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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你当然不会帮他,脏死了,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比地狱之息更“下贱肮脏”的秽物,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

你给他接好腕骨,让他自己洗。

等待他洗干净的过程有些无趣,这是自然的,一个和自己有着相同构造的身体不会因为多了些乱七八糟的伤痕就变得有什么趣味。比起他现在是如何艰难地清洗自己,你更想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然后狠狠嘲笑他。

所以你支着脑袋,问道:“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的,跟我说说?”

他机械的擦洗身体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快速朝你这边看了一眼,而后又低下脑袋,声音沉闷:“我…我现在很累,一会儿…一会儿再告诉你…可以吗?”

你没有强人所难,只是耸了耸肩道:“费迪南德,你变娇气了。”

大概是天冷的缘故,即便你身处温暖的壁炉旁,被他砍下而空缺的三根指头的关节处依然泛着针扎的刺痛,它们在作着无声的提醒。

抚摸这一片丑陋而突兀的疤口在几年里已成了你下意识的动作,也是你寻求冷静与理智的手段。你在逃脱后用碧绿玉骨作为手指的替代,靠着灵力悬浮于断口,虽然灵活,但到底是死物,明明早已习惯,今天却突然变得格外扎眼和冰冷。

你在年纪轻轻即变残疾的愤怒与仇人落魄的快意中游移,又因惯于冷静的大脑而无法获得真正的兴奋。一片死寂中你想到了,他刚才说的话。

“那么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你打算怎么赎罪?”

他再一次抬起了头,你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答案——你想你应该没有猜错——“该不会,你想用这具被玩烂的身体赎罪吧?”

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身体又开始颤抖,强打起精神,结结巴巴地说:“除了这个,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想要…把我做成傀儡,我也愿意,只要,只要你想。”他似乎是洗好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向你展示他的身体。

你扔给他一块盖在沙发上的毛巾,他匆匆擦了水珠,出了木盆便朝你跪趴下来。

从你的角度能看到他小山式的脊背,结实的肌肉在后背漂亮地隆起,顺着脊骨直至浑圆挺翘的臀部,他的姿势太过卑下而熟练,你想他大概曾对着无数人都这样过。

“被多少人操过?”你没有掩饰语气中的嫌恶。

两年前他还是个前途无量的圣骑士,鬼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他只是个一无所有的被操烂了的下贱东西。

可笑的是,你忽然为他的堕落感到悲伤。

他沉默了两秒,最后选择了坦诚:“记不清了,但——我的灵力还在,光属性也还有…我,我还可以成为你的材料——”

你没有很快作出回应。

在你先前控制他使用生成术时,便察觉到他体内的灵力出了问题。如果说人之于灵力是容器之于水的关系,那么有着一个杯子大小灵力的人便拥有着修习术的入场券,而随着修行“杯子”会越来越大,转职后的圣骑士起码拥有一个湖泊的灵力。然而费迪南德,这个转职期即排在前列的圣骑士,他的湖泊干涸到只余下了一点小小的“泉眼”。

他还拥有着湖泊的容纳量,可无法再进行修习与存储。大抵是一些你暂时未知的咒法,让他从此以后消耗的所有灵力都是在原有基础上有去无回地不断亏空,像是外面那些没有收入的底层人类,只能眼睁睁等待最后那一天的降临。

属于费迪南德的“最后一天”,就是你方才为了造个木盆用掉那一点点灵力的今天。

他现在是个这样的底层人类了。

当然,他还有光属性。这东西的确很稀有,体内天生拥有这个元素的人类少之又少,天资惊人的他自然是其中之一。你若是把他的肢干毛发骨血皮肉分开保存,这些就都成了你地下室里的珍藏,若是把他整个人直接炼化,那大概你那花园里埋着的几百个骷髅仆都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了。

但是,凡事铺垫太多必然迎来转折,他那引以为傲的光属性,也不再纯粹了。

你没有记忆中那么厌恶他,就是最为浅显的证据。

自被地狱侵蚀了血脉后,你与有着纯粹光属性的费迪南德的每次相遇,都会产生足以引起生理不适的反胃和厌恶,然而今天,你只产生了一点点的怪异,甚至很快便发觉那点怪异仅仅来源于你心里下意识的错觉。

