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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礼(2)

 

盛彧将妹妹房门关好,快步走到沙发前。

父亲跪在地上,他断没有站着的道理。于是少年退后半步,在父亲斜后侧也跪了下来。

盛颜扬了扬眉。

“母亲,陈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长亓率暗影一队和二队已将其一举歼灭,一个不留。”

少年方才面对妹妹时的温和神色已敛去,此刻面上全然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镇定。

女人沉默半晌,美丽容颜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的神色,她伸手抚了抚儿子柔顺的头发,轻声说:“阿彧,这几年,苦了你了。”

盛彧抬头看向母亲,近年来一贯冰冷无情的眸子此刻倾注了柔和,他低声回道:“儿子不苦,您和父亲才辛苦。”

母亲虽已放权给他,但他刚接手家族时,毫无经验,处理事情总是生疏且稚嫩的,于是虽然他已继承家主的位置,母亲和父亲还是在暗中帮助他,不断将他处理得不够好的事情整合收尾,实际上比他还要累得多。

盛颜笑了笑:“行了,都起来吧,一会儿让音音看到像什么样子。”

盛彧这才扶着父亲起身。

“都去换衣服,车已经到了,一会儿我和你爸坐在一起,阿彧你,”她顿了顿,“简单和音音说一下盛家的情况。”

盛慕音换了一件最中意的小裙子,又将扎成马尾的头发披散开,走出房门前,犹豫了半晌,才翻出抽屉里哥哥送的、还未拆封的口红,浅浅涂了一层。

她本就生的美,平时在学校一身朴素的蓝白校服都有不少男生来送情书,更不用说用心打扮过后了。

少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微信置顶的好姐妹后,才拿着手机打开了房门。

盛颜也是。

她微微直起身子瞄向后视镜,发现驾驶位的长郧虽一身便服,却也在左胸前别着徽章,只不过区别于底下跪着的奴隶,他的是银色的,上方还篆刻着精致的小字,似乎是“彧”字。

盛彧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解释道:“徽标是奴隶身份的象征。车外那些是二级奴隶,佩戴橙色徽标,而长郧是私奴,佩戴刻有主人名字的银色徽标。”顿了顿,他道,“一会儿母亲会把主家专用的新手机给乖乖,家族软件内有对奴隶身份的详细说明,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

车内,盛颜正倚在盛墨临的身上,她被男人揉按着额头,正看手机看得认真。

她手上正放大看着什么,半晌,盛颜嘴角露出笑意,将手机递给身后的男人:“彧儿准备划到音音名下的记名奴隶,临大人看一下?”

见到男人双手接过了手机,她满意地靠在他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补充了句:“彧儿办事真是越来越让人放心。”

盛墨临一页一页的翻过去,也觉得还不错,直到最后一页时,他眸光掠过资料,手指微微一顿:“预测五级乙等的奴隶怎么也会出现在音音的名单里?二等顾家,去年等级评定是八个二等家族里的倒数在灯下似是透着光。

很奇怪,他只是安安静静地跪在那,甚至还没开口说话,盛慕音就觉得,他与她目前见到的所有奴隶都不同。

少年先是礼数周到地向三位主子行礼问过安。随后才转向她,恭恭敬敬地俯身叩首,用微微发沉的声音道:“奴祁见桁,拜见小姐。”

手机不知何时已被她放在了一旁。

“抬起头来。”她道。

却不料,看了半晌。

随后,她听到自己说。

“留下吧。”

祁见桁也曾幻想过,他未来的主人会是什么样子。如果运气好,能遇上一个有几分宽和的主子,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直系主子稀少,但旁系并非如此,单二房一脉嫡庶相加就有十三位主子,以他五级甲等,暗影三影首之一的身份,成为旁系主子的近奴也是足够了。

虽说旁系近年被家主收权打压,日渐式微,旁系主子的近奴甚至比不上直系主子的私奴地位高,但他身为奴隶,从来无权选择。

家主身边一位近奴两位私奴,已是明确不会再收,而那位被前家主和临大人保护得很好的神秘的嫡小姐更是如此,几乎已经内定了那位如神一样的盛钦大人为近奴。而盛钦大人与他同为暗阁影首,在自己最擅长的暗影方面与他持平不说,其他科目等级皆是高于自己,是以他从不敢有不该有的肖想。

得知自己同钦大人以及其他几位高级奴隶被一同划到小姐名下成为记名奴隶时,祁见桁既惊讶又忐忑。他沉默而无趣,对于讨主子欢心这方面一向不擅长,容貌不及同为记名的钦大人和扶缓出众,侍主等级也比不上其他几位奴隶高。只怕哪日遭了小姐厌弃,打回奴营都是最好的结局。

