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丢戒指一事就那么过去,我们谁都没再提。当晚我没有和他住一起,因为得到了他点头的回答。有了一层见不得光的情夫关系,我竟然比之前更收敛了。这可能就是一种隐秘的占有欲或者阴暗面作祟,一看到这个人跟我是有关系的,不是曾经的有关系,也不是没关系,而是有千丝万缕不可分割的暧昧关系,我躁动的心竟然能恢复平静,并不急于一时的接触或侵占。
那句话叫什么,来日方长。
所以一路上我们都相处的自然又恰当,让时光在赶路中流逝。到家时是下午五点。期间我哥一直跟我们有联系,不是跟我,就是跟他。所以他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家,为了犒劳我们,还订了天宴的房间。
人心总是慢慢冷起来的。我对我哥没有半分的愧疚,或许也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道德感低下的人。所以才能对宋元干出那样的事,知法犯法,逾矩大胆。让他当时怒目圆睁又万分不解,问我为什么这样对他,我们那两年的友情到底算什么。两年的友情,那我和我哥几十年的亲情算什么?人想要什么总得舍去什么,这点我想的还是很明白的,毕竟强奸自己的好朋友和奸淫自己的嫂子,这两件事我是真的分不出哪个更刺激。
我想我哥也不是一般人。
如果照宋元的话说他知道了我和宋元的事,那他能忍这么长时间,还面不改色的继续和我们接触,甚至放我和宋元单独相处,绝对不是一句心大就能盖过的。
我什么样,我哥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我看着餐桌上满满的山珍海味,不可谓不像一场鸿门宴。一趟旅行,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全然发生变化。我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宋元,他们牵着手,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思念。
现在嘴里还有我精液的味道吗,嫂子。
坐在我哥旁边,是不是就想他的味道了?
我懒洋洋地笑着,我哥倒的酒转到我跟前,我抬眼看他,他说:“想喝喝,不想喝不喝,主要是陪爸喝两杯。”
我将酒盅拿下来朝他敬了一下。
他欣慰地笑笑。
我爸妈说着都买了什么特产,有几个觉得便宜又合适送朋友,让我哥看看方不方便弄成年终奖,这样有新意又特别,指不定还能省钱。我哥说记下了,便陪我爸喝了两口酒。
酒过三巡,我说:“哥,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他微微挑眉,“什么话?”
“让我回来的话。”
“当然。”他激动了一瞬,又纳闷,“怎么突然想回来了?”
“这次旅游想通了。”我耸耸肩,“父母在,不远游,怕子欲养,而亲不待。”
“你小子。”他哈哈笑,我爸妈也欣慰地看向我,“小易能有这份心啊,也不枉我们把你拉扯大。”
“那是。”我臭屁地笑笑,敬他一杯酒,“不过你也别有压力,你们公司如果没适合我的岗位,我就自己找,工作这东西,遍地都是。”
“那也得分什么工作。”他不赞同,“哥开那么大个公司,能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我笑笑没搭腔。他商场上游历的久了,会说场面话,三言两不语就把人拉拢的亲切的很,放以前我铁定一万个相信,现在我是一千万个不敢相信。
酒足饭饱,我摸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对我满腹怨言。
“你他妈是刚从墓里爬出来吗姓蒋的?老子的5g信号连不上你们地府的讯号?”
我笑着赔礼道歉,“柳哥,事急从权。”
“去你的,大晚上联系我,撞人了还是被撞了。”
“都没有。”我想了想,跟他说我想撤资。
他沉默两秒,“你想撤资。”
“对。”
“为什么?”
“想在家里发展。”
“你是不是喝了?”
“你怎么知道?”
