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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一切结束,尘埃落定时,白石才终于踏入了本家宅内。从今天起,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白石家家主、摄关家宗家。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十几年,也许比起整个人生来说并不漫长,但也绝不短暂。

而终于达成了自己目的的老家主,也在第一时间,就将他请到了宅内主厅。老家主不再坐在高高在上的主位,而是跪坐着,等待白石坐到他面前,两人终于短暂地平起平坐。

白石跪坐下来,与他面对面:“祖父是还有什么要关照我的吗?”

老家主看着面前的男人,很是欣慰。他叹息一声,为自己满上茶水,道:“确实,还有几件事要嘱咐你——或者该说是建议你。”

“您请讲。”白石道。

“政务之事你心中有数,我不便多言。想必不多日你就能晋升左大臣,统领摄家,还望你此后依然日日勤勉,不忘初心。”

“近卫虽然有罪,但我希望你不要取走他的性命。他毕竟是我兄长最喜爱的孙子,听说你幽禁了他,不妨就这样吧,不必再施加惩罚。”

“你已经立业,年岁亦到了,是时候成家,勿要步我与悠介的后尘。即使不多娶,有一人帮你打理内宅事务也是好的。”

听到这里,白石出声了:“内宅之事,薰自会为我处理,不需旁人。”

“她的手昨日受了伤,这些日子恐怕不宜劳累。”

白石不肯让步,说道:“那就过些日子。”

老家主的视线满含打量意味地落在他身上:“她总要走的。你不要觉得她会一直为你做这些事,还是说,你要放弃你对她的规划?自然,这也未尝不可。她手受伤,听说习字女红都会受到影响,你若是此时放弃、另寻她人,虽说已经投入太多,但也算及时止损。”

“她身上有我诸多心血,我不会让它们白费,也不会找人替代她。”白石道,“不提她,我自有分寸。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果真是大权在握了,说话都不耐烦起来。老家主心中暗笑,却不生气——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野心家,他满意还来不及——他道:“别的没了。你去看看薰吧。她昨日拖延时间,做得极好。赏罚分明,你是该嘉奖她。”

白石看向门外回廊处隐隐约约的一片白色衣角,嘴角不由得弯了弯:“是,这是自然。”

今日一大早,龙池才从睡梦中醒来,刚一听说白石回来了,就急切地连外衣都忘了披上,仅着单衣便出了房间。只是她忘了白石应当先与老家主说话,这下就害得她尴尬地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只好候在厅外的回廊上,等他们两人谈话结束——同时也是权利交接完。

她听不清详细的,但家主建议白石娶妻之事,她还是听到了。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想法,便又听到白石说他不愿浪费倾注在她身上的心血——她的未来,仍未改变。

龙池的热情熄了,她靠着柱子缓缓滑下,坐在回廊的木地板上,心中突然对与白石见面这件事产生了些怯懦的情感——她要怎么面对,要以何颜面面对?是否又能将心中情愫隐藏、好让他看不出来?

她失神地坐在转角处,直到一道阴影投落在她身上——是白石。他向她伸出手:“怎么坐在这里?”

龙池摇摇头,没有抓他的手,而是自己扶着栏杆站了起来。她一站直身,衣襟和衣袖处暗褐氧化的血迹就暴露出来,全数落在了白石眼中。他捏着龙池的衣领,将她轻轻拉到自己面前:“这是什么?祖父只说你的手受伤了……”

听了他的话,龙池把右手往自己背后藏了藏:“昨夜沾上的,不打紧。”

白石再看,那血液形态分明是滴落的,便知她在说谎,又道:“你……算了,不想说也无妨。等我们回京都,我再为你找大夫……你的手也一定会治好的。”

龙池的嘴先于大脑思考,飞快答道:“如此便可让父亲的心血不至于白白浪费,是么?”

“你听到了?”白石有些意外,又感叹道,“看来多年调养确实有用……不错,你是我倾注心血打造出来的孩子,怎会轻易就放弃你?”

龙池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点点头,忽而又问:“那娶妻之事?”

白石微微低下头,眼中流露出探究的神色:“薰觉得呢?”

