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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睡觉在G嘛

 

佟遥被周柏山叫醒去洗澡时,还以为时间很早,完全没意识到她自己睡了多久。

周柏山在看手机,一个没留神,看见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差不多穿戴整齐了,穿一件外套就能出门。

他站起来,“你回去?”

佟遥说对。

可能为了洗澡方便,长发被她松松盘在脑后,那张脸也就巴掌大,被热气蒸红了,很好咬的样子。

周柏山又重新坐下,说:“外面下雨,我不送你。”

他说话时没看她,装得冷淡,还以为她会改主意,结果刚挨上沙发就听佟遥说:“那我自己回去吧。”

说完就进房间拿外套。

她总觉得留宿一夜有些说不过去,太奇怪了。

周柏山没辙,紧跟着进来让她看时间,“这都几点了,家里不是没人,你直接睡这不行?”

佟遥看了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

平时的时间点还外面天黑风雨大,她不敢一个人走。

佟遥在犹豫,不知道还走不走。

周柏山看她站那儿久久不动,知道她是真想回去。

过几秒,他帮她把搭在床边椅背上的外套拿起来,“行了,走吧,陪你回去。”

佟遥有时有些固执,很难拗得过,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总不能真看着她一个人回去,他也不想拿这点小事抵到她服软。

她惊讶地望他,因为是意外之喜,眼里多了几分欢欣,仰头时迎上天花板直直打下来的白炽光,棕褐se的眼瞳像质地上乘的琥珀,流转迁回,他的影子也被安静地置在中央。

心头那点被她别出来的烦闷,应时的消散g净。

等她穿好外套,戴好围巾,两人一起出门。

这扇门看着旧成老古董,实际隔音效果竟然出奇不错,门一开,哗哗的雨声和风一起涌进来。

下了一层楼梯,佟遥站在楼道转弯处的平台从小窗往外看,路灯下的雨势大得吓人,雨点如细锥似的凿在地上。

两人只有一把伞,现在出去估计都得淋个半sh。

佟遥最怕麻烦别人,这样不识趣的任x也只在周柏山这儿有过,她很不好意思,顿在下一层台阶前,轻扯一下周柏山的衣角,仰头看他。

周柏山看出她的意思,确认一遍,“不回了?”

佟遥点头。

两人又重新回到屋里。

毫无疑问,今晚两人得一起睡了。

夜se浓稠,进了房间,周柏山径直走到窗边,手压在窗框上朝外看了眼,而后唰一下拉紧窗帘。

回身脱去外套,弯腰拎起散落的被子抖两下,他个高手长,几下就将被子撑开,平平整整的摊在床铺上。

“你睡里面。”

佟遥还能说什么呢,折腾半天,看得出来周柏山也是真困了,她老老实实脱衣服睡觉。

周柏山看她没什么话要说的,先出了房间。

再回来,佟遥已经在床上安静躺好。

他挺满意的,走过去掀开被子在她旁边躺下,背还没沾shang面,余光就瞥见她往里挪了又挪。

于是问她,“打算今晚直接扒墙上睡?”

话音落地,被面平静下来。

他开口说话时,佟遥闻到了淡淡的薄荷味,应该是牙膏的味道。

周柏山抬手拽被子,她感觉到他的手往自己身后探了一下,确保她背后没留缝之后收回手,够到床头的开关,咔哒一声,房间内陷入黑暗。

佟遥眼前一片漆黑,她有轻微的夜盲,一般人适应黑暗之后,隐约能看清东西,她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她晚上睡觉时会在床边留一盏小夜灯,但显然周柏山没有这个习惯。

