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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我觉得刘家主的妹妹好难应付。”出了刘府远离了刘妹妹,我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大人,说不定你查的方向是对的呢。”春花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没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等着听下文,她说,“我只是来做工的,对府上重要的事不了解,但是也能看出家主和二当家很奇怪。我虽然不是贴身跟着家主和二当家,但也是时常跟着随侍的,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家主插手经营之类的事情,她平日最好玩乐,会关心产业的情况也就是刘家产业里出了什么新的吃喝玩乐时她要把关,整个刘家可以说是二当家在管。刚才二当家说有工作实在是奇怪。”

我斜眼看春花,说:“你就这么和我说你主家?我刚才怎么感觉刘妹妹是想找人盯着我呢。”

“是啊,可惜是我来了。”春花掩着嘴偷笑,“到时候回去可能就要叫我去问话了吧。”

尘柳仰着头看看我又看看春花,一副什么也听不明白的样子,春花被他这副样子逗乐,对我说:“小道童听不明白呢。”

我本来在想春花之前那些话,听到她这么说,顺嘴说道:“那我把我知道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吧。”不指望尘柳,我对春花说,“你不是卧底吧?你听完给我说说你怎么看。”

在春花的抗议里,我就从入府第一晚的事开始讲,把这几天的事都讲了出来。

尘柳一脸懵,问我:“师,大人,我们不是来驱鬼的吗?为什么要查这些啊?”

不知道怎么和小朋友解释,我只好说:“反正有查的必要,你看,官府断案都要查。”

尘柳天真地说:“我们不是官府啊,那查出来不还是要驱鬼吗?查了就不驱了吗?”

“要驱的…”哦我的天,为什么他能这么轻松地问出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

正当我紧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时,安静了好一会儿的春花说:“你说的都太含糊了,总觉得你向她们问了什么但又没把真的重要的东西问出来,我也不知道当场到底什么情况,现在也只好去找找看那个铺子的原主人了。”

我抓住这个话题摆脱尘柳,说:“我也这么觉得!那个雕像师傅和打扫的一开始都欺瞒我,都是我逼问才说真话的。”

春花摇头:“你觉得是真话,但也不见得一定是真话,打扫的小许不也没真让她发誓吗?我和她不熟也知道她风评不好,偷东西,偷懒,撒谎,有好几次差点闹到家主她们面前去,真没想到她还偷家主的东西呢,不说了,也没证据说她们撒谎,我们快去那地方看看吧,等会儿回府上检查敬神堂,不过可能得等晚点才能检查,家主她们今天肯定要去拜神呢。”

按照得到的地址过去一看,那里被一条看起来就很新的路横穿过去。走到稍远处路边坐着择菜的老奶奶面前,我说:“奶奶,这路好新啊。”

老奶奶看我一眼:“诶呦!”被这声大喊惊到,我紧张地看着她,只听她说,“看着这么年轻,头发怎么都白了?要多吃点黑芝麻啊。”

听着春花和尘柳憋笑的动静,我面对老奶奶的关心有点强颜欢笑:“谢谢关心…”

老奶奶把视线往边上移:“诶呦!”被盯着的尘柳大惊,小小挪动几步半个人藏我身后,老奶奶说,“这小姑娘看着就喜气年画娃娃似的。”

“不是,这是男孩。”我帮手足无措的尘柳解释道。

听到我这么说,春花和老奶奶大惊,老奶奶说:“那他不该待在静心院吗?”

“这是我的道童,跟着修道的。”我真是哭笑不得。

老奶奶砸着嘴摇头,没多说什么,颤巍巍站起来要给我行礼:“没想到是仙人。诶呦,腰好痛!”

还没等她站起来,我和春花急忙扶她坐回去,春花一边搀扶一边开口:“奶奶,仙人今天来是有事想问问呢。”

“什么事儿啊?我在这儿住几十年了。”奶奶用手行着礼,一会儿看我们一会儿回头用屁股去够她的小板凳,然后突然开始自顾自说起来,“我和你们说,我这把菜是前面转角那户人家门口捡的哩,她家老丢些还能吃的菜出来,我看没人要,就拾走了,你们看,这菜多好啊。”她坐下后又开始择菜,两手各抓一把,摊开来给我们看,我企图插嘴,但是老奶奶像看不见我似地抬头用下巴往远处一努,说,“前段时间那家生了个女娃,真好,我也要给我闺女去静心堂登记一下,她叫我下个月去。诶呦,仙人你会测男女不?到时候给我家闺女测一下,听说那些人测不准呐。”

“奶奶…”测男女我倒是会,但是我可不是为了听这些事来的啊,我是有正事的。

“到时候我给仙人准备大红包,测出来就算是男娃也给。”

我拿出纸笔:“奶奶,这个联系方式给你,等你女儿怀了你就联系这个人,她会来联系我的。”春花和尘柳一齐看我,我厚着脸皮平静地回看,春花悄悄做个怪表情,眼神询问是否让她来问,我摇摇头。向老奶奶打听点事情罢了,我怎么会做不到呢?