“父亲……确实早就到了该娶妻的年纪。”龙池躲开他的视线,眼睛向别的方向瞟去,“我必定敬爱母亲,爱护弟妹,不会为您添麻烦。”

“从前你还说不要庶母呢。”白石有意提醒。

“从前是我不懂事。”龙池即答,“我小孩心性,无理取闹,父亲不用挂念。”

“是这样么。”白石不置可否,顿了顿,最后还是说道,“现如今没有这个必要,我不会娶妻,亦不会纳妾。内宅有你一个女主人便足够,我舍不得让任何人进府来压你一头。”

他以为自己信守承诺,能获得龙池同往常一般的热烈赞美,却未曾想她反问一句:“往后有了需要就会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白石皱眉。突然,他想起自己之前的话,连忙试图找补:“我方才和祖父说,我不会让心血白费,也不会找人替代你,其实意思是……”

龙池打断他的话:“我明白,即使右手从今往后都不能用了,我也会学起来用左手……只是终归有些事是这辈子都不能再做的了。如果您要另寻她人,我也没有怨言。”

白石沉默下来,他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明知岚山被围,却因为不想打草惊蛇而不早加驰援;又在部署兵力时选择了优先其余摄关家,以拉拢势力——若非如此,龙池的手绝不至于变成这样。他心有愧疚,问道:“你是在怪我来得晚吗?”

龙池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轻飘飘说出两个字:“不敢。”

白石又问:“你心情不好,是想和我冷战吗?”

她侧过头去:“也不敢。”

哪里是不敢,不仅敢,还正在做。白石有些恼怒,像是掌中之物突然有一天学会了反抗似的,这种超脱他掌控的事情让他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安和恼怒。他忽然抬手,龙池居然向后退了退,闭上了眼睛。

“你以为我要打你?”白石心想,也这么说出口。他的手落在她单薄的衣领上,缓缓抚平了那上面的褶皱。龙池慢慢睁开眼,却还是没有回头来看他:“……我作为工具,已经失去很多利用价值。我实在畏惧……”

她不说了。畏惧的到底是什么呢?她不知道,因此没有说出口,而白石也看不穿——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也有看不穿龙池的时刻。这个从前像是一方浅池的女孩,不知何时已长成了幽深寒潭,除非她愿意,外人愈刺探,愈深不见底。

白石还想说什么,然而梅丸却来了。他说万事已毕,天皇御所派人来请他入宫,希望他速速前去。

这是大事,白石不好推脱迟延,于是他看看仍旧一副抗拒姿态的龙池,只说道:“改日我再来接你回家。”便一甩袖子,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

龙池捏紧自己的衣襟,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浅浅叹息。

离别岚山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龙池拜别老家主与老夫人,登上了白石派来的船只。他本就坐在船上,见龙池上船,便略掀开眼皮看她——她神色沉静自若,却总有股违和之感。

白石坐直身子,看向她身后,问:“六郎呢?”

“它大限已至。我已经将它埋在山中——它生前喜欢在林间奔跑,料想死后亦如是。”龙池望向岚山的方向,仿佛又能看到昔日,她携犬擎鹰,独身行于晨间山林之中,山风徐来,晨雾清心。

白石不知道六郎已死,此时突然得知,心中不仅觉得意外,还觉得自己说错话,干咳一声:“虽然说如此……但它埋在山中,那,那也是极好。它是什么时候走的?”

“近卫攻山当晚。”龙池捏着袖子,简短答道,“它死前痛苦,不过还好,折磨很短。只恨我先前不曾发觉,不能多多陪伴它最后一程。”

白石有意讨好她,想故技重施:“那我再为你寻一条小狗来?”

“不必了。”龙池摇摇头,“看它寿终正寝,我多年心愿遗憾已了。再养一只,十年后又是一场伤心,倒不如不养。”

如此油盐不进,白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龙池见他尴尬,反倒笑道:“父亲的心意,我心中有数。只是我实在伤心难过,并非一时半日便能解开,还望父亲海涵。我会努力调整,早日恢复如常的。”

白石看着她,只觉得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眼下青黑,约莫连日失眠,不禁心中又涌上怜惜之情,轻声细语问:“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龙池眼中闪过挣扎之色,好久之后才犹豫问道:“能抱抱我吗?”