不过现在佟遥却有点庆幸,看不清之后,整个人自在很多。

周柏山没有说话,平躺着一动没动。佟遥动作极缓地翻过身面对着墙,不知道的以为她身边躺着的不是人而是炸弹。

可能是晚上睡了几小时,现在佟遥没有半点困意,还有点不舒服的是,她的脚怎么都捂不热。

被子里从一开始的冷冰冰到逐渐暖起来,佟遥能感受到周柏山躺着的那一块传来的温度。

睡不着,她胡思乱想一会儿,挺奇怪为什么他穿短袖睡觉都不冷。

又过几分钟,佟遥忽地想到,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离墙太近。

想通这点,她又慢慢朝周柏山那边挪。

她确定周柏山是睡着了的,因为他的呼x1声均匀平缓。

正这样想着,腰间却突然横出一条胳膊。

佟遥被揽着腰往后一带,身后的人侧过身,她的后背贴在了温热的x膛上。

惺忪又略带不耐烦的嗓音在沉寂的夜里格外清晰,“你不睡觉在g嘛?”

————

前面提到周柏山的床是15宽的,这里更正一下改成12前几天陪家里人买家具才发现15的好宽,睡两个人绰绰有余,都不能贴贴这怎么行呢

没买到回家的车票,老老实实打开电脑码字

大家别给我投珠了,留给有需要的作者吧我这更新频率根本不配!再次庆幸还好没入v,不然我真的会锤爆自己

怀里的人整个僵住,呼x1都快忘记。

周柏山的胳膊没收回来,反而又把佟遥往自己身边拢了一点。

半晌,佟遥脑袋动了动,发顶划过他下巴,有些痒。

“你没睡着吗?”

周柏山直接跳过这个问题,问她:“怎么不睡觉?要去洗手间?”

佟遥面热,反思肯定是不是因为自己动静太大,才让他有了她内急的猜测。

“没有。”她说话温温吞吞地解释,“我有点认床,而且晚上睡了一会儿,就不是很困。”

“对不起,我不动了,你睡觉吧。”

周柏山睡眠浅,但这会儿确实困了,嗯一声,准备搂着怀里的人继续睡。

他调整个舒服点的姿势,小腿无意碰到她的脚尖,被极其突兀的温度冰得皱眉。

“你很冷吗?”

周柏山0了下她的手,温热的,身上不算凉,怎么脚那么冷,可怜得慌。

佟遥也不知道,正准备离他远些时,一双脚却忽然被他长腿一g,贴到他腿上。

这是和za完全不同的接触,带着单纯的亲昵。

佟遥眼睛微微睁大,努力在一片漆黑里找到可视点平复此时的茫然。

她想把脚挪开,却被周柏山用腿锁住,动弹不了,只能咕哝着问他g什么。

周柏山说:“我怕你冻si了。”

他身上温度b她高很多,说不贪念这种温暖是假的,佟遥想通,说:“我想转过来。”

他用胳膊抬起一点的动作作为回应。

于是两人变成面对面的姿势,这姿势方便她暖脚。

倒是不客气。

黑暗中,周柏山唇边浮出薄薄笑意。

周柏山的身上有好闻的味道,佟遥觉得熟悉,悄悄深x1一口气,想去辨认,还没来得及深想,鼻尖就被捏一下。

面前的人语气带笑,“闻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我……?”佟遥不可思议,她保证她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猜的。”他手搭在她背上,能感觉到她x1了很长一口气。

周柏山以为是自己身上有汗味,抬手提起短袖领口准备闻闻,一低头却恰好碰上仰起脸的佟遥。

嘴唇落在她脸上,不知道是哪块皮肤。

和佟遥不同,周柏山能在黑暗里看清,看到她扑闪的睫毛骤然立住,受她影响,他没由来的慢下动作。

不过只一会儿就从这种不符合他x格的纯情中走出来,抖抖领口闻了下,确定没味道之后把佟遥提上来一点,微微撑起身,jg准地找到她的唇吻住。

佟遥眼前仍旧是昏天黑地,看不清周柏山的动作,只能感受到他的气息b近,然后她的下唇被hanzhu,他的唇微冷,但辗转几下温度就升上来。

舌尖被g住,佟遥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仰躺,这个吻持续到她面颊发酸还未结束,她有点缺氧,抬手去推周柏山,刚偏过脸便被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口津呛到。

周柏山看一会儿,伸手帮她揩掉嘴角水渍。

她像藏在他身t里的瘾。

那晚过后,佟遥情绪一直不高,她本来话就不多,这几天更像被毒哑。

周柏山猜到和那天晚上她打给她nn的电话有关。

因为什么呢?nn生病了?回去g嘛来着,好像是为了卖树,价格不合适?