老奶奶喜笑颜开地收下承闵襄的联系方式,不等我想顺着这个时机问话就继续说:“这段路以前没有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会做不到嘛?这不让我等来了?我急忙附和老奶奶,让她往下说。

她说:“现在好了,去哪儿都方便多了,之前这里也挤,一下就宽敞了,我看见那边的小张上次牵了头驴从这里走过去,那真是一头好驴,毛可真亮,驮好多东西,我寻思着我也搞一头来,下次…”

眼看她说话又跑偏,我急忙说:“奶奶,我是想问一下这条路的事。”

老奶奶安静一会儿,皱着脸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我想着我也搞头驴,到时候可以拉磨,我和你们说,有家铺子的豆腐可水灵,那家铺子…”

“奶奶,我想问一下修路的事,你对修路之前的住户还有印象吗?”我无奈地悄悄在心里叹气。

老奶奶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伸出手往周围指:“这里没有小路,你想去买豆腐这条路可以直走到西市,我带你们去吧,我也买块豆腐去。”说罢,她就慢慢起身。

“不麻烦。”边上伸过来一只手按在老奶奶肩上,力气不大的样子却让她坐了回去,转头一看,是春花,她朝我点点头。

我在心里朝她竖起大拇指,然后对老奶奶大声说道:“奶奶,我们有事想问呢!你先听我们说一下好吗。”

老奶奶掏掏耳朵:“行行,诶呦,仙人中气真足,声音这么大。”

我有点不愿说话了,但该问的还是要问:“奶奶,你记得这里之前的住户吗?原来就建在路中间那户。”

“就那儿是不?”她指了个方向,“记得记得,那儿之前有房子的,之后官府让她搬走了,不晓得去哪儿了。”

“那户人家叫什么啊?有没有和别人有什么冲突?之前听说她家因为铺子的事惹麻烦了。”

老奶奶挤眉弄眼地想了一会儿,说:“想起来了,去年哇,那家老娘说有人买铺子,她不要卖,后来也卖了,我看到她回家,说终于谈了个好价钱,高兴呦。然后就赶上说修路,她们就搬走了。”

“她们叫什么名字?还有其他人可以打听她们吗?”

“叫什么…叫什么?诶呦,我年龄大了记不得。我要择菜了,你们走吧。”说完,她就低下头把手泡进水盆里。

我叫了她几声,她只嘟嘟囔囔地说要择菜,不肯再说话,春花拉扯我的袖子,另一只手拉住尘柳,把我们俩带走:“她肯定知道什么,要是价钱谈好,怎么还会闹到府上去,看样子这奶奶现在不会理我们呢,先去别家问问吧,之后再来。”

然而别家都是些新搬来的,什么也不知道,正当我着急时,春花从别人嘴里问了老奶奶女儿工作的地方:“我们去问问她女儿吧,总能知道些什么。”

老奶奶的女儿比老奶奶好沟通,虽然也是和她妈一样,对我的头发表示了多吃黑芝麻的关心,我没有对她们都认不出我的超然气质感到不满,只觉得“真是母女啊”。

她开了个有几套桌椅的小吃摊,没人喊她时就过来和我们说两句,边说边盯着四周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跑过去招呼,还时不时去搅两下熬着东西的大锅,陪其他老客寒暄聊上两句,这样让前来打扰的我们怪不好意思的,也不能白白占人位子,怎么也得买点吃的照拂一下生意,但是首先尘柳肯定没钱,而我的钱都给承闵襄了,于是在我严肃正直、尘柳期待渴求的目光下,春花一脸痛苦地解下荷包,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但是到底说了什么我不知道,耳朵痒痒的,可能是有耳屎。

这个摊主无论春夏秋冬天气如何日日出摊,每天早出晚归,对家里那些事的了解主要来自于早晚离家前和睡前与她妈的闲聊。关于修路的事,她告诉我们说,那条路听说本来不是修在那地方的,后来是被人从中搅合,所以才从那儿直穿过去,搅合的人好像姓刘,是城里相当有钱的富户,说完,她就转头和老顾客们招呼了两句。

听到这个,我忍不住想道:姓刘?不会就是刘家主她们吧?难道是刘家想逼人搬走?不是说不是什么大事吗?