白石将她拥在怀里,不多时,便觉得胸口一片濡湿,如此冰凉,却又火热得像是落进他心里,灼出一片片让他心痛的空洞来。

舟行水上,京都近在眼前。那方从前遥远模糊的未来,也随着时间如水流逝,缓缓接近、变得愈发清晰可怖起来。

大晚上的,龙池不在房间休息,跑来沙滩找项链。实在是那项链不便宜,龙池没富裕到觉得丢了就丢了,而侍者在馆内也找不见,她只得硬着头皮借了个手电筒,沿着白天走过的路碰运气。

老板和她一起找,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素白的衬衫在晚风中轻轻飘动,不时掠过龙池的手臂。

她感觉像是鬼魂拂过,不禁打了个寒颤,在老板关切的询问下又摇摇头,说不太冷,没关系。

不知为何,龙池今晚总觉得心神不宁。她手电筒向远处扫了一圈,瞥见岸边礁石那似乎有片异样的阴影,心里盘算了一下,和老板说了一声就走过去。

而老板望见反方向的远处似乎有碧色的光一闪而过,他猜测是龙池今天戴的项链,就点点头,让龙池去研究海边阴影,自己去灌木丛边看看那是不是项链。

他从沙子里挑出项链,转身想招呼龙池过来,就见她僵直着站在礁石边,又缓慢后退,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脚印上。

这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好玩。老板走过去,正好接住腿软得要跌坐在沙子上的龙池,用手臂箍着她,把她架起来,问什么情况。

龙池说那有尸体,老板想了想好像黑帮没有在这里杀人灭口的计划,但还是先叫了人来看看。人来了就都看见龙池被老板揽着肩,但没敢说什么,只敢偷偷八卦。他们初步判断了一下死者是谁,确认了和黑帮没关系,就和老板汇报。老板就让他们报警了,反正这几天各界政要什么的都在这里聚会,警视厅的也在,就交给条子来处理了。

龙池缓过来之后问老板怎么样,老板说不用她担心,反正项链已经找到了。他就直接把龙池头发撩起来给她戴上了。

下属:喂。

龙池本来说请他明天吃饭感谢的,但是突然想起来到这里基本消费其实都不花钱,就有点尴尬。老板就说要感谢的话明天陪他吃早饭吧,他会来门口等她。龙池属于是受宠若惊然后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起来打扮得很漂亮和老板去吃饭了。

早餐是自助,两个人找了个靠窗的四人桌,桌上摆满了。龙池拿的日式老板拿的是西式,两个人坐下来对望一眼,干脆就不分餐了,老板夹龙池面前的玉子烧,龙池用叉子捅他手边的小番茄。今天降温了,龙池穿了件圆领的打底加针织开衫,碧绿宝石的项链坠在锁骨上,下身是百褶裙和低跟小靴子,踩在大理石上声音很好听。老板没穿衬衫,套了件有帽子的卫衣和运动裤,看上去年轻十岁,一边属下差点没认出来,看见龙池坐在对面才上去汇报,说条子昨天连夜调查了,进度不太好,海水冲走了很多线索,但确实是在岛上死于他杀。

每次这个时候龙池都安静如鸡,但今天老板不知道为何听完问她要不要先回去,有杀人犯在岛上的话还挺危险的。龙池心里想岛上最大最恶的杀人犯就在我面前我还怕什么,于是摇摇头。老板就又提要不她来他的套间睡。

龙池想了想,龙池看看一边比她还安静如鸡的属下,很无耻的答应了。吃完早饭她就卷铺盖搬进老板总统套房,还把老板早上出门时顺手搭在沙发上的睡袍给收起来挂上,一转头看见老板在后面看她她以为老板不在房间里面,于是很语无伦次地解释自己是顺手,不是觉得乱才收拾。老板摸摸她的头,说这里的景色很好看,她享受就可以了。

中午两个人在房间里吃的中饭。下午有人来联络关系,龙池说她要不回房间吧,老板说不用,就坐在客厅里就好,于是收获了挺多人好奇的目光。有人问这位小姐是谁,老板答:重要的下属。

他们都是人精,什么女下属能重要到住一间套房里,就以为他们之间有关系,还有人在龙池送客的时候拍她马屁。龙池心里想她还真想有关系,这不是没有吗,但还是摆着笑脸把人送走了。她回去问老板:别人会误会的,这样真的好吗?

老板:没必要在意他们怎么想,误会反而会让他们对你更尊重,没什么不好的。难道影响你找男朋友了?