周五半夜下班,周柏山躺在出租房的床上,临睡前想到这个问题,思考许久才回神。

和他有关系吗,他哪来的闲心想那么多。

周柏山扯了扯嘴角,无语自己的浮想联翩。

翻个身,周柏山闭眼,只是没一会儿又睁开。

这个周末佟遥回乡下,那她星期天晚上回来上晚自习吗,他还要在老地方等她吗?

放任自己想下去的后果是出现了接二连三的没有答案的问题。

佟遥没有手机,只要她不出现,他根本没办法联系上她。

这样想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天她拿着纸笔记他号码的画面,周柏山兀自笑了下。

很快就到了周日晚。

周柏山还是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久而久之,记住这些时间点已经变成习惯。

只是等了将近一小时,那个熟悉的身影都没有出现,即使大概能猜到佟遥还没从乡下回来,还是难免烦躁。

周柏山坐在车上ch0u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没有必要在意,也没有理由在意。

时隔三天后,周柏山在周一晚上见到了佟遥。

佟遥站在校门口的老地方,汤盼春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她分开,她盯着佟遥嘴角那块触目惊心的伤,很是担心。

“周柏山应该也是你家亲戚吧,你要不让他陪你回家,万一他们再欺负你怎么办?”

佟遥摇摇头说没事,但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低头,把口罩撑平重新戴上去。

汤盼春仍旧不放心,佟遥没有父母依靠,nn也年纪大了,哪个亲戚想欺负她就欺负,她甚至没有还手的能力。

既然周柏山是她哥哥,平日也有联系,为什么不能帮佟遥出个头呢。最起码也让人知道,她是有人撑腰的。

汤盼春迟迟不走,坚持要佟遥找周柏山帮忙。

周柏山今晚提前很多下班,过来时就看到佟遥身边那个经常和她走在一起的朋友,像是在极力劝说什么。

还未到两人面前,便听到一声“你都被打了,我不信他忍心不帮你”。

佟遥还未说话,余光瞥见有人靠近,相处久了不用看都能认出那是谁,她倏地拽一下汤盼春的手,要她别说了。

汤盼春迟一些发现周柏山,讪讪止住话头,她是替佟遥着想的,可如果佟遥不愿意,她也不会自作主张。

原地磨蹭一会儿,汤盼春和佟遥小声念叨一句,“你再想想。”

说罢,背着书包和她挥挥手道别。

汤盼春走后,佟遥拽拽口罩边沿,装作无事发生看向周柏山:“你今天下班好早。”

周柏山没让她糊弄,挺严肃地问:“什么被打?”

“没什么。”

两人对峙,周柏山忽然抬手把她的口罩拉下来。

没了口罩阻隔,佟遥嘴角那块青紫的伤暴露无遗,夜se昏寐,他躬身凑近看,发现连带着那一边的脸都还未消肿。

可想而知是多大的力气。

“谁弄的?”

佟遥把口罩拉回原位,语气头一次生y,“和你没关系。”

“我不知道和我没关系?”周柏山拧眉,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车边,“问你这是谁弄的。”

周围有路过的学生投来好奇的目光,周柏山静默两秒,不再继续追问,要她上车送她回家。

一路上,周柏山脑子里都是那句“和你没关系”。

确实,这句话几天前他才问过自己。

她的事情,关他什么事。

反正他也不会在宜城待多久了,可能明年初就会离开。

到那时,这里的一切都和他再没有任何联系。

这样想着,行动却背道而驰。

车停下后,周柏山在佟遥离开前牵住了她的手。

万一真是遇上什么难缠的坏人呢,她这样瘦,怎么受得了。

和他没关系又怎样,他也不是没做过好人。

周柏山静默两秒,组织一下语言。

“你这伤,是回去找你nn的时候弄的?”

