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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06修复(03)

 

已经不知道这是那天以来第几天,在隔壁大楼石桌椅旁等赖伟学。

即使内心已经渐渐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荒唐,却仍不愿意停下。

我还在等待奇蹟,等待所谓的「一段时间」过去,等待他出现在我面前,推翻郭亿诗所说,并温柔地喊我并给我拥抱,让我们回到当初。

「梁佩璇,你如果是在这里等伟学的话,别等了。」安裕善的声音传来,他朝我走来。

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讲话,继续将手撑在桌上。

「他不会来了。」安裕善走近我,重复说着刺耳的话语。

「你又知道了?」我站了起来,看着他,尽可能地将不满全部表现。

「他说的,他不会来了,他对你早没感觉了,他说你太黏人了。」

「他明明跟我说他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我觉得愤怒,凭什麽这些话是他来跟我说。

如果真的要分开,为什麽是利用这种不乾不脆的方式?为什麽不能约出来好好讲?而是要我等却让我再也等不到人?

「你自己其实也知道的不是吗?他只是怕你一直烦他,所以乾脆这样跟你讲,这样你就会乖乖等他,不会到班上找他了。」

「你不要再说了。」我声音并不像刚刚那样大。

安裕善说出口的话并不是没想过,只是我仍然不断再帮赖伟学找藉口,希望只是自己想太多,希望他赶快忙完来澄清这件事情。

郭亿诗也说过,而我不断反驳,直到那天她说她不理我了。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我将什麽都不剩,我的真心换来绝情,而郭亿诗和我的友情,在我的坚持下也不复存在。

「我知道有些话很难听,但为了你好我还是想说。」安裕善不理会我有多难受,依旧说着我不想听的话。

「如果知道很难听就不要讲好吗?我不想听。」伸手摀住耳朵,坐了下来没有再看着安裕善。

「如果你需要安慰或陪伴我可以陪你,我不会像伟学那样。」他迳自在对面的石椅坐下,双眼直盯着我。

我觉得厌烦,站了起来快步往c场的方向走去。

「梁佩璇,也许伟学从来没真心喜欢过你好吗?」他很大声地从背後朝我喊。

这句话,扎得我心痛。

「你还嫌你前面的话不够难听吗?你嫌我不够难过是不是?能不能赶快滚。」

「你真的了解他跟他前nv友的全部吗?」安裕善依然咄咄b人,仿佛我的拒绝他永远听不到,他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一走动他便跟上,「他一点也不想跟她分开好吗?他们是被强迫分开的,而你只是刚好名字像她长得又很正,而且明明是我先看上你的!」

「你可以不要再说了吗?」好努力的将这句话吐出来,眼泪烫疼了脸颊,我回过头瞪着他。

他讲的每一句话,我都无法消化,也希望可以忘记,但却一字一句已刻在脑海。

「音乐也是……你知道他听的每首歌,都是因为他前nv友他才开始听的吗?」

赖伟学挂着耳机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在脑海里清晰浮现,却让我x口更加难受。

跟我待在一起的时候,他却还是一直想着别人吗?

赖伟学一开始明明那麽温柔,为我送红豆汤、一起度过很多的通勤时间、说好了未来的事情,第一次牵手、拥抱、亲吻……难道那些都是假的?

凭什麽我要被安裕善讲的就只是个替代品,一文不值?

「我只是想让你早点走出来……」安裕善声音并不像刚刚那样大。

「走出来?你讲这些话我难道听了就会马上好过?如果真的都像你讲的那样,你为什麽不一开始就阻止他,而是事後在这边马後pa0?」我吼他,愤怒的吼,把那些根本不是他的错的东西,也全部归咎於他,而他就只是静静地听我喊,还脸带歉意。

「对不起。」他朝我走近,而我後退。

「你道歉有什麽用?那我这段日子到底算什麽?」

「你可以打我骂我,只要你会好一点。」他脸带歉意,「对不起,我真的很不想看你难过。」

凭什麽?最该道歉的人明明就不是他,却是他来向我赔罪。

「我不会因为这样就好过。」我瞪着他,「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迈步离开,而这次他终於没有再跟上来。

从来没有想过人生中会有这麽荒谬的决定,但我现在只想离开学校。趁老师进到教室前背起书包离开教室,班上的人投以疑惑的目光,我加速跑下楼。

我翘课了,我瞧不起不好好上学的王英克和刘时杰,如今却把自己ga0得糊里糊涂地做了翘课的决定。

反正我一定没办法认真听课了,更何况现在的样子一定异常狼狈,乾脆逃跑吧。

因为从校门口出去太显眼一定会被警卫拦下,我绕到学校c场旁的後门,翻过围墙。

确定离校後,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决定要绕到另一条路搭不同台公车回家。

安裕善的话一直在脑中徘徊,直到走离学校有段距离,他的话还是一直浮现。

是吗?为什麽?凭什麽我的初恋就要被说的如此不值?凭甚麽我的真心换来的只有绝情?

