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冰释前嫌这句话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像破镜重圆一样是美好而荒谬的词。我的确有被宋元说的话伤害,但是这些话早在两年前我确定我一定追不上他时已经想过了。他曾绝望到极致地问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掰着他的下巴说,因为你不看我。
因为在我看你的时候,你没有看我,在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眼里装着别人,在我想要和你真情告白的时候,你看不见我。你不看我,不给我一丝机会,一点余地。我没办法,被逼到绝路,穷急生疯,只能出此下策。
我想宋元你了解我吗?了解我的话就知道我不会被这些三言两语击退、打败,如果我是这么懂分寸、知进退的人,我也不会干出强奸囚禁的事不是吗。
我整理好仪表,披上伪装,装的一丝不苟,像从未发生过。
到了深夜,我潜进他和我哥的房间。准确地说是他的房间,因为我哥已经离开了。我借着月光看他熟睡的容颜,轻轻吻他的额头。他恍惚中睁开双眼,搂住我的脖子,下意识地说:“小易。”
瞬间,他浑身僵硬,猛地推开我,像是确认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我拉开床头灯,玩味地看着他。
他的脸涨红。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慢慢靠近他,关上灯,将他抱在怀里,“看不到我,会不会好受一点?”
“不会。”
“不信。”
我慢慢剥掉他的睡衣,“贴着我睡吧,好吗?我不动你。”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蒋易,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我笑出声,他还是这么单纯可爱,我寻到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凭感觉吻上他的唇,“白天你是我嫂子,晚上还是吗?”
我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我爱了你五年,元元,我哥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同床共枕,我只能看着,我很羡慕,也很眼馋,你可怜可怜我,我就抱抱你,让我短暂地拥有你,好吗?”
他还是挣了挣,没挣动,放弃了,“不准碰我。”
“不碰你。”我拉着他的手摸我的脸,忍不住低声问,“离开我的那段时间,你有想我吗?”
他安静了很久,才说:“睡吧。”
我等不到回答有些失望,但也不想一直烦他,怕他不再给我靠近的机会,就把下巴放在他的头顶,慢慢地拍着他的背,听他均匀的呼吸。
像之前的每一晚一样。
在他深夜惊醒的时候,我都会这么安抚他。
次日,天大亮。
宋元揉着眼坐起来,身旁没有人。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下床洗漱。
蒋琛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他说听父母的。他便打过来电话,问他玩的还好吗?宋元看着镜子里极浅的吻痕,嗯了一声。
蒋琛说:“乖,有事就找蒋易,你们商量着来,别自己为难。”
“我知道。”宋元说:“你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放心。”
挂断电话,蒋琛的目光停在照片上,拿着其中一张举起来看,竹林下,清秀的男人坐在长椅上,身前蹲着眉目英俊的男孩儿,握着他的手,含情脉脉,用情至深,深情至极。
“看的我都感动了。”蒋琛漫不经心地用指尖点着照片上的人,用火机烧了其中一个角。
火焰很快吞噬了整张照片,化为灰烬。
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许久后笑了一声,低头点根烟,想起什么似的,随意地问身后的人:“过两天天气怎么样?”
“大雨。”
“不太喜欢雨天。”他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对方毕恭毕敬地站着,是他为数不多,能说得上话的助理,“这种情况,无论对谁,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
蒋琛看着他:“我问的是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助理额角出汗。
“提……提醒?”
“提醒谁?”
“……”助理哽住,“都,都提醒吧……”
“提醒了,他们会做的更隐蔽。”蒋琛双手交叉:“你觉得呢?”
“……”助理咬着后槽牙,这他妈。
靠,知道自己的直系上司被戴绿帽子了怎么办。
他的汗顺着鬓角侧脸流到下巴上。
“他们会有被棒打鸳鸯的可怜感,再抱团取暖。”蒋琛英俊的眉眼皱着,“真不太好办。”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助理,看的对方发颤,被逼无奈地说:“但是……总得解决不是吗……”
蒋琛很淡地笑了,像是觉得他可爱,声音都轻了:“解决谁?”
“弟弟?还是老婆?”