佟遥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件事她不想和外人多说,也不想再回忆。

“信我吗?你告诉我,我就能给你出气。”

“不用了。”佟遥抿唇,扯到嘴角的伤,尖锐的痛传来,痛得她微微蹙眉。

“谢谢你,但是真的不用了。”

佟遥想起之前自己不好的态度,又向他道歉,“对不起。”

她觉得很累,好像越长大越累,发生在她身上的许多事情都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可那些恶意就这样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她找不到任何出口。

受到的伤害越多,对人的信任就越少。

佟遥低头,看着被他握住的手,他的掌心宽大温热,突然感知到的短暂温暖让她眼眶倏然酸胀,她稍稍用力挣开他。

她转身朝小区内快步走,身后很安静。

佟遥了解的周柏山,骨子里的冷漠居多,可能刚才那些是他为数不多的好意了,她不想因为自己受到不好的事情就擅自揣测他的居心。

可是如今莫名其妙的好b明目张胆的坏更让她惶惶不安。

佟遥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弥漫的夜se中,周柏山在原处看着。

没忍住,他叹一口气,平生推翻重写了,所以鸽了好几天,觉得这章写男主告白b较合适就这么安排了

李劭越过周柏山看见了佟遥,他眼里的震惊收不住。

刚才敲门时听见有nv人声音,他以为是找错了,下楼后再三确认手机上的地址后发现就是这里,心里有猜测是一回事,真的见到还是觉得吃惊。

眼前的人只能说是个nv孩,青涩中带着几分稚气,长发搭在肩上,温温软软,胆子也不大的样子。

周柏山才夸张,他就多看了一眼,立马把人拉到身后,朝他递了个冷刀子。

李劭咂舌,厚着脸皮无视,朝佟遥打招呼:“我是周柏山朋友。”

佟遥朝他腼腆笑一下,“你好。”

打完招呼,未说其他的话,周柏山就将人带进房间,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

房门关上,李劭00鼻子,觉得稀奇。

房间内,周柏山低头看佟遥,很关心,“是不是吓到了?”

“还好,我以为是他们找来了。”毕竟这里离她之前的住处并没有多远,要是真的想蹲守,找到她并不难。

“但是给你打过电话就不怕了。”她仰头露出真心实意的笑,眼底澄净。

周柏山愣一下,这是她结尾新增了一点内容

明天继续更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都更的很少,整天在实验室里呆着,有点找不准之前那种轻松状态下的码字手感,总担心写得不好看了,就一直删删改改的磨洋工/叹气

还剩一个剧情点,走完就差不多完结了,后面尽量坚持隔日更

再感谢一下读者宝贝们送的珠珠

可能是昨晚受凉,也可能是在密闭的车厢里染上春季盛行的流感病毒,翌日午后起床,佟遥隐隐感到头疼。

到了晚上,渐渐开始咽痛、鼻塞,像是病毒在循序渐进地攻破身t的一道道防线。

这回佟遥在周柏山的监督下及时吃了药,然而无济于事,感冒该走的流程一个也躲不掉。

没办法,只能带病开学。

生病叫人委顿,但一周后的入学考,佟遥没有受到影响。

周五下午,最后一场英语考试发挥得甚至b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得心应手些。

写完最后的作文,还剩下几分钟的时间。

核对好选择题的涂卡位置后,铃声应时而响。

宜城一中的考场是按照年级名次划分的,名次越靠前,考场号便越小,每个考场里的学生水平也大多相近。

佟遥在三号考场,交卷后,她把文具装回文件袋里,起身往教室外走。

在走廊的无关物品寄存处找自己的书包时,忽然有人在身后轻拍了下她的肩。

佟遥转过头,发现是考试时坐在自己后面的男生,向她借过半块橡皮。

她面露疑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

“那个……谢谢你借我橡皮。”

这句谢谢他早就说过了,佟遥虽奇怪,但没多想,把文件袋收进书包,又回了一句“不用谢”。

下楼时,两人仍旧同路。

男生在她身侧继续说:“你是叫佟遥吧?”