原来是这样吗?从头到尾在认真的只有我自己,为了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起伏和感动的只有我而已。

这到底算什麽?赖伟学凭什麽做这种事?

因为一直在想事情,所以早就走离原本预计要等车的站牌,只是不停地加快步伐走着。

等回过神,竟然已经走到郭亿诗家附近的高中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最後一节课开始了。

即使这样我也不急着马上回头或回家,反正都翘课了,乾脆在这附近晃晃好了。

然而,才刚走到这间高中的大门口,却在远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王英克。

他怎麽会在这?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看了过来,看到他瞪大眼睛一脸讶异的样子,我很快的回避他的眼神。

怎麽会有那麽巧的事情,第一次翘课竟然就跟他碰个正着。

现在的状况一定糟透了,才不想被这个小鬼看到。

我没有往他在的方向走去,而是赶紧调头就走,还刻意加快脚步。

「梁佩璇。」听到他的声音从後方传来,没有回覆他,继续加速往前走。

下一秒我的右手腕直接被他的手扣住。

「g麽?」我吓了一跳。

「我有话跟你说。」

我愣了一下,他能跟我说什麽?是不是郭亿诗跟他说了什麽?他是不是会像安裕善一样,擅自讲起不中听的话?

我感到烦躁,为什麽他们自己想讲就b着人家要听?为什麽身旁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我没有话要跟你讲。」我冷冷的回答,并试图甩脱他的手,但他力道丝毫不减,我瞪着他,「你g麽这样拉拉扯扯?王英克,你有没有礼貌?」

「不这样你会走掉吧?」

「但你没理由控制我的行动吧?」我气愤的问。

「是没有。」他回答的理所当然,但是扣着我的手仍没放开,还拖着我往另一边走。

「你放开!这样很痛!」我挣扎着。

「你配合一点,我讲完就放你走。」

我伸另一只手打他,而他虽然没刚刚那麽大力,却仍旧拖着我走。

「我g麽要听你说?」

他没有再回答我,我们一路拉拉扯扯,最後他终於在高中围墙的转角处停了下来。

「你到底要讲什麽赶快讲。」我皱眉。

「我要讲的事很重要。」他一脸认真,却让我更加烦躁。

「你这小鬼,知道的会b我多吗?凭什麽来对我说教?一个国中生就那麽嚣张?」我知道讲这些话很难听,心情却差到不想阻止自己。

「年纪不能代表一切。」

「但你看起来就只是p孩国中生。」

「你没好多少。」王英克哼了一声,「年纪代表什麽?b较大,就了不?」

「你这小鬼,又能说出什麽道理了?又会讲什麽重要到要b人听的事?」我很生气,王英克给我一种要兴师问罪的感觉。

明明我受了伤,那麽痛,为什麽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我,都觉得我小题大作?