龙池:!

龙池:没有,我很荣幸。

总之当天下午排查出了几个嫌疑人,然后因为都非富即贵的加上他们的律师周旋,所以都没能对他们做什么限制措施,只能派条子监视他们。

接下去就是奇迹龙池一边出于兴趣探案一边搞暧昧,可能在抓嫌疑人的过程中还受伤了。

检察官:你这个为黑帮工作的律师倒是也会做点好事的嘛。

老板:她一直都很好。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套房出浴也是有的,夜间红酒也是有的,还有芝士抹茶小蛋糕,龙池端着热可可听老板打电话。两个人搞得像谈恋爱一样,穿着睡袍在客厅看电影到深夜,电影放完之后还挺依依不舍的,有些意犹未尽地在套房卧室门口分开。老板应该睡挺好的但龙池没怎么睡好,两墙之隔的暗恋对象熟睡中,脑子里有些夜袭黄色幻想不过都被她挥走了,然后这些幻想被挥到老板梦里去了……

总之两人第二天起来都有点心虚的……

摄政王并不如他过去所做的那样,只是守护这个国家以及它脆弱的王室。在对外关系上长久的保守风格使他在还未到能盖棺定论的时候就被政治家们早早预测为帝国的守成之“君”,然而事实证明这样的预测确实太早了。

在他的壮年——往往是帝王渐渐迟钝的年纪——白石一反常态地大肆对外扩张领土,帝国的军队如同出笼的野兽般攫食着土地、海洋、天空。无声的臣服像是枯草在风中倒伏,留下深刻的纹路。

王妃不在意这些,龙池只是如常地前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去探究崎岖的山路、深恶的森林。古老神秘的咒文是星空借先人的疯狂对她的启示与引诱,也是她引以为傲的收藏。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旅途似乎越来越顺利。世界尽头的扭曲黑暗脆弱得如风中残烛;群山中被涤荡干净的愚昧风俗只留下只语片言的残骸;亵渎血脉的后人和大地共享战栗,仿佛龙池比星空来客更令人敬畏。

人在统治下,让这片大地沉默而恐惧地献上群星。

:本次紧急会议应到五人实到五人,议题是有关被求婚事项的回函,时间紧迫,我们急需商讨出回应方式。

:结婚结婚结婚结婚结婚。

:这个除了yes和no还有其他选项吗?

:结婚结婚结婚结婚结婚结婚结婚。

:我也不想在外部环境这么恶劣,我的意思是又冷又困的情况下开会,但根据龙池薰脑中枢议事规则,结婚与否是重要的人生大事,必须展开会议作出决议。

:结婚结婚结婚结婚结婚结婚。

:……这个我没意见,但是能不能先把这个一直念叨结婚的痴女赶出去。

:我也赞成,已经可以视为她发表意见了吧,真的吵死了。

:喂你倒是说点什么有营养的啊……不然就要被赶出去了……

:哇啊啊,会议已经开始了吗?嘿嘿,这个问题还有别的回答吗,当然是yesyesyesyesido!喂现在就给我通知语言部门给回答我一秒钟都不想等了呜呜呜呜呜?!

:为保持中枢安静,暂时禁言处理。还有别人有意见吗?

:说起来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不婚主义者……

:这个设定不是一年前就弃用了吗?

:不婚和恋爱还是有区别的吧。

:现在和boss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会不会让他觉得我是感情骗子。

:会哦,不过我只是表态而已,毕竟关于是否答应的决议我估计就是四比一大优势通过。

:就是说啊所以快点通知!

:你!

:禁言什么的都是小事,怎么可以让boss等急呜呜呜呜?!

:抱歉…加固了一下。总之关于是否答应的决议是四比一大势通过了吧?那我就通知语言部门和情绪部门处理一下……你有什么要发言的?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在结婚之前应该考虑婚后的各种情况。

:比如?

:比如离婚。

:比如意外死亡。

:呜呜呜呜呜!

:……她看上去有什么想说的,我先解除一下禁言。

:呜哇,憋死我了。喂你们两个为什么总是要这么泼冷水?我和boss在一起绝对会幸福生活下去的!要问为什么那就是因为爱!爱是有无敌的力量的!

:你是三岁小孩吗。

:我早就看你这个不婚主义者不顺眼很久了!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优势回合了!

