烦人,周京墨揉揉耳朵,试图把污染物从耳朵里挤出来,扔到电锯家长的脸上。

熊孩子很可恶,熊家长更可恶。

祁鹤深呼吸完,率先打开门,用手里忒大忒难闻的咸鱼吸引熊家长的注意。

熊家长确乎被吸引了,脸上带的面具遮脸不遮鼻,浓重的鱼腥味扑鼻而来,熏得他不由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中的阴毒在黑暗中都是那么的发亮发光,熊家长呸了口,骂道:“下三滥的手段。”

此时,鼻腔已经熟悉了这股味道,不喜欢但也不至于惧怕,他刚才掉了面子,现在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二话不说,就拉着电锯冲上去。

咸鱼遇到电锯,断身投降。

咸鱼遇到脑袋,嚣张跋扈。

祁鹤手里的咸鱼被截断的同时,藏在一旁的周京墨举起咸鱼,对准眼前的脑袋,狠狠一捶。

捶一下,脑袋发晕。

捶两下,脑袋发疼。

捶n下,生死未明。

配合默契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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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人拉着一只脚,把杀人犯拉到客厅,刚好,管家也拉着一个。

自此,两个杀人犯在昏迷中也友好地躺到了一起,一人一个位置,躺的整整齐齐,绝不会因为抢地盘而打架。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看到戴着面具的人,就手痒想上去把他面具揭掉,当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是杀人犯时,这种手痒就更厉害。

周京墨搓搓手,蹲在两个杀人犯前面,不知为何,心中很是紧张,紧张之余还有一丝丝兴奋。

揭开第一个面具,卧槽,老王!

老王不是哑巴吗?周京墨回忆起他中气十足的骂,装的可真够深的。

揭开第二个面具,卧槽槽,葛方蔓!

葛方蔓不是死了吗?看来这个装的是最深的,周京墨心中暗想。

祁鹤看到老王时,惊讶了一瞬,看到葛方蔓,想的更多的是果然就是他。

如此一来杀人犯就都躺平了。

老王和葛方蔓,葛方蔓……等等,葛方蔓是杀人犯,那葛方藤?!!!

地下室的纪梦书表示:人已经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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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梦书作为一个从小就被绑架习惯的倒霉富二代,身上随时带着定位器和健康监测手环。

还没晕过去,胸口被刺中的时候,就已经被监测到了。

等到他醒来,满眼都是白纷纷,鼻子一吸就是消毒水味道。

“哎呀,你醒了!”

周京墨的大头占据了四分之三的视线,纪梦书缓慢眨了下眼睛,麻醉药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他迟钝地思考了一番。

开口:“哎呀,我醒啦!”

周京墨噌的一下睁大了双眼,我去,怎么这么可爱,好想蹭蹭贴贴。

他努力做了三分钟的心理斗争,才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把眼睛从纪梦书身上拔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到一旁,喊:“纪叔叔。”

纪云廷刚从公司过来,一身黑色西服,清瘦高挑,头发全向后梳着,露出锋利的眉眼,闻言轻瞥了周京墨一眼,微一点头,道:“麻烦你照顾他了,去休息吧。”

周京墨还不想走,但在纪云廷的压迫下,话都不敢多说,视线留恋地在纪梦书身上转了一圈儿,赶在纪云廷视线投过来之前,立马圆润地滚出去,顺道把门轻轻关上。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纪云廷低沉的嗓音响起。

“蠢货,”纪云廷走到病床旁,垂眸看着纪梦书道:“给你的刀呢,不用来刺人,用来削苹果皮吗!”

“那么明显的线索放在你面前,脑子是被猪吃了吗!”

“早都告诉过你,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多少年了,还不改不了!”

“……”

纪梦书呆愣着脸,接受着属于父亲狂风暴雨般的教导,眼神发虚,左耳朵不进,右耳朵也不进。

纪云廷一训就是半个小时,在此其中没听到纪梦书的一个哼哼,皱眉仔细一看,纪梦书早就睡得四平八稳,唇齿间甚至有些许亮晶晶的不明物体。

这个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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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梦书再一觉醒来,睁眼就是他爸凶巴巴的脸,心里一抖,干巴巴叫了声爸爸。