助理都快给他跪下了,心一横,大着胆子说:“您觉得应该解决谁,就解决谁!”
蒋琛点点头,“有道理。”
他从抽屉里拿出信封,里面是两千块钱,起身走到对方跟前递给他,“谢谢你的建议,辛苦了。”
助理咽口唾沫,接过信封,说完歇谢后撒丫子离开。
蒋琛扫视了一圈,拿起柜子里放的刻着知名企业家五个大字的奖杯掂量掂量。
我很喜欢雨天。阴雨连绵,暗沉沉的天,我能抱着宋元在床上睡一整天。我们可以看电影,吃零食,聊天,做爱。我不会再看到他向往外界的目光,不会看到他忧愁而忍耐的神情。
“天气不好,回去不安全,要不然我们过两天?”我妈看着我,“你哥回来没?”
我摇摇头,“没联系。”
我妈看向宋元,宋元说:“还没。他还在外地。”
“那就过两天。”我妈下决定,“把暴雨躲过再说。”
“听你们的。”我对此没有想法,看着宋元,“你等会儿干什么?”
他抿了下唇,像是想说什么,又没说。
“好不容易来一趟,趁现在还没下雨,我和你爸想去买点地方特产带回去,你们一起吗?”我妈盛情邀约,“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特色,一起去逛逛?”
我刚想拒绝,宋元就笑着答应了。
他托着下巴看他,他目不斜视。
他避免一切可能和我单独接触的时间。
但是这里出去就不能再进,我爸妈犹豫了两秒,决定下午再去,上午再泡会儿温泉。
我们跟父母分开,我跟在宋元后面,看他朝娱乐区走去,盯着他白皙的后颈,小声问:“你想他吗?”
他加快了步伐,显然想和我拉远距离。我快步跟上,一把握住他的手,执着又自虐似的问:“你想他吗?”
他停下,低头看着我的手,抬眸反问:“你觉得呢。”
他说出那天在浴室一模一样的话:“你想我想,还是不想?”
我松开手,像条沉默寡言的狗。
走到岔口,我握住他的胳膊,几乎是拖着把他往房间带的,他拗不过我,被我抵在门上亲,反手就甩我一巴掌。又扇我,我有点委屈,亲的越发狠。他抓紧我的衣服喘息,我猴儿急地褪他的裤子,半掉不掉地挂在腿弯。他穿着浅色内裤,鼓着顶端,我有些兴奋,半跪下来舔,他抓紧我的肩膀,指尖的力度暴露他的克制。我让他翻过去,两瓣臀肉水蜜桃似的饱满性感。我把脸埋进去,纯棉的质感柔软又舒适,我扒下他的内裤,殷红的穴口像一张小嘴,他侧身拦我,“去……床上。”
我拉开拉链,性器直勾勾地翘着,我抵着他的穴口进一点,出来,进一点,出来,很快就感受到他的湿润,我将他压在门上,声音沙哑,“我对不准,嫂子,你帮帮我。”
他的指尖扣着门框,颇具风情又恶狠狠地撇我一眼,一只手往后胡乱地摸索,碰到我时瑟缩了一下,握住那根肉棒往自己身体里送,我直直地看着他的动作。像是有些受限,他往后退了一小步,轻轻弯腰,穴口就暴露在我的眼前,像给自己开拓,他握着我的肉棒往屁股里塞,却对不准,有些烦躁。我连忙一点一点挤进去,重新抱住他,被他吸的差点直接缴械投降:“别生气。”
他被顶的一颤一颤的,连带着门都有些晃动。我怕他站累了,抱着他去床上。他不愿意看我,就着后入的姿势,我将他压进被子里,亲了脖子,又亲嘴,衣服在我们中间被搅的凌乱,我干脆把我们两个脱光了。肌肤相贴,每一下进出都感到肉欲的波浪,身下一片泥泞,他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我喊他的名字,看他享受而慵懒的眉眼。
我们做了很多次,各种姿势,就耽误了下午的闲逛。他安静地睡在我的身旁,我搂紧他,在他脸上吻了又吻,他被我烦的睁开双眼,片刻后起身坐在床边,也没穿衣裳,就那么坐着,过了半晌才问我,“有烟吗。”
声音太哑了,我起身给他倒杯水。
递给他一支烟。
他就着我的手点火,挥了挥烟气,目光很平静地看着我。
“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说,“像个小孩儿。”
我蹲在他跟前,轻轻握住他的手,“元元。”
他嗯了一声,伸手揉揉我的头,拍拍床边,“别卖可怜,坐这儿来。”
我听话地坐在他旁边,贪婪又贪恋地看着他,他的侧脸,他熟练地抽烟、垂眸弹烟。
“年假到什么时间?”他问。
我警惕起来:“你赶我走?”