要不就是他的光属性消失了,要不就是他也被“污染”了。

如此一来,既没了灵力,又没了纯粹的光属性,他于你来说就成了一个仅在身份上有血缘关系、在经历上有血海之仇,而在价值上毫无用处的垃圾了。

在你思忖时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哑着嗓子再一次主动开口:“求你留下我…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凯因,我愿意……把生命之源交给你。”

“……啊。”

原谅你愣了几秒才给予回应。

所谓的生命之源不是生命力这么简单,它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灵魂契约,掌握一个人的生命之源,就相当于掌控了那人的精神、思维、感知,不会有人在清醒的情况下愿意交付出自己的生命之源,因为从此之后他就成了一个只有“主人”允许才会拥有短暂理智的活死人,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望。

这不仅是对献出生命之源的人的掌控,更要求着接受生命之源的他的“主人”时刻留有清醒的底线。

毕竟一个人的生死感知都握在自己手里,稍有一丝情绪波动都可能会产生一个不可挽回的后果。人类往往在某次委屈和愤怒后发狠地暗想这个人死了该有多好,或者对他进行以后生活不能如愿的诅咒,连你都曾经不止一次许愿费迪南德最好是失去他引以为傲的光属性和圣骑士身份,让他也尝尝被唾弃被追杀的痛苦。

若他的生命之源落在你的手里,你难保不会因为一件小事而让他“死了算了”。因此你摇了摇头,轻声道:“费迪南德,你的生命之源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你已经掌控了足够多的东西,不是很想再获得一个仇人的所有权。更何况,你也不想将累积的仇怨施加在这么一个已经什么都没有的废物身上。

他似乎哭了,你注意到了他压抑而沉重的喘息和哭颤。你静候着被屡次拒绝下的他还能拿出什么砝码摆在交易秤上,就见他忽然缓慢地支起了上半身,像条狗一样爬了过来。

近身之后,他抬起了头,深蓝的眼睛盛在通红的眼眶里,头顶灯光将这双眸子照得澄澈,竟多了几分触目惊心的可怜。你还没来得及想这家伙是哭了多少次才把摇尾乞怜练得这么恰到好处,就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强壮的圣骑士攀附着你的腿,用唇齿咬住裤边,捧着你的阴茎吻了上去。

早知道不买这么宽松的睡裤了,不、不是,他他他他——

你的身体比半小时前的他还要僵硬,痴呆一样瞠目结舌地看着男人干裂的双唇一点点亲吻着自己的阴茎,用舌头描摹形状——你不该描述得这么具体,但是这个场景实在太过大胆而色情,你未经人事的阴茎很快就硬挺起来,紧接着就被含入口中。

真的很湿很热,你乱成浆糊的脑子如此想到。

他太熟练了,你以为你差不到捅到了头,但是他放松着喉口,把你留在口腔外的小半截茎身也纳了进去,龟头似乎捅进了喉咙里,狭窄而少了湿意,他模仿着穴的收缩服侍着你,但似乎本人并不好受。

你注意到他的喉咙上端被你的龟头顶出了突起的形状,虽然嘴唇因为口交而难以辨别情绪,但眼泪在流,他的喉口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几欲干呕的声音与举动。

你最后还是推着他的肩膀退了出来。

“就这样吧,到此为止。”你轻喘着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下来。但他若是抬头,便能看到此刻你红成番茄的脸。

好在他没有。

他捂着嘴呛咳,身体呈现出一种茫然无措的恐慌。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会喜欢,原谅我,我……”他朝你俯下身子,无措地颤抖着。

确实有点喜欢……你心虚地摸了摸指骨。

他到底因为什么而非要留下呢?费迪南德昔日的骄傲和自尊一点也看不到了,他来求你这个曾经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家族耻辱,甚至不惜献出生命之源、主动吞吃你的鸡巴。究竟又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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