却不曾想,他竟真是地跪到了她身侧。

看到女儿收下了这个奴隶,盛颜很是满意,开始传人上菜。

一众低级奴隶鱼贯而入,神态恭敬地将菜肴摆在主子面前,再行礼退下,动作极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盛慕音看他们训练有素的样子,忍了忍,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趁菜还没上完,点开了名为“盛”的软件。

界面很干净,类似于某chat的布局,主页面大概是哥哥给她准备的几位记名奴隶,点开就直接是聊天界面,少女也没细看,侧滑后点击了她感兴趣的“奴营”。

入目是当前未出营的各等级奴隶人数,一级226,二级428,三级107,四级32,而五级只有11,每一级又分为甲乙丙等,点开五级那一栏,她才发现五级甲等是空的,而五级乙等只有两人。

他们的个人资料都在她面前呈现得清清楚楚,那二人的姓名后有几个明显淡下去的“预测五级乙等”,盛慕音便明白,这是还没有出最终的结果。

个人资料下除了他们的年龄家族、和身高体重照片等具体的信息以外,便是长长一串奖惩记录和综合评价的各个项目的最终等级评定。算上还没出结果的学业那栏的预测,他们都是两科s,两科a。盛慕音不懂什么熬刑、暗影方面的内容,只知道以高考成绩评定的学业那栏,不论题目难易程度,只有720分以上才拿得到s。

而学业这项拿到s的人的数量,要远远高于其他三项。可想而知,其他的科目想拿到s等级该有多艰难。

少女想到平时深觉不错的自己的成绩,一经对比,只觉一阵挫败,放下手机不愿再看。准备抬头吃饭时,才发现,那些旁系的少爷小姐们,因为没得到妈妈和哥哥的允许,还苦苦站在原地不敢动作,已不知站了多久。

一贯娇生惯养的他们哪受过这样的待遇,有几位小姐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站得还没有他们各自的奴隶跪得稳。

哥哥也像是此刻才发现还没落座的他们,开口道:“诸位怎么还站着,请坐吧。”

只是语气十分平淡。

“谢家主。”

席上菜的数量正好,有充分选择的余地,又不会多到浪费。

尝惯了父亲手艺的盛慕音,已经很少再对外面的食物满意过了,甚至有些身边朋友评价味道很不错的餐厅她去过以后,都不愿再去上停了两秒,才缓缓开口。

“我选择昨晚回家以后告诉你,只是想让你记住,并非想要罚你,而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却还是选择去领了罚。”

“还是说,”微微一顿,她眸光一转,“我的意愿在你看来并不重要?”

祁见桁只觉被几句话背后的含义吓得心跳疯狂加速,他当即膝行几步重重叩首,顾不上冒犯,抬眼直直对上了少女漆黑的眸。

“小姐容禀!奴并非不重视您的意愿,奴昨日不了解您喜好,让您吃了不爱吃的菜,是您宽容不忍让奴受刑,奴牢记您的恩德……昨日是罚奴观察不细、侍主不周,小惩大诫而已,求您别生气……”

他像是真的有些急了,语速和语调都不似昨日平缓沉稳,声音微微有些发哑,尾音甚至带了些颤意。

盛慕音看着他认真到几近虔诚的神情,心里那几分的不悦莫名其妙就散了,但她还是冷着声让跪地的少年起身,抬手抽出了他的皮带,随后点了点还算宽敞的玄关柜。

“自己把裤子褪到大腿,弯腰趴好。”

祁见桁当即没有一丝迟疑地照做,劲瘦有力的双臂撑在柜上,身后那处便于她抽得顺手一般高高翘起。

少女将那条看起来就十分昂贵的手工定制皮带对折,没收力地朝他紧致而挺翘的臀上抽了十下。眼看着那团肉被捶楚成艳丽的红色,才将皮带递回了还趴着的不敢有任何动作的少年手中。

她白皙的手摸了摸他微微发烫的臀肉,又瞧了眼少年同样泛红的耳根,心情似乎又好了几分,不过她还是严肃着神态开了口。

“你身上戴着我盛慕音的徽标,便要优先听从我的命令,你做了什么事,是功是过,是奖是罚我说了算。触犯了家规的前提下,领罚前也要先来问我的意思,我同意了你才能去,听懂了吗?”