“你早晚要走。”
“我不走。”
他斜眯我,我瞬间握紧他的手,“只要你愿意,我不走。”
“我不愿意。”
他收回手,将烟摁灭,“大雨就大雨,明天我们就回去吧。”
我冷了脸,“你想我哥。”
他感到可笑,“他是我爱人,我不该想他?”
“那我呢?”
“你什么?”
“你不想我吗?”
“我该想你吗?”
四目相对,我强咽下心里的酸涩,“别刺激我了元元。”
“就这两天。”我慢慢搂住他,“让我们像之前一样好吗?”
我慢慢吻他的唇,他的气息夹杂一些烟味,让我着迷。我们又纠缠在一起,他坐在我身上,被我握着手腕骑乘,手机在旁边响,他费劲地摁了接听。
“元元。”
我哥的声音疲惫而清晰,“吃午饭了吗?我刚刚忙完,你在干什么呢?”
我安静地看着他,他的手摸上了自己乳尖,食指无规律地扣弄,腰肢也轻轻扭了起来,每一下都操着肠壁敏感的嫩肉,太深了,他双腿微微打颤。
“刚睡醒,正想找你。”他慢慢倾身,湿润的舌头舔着我的唇,“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语气委屈而颤抖,声音清明而克制。
“我也想你,老公。”
“我想跟你做爱。”
手机掉在地上,颓然垂下的手腕被人收进被子,把人遮严实了,又伸出一只手捡起手机,听到对方问:“你们在哪儿呢?去不去呀?”
“不去了。”我揉把头发,坐起来点根烟,“你们先逛,买完给我打电话。”
“小易?”我妈很惊讶,“怎么是你?元元呢?”
“他闹肚子,卫生间呢。”
我看着身下的人,“挂了。”
电话挂断,宋元的口水从唇角溢出。我双腿分开跪在他耳侧,将阴茎往深处送,他被迫紧缩喉腔,双眼都有些向上翻,我冲着嫩软的喉咙操了几下,拔出来射他脸上。
他缓慢地眨着眼睛,睫毛上挂的都是精液。烟灰掉在头顶,我伸手抚去。
被子里传来嗡嗡地震动,我掀开一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按摩棒挤了出来,我重新推进去,他唔了一声,硬的笔直的性器一丁点都射不出来。
我堵住了他的马眼。
“不是想我哥吗,宋元。”我托着下巴看他,“这里条件有限,委屈你了。再忍忍,等我把家里的东西带过来,让你玩个够。”
他轻微摇头,试着抬了一下胳膊,实在抬不起来,遂放弃。
“你已经被我操透了。”我压在他耳边,“怎么敢说爱我哥?拿什么爱?拿被我操过无数遍的身体?”