:无所谓。但我赞成另外两位的提议,有些事情还是要在答应前说清楚,不如就以婚前财产协议作为切入点吧。

:合理。

:赞成。

:算我求你们了,不要在这种浪漫的时候做这种事啊……

:不想分开得不体面难道是错吗?

:为什么还没结婚就想着要分开的事呢?

:……所以到底能不能把这个幼稚园小鬼踢出会议室。

:议长您怎么看?

:虽然我也赞成…但是我还是对这个切入点投反对票吧,三比二也不至于太难看。

:好,那就把会议精神通知下去吧。我宣布散会!

:……喂我才是议长……

情绪部门:中枢发错决议了吗…这个我怎么配合演出感动又理智的心情……

语言部门:这个回复太煞风景了吧,我是没办法了,靠你了。

情绪部门:……?

白石自认没有打龙池的癖好,尽管鞭打抽打一类的东西和捆绑很适配,但他也没有为了施虐而施虐过。偶尔的暴力是性欲这团火上浇的油,虽然痛得有点超过,但好在龙池接受良好,每次挨完还能仰着脸贴过来,凑在他怀里,她说她也喜欢事后白石安慰她的样子,好像这个时候要星星月亮他都能给她摘到。

噫,又是她在花言巧语。但白石一直吃这套,甚至第二天在拍卖会现场想把压轴拍品北极星那是条蓝宝石项链买下来,被龙池在一旁抓着手拦住不让按叫价键。他问为什么,龙池说家里放不下了,又说一条项链而已,买那么贵的做什么。

白石不管,问她:“你喜欢吗?”

龙池摇摇头,在白石平静的注视下又点点头。

他想叫价,一抬头见已经成交,便算了,许诺说下次再遇到这样好的就买下来送她。龙池笑了一声,说不要,倚过来圈住他的腰,头枕在他胸口,毛茸茸的。白石低头亲了亲,继续看拍卖。

当天晚上龙池很热情,用生疏的绳结绑着自己的手坐在地上,脸碰在在白石膝盖侧面,又被他整个拉上来按在腿上扇了几巴掌。

龙池边扭动边小声尖叫呻吟,抗议自己有什么错要被惩罚。白石说这不算惩罚,他歪了歪头,像是思考什么,最后自己说服自己好像确实有这个癖好,于是就没再思索地下手,把掌下臀肉抽得红了一片之后才收手。

龙池面朝沙发,肩一耸一耸的,背也弓起来,脸上的水和下面的水一样多。白石亲了亲她,把人抱上床。

过了几天门铃响了,外头是个西装革履的管家似的人物,送上个礼盒就走了,说是他家先生想交个朋友,和白石先生说好了要送上门的礼物。

龙池站在门口就打开看了,边拆边往回走。刚走到客厅,快要踏上软乎乎的地毯时,她脚步顿住,似乎被盒子里的东西吓到。白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饶有兴致地看过来,看着龙池细白纤长的手指从礼盒里挑出一根白金链子,蓝色的宝石坠在最下面,熠熠生辉。

他支着下巴看龙池,八风不动,问:“喜欢吗?”

龙池欢呼一声,把项链胡乱塞回礼盒里又合上,拿着它往白石身上扑,柔软的吻落在很多地方,白石闭着眼承受享受?了一会儿,把人按在怀里,捏捏她今早又上第二次药的臀肉,果然让她安分下来。

“……爱死您了。”龙池小声嘀咕,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他抱的有点紧。

或许是因为在生气的缘故,白石钳着龙池的下巴,将她往自己怀里摁,嘴里还在问:“是我做的不好吗?”

龙池眨眨眼睛,想摇头,但是动不了。

“那就是我平时太放纵你了。”

像是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力道的方向,白石得到了答案一般自顾自说下去。他的手往上抚摸,按过龙池的唇瓣和鼻梁边的凹陷,沿着眼眶边缘抚摸她眉骨在皮下凸起的痕迹。

他又用力了点,一边是他的胸口,一边是他按着脸颊的手掌,龙池背后有些发毛,像是落入了什么陷阱。

龙池想起他抱猫的时候,有的时候会刻意地挤压一下,不是很重的力道,却会让猫小声地叫出来。这一点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但龙池会在旁边看着,然后那只倒霉的猫就会挣脱开他往她那里跑。