“刘是…”

尘柳疑惑地开口想问什么,但还没问完,我就迅速把桌上的团子塞进他嘴里:“昂?要吃团子?吃呗。”

尘柳嘴巴被塞得鼓鼓,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认真嚼团子。

摊主听到我的话,转回来笑嘻嘻看着尘柳:“好吃不?”尘柳很配合地点头,嘴巴被黏得说不了话,只好比着大拇指扯开嘴角笑。

春花开玩笑似地说:“摊主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呢,赚不少吧?”

“哪有那回事儿啊。”摊主摆手,“每天累死累活赚不了两个钱,你看。”她指向自己那架摆着东西的板车,“天天自己拉着来自己拉着回去。”

“我们听奶奶说要买驴呢,感觉不是开玩笑。”

“听她胡说,根本没有买驴的钱。”摊主哈哈大笑,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然后又就着这股欢喜的劲儿回头和打打趣她的熟客说话。

“有驴了,可不敢累着它,驴比人贵,到时候驴站板车上,人拉着驴跑哈哈哈。”说完,摊主、春花还有那些客人们一起哄笑起来。

等她笑完注意力回来,我急忙问最想知道的那户人家的事。

她食指指向天,前后颤动着手,两个嘴角扯开往下压,一副说什么坏秘密似的样子,虽然她的话和坏还有秘密完全无关:“真巧,今天早上我妈还问我记不记得那家,那家人我倒是记得,之前那家的妈突然就去世了,不过我想了半天没想起来那家叫啥,我妈说那家姓陈来着,但是我对陈完全没印象。”摊主翻着眼睛好像在想到底姓什么,很快放弃似地说,“不过我妈说姓这个那应该就是了,她家母女俩好像经常住她们铺子里,我又这么忙,很少遇到,我妈倒是和她们还算熟。”

姓陈吗?看来更详细的名字在这儿是问不出来了。陈是大姓,这还能怎么捞呢?去西市那边问问店家吗?我皱着眉头,问起另外一个在意的点:“你说那家的妈突然去世了,怎么回事?”不会是刘家搞的吧?

“稍等啊,今天生意还不错嘞。”摊主去转了两圈招呼了好几个人才回来,说道,“当时好像有人想买她们家铺子,找人去她们店里闹事,那个时候有好一段时间她们都没回过家住——反正我没见她家亮过灯。后来有一天我妈和我说那家的突然就回来了,之后女儿也回来了,没一会儿女儿又气冲冲跑出去,我妈说她去敲门,没人应。后来她们店也没了,她妈很快葬了,我妈说自从那天后,那个人也不理人了,遇到也不喊,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似地走掉,可没礼貌,后来那块儿要修路,就搬走不知道去哪儿了。”摊主说到一半,扭头挥着手回应客人,语速越来越快,急匆匆和我们说完就又忙去了,只叫我们有问题再喊。

我和春花对视一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正我在想:搞什么啊,这绝对是命案吧?尘凛说人间命案十分麻烦,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被牵扯进去很深,我的天呐,是刘家主她们杀人了吗吧?要报官吗?这该报官吧?感觉查出来的事情和猫狗小鬼完全无关了啊,说不定鬼就是个意外。这事我还要查下去吗?真的要掺合吗?感觉大家都在骗人,那个奶奶说的什么谈拢价钱开心感觉也是骗人。要不把鬼抓走寄放到庙里去好了,就当被骗钱了。

我一脸严肃地拍拍尘柳:“快吃,吃完走了。”他乖乖点头,开始拼命往嘴里塞。

春花见摊主走了,周围人都不关注这儿,凑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晚上回去把鬼抓了就走,感觉这事有点严重了,不是我能管的。”我莫名不敢看春花的眼神,也不想骗她。

春花压低了声音,听起来似乎在生气:“你说什么?就这么一走了之?查到现在了你说不是你管的?”

“不是,我本来是来驱鬼的,没想到会发现这种事啊,怎么突然就杀人了?本来查的方向就偏了吧?我最开始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刘家有鬼。”

“那你之前说什么有鬼要查说得那么大义凛然,结果装的?”