他乖巧地看着我,蹭过来贴我的手掌,像只小猫,又舔舔我的拇指,“小易,我想射。”
我冷笑一声,他卖力地吮吸我的拇指,像吮吸肉棒,舌头努力地舔舐伺候,我摁着他的下巴,他就张着嘴看我。
“说点好听的。”我勾着他的头发,玩味地看着他,“什么发情的狗、骚逼,你知道我喜欢听什么。”
他迟疑一秒,费劲地靠近我,眼里有迷茫,也有专注。骂自己用得着这么认真?我皱眉,还没讽刺,就听他轻声说:“我爱你。”
我一愣。
“我爱你。”他小声重复,有点委屈巴巴的:“我想射。”
我的心剧烈地颤动两下,让他射出来,抓着他的肩膀要他再说一次,他看着我张张嘴,还没发音就晕了过去。我吓一跳,仔细一听,睡着了。
我又想听,又不想打扰他睡觉,急的在屋子里乱转。看他睡的难受,去清理床的时候才发现他早趁我不注意把按摩棒踹到远远的角落里了,拿起来时上面还沾着黏液。
我一时情动,收拾完卫生冲个澡,猫到他身边,抬起他的腿,股间缓慢地流着我射进去的精液。我一点一点地送进去,他皱皱眉,我立马拍他的背:“含着睡好不好?元元最乖了。”他睡意朦胧的嗯了一声,将肉棒吃的更深。我越发硬挺,实在忍不住就咬自己的手背。过了会儿他就觉得不舒服了,挣扎着要我出去,我有些失落地退出去后,他又觉得不舒坦了,要我插进去,我们面对面互相拥抱,他躺在我的臂弯里,和我建立最亲密的链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听到他含糊不清的呓语:“你……不记得我了……”
我一顿,谁?他说的谁?
我看着他的容颜,将他搂的更紧。
除了我又或者我哥,还有,亏损了算谁的?你说这章我是盖还是不盖?”
“您是公司副总……”
“我只是口头上的副总。”我摆下手,“聘用合同呢?”
他愣住。
“你说的这些我今天就当没听过。你跟我哥时间不短了吧,公司大小事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拿不定主意的就问他,能拿主意的就自己定。我看你们公司的运行体系还挺完善,没人作妖出不了问题,当然,如果真有意外发生,你随时联系我。”我将电话号码写下来放在桌子上,合上笔,“有问题吗?”
他抿抿唇。
“听懂说话。”
“是,副总。”
我点点头,“对我不满也可以跟他说,怪不到你身上,回见。”
我跑的干脆,就像没来过。
我哥会那么好心让我去他公司当副总?不把我在半路创死就是他的仁慈了。我更不可能傻逼着勤勤恳恳工作,挣钱让他去和宋元度蜜月,但是我爸妈那边他起码是有交代了:我让小易来公司了,但是他不愿意干。
横竖他都不损失什么。
他不会让我留下来的,宋元都没有我了解他。他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在父母面前,我的面前,又或者其他人面前,面具多的数不胜数。家里人不知道我在外面干了什么,怕是也不知道我哥在外面干了什么,起码宋元见过真实的我,但他应该没有见过真实的蒋琛。
见过就不会说爱了。
因为好巧不巧,我见过。
我给柳岸去了个电话,他那边听起来有些嘈杂,没说两句就挂。过了会儿他又打过来,依然含糊不清,然后突然清晰。我说岸哥,您老在哪儿嗨呢?
他说:“你猜。”
我说:“刚从坟里爬出来?”
他哈哈大笑,“你家火车站。”
我呸了一声,“滚吧。”
“就是你家火车站。”他哈了口气,“你电话打的正好,来接我。”
我沉默一瞬,“你在哪儿。”
“你他妈,你家火车站啊,你耳朵不中使了?”
“火车站哪儿。”
“噢,出站口。”
“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揉揉眉心,昨天冲动了。看着宋元和我哥难舍难分的模样我就难受,难受我就想摸着宋元手的人是我。二话不说要和柳岸撤资,让这厮坐一晚车来找我。
我将车停下,那么多人,我愣是一眼能看到站在冷风里的傻缺。他穿个藏青色的外套,顶着一头烟灰色的头发,戴着耳机,低头玩手机。我喊了他一声,他循着声音朝我看过来,大步前来。
“行李呢?”我看他两手空空,“丢了?还是托运了?”
“扔了。”他云淡风轻,“拎着碍事儿,懒得提了。”
我看着他,他一笑,“没拿。”
“滚蛋。”
我们坐上车,我从后视镜看他,“跑过来干什么?”
“玩呗。”他低着头,我听到打游戏的声音。
“我昨天……”
“别提昨天。”他将手机关上,双手插兜,“我知道你是为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