半无意识半有意的,她装成吃痛的样子漏出一个气音,随后那股压迫性的力道就放松了许多。她感受到脸颊处男人指腹粗糙的手指来回摩挲,心里居然涌起愧疚。

“下次……”她试探性地说,又被打断。

“没有下次。”

他的语气笃定,龙池知道他做得出,就想要暂且逃开这心软的陷阱再和他讨价还价。白石这次没放开她了,又或许那些猫本就不是挣脱开的,只是白石自己玩够了,所以才让它们走。

至于龙池。

应该是走不了的。白石难得带龙池去机车赛场,难得正好有比赛。他本来只是有点手痒,但耐不住龙池在一旁撺掇,最终悄没声地上了场,和一帮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比飙车。

龙池在终点后的停车区等,那里有大屏幕直播整场比赛,由无人机拍摄。她对着屏幕拍了几张照,正找着那位低调的黑衣骑手时,身旁有个黄毛小年轻和她搭话。

“美女喜欢几号车?”

“十一。”白石的车是这个号码。

“哦,新人。是你熟人?”

“我老公。”

黄毛男生像是愣住了:“呃,啊…结婚了还让你老公出来比赛?”

“玩玩嘛,没名次也无所谓,图个开心。”龙池举了举手机,道,“主要是我想拍几张照。”

“拍照可以找我啊,我是专业的。”黄毛举了举手中一看就很贵的照相机,“五号和九号是夺冠热门选手,有人出高价让我拍他们冲线照片,你要不要雇我给十一号拍几张?我这有我以前的作品。”

“你报价多少?”

黄毛给了个不便宜的价格。

龙池心想难道我看上去很有钱吗,但黄毛还在滔滔不绝推销,她看了作品以后也确实心动,于是和他加了联系方式,让他出图后找她要钱。

龙池笑嘻嘻地把这事分享给还在候场的老板,老板倒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满地说:“薰觉得我肯定会落到后面么?

“boss比这些小年轻大一轮还多吧,甚至两轮都有,生理上的衰老还是不要逞强比较好,毕竟这也算年轻人的运动了。”

“我以前在这里姑且还是挺有名的。”

“不是这里,只是主办方是同一家而已。boss那个年代的比赛场地早就被重修私有化了吧。”

“……这种很年代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boss难道是想说会给我拿个第一回来吗?”

“我已经过了会为了第一玩命的年纪啊…不过如果是为了薰的话可以努力一下也说不定。”

“我要生气啰?”

“开玩笑的,要上场了。”

“玩得开心。”

一声电子哨响,涂装各异的机车从腾跃而出,闪电般划过赛道旁的定点摄像头,唯有无人机的高速跟拍角度尚且清晰。

随着机车飞驰涌动起来的是人浪,欢呼声呼喊声一个山头高过一个山头。在这样铺天盖地的热闹里,那辆黑色的机车总是隐没在强烈灯光的阴影里,即使是视线总追随着他的龙池也偶尔会找不到他在哪里。

更别说其他人了,直到白石闯入队伍前五,才有人注意到他。

“嘿,没见过的骑手,十一号!”

“第一次出场就闯进前五,是谁开了马甲来吗?”

“没见过他的车!”

龙池在终点听他们讨论,心里有些与有荣焉,得意地卷了卷马尾的末梢,托腮继续看。

黄毛给她发消息:你老公真不得了!

龙池没回他,她听解说介绍白石一直维持着高速巡航,手特别稳,应该能就这么甩开后面其他人。前面几位都是喜欢在赛道后期玩命飙车的有名玩家,如果能在赛道中期超越并且控制住超车路线,应该能保三争二。

嗯…她是知道老板开得稳,但坐在上面的时候感觉到的速度还真没有数据显示的实感。

她这个时候回复黄毛:诶,要是让你拍不到五号和七号了怎么办?

黄毛:我只能退钱咯,姐姐行行好,多给我点小费吧,我一定把姐夫拍很帅

龙池笑了声。

赛道后期,年轻人果然开始发力,改装的部件高速运转,将机车的速度提升到一个非常危险的区间。白石眼看着前面几辆你追我赶,直到被拉开了距离、后方有车也玩命紧追时,才慢慢轰大了油门。

虽然说在机车比赛中提保持安全距离有点扯,但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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