就算从失恋走出来的人说痛过就算了,会痛很正常,但对现在的我而言就是不会过,要我怎麽就这样算了。

「所以你觉得年纪大,懂得就一定多?」王英克语气很是咄咄b人,他依旧斜睨着我。

「对。」我没多想,踮脚尖朝他耳边吼,他愣了一下,但手却没松开。

「那你g麽不听你爸妈的话,让他们伤心?」王英克眯起眼睛问。

「我……」这句话让我顿时语塞。

郭亿诗果然什麽都跟他们讲了吗?我觉得有点不是滋味,更委屈的是王英克竟然和我说这些话。

「他们叫你好好读书,大学再谈恋ai,是不是有他们的道理?他们原谅你之前不听话,要你好好振作,证明给他们看,你为什麽还如此颓废?」

「你懂什麽!」我生气的吼,眼泪又忍不住失控的掉落。

「他们年纪大你更多,懂的更多了,不是吗?」

「你不要讲了!」我低下头,眼泪掉了好多滴,想将手ch0u离,但他的力气丝毫不减。

「难道你怀疑他们会害你,会做对你有害的决定,是吗?所以你坚持你是对的?」他丝毫没有要住口的意思。

真的被他激怒了,很粗鲁的挥拳打向他x口,很大的一声,我知道一定很痛,因为我的手很痛,像泡过辣椒水一样。

他皱眉,依旧没有放开我,「你恼羞成怒,因为你发现我没讲错。」

他语气一样冷静,从他的眼神看到一丝超龄的忧郁,这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种表情。

「你跟郭亿诗吵架?」接着,他神情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很闲话家常的问。

「没有。」

「那g麽不到咖啡馆了?」

「是她不想理我了。」我撇过头,并不想和王英克对到眼。

「她哪有不想理你?她还常常讲到你。」

听到这句话我觉得鼻酸。

「佩璇,如果你还是坚持要等赖伟学,我不会再陪你等了,也不会再找你了。」

那天郭亿诗的语气很冷淡,她的眼神带着深沉的不谅解和失望。因为她怎样都唤不醒我这个傻子,所以她选择了转身离开。

「她说……」

「说你坚持要等那男的,就不陪你等了?」

「反正你只是要怪我,讲完就快放我走。」我伸起左手,把脸上的泪抹掉,但仍旧有泪掉出来。

「谁怪你了?」他一脸无奈。

「不是吗?你从刚刚就咄咄b人,就一副b供犯人的模样!我有欠你什麽吗?你真的很没礼貌!」我瞪着他,恼怒的吼。

希望能把他激怒,他就会放开,然後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你跟郭亿诗以前吵过架吗?」他看起来完全没被激怒,还顺势问了问题。

不知道是看穿我的意图,还是他本来就那麽高eq?他仍旧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没有。」

「你们这样b吵架还糟。」

「你什麽都不懂。」我垂下眼。

即使狠明白让这段友情变质的罪魁祸首是我,但才不想由外人来做任何评断。

「我当然不懂,不懂为什麽能有一个认识那麽多年那麽知心的人在身边,即使失恋也一直陪伴,但你却觉得她不支持你,觉得她不想理你。」

还没来得及讲话,王英克继续说:「我和时杰曾经很讨厌对方。」

我瞪大眼睛觉得难以置信。他们现在好成这样,怎麽可能?

「我们曾经是si对头,曾经是彼此的眼中钉,但从我们成为朋友那一刻,我就发誓,就算要为了他两肋cha刀我也愿意。」

「你们认识那麽久,b我们还久,而且一开始就是好朋友,为什麽不珍惜?为什麽要因为一个男的,毁掉你们的感情?我想你也许再也遇不到像她对你那麽好的朋友了。」

我没回答,因为没办法回答。完全不能否认王英克所说的话,因为他没说错。

「但是,我真的很痛,我真的很难受。」我低声说。

「我知道。」他的眼神,跟平常不一样,看起来很温和。

「你才不知道。」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驳他。

「你要珍惜你现在有的一切。」

「你不是我,所以才能讲的很轻松。」我瞪着他。

「如果你是我,才更不轻松。」

「你那样不轻松?」我嗤之以鼻,「你和刘时杰不是跷课就是ch0u菸无照驾驶,你不轻松吗?」

「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幸福的。」他语气转为冰冷,盯着我的眼神变得锐利。

「你前面讲那些,我承认你讲对,这样可以吗?现在你又想要说什麽教?」

「郭亿诗跟你提过她妈妈的事?」王英克的问题让我愣住。

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等认识久了,反而抓不到那个时机点跟他聊了,所以就算想知道却没有开过口。