“你先喝,明天再说。”
我还要说什么,他说:“我不愿意,蒋易,你要敢撤资,我把你当打地鼠打,你在哪儿露头我他妈在哪儿捶你。”
他挂了电话,我无奈地挑眉。看到我哥在看我。
隔着一定的距离,我朝他笑笑。
饭局结束,我们叫了代驾,分两波把我们送回家。
路上,蒋琛靠着宋元的肩,摸着他的手,问:“戒指呢元元。”
“丢了。”
“没事。”蒋琛捏捏他的下巴,“丢了再买一个。”
他身上有很浓重的酒气,他们今晚喝的白酒度数高,是蒋琛自带的酒,他的酒向来是招待合作方的,讲究一个逼格和真材实料,按照他爸的话说就是商务上办事儿的酒让寻常老百姓当消遣喝,实在是太奢侈也太浪费。但蒋琛说既然喝,有能力喝好的,就喝好的。
他亲亲宋元的手背,自言自语似的,“丢了说明不该是我们的,反正那个样式我也不喜欢。”
宋元垂眸看他,他捏着宋元的下巴吻了上去。
回到家,蒋琛坐在沙发上,看着倒完水向他走来的宋元,眼底被酒精刺激的一片猩红。
“元元。”
宋元站在他面前,他抬头看他,说:“你那天说想跟我做爱,还想吗?”
宋元看着他,刚想说你今晚喝醉了,明天吧。就听到他继续说。
“还是你已经跟人做过了?”
“阿琛,我……”
“开玩笑的。”蒋琛捏捏宋元的脸蛋,笑的很宠溺,“吓成这样。”
宋元咽口唾沫,说:“想的。我去准备一下。”
“去吧。”他松开宋元,看他疾步走向卫生间。
两秒后,他起身缓慢地走过去。
“其实我一喝酒,就容易怀旧。”他靠着门框看宋元脱衣服,“总是想到以前。”
宋元一顿,蒋琛笑了,笑容有些落寞,“想到以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
宋元转身看他,片刻后走过去抱住他,把他抱的紧紧的,像是给他安全感,“我爱你。”
“元元,你会离开我吗?”蒋琛回抱他,“你不在的那几天我总是梦到你又抛弃我了。”
“不会。”宋元安抚他,心里钝钝地疼,眼睛也有些酸涩。
蒋琛吻住他,抚摸他的身体,宋元主动又配合,两个人在卫生间就做了起来,后又辗转到卧室的床上,宋元俯身舔弄蒋琛的乳尖,牙齿慢慢研磨,扭着屁股,将肉棒深深地吃下去。
“元元好棒。”蒋琛拉过他接吻,被他小猫似的一点一点舔下巴,脖颈,在喉结上留下一个梅花印似的吻痕,连锁骨也不放过。他今晚主动的殷勤,像是急于证明自己什么,蒋琛乖乖地放任他,配合他。见准时机狠狠地顶弄他。他看着宋元被欲望侵蚀的神情,放荡淫乱的举止,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监控里看到的画面,他也是这么撅着屁股吃自己亲弟弟的肉棒,满嘴其他男人精液地说喜欢他,蒋易把他摁在地上操,抽插间他甚至能看到宋元殷红的穴口,嫩肉都被弟弟操出来了,乳白色的精液噗嗤噗嗤地溅出,乳尖也被吸的破皮。尽管这样,他还是顶着一张清秀的脸说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
蒋琛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摁在床上,拉开抽屉拿出药膏探进他的身体。宋元很快就感受到来自肠壁的灼热,随着指尖的进出刀割似的生疼,却又在抽插中泛起一丝痒,想要更粗更长的东西捅破他的身体。他想止住疼,就必须由男人快速地操干才能让他分神,无暇顾及其他感受,只沉浸在高潮的浪花里,就不会疼。他的眼泪落在床上,抓着蒋琛的手臂,“操我啊,老公,操我,快,啊……”
蒋琛却拿出一个方形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精致的捆绳,把人双手捆在床头,两个带铃铛的乳夹夹着乳尖。最后他是一根细长的,刻着忠贞两个字的玻璃棒。他看着宋元陶醉而茫然的神情,扶着他的性器将玻璃棒从马眼插进去。宋元瞬间脸色惨白,啊的一声弓起腰,崩溃痛哭。蒋琛吻住他的唇,让他的声音埋藏在胸腔里,温柔地说:“我去倒杯水。”
宋元呜呜地哭,受不住地扭动臀部,试图用最骚浪的姿势引起男人的同情。
蒋琛拉上裤子拉链,近乎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边给自己倒水,听着从卧室传来的哽咽,喝了一口。
“阿琛……”