少年立刻跪地应“是”。

“奴谢小姐立规矩,一定谨记,绝不再犯。”

盛慕音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穿好吧,我们走了。”

祁见桁开了车门后先抬手遮在车顶,待小姐安稳靠在椅背上后,才躬身一礼关上车门,坐入驾驶位。

“先去云城路131号咖啡厅。”少女淡声吩咐道。

盛慕音靠在车后座上,沉默听着舒缓的音乐,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窗外倒退的人和景,发现自己的心态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以前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总会自觉把自己也归为其中一员,现在却有一种超脱的怅惘。就像是农奴一朝翻身成了奴隶主贵族,那样的怅惘。

盛慕音坐得无聊,便将视线落到了少年身上。

前座的少年很安静,宽阔的脊背靠在车座上,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白衬衫的袖口挽了两圈,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他眼神平和而专注,无端显出几分乖顺。

察觉到她的视线,少年的身体明显绷直了几分,过了几秒,才舒缓下去。下一刻,盛慕音在后视镜对上了少年温和的眼眸,“小姐?”

盛慕音一怔,下意识回了一句“没事”,才收回视线,看回手中的手机,却无法再对原本看得入迷的产生什么兴趣,脑中全是刚才那一幕——

干净俊朗的少年抬眸看她,眸中满是尊敬和温柔。愣住那一瞬间,少女险些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怎么不叫我主人?

直到少年恭敬地打开车门请她下车,她心底还残留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余韵。

她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在过往的十八年人生里,她几乎没有对哪个男孩儿明显心动的经历,上一次这样明晰而热烈的悸动,还是高二那年新生见面会的领奖台上,顾琤澜笑着对她颔首的那一刻。她被少年干净的笑恍了眼,于是精心筹备谋划了三个月,终于在姐妹的鼓励下鼓足勇气表了个白,却被人家丝毫没考虑地拒绝了。

想起顾琤澜,少女原本有些异样的内心才冷静些许,她看着恭谨候立的祁见桁,没再犹豫,拿着手提包下了车。

于是端着一杯卡布奇诺靠坐窗边悠然自得的怀锦思,正准备张开怀抱迎接自己的闺蜜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少女拎着包走在前面,后面英俊非凡又气质绝佳的少年跟在落后少女半步的位置,没有一丝逾越,举止竟然被她看出几分恭敬的意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怀锦思愣怔几秒,一直到身高腿长的少年上前一步帮盛慕音推开了咖啡厅的门,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认识到了事情的重点。

自家那个向来心冷如铁不动凡心的天仙闺蜜,居然领了个大帅哥来赴约?

可是几天之前毕业典礼上见面的时候,她的好姐妹明明还是茕茕孑立独身一人啊……

排除了自由复习的几天认识男人的可能性,怀锦思想到昨晚约她出来时,少女那搪塞的语气,愈发笃定了内心的猜想。

盛慕音完全没想到,只是一两分钟的时间,怀锦思已经脑补了这么一出大戏。她只是走到女孩儿面前,看着她那明显发愣的神色,十分疑惑,抬起手在她眼前挥了一下。

“喂,想什么呢?”

回过神的一秒,怀锦思下意识把椅子上包装精美的生日礼物塞到少女手里,“喏,生日礼物。”

盛慕音视线扫过手中礼物的包装盒,便抿了抿唇。这是某小众高端品牌的包装,主打精致少女风,她们两个都很喜欢,只是怀锦思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为她买一份生日礼物,不知道又要攒几个月的零用钱了。

她心下感动,面上却分毫未显,抬了抬手示意祁见桁坐,看到怀锦思落在少年身上的视线,便准备措辞介绍一番。

却见对面少女犹犹豫豫像是有难言之隐一般,示意她附耳过去。

盛慕音有些狐疑地把耳朵凑到她唇边。

“难不成你昨晚说出不来,就是去干这个了?”

“不是,你早说呀,姐妹又不会拦你。”

盛夏的阳光顺着落地窗的透明玻璃倾斜而下,将深色烤漆地板照得明亮了几分。

怀锦思单手撑着下巴,听着少女像讲故事一样给她科普盛家的家奴制度,在此期间,旁边的祁见桁老老实实充当背景板,安安静静不发一言。

不知道说了多久,盛慕音才喝了口温热的拿铁,靠坐回椅背里。

怀锦思听得啧啧称奇。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帅哥是阿姨送给你的成年礼物?”

盛慕音有些无奈。

“你要是想这样理解,也不是不行。”

“那多好啊,我的成年礼物要是一个各方面都优越到这种程度的大帅哥,我做梦都能笑醒。”怀锦思笑着打趣。

祁见桁被勒令坐在盛慕音旁边的椅子上,他原本正僵直着脊背努力适应着与主子同坐的压力,听到小姐与这位怀小姐的对话,却是有些出了神。

小姐的成年礼物?他怎么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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