佟遥点点头。

“我就说我没记错。”男生友好地笑一下,“我在你隔壁班,你有印象吗?”

这下,佟遥想点头都没办法,她很努力地回想,但确实没注意过隔壁班是否有这个人。

“我……”

男生看出佟遥不记得,故作坦然:“没事儿,现在不就认识了,我叫崔澳。”

从五楼往下走,各个楼层都是考完试出来的学生,楼道拥挤,举步维艰。

两人被人群推得很近,他大胆的将目光放在身旁的nv孩身上。

睫毛纤浓,长发松松束在脑后,露出小巧润白的耳尖,估计是不好意思,她全程低着头看路,没有朝他这边看。

他又想起来,之前和班上几个哥们聊起这栋楼里的几个好看nv生时,他们都笃定佟遥一定很好追。

崔澳心思缥缈活泛,已经在想自己捷足先登后的场面。

绕了好几圈,总算到一楼。

出了教学楼,佟遥没再往前走,寻了块空地站着,像是在等人。

“你在等同学?”

她淡淡“嗯”一声。

崔澳下意识以为她等的人是平时和她一起出入班级的汤盼春,便没当回事。

已经没话聊了,但他依旧没有走开,佟遥不明所以,却也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

正当崔澳按捺不住,要说些什么时,从楼梯口那边阔步走来一个人。

周柏山没走近便发现佟遥身边又站了个男的,等他过去时,还不知好歹的站着没动。

他倒不至于幼稚的在这人面前彰显什么主权,但神se微凛,不客气的将崔澳打量一遍。

连交锋都算不上,气势上崔澳就败下阵,以至于他没张得开嘴问佟遥这是不是她朋友。

佟遥没察觉到这gu涌动的暗流,偏过头发现来人时,连半句话都没和崔澳多说,直接跟着周柏山走了。

两人准备在食堂吃过饭再回家。

路上,周柏山还是吃味,说了句:“你身边怎么那么多y魂不散的男的?”

佟遥莫名,“怎么多了?”

他明显不爽,但不想一个一个把那几个人拎出来讲,显得他多善妒似的。

“好啦。”佟遥拉一下他的手指,仰头好脾气道:“你说多就多吧。”

周柏山一哂,看着她问:“你哄我还是气我呢?”

她这话和“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异曲同工,也就是语气软,才让人生不出气。

佟遥更无辜了,“那,对不起?”

他扯了下唇角,“我还能真怪你啊。”

这事怎么也怪不到她头上,真要算也是那群男的不安分,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就敢往她身边贴。

“我知道。”佟遥笑盈盈的,“你吃醋嘛。”

她分得清他的生气是真是假,也觉得他别扭的样子挺可ai。

在食堂吃饭时,佟遥说起自己今天的英语考试。

“我做那些题的时候,忽然有一种以前没有的感觉。”

“什么感觉?”周柏山在低着头挑饭菜里的葱段,眉眼专注,边分出心神听她说话。

佟遥想了会儿,“大概是手感吧,就像做数学或者物理题的时候,拿到试卷大致地看一遍,心里就有底了。”

周柏山抬眼,“这么厉害?”

佟遥被夸得毫不心虚,抿唇一笑,有点小骄傲的样子。

吃饭间歇,她偶尔会咳几声。

周柏山听到,让她以后都要多吃点r0u。

“为什么要多吃r0u?”佟遥问。

“多补充蛋白质,你抵抗力不行。”

前几天感冒最严重的时候,周柏山还想陪她去医院测一下是不是甲流,佟遥觉得小题大做了,没有去。

她说换季感冒很正常,周柏山不这样认为,一直觉得是她抵抗力太弱。

现在一个星期过去,好了大半,只是不时的还会咳嗽。

感冒药已经停了,毕竟是药三分毒,吃多也不好。

佟遥说:“以前每次一咳嗽,我nn就给我烤橘子吃。”

“烤什么?橘子?”周柏山第一回听说,眼里浮出半分诧异。

她细嚼慢咽着,只点点头。

“管用吗?”

