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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失忆患者发动纯爱攻击

 

“呜……”

“?!”听见汪尧发出了一声呜咽,伊格立刻转头查看他的情况。

只见汪尧眼眶盈满泪水,眼尾和鼻尖都泛着红,因为强忍泪意所以面部肌肉在微微痉挛。他左手拿勺右手持叉,还在坚持不懈地把一叉子意大利面往嘴里送。

“你怎么了?!”伊格猛然站起身,没收住劲把汪尧拿叉的手拍在了桌上。

“太……”汪尧努力把嘴里最后一口意大利面咽了下去,“太好吃了呃呃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不开玩笑地说,那一口下去,恰到好处调味料的芬芳和新鲜食材的清新对汪尧的味蕾发动了猛烈的进攻,汪尧的眼前甚至出现了走马灯,他仿佛置身于广袤的田园,采撷过一蓝鲜嫩的蔬果放在身边,小心地嗅着那鲜甜的气息,躺在温暖的地母怀里就要坠入甜梦乡,耳畔还有悠远绵长的牛哞。汪尧感动得眼睛袅袅。

“?”卢卡握紧了手中的刀叉,惊疑不定地问伊格:“他说什么?我也没放什么进去啊??”

伊格嘴角抽搐,松开了汪尧的手,实话实说道:“他夸你饭做得好吃。”

“哦。”卢卡松了一口气,重新气定神闲地切他的牛排,“孩子,你很有眼光。我向你保证,你翻遍整个圣朱迪郡都找不到做饭比我更好吃的人。”

抹了把眼泪继续埋头干饭的汪尧无暇他顾,虽然接收的是英文但还是自动输出为中文:“太好了,从今以后您就是我亲妈。”

卢卡又困惑地看向伊格。伊格实在没敢直译,硬着头皮意译:“他说你是意大利掌管做饭的神。”

收到甚高赞誉的卢卡瞥了眼正哭得稀里哗啦吃得如火如荼的汪尧,感到了自学做饭以来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转向了伊格,严肃地说:“你果然没有好好照顾他。”

“……”伊格无力反驳,只能扯着袖子去给汪尧擦眼泪,用实践证明自己有在好好照顾他。还被汪尧挥开因为打扰他干饭了。

“你真的没有虐待他吧?”卢卡特意用英文怀疑道。

“噢,有的。”汪尧听懂了这句,做了下表情管理,中场休息式擦了擦嘴,体面地插话道:“他让我吃英国菜。”

卢卡愤怒地指着伊格鼻子大骂:“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对待爱人的?岂有此理!”

伊格微弱地辩解道:“小时候我爸妈都很忙……”

卢卡:“噢该死,你妈就不该和那个英国佬在一起!”

汪尧把牛排送入口中的动作顿了顿。他记得伊格说他还有点法国血统,这么看来英法果然不合……?但是他无条件支持意大利人因为该死的他们做饭太好吃了……

或许是因为汪尧对吃饭的态度太虔诚,也或许是汪尧饭中饭后对大厨的溢美之辞太得人心,卢卡眼神都慈祥了不少,在他们临走时拍着汪尧和伊格的脑瓜说有空常来祖父给你们做饭吃。

挥别了白毛壮汉卢卡,汪尧个人感觉其实为了这顿饭和甚至更多顿饭出卖屁股也实乃人之常情。谁能拒绝未曾造访过的第二故乡的美食呢……

比起自己,显然身边那个法制咖的心情没那么美妙。汪尧从车窗外收回视线,扭头看向伊格。

他正阴沉地注视着他。

十二

“你没吃饱?”汪尧试探着问道。

“是的。”伊格稍微倾身过去,他眼睛非常暗,阴沉得没有一丝亮光。

“那你……回去自己烤点面包片?”汪尧认真建议道,“我感觉那是你家最能吃的东西。”

“我想吃你。”伊格直白地说。

“……”眼睛暗是因为性欲上来导致瞳孔放大啊!