听王英克的语气,似乎是知道了吧?我觉得好嫉妒又好难过,为什麽?跟郭亿诗认识那麽久,她没有跟我讲过,却跟这小鬼讲了。

「没有。」我不是滋味的说。

「今天我有你很想要的东西,你梦寐以求却求不到的东西,我非但没珍惜,反而一直嫌,你有什麽感受?」

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他扬眉,「会很不爽,对吧?」

「然後呢?」刚说出口,脑海有些念头开始形成。

这时他终於放开了我,手腕变得有些红了。

刚刚还一直等着他放开的时候,要赶快离开这边,但我现在停在原地,想听那可能使我心碎的後续。

王英克又盯着我,我们对视了好几秒後,他缓缓开口,「她妈妈小时候就跟别人跑了,对她而言,妈妈是个陌生的词,却是盼了好久也盼不到的。」

我抿住下唇。

「她当然想跟你讲,但她要怎麽讲?你三天两头嫌你妈烦,嫌她多事,郭亿诗怎麽想?她只能觉得羡慕吧?觉得要是她妈妈愿意念她,关心她就好了。」

我低下头,泪滴又掉了。

为什麽郭亿诗不告诉我?因为几乎每个礼拜都跟她抱怨,和妈吵架了,妈又念我、管我了。她要怎麽跟我讲?就算她讲了,那时的我怎麽能理解,会不会很不知好歹的跟她说,有了才烦?不要也罢?我怎麽可以那麽自私?

「你看游思苹,她就是因为爸妈都出去工作,完全不管她,她姐大她很多岁,有自己的安排,所以她才整天跟我们鬼混,你看的出来她的慌乱无助吗?」

讲不出话,想起她总是笑的温暖,笑着喊我,让人觉得她一定是在很温暖的家庭长大的,怎麽在家庭一点都不快乐?这也是她会说出shiawase那番话的原因吧?

「梁佩璇。」他喊。

我抬头,好痛,心痛的无法讲话回覆他。

「你很幸福了,你的幸福,是来自那些给你ai的人,不是那个留下伤痛的人。」他伸手拍了我的头,「我讲完了,我的小鬼言论。」

我怔怔的看他,仍没回答。这似乎是第一次他在我眼里忽然不那麽小鬼了。

「怎样?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他挑眉,又恢复平常的那副模样。

「不要。」

「不要就算了,你回家小心点。」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书包,斜斜的挂在背上。

他没说他跟刘时杰家里的事,但我一定是我们几个中最幸福的,这点大概无庸置疑。

回到家,已经用尽所有的力气。这是那麽多天以来,我终於没有一直挂念赖伟学,期待着他的讯息。

一天接受到太多资讯,让我连想嚎啕大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家里的灯是关的,一篇漆黑,看起来没有人。我不安的开了大灯,这时梁康成突然从他房间出来,「姐,你今天很晚才回来欸。」

仔细想想,这阵子也没跟这小子说到什麽话。

我嗯了一声,「爸妈呢?」

「医院啊。」

脑袋瞬间空白,心像被狠狠敲了一记。

王英克讲的话不断从脑海跑过。

怎麽办?怎麽会?

激动的摇着他的肩膀,「怎麽了,为什麽?为什麽?那你在这g麽?」

「姐,你g麽呀?」他一脸惊吓的推开我,「是姑姑啦!姑姑要生小孩了啊!」

「你不能讲清楚吗!」我松了一口气。

「我哪有没讲清楚!前阵子就一直在讲姑姑快生了,是姐总心不在焉!」梁康成用奇怪的表情打量着我,「姐,你脑袋坏掉喔?」

「才没有。」没有像平常一样被惹怒,只是发自内心感到庆幸。

跟梁康成一起到附近的义大利面店吃饭,我才迟钝的发现,这些日子我已经好久没有跟谁一起好好吃饭了。

这段为了ai情很痛苦的日子,我到底还失去什麽了?

吃完饭回到家,爸妈都回来了,看起来很疲惫。

「姑姑生产,还顺利吧?」看到妈坐在客厅沙发上,我犹豫一下,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这是这麽久以来,第一次主动跟妈讲话。

妈有点讶异的看了我一眼,「嗯,是个nv孩,假日要不要一起去看?」

「好。」

「上课累了吧,早点休息。」

「妈。」

「怎麽了?」

「对不起。」讲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哽咽了。

妈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充满讶异和疑惑,「怎麽啦?」

「让你和爸担心了。」眼泪像水龙头开关一样,无法停止的坠落。

我知道现在多少的道歉,也无法弥补那些日子害他们心力憔悴。

也许身为父母终究还是会一直担心小孩,但还是想让他们知道,我要试着变回来,试着不让他们那麽c心。

我终於意识到爸妈前阵子说的那些话是什麽意思,也终於不再倔强的否定。

「忽然想通了?」妈看起来没有要说教,现在正扮演着倾听者的角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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