佟遥还真不确定,她说不知道,“但是挺好吃的。”

周柏山笑了一声。

虽然班主任三令五申阶段x考试并不代表什么,开学考结束后更要好好调整状态,准备新学期的学习,但大家免不了先松一口气。

佟遥当晚也和周柏山一起出了趟门,不过只是去附近的超市,采买一些日用品。

周五晚上,来逛超市的人很多,人手一个推车,错身都艰难。

佟遥只是慢了一步,就落在周柏山身后,货架过道横七竖八的摆着几个cha进来的推车,她被隔开,一时找不到过去的出口。

周柏山发现身边的人不见的时候,回身一看,两人已经遥遥相望。

他今天穿了件灰白se短外套,腿长且直,侧过脸时下颌线流畅又分明,在超市四面八方的明光下很抢眼。

佟遥朝他笑一笑,用手指指另一边,示意自己绕去旁边的货架等他。

等两人再汇合,周柏山自然地将她的手握住,“我牵着,别再丢了。”

逛到果蔬区时,周柏山专门去买了袋橘子。

佟遥当时没有多想,回到家看他拎着橘子进厨房开火,才发觉他打算做什么。

周柏山脱了外套,衣袖卷到手肘,洗完手之后从袋子里挑了几个橘子出来。

他站在料理台前,宽肩窄腰,因为个子太高,要稍稍躬背迁就着台面的高度,但即使这样,t态也依旧端正好看。

佟遥抱着花花慢慢走到他旁边,“你要烤橘子吗?”

“嗯,你不是说好吃?”

佟遥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被惦记着放到心上。

即使已经享受过很多他的好,还是会觉得有些动容,她弯一弯唇,对他说谢谢。

周柏山抬一下眉,听见一句多稀罕的话似的,视线压过去,“谢什么呢,不就烤个橘子。”

他早就发现,佟遥习惯x将别人的好放大,然后恨不得掏空自己去回报。

但这样不行。

稍一思量,虽然一向讨厌说教,但周柏山还是没忍住准备多说两句。

“佟遥。”

“嗯?”

“其实一大部分人对你好都是带有目的的,知道吗?”他从来都是这个观念的拥护者,但当面说完又反思这话会不会有点y暗了,于是折中道:“真心换真心是对的,但是要会甄别,有时候理所当然一些也不犯法。”

佟遥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从小到大因为太看重这些,吃过很多亏,现在多少学聪明了一点,不至于把所有给过她好处的人当做好人,也开始努力去学着分辨什么是真心,什么是裹着蜜饯的利器。

“我知道的,但是你也有目的吗?”

花花一直在她怀里乱蹿,她蹲下去将它放到地上,让它跑去客厅自己玩。

周柏山嗯了一声。

佟遥怔然,搂着膝盖仰头看他。

他继续明示:“我给你烤橘子,你总得亲我一口作为回报吧?”

她又蓦地笑起来。

因为感冒,他俩好久没亲了,每回佟遥都会避开,说会传染给他。

今晚她仍然坚持,“病气会过给你的。”

周柏山轻呵,“我求你过给我吧。”

说罢,佟遥被他抵在角落,不由分说的亲上去。

他刚冲完冷水的手贴在后颈,将佟遥冰得一颤,但身后便是料理台,她避无可避,只能够仰脖回应。

直到冰凉掌心灼热到渗汗,这个吻才中断。

但也仅是分离几秒,佟遥被他单手抱坐到身后的台面上,换了个更方便接吻的高度差。

周柏山的手撑在两侧,将她困在这一隅之地,继续攻城掠池。

吻毕,佟遥被亲到面颊绯红,被抱下地站稳后,什么话也没说的,又从袋子里拿了两个橘子出来,让周柏山给他自己也烤两个。

周柏山低笑两声,“还真把这个当药了。”

他亲得餍足,心情大好,漫不经心的去拿木筷固定橘子,一边碎碎念:“天天睡一块,要染早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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