“也不是…但是…这都涉及人的命案了,怎么也和那没关系吧?”我有点心虚羞耻地往后缩头,“况且还有说谎的,又不可能逼人说真话,怎么查啊。”

春花退开,我这才抬头看她,她夸张地点着头,声音倒不大:“好吧,可能是没关系,那不管事的你和我也没关系,把这桌的钱还我。”

我哑口无言,我哪有钱啊,只好讷讷地说:“等我从刘家主那里收到钱了再还你行不行?”我的余光注意到尘柳察觉了气氛不对,正疑惑地看我,于是急忙拍他肩膀,“我们有点事儿,你先回刘府,认得路吧?”

尘柳点头,灌水把嘴里的团子咽下去,说:“认得,师,大人,你别忘了回去,刘大人之前说想让你主持敬神。”

“不用我也行的。”说实话我是一点也不想主持,因为我和那些神不熟,到时候认不出人还得糊弄,“现在忙着呢,你回去让她们自己开始就行,我来得及就会去收尾,对了,别把你今天听到看到的事儿和她们说啊。”

“好,那我走了。”尘柳乖乖站起身。

“走大路啊。”

“好的。”

春花冷眼旁观,等尘柳走了冷哼一声,伸出手,多余的字不说一个:“钱。”

我也感到有点恼火,可是又不至于真生气,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对她生气,悄悄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儿后,僵着脸生硬地说:“等我拿到报酬。”

“你这家伙搞不搞笑呢?”春花脸色一变,“查了半天不查了,我这个凡人的时间是不如大人您金贵,但是也不能被你这样浪费着玩吧?什么扯到人的命案了不查了,人命还不如个猫狗了?”

“你在乱说什么啊?根本和你说的不是一回事,出命案了应该去报官啊。”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也无法理解春花怎么想的,这都可能涉及人命了,为什么还非要去管?

“报官…我看你还是别修道呢,真给你修成仙了,岂不是对我们凡人不管不问?”春花翻了个白眼,语气刻薄,“你花了这么多时间查来查去,现在终于要知道些什么了,突然就不管了,我是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那你想怎么样?查着查着突然发现命案了,非要掺合进去吗?”

“继续查啊,都查到这儿了还不管了?就算查出来…”春花左右看两眼,身体前倾小声说道,“家主杀了人,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杀的。”

“怎么没关系了?我查出来怎么可能和我没关系。这可是命案啊,是我能管的吗?”

“那鬼的命案就归你管了?你还真是青天大法官。”春花气得脸通红,用讥讽的语气甩下这么一句话腾地起身走了。

周围人纷纷注意到我这桌,都开始看热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急忙起身跟着春花离开。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这事可能涉及人命,还和她工作的主家有关,为什么非要插手?突然就和人命扯上关系,刘家人看着也不像是会杀人的…难道只有我觉得难受又奇怪吗?好想回山上,再也不想接这种活儿了…又是骗子又是死人又要被骂…

春花一个劲儿往前走,我猜她要去找那个老奶奶。老远就看到老奶奶家门口的板凳空了,地上是混着点菜叶的圆形水迹,不知道老奶奶是进门还是出门了。

春花在门口停下脚步,左摇右晃不知道在看什么,又回头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气势怪吓人的,简直是我生平见过最吓人的。

半响,她把老奶奶家的门拍得震天响:“出来,有话要问!”

不一会儿,门打开一条缝,老奶奶的脸从里面露出一半,朝外面环顾一圈,慢悠悠颤巍巍走出来:“诶呦,不是之前的姑娘和仙人吗?找我这个老婆子还有什么事啊?”说罢,她就用力咳嗽起来。

我有点怕又有点不满地站在一边没有动,不知道春花到底想干嘛,对着一个普通老人大喊大叫,难道想把真话吓出来吗?

春花冷淡地看着老奶奶咳完,说:“我们去找过你女儿了。”

老奶奶一听,脸色大变,直起腰冲上去就要锤春花:“我就说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看那个白发的装神弄鬼个骗子,你们骗不到我居然去闹我女儿!”