宋元的口水浸湿枕头,使劲地想要挣脱绳子,却被打了死结。他绝望地喊蒋琛的名字,被迫撅着的臀部跪的腰酸,穴口饥渴的像欲求不满的嘴,从里面滴答滴答落下情动的液体,突然,夹着乳尖的乳夹像是探出细针,对着乳尖正中间刺了下去,他猛地仰起头啊了一声,双眼一片白,性器憋的肿胀,后穴流的水更多了。电流通过乳头传到全身,他浑身打颤,脑子一片清明,死死地咬着下唇。
蒋琛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把不满的水杯舔满。
片刻后,他端着水杯起身走进卧室。
宋元筋疲力尽地瘫在床上,白皙、遍布情欲的身体躺在湿润、深色的床上。
他双眼通红,像是哭过,又像是想忍着不哭。
让蒋琛想起他从前看到的一幅画。那是他出差去外地时无意参加的漫展。名字叫沼泽。
画面里一只脆弱的白天鹅瘫倒在泥泞的沼泽里,细长的脖颈一道血红的伤,鲜红的血浸透了他纯白的羽毛,和身下的脏污混为一体,这是他的致命伤,让他深陷其中,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蒋琛深深地看着他的双眼,试图从里面读懂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将绳子解开,慢慢揉着宋元的手腕,那里就有一道勒出的红印,像天鹅颈上的伤。
宋元躺在他的腿上,将乳夹去了,小小的乳尖红的要滴血,旁边的乳肉也微微鼓起。
蒋琛埋头舔弄,像吸奶似的专注虔诚。
宋元摸着他柔顺的发,什么都没问,也没说,更像妈妈似的包容他的手段和情绪。
“我过两天要出差,为期一个月。”蒋琛仰头看他,“你想跟我一起吗?”
“嗯。”宋元握住他的手,“跟你一起。”
“那我们就去其他地方转转好不好?”蒋琛坐在他身边,“这次旅游,既让我不满,又让我庆幸,因为能让我从中反思,我们在一起快两年,我忙于工作,还没有和你一起出去旅游过。”
宋元说好,声音沙哑。
蒋琛扶着他喝水,拇指抹去他唇角的水渍,“元元,我有钱、有地位、有人脉、有权利,但凡是你能用到的,你所需要的,只要我给的了,我保证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宋元看着他笑了笑,他握紧宋元的手,“或许我不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因为我不再年轻,不会说情话,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与精力陪伴你,但我一定是个好丈夫。”
宋元点头,“我知道。”
他抿抿唇,“蒋琛,我们……”
“我们睡觉吧。”蒋琛快速地收拾了床,有些懊悔,“你刚回来还没休息好,我就又折腾你。”
他脱了衣服,抱着宋元冲了个澡,又把人冲干净,安安稳稳地在床上搂住他,“隔壁市的福利院我已经联系了,你什么时候想去,我们随时去。”
宋元点点头,筋疲力尽地睡了过去。蒋琛看着他的容颜,轻轻摸摸他的脸。
次日一早,蒋易收到一条短信。
-小易,我和你嫂子出去旅游了。你说的话哥放在了心上。唯一一个副总的位置是给你留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就拜托给你了,方助理是我的贴身助理,他会协助你的。等哥回来,哥好好犒劳犒劳你。辛苦了,加油!
蒋易冷笑一声。
-谢谢哥,祝哥和嫂子玩得开心。
我哥的贴身助理叫方嘉,我就喊他小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看我不顺眼似的,目光里多了很多探寻。但我一向懒得在乎这些无关人等,坐在我哥的黑皮椅上,翘着两条腿,听他汇报工作。
“小方。”我打断滔滔不绝的他,“我哥说公司里都听你的,你觉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起身要走,他瞬间拦着我,“副总,老板让一切都听你的。”
“他给你交代了?”
“……对。”
我重新坐回去,看着那账目表和合同,“虽然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一份合同套版,盖上公印就具有法律效益,但是合作方,合作内容,这些都属于保密条款。我身为,亏损了算谁的?你说这章我是盖还是不盖?”
“您是公司副总……”
“我只是口头上的副总。”我摆下手,“聘用合同呢?”