纪云廷冷哼一声,坐回椅子,看似是向后靠在椅背上,实则只有后脑勺和一点肩膀挨着椅背,肩胛骨到后腰挨着空气,双腿交叉,翘着二郎腿,此造型极其考验腰力。

纪梦书每次看他爸的坐姿,心里总会浮现出一个词,装逼。

当然这个词只是在心里想想,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屁股肿上个十天半个月。

纪云廷盯着纪梦书睡了一个多小时,原本的怒火早就跑到了不知道哪个远方,现在只有脸还臭着。

其实说实话,他就没有哪个时候脸是不臭的。

纪梦书每次想要透过面瘫表象,窥得他爸的情绪波动,都是靠观察嘴角。

嘴角微微上扬一厘米,说明心情不错;嘴角板直,说明心情一般;嘴角微微下垂一厘米,说明想要骂人了,不快点跑,就会被打屁股。

现在,纪梦书细致观察,嘴唇紧闭,构成一条直线,心情一般。

稍一抬眼,眉心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哦不,是很多不耐。

纪梦书心一跳,糟糕,情况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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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我说的这样,我爸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很生气,没收了我的所有玩乐设备,只扔了一台小灵通。”纪梦书抱着小灵通絮絮叨叨抱怨。

接到电话的祁鹤,微微一笑,说:“你乖乖跟你爸服个软,说说你有多想他,多害怕,说不准,你爸心里一软,就不生气了。”

纪梦书噘嘴说喔,扣了半天手指,才细声细语问:“你知道葛方藤和葛方蔓怎么样了吗?”

祁鹤沉默一瞬,回答:“他们进监狱了,是故意杀人罪,还有老王,也是一样,不过老王罪比较重,毕竟是他杀的小白和小红。”

“那他们进去之前,有没有说为什么想杀我?”

“……他们父亲好像死在了你家开的会所里,是寻仇,至于老王,就是单纯的仇富,报复社会。”

祁鹤没有听到纪梦书的声音,抿抿唇,说:“你好好养伤,学校里新开了家甜品店,等你回来,我们……再把周京墨叫上,我们一起去尝尝。”

纪梦书闷闷说好,他们又说了几句,挂了。

“电话讲完了?”管家开门进来,手里提了一杯奶茶,递给纪梦书。

是他最喜欢的布蕾脆脆奶茶,纪梦书喝了口,是温热的,口感刚刚好。

受伤的心灵短暂的被一杯甜奶茶治愈了。

纪梦书冲着管家笑,“我还想吃苹果,要削好的。”

管家答应着,熟练地拿起水果刀,给自己小少爷削苹果皮。

纪梦书舒服地半躺着,一口苹果,一口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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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长胖十斤。

纪梦书盯着体重秤,大惊失色。

“所以说,你还要不要去。”祁鹤靠着宿舍门问。

纪梦书拧着眉,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戏,果断道:“去。”

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减肥。这句话,应是无比正确的。

新开的甜品店很受欢迎,周京墨专门早去了一个小时占座。

他一边玩羊了个羊,一边看着窗外,瞅见两人的身影,激动地跑出去迎接。

“你们怎么才到,我都等了好久了。”

纪梦书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给周京墨。

“又是这一招。”

语气很不满,但手很快就伸出去,把奶糖攥进手心。

纪梦书从来都是眼睛大,肚子小,点了满满一桌子,每个尝了几口就撑得抱着肚子叫,“周兄,祁兄,靠你们了。”

周京墨和祁鹤无奈叹气,化身为无情干饭机器人,埋头苦干。

纪梦书嘿嘿笑,举手发誓:“周兄,祁兄,下一次,我一定一定不会再点这么多了。”

无情干饭机器人在干饭途中,敷衍地嗯几声,表示支持。

吃到最后,三人均是挺着怀胎三月的肚子走出店门。

此三胎不同寻常,乃是银耳椰汁西米露,咖喱鱼蛋捞面,招牌红豆沙,仙女人气火锅,水果芋圆烧仙草,双拼鸡蛋仔,杨枝甘露,超多芒小圆子,贵妃西瓜椰子冰,简鹿蓝水晶等等。

学校里别的不多,就楼梯特多。

纪梦书看着面前的百步阶梯,内心沉重。

走到一半的时候,纪梦书捂着肚子崩溃,“我要吐了,怎么还没完。”

此刻,没有骄阳正好,只有肚撑腿软想吐的纪梦书,以及看上去面色如常的周京墨和祁鹤。

周京墨小声问祁鹤:“你撑吗?”

祁鹤瞥他一眼,说:“不撑。”

周京墨:“你骗傻子呢。”

祁鹤:“是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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