春花往边上一闪,让老奶奶直扑到地上去,我忍不住想扶一下,于是向前走了一步,老奶奶看向我,脸上还是之前厌恶的怒容,春花的眼神紧接着立马扫过来让我不敢再动,然后她走到老奶奶边上:“到底谁是骗子?你隐瞒的、骗人的,你女儿可是都说了,我现在就来找你对口供,你要是不说实话…”春花抬头看我,“给她露一手。”

露一手?什么露一手?我一脸迷茫。火气明显地攀上了春花的脸,但是声音却把火气掩起来:“让她看看到底是不是仙人。”

哦…我这下听明白了,但是要怎么露一手?春花和趴地上的老奶奶都看着我,我灵机一动,隔空把老奶奶扶起来,明明没人碰却被凭空扶起来的老奶奶一脸惊讶,春花的脸则是更臭了。难道我做错了?不过春花没理我,转而对老奶奶说:“仙人心善,但是惩罚你和扶你一样容易,快说实话,再骗人就对你不客气了,区区一个凡人,还敢骗仙人。”

老奶奶小心翼翼地看我反应,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附和春花还是反驳自己和此事无关?总之决定什么都不做,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老奶奶迟疑了一会儿,说:“你们要问的是哪件事?”听到她这么说,我不由得愣住了,这老奶奶到底骗了多少事儿啊?

“什么哪件事儿?全部!”春花根本不吃她那套。

“也没骗什么啊,你们是说那户人家的事儿吧?其实当时她回来时气冲冲的,然后当天就死了。”

“你之前干嘛骗人?”

“我…我乱说的,死人多晦气呦。”老奶奶眼神飘忽。

“这也能乱说?!你快点说实话,别把仙人惹火了。”

我明白自己已经上了春花的贼船,除非开口撇清关系,不然只是在春花身边唱红脸白脸的的区别,不过现在这情况,我不可能和个傻子似的去撇清关系啊,不如趁此时机修复一下春花的心情,于是说道:“你说实话就不会有事,希望你配合。”

我虽然看着感觉态度已经从心里软化的老奶奶,但是能感到春花惊异的短暂视线,这视线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凶了,默默在心里松了口气,我听到老奶奶说“实话已经说了呀,我知道的就是那样,之前不知道你们干嘛问那家,那家可死人了,怎么能和你们乱说,万一有什么麻烦怎么办,所以就糊弄一下。”

春花冷哼一声,说:“死人和刘家有没有关系?”

老奶奶愣住了,院子里适时传来“咯——咯咯咯咯”的鸡叫,她被叫醒一样从定身似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整个人往后缩:“诶呦这可不敢乱说啊,乱说别人杀人,要遭报应的!”

“我叫你说有没有关系,没叫你说是不是她们杀的,怎么?是她们杀的?”

“这肯定不可能啊,她可是自己回家的,回家时还好好的,谁知道突然就死了,八成是患了急病死的,这急病怎么怪到别人头上呢?”

“被别人气出病不也是别人害的吗?”

“胡说,那是自己受不了气得了病,怎么能赖别人头上?不然那大牢里得关多少人啊?”

这老奶奶说话怎么这么向着刘家?我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老奶奶立刻反驳:“没有绝对没有,是她乱说,不是我向着刘家,只是这种事不能乱说。”她突然停下,指着远处说,“那是啥?”

我看向她指的方向,从层层叠叠的屋顶里发现有黑烟升起来散在天上,染了好大一块。那里怎么了吗?

春花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怎么了?”

“不知道啊,有烟。”这么回答着,我心里有点高兴,觉得和春花的嫌隙这下应该彻底解决了吧?

春花抬头看看天:“都这个时候了,做饭的烟吧?”

确实,仔细一看,其他地方也有烟,黑的灰的请白的,只是都没这股烟浓。

“什么做饭啊,肯定是着火了!”老奶奶一边指着一边朝我俩叫喊。

“是着火了吗?”我问春花。

春花听了,更加用力地眯起眼睛,不一会儿说道:“看不清啊。”她看向老奶奶,“别想着骗人转移话题!”

老奶奶嘴唇颤动着叹气,没再提烟的事。

感觉老奶奶这样子也挺可怜,抢在春花前面,我急忙开口:“听说路原本不修在这,是姓刘的富户从中作梗让这儿修路,这个姓刘的,是那个要买陈家铺子的刘家吗?”

“这我怎么知道?那些事和我这种老百姓又没关系,抓着我问有啥用?大家都乱传的,谁知道里面怎么一回事。”老奶奶眉头克制地拧起来,但因为皱纹而格外明显,我一下噎住了。

“放肆!你对仙人说话还敢不客气?”春花咋呼着把老奶奶吓得急忙闭嘴。

示意春花我还有问题,她点点头,我一边想着之前老奶奶女儿说过的话,一边说:“之前我们去找你女儿,她说你今天就刚巧提过那户人家,还告诉她那家姓陈。”

老奶奶突然大喊着插嘴:“就是姓陈!就是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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