他愣住。
“你说的这些我今天就当没听过。你跟我哥时间不短了吧,公司大小事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拿不定主意的就问他,能拿主意的就自己定。我看你们公司的运行体系还挺完善,没人作妖出不了问题,当然,如果真有意外发生,你随时联系我。”我将电话号码写下来放在桌子上,合上笔,“有问题吗?”
他抿抿唇。
“听懂说话。”
“是,副总。”
我点点头,“对我不满也可以跟他说,怪不到你身上,回见。”
我跑的干脆,就像没来过。
我哥会那么好心让我去他公司当副总?不把我在半路创死就是他的仁慈了。我更不可能傻逼着勤勤恳恳工作,挣钱让他去和宋元度蜜月,但是我爸妈那边他起码是有交代了:我让小易来公司了,但是他不愿意干。
横竖他都不损失什么。
他不会让我留下来的,宋元都没有我了解他。他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在父母面前,我的面前,又或者其他人面前,面具多的数不胜数。家里人不知道我在外面干了什么,怕是也不知道我哥在外面干了什么,起码宋元见过真实的我,但他应该没有见过真实的蒋琛。
见过就不会说爱了。
因为好巧不巧,我见过。
我给柳岸去了个电话,他那边听起来有些嘈杂,没说两句就挂。过了会儿他又打过来,依然含糊不清,然后突然清晰。我说岸哥,您老在哪儿嗨呢?
他说:“你猜。”
我说:“刚从坟里爬出来?”
他哈哈大笑,“你家火车站。”
我呸了一声,“滚吧。”
“就是你家火车站。”他哈了口气,“你电话打的正好,来接我。”
我沉默一瞬,“你在哪儿。”
“你他妈,你家火车站啊,你耳朵不中使了?”
“火车站哪儿。”
“噢,出站口。”
“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揉揉眉心,昨天冲动了。看着宋元和我哥难舍难分的模样我就难受,难受我就想摸着宋元手的人是我。二话不说要和柳岸撤资,让这厮坐一晚车来找我。
我将车停下,那么多人,我愣是一眼能看到站在冷风里的傻缺。他穿个藏青色的外套,顶着一头烟灰色的头发,戴着耳机,低头玩手机。我喊了他一声,他循着声音朝我看过来,大步前来。
“行李呢?”我看他两手空空,“丢了?还是托运了?”
“扔了。”他云淡风轻,“拎着碍事儿,懒得提了。”
我看着他,他一笑,“没拿。”
“滚蛋。”
我们坐上车,我从后视镜看他,“跑过来干什么?”
“玩呗。”他低着头,我听到打游戏的声音。
“我昨天……”
“别提昨天。”他将手机关上,双手插兜,“我知道你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宋元。”
我没说话,他说:“我一直听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太好奇了,所以我必须要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人能把你和你哥耍的团团转。”
我皱眉,“他没耍我们。”
“还没耍。”他点点头,“几年了蒋易,狗都知道见好就收,得不到的骨头放弃了,你还不如狗。”
他说话实在是难听,我怒骂:“你他妈结扎了啊?”
“不用。”他懒洋洋地鄙视我:“你再气我几年,我精子活跃度一低,直接绝育,免费还省事儿。”
我无话。
一路无言,他说:“工作室当初是咱俩一起开的,校园贷款,资助大学生创业,现在不欠了,还挣了不少,但是那些日子你说扔就扔了?说好还要一起开个实体分店,也忘了?”
我抿着唇,他显然是被气狠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网店流水多少?一个月十万单你知不知道什么概念?蒋易,那么多大学生创业的案子,就咱俩成功了,当初毕业的时候校长颁发的大学生创业代表奖杯还在工作室放着,每一步都是咱俩步步走过来,熬过来的。你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我他妈实体店选址都定了!”
“我昨晚,喝多了。”我说:“别生气。”
“不生气。”他重新拿出来手机,又拿出来个口香糖填嘴里,“我就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撤就不撤。”我让他骂的头懵,“跟他没关系,你别对他有偏见。”
他笑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看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我朋友来了,我爸很高兴,热烈欢迎,我妈的神情有些莫测,但也没说什么,很热情。她趁我爸和柳岸说话,拉着我到厨房,小声嘀咕:“这孩子是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