“您……有食人癖?”汪尧决定不惯着伊格讲霸总语录。

“我想操你。”伊格不以为忤,重新说道。

“在这啊?”汪尧瞥了眼司机,认为对方和自己一样汗流浃背,比划了一下车内空间,小心翼翼地征询伊格意见,“这多施展不开,你要么等回家再说?”

“……好。”伊格顿了顿,收回视线,也坐直了身子,像要当作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

“哎,”汪尧冒自己之大不韪地凑了过去,在伊格唇角响亮地啵了一口,附在伊格耳边低声说:“我是高情商。”

不对。见鬼,这鬼佬可能不知道这个梗。没意思。

伊格耳朵ppt翻页式地瞬间红了。他根本反应过来汪尧在说什么,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汪尧所有的顺从都是口头上的,行动落实的主动亲近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冷笑话没有冻住听众,但敌方单位被施法前摇歪打正着晕眩,汪尧伸手捧住他的脸微微用力,让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接着刚才的冷笑话话头继续说:“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吃饭。我知道你为了带我出来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辛苦你了。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你不也遵守了你的诺言吗?”卧槽我不会真是高情商吧。

他们在凝重的空气里对视了半分钟。汪尧判断伊格cpu应该是烧了,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中文,于是他体贴地用听力考试特供鸭嗓为伊格放起了洋屁:“thankyoufortaki……”

还没翻译到一半,汪尧就被伊格按着后颈急切地吻住。汪尧余光瞥见司机女士一言不发地升起了挡板。噢该死她为什么会这么训练有素!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摆烂态度和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豪迈魄力,汪尧一个尧子翻身跨到伊格身上,捧着他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天色暗得很,掠过的几粒路灯也昏沉得睡意朦胧。雨滴拍打在车窗上,沉闷地噼啪作响。车内的空气有些湿凉,吻却滚烫。

诚然,这个氛围确实挺适合接吻的。但是鉴于十平方米范围内还有第三人在,汪尧并不认为这里适合做进一步的事情。

但显然伊格误解了他争强好胜式的作为,将之判断为了对自己要求的默许。因为伊格的手已经在往衣服里探了。救命啊。

无奈之下汪尧霸道地抓住他的手,霸道地狠狠将之按在了伊格身侧的皮座椅上,霸道地低头吻得更深。在这几天的stea畅游和对伊格馈赠文件夹的观摩学习下,汪尧的吻技有了极大精进。加上每日实战时暗搓搓的练习,汪尧已然神功大成。

而原地踏步只会胡乱舔吻的伊格显然有些招架不住,汪尧不禁在思索自己之前到底为什么觉得这人很会亲。啊,可能,这就是处男滤镜吧。

“你什么时候……”分开的时候,伊格与他额头相抵,气喘吁吁地问道。

“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在压制自己的实力。”汪尧故作深沉胡扯道,又讨好地舔了舔他的唇角,“这是我印象里这辈子第一次做爱,我想有点仪式感。能不能等回家以后,我们洗个澡再做?好吗?”

“……好。”伊格掐住汪尧后颈,在他下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眼神狠厉,声音却很轻:“拖延可以。但别想逃。”

“……你看起来有被害妄想症。”汪尧撇着嘴坐回原位,“我没想逃避,我真觉得做爱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

“她看不到。”伊格随着他的动作转过头,目不转睛。

“……但是好歹在一辆车上她感觉得到!”汪尧恼火地捏了两个意大利友好手势,“不要随便把无辜人员变成自己py的一环啊!”

“不用担心,她是……中文怎么说?就是喜欢看男同性恋的那种女人。”伊格平静地说,“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导师。”

“???!!!”汪尧大受震撼,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辆车的卧虎藏龙。

法制咖,不是很有边界感的同人女,还有自己这个神经病。旗鼓相当的一局!

等等,所以训练有素的其实不是司机女士,而是旁边这个法制咖吗??!

瞳孔地震尚未平息,车子就平稳地停下了,汪尧赶忙就坡下驴:“是不是到了?我们回家吧。”

伊格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常常幻想汪尧能够把他们的别墅看成自己的家,而非囚禁自己的监狱,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失忆前的汪尧必然会无可无不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但是伊格在乎。很在乎。比起无足轻重的落脚点,他宁愿自己精心装点的家被看作金丝牢笼。

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伊格也跟汪尧说过,对方不屑地说什么牢笼明明是狗笼你这老外中文真差。

所以当认同突如其来,他顿时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狂喜,和刚才突如其来的吻一样把他的心燎着了,烫出了针扎样的期待。期待应该是疼痛的吗?

伊格不太明白,只能顺着汪尧的牵引连滚带爬地下了车。

十三

汪尧站在淋浴下,闭着眼睛感受落在天灵盖上顺着身体往下滑的热水。依照传统,在美餐一顿后的淋浴本应是光速入眠的前兆,但是很遗憾,等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唉!

汪尧摊开手掌,盯着被水流抚过的指尖,做起了激烈的心理斗争。

我要自己扩张吗?那小子会给我扩张吗?扩张和片里那种自慰应该不一样吧?我是不是需要一些润滑剂?沐浴露还是洗发水?好像都有点凶残?是不是有个行为叫灌肠来着?有那玩意的必要吗?那个是医疗操作吧??是不是有点太大炮轰蚊子了?这儿也没灌肠器吧?那是什么?男同做爱这么麻烦的吗?这个爱是非做不可吗?没有爱的做爱也能叫做爱吗?有没有呢??

汪尧缓缓跪下,闭上了眼睛,屏息把手向后伸去。

卧槽好痒。放松!卧槽好痒。噫噫噫噫好恶心这个感觉。呃呃呃啊啊啊啊放松放松你放松啊卧槽我放松不了啊!看来我确实在这方面不是很有天赋,我是说……卧槽有点疼。嘶这事儿我非做不可吗?我不是一吗我为什么不能去抠伊格屁眼呢?我怎么感觉抠自己不是很顺手啊这是正常的吗这是正常的吧?不对抠自己本来就不正常吧!

人不能太为难一个处男?,至少不应当。基于这样的观点,汪尧没太为难自己,很快就收手放弃了这件事。他尽力了。听天由命吧。

随后汪尧认真搓完了澡,随便裹上了浴巾,打算吹个头就出去。可当他在柜子里翻出吹风筒时,他注意到镜子已经完全变得雾蒙蒙,照不出人影。浴室里弥漫的水汽让别墅内外天气达到空前表观一致,显然他这个澡洗得确实有些久……好像,半个小时了?但按下这点不提,感觉在湿度这么高的地方插电很容易出事……于是汪尧转身,打算在卧室里找个插座吹。

谁知他刚打开门就有一个高大的白影猝不及防闯入眼帘,毫无防备的汪尧当即被吓出了美声:“卧槽嗷翱袄?——”

那当然是伊格。汪尧惊魂未定,反应过来后,未及说话,就看见伊格的表情即刻阴云密布,回到了他们刚上车时的样子。

他被伊格抓住手腕,夺过吹风机,一直扯到了床前,最后被毫不留情地甩在床上。汪尧苦中作乐想道,起码不是和那个倒霉吹风筒一样被扔在地上,那跳跳虎地毯可薄得很。

汪尧无奈地坐起来,试图靠在床头:“你怎……”

话还没说全乎嘴里就被塞了一块布条强制消音,然后脚腕被攥住,身体骤然下滑,被摊平在了床上。

他听见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随后感到脚腕有些凉。他爹的,这臭小子给自己上铐呢。

反正打不过,反抗了也会被暴力镇压,汪尧干脆任凭摆弄,只是没忍住伸手掏出了嘴里的布——那貌似是伊格今天戴的领带——坐起来不依不饶开口:“你堵嘴不捆手是几个意思?”

正在忙活给他上脚铐的伊师傅抬头和他对视一眼,没有应声,只是做好手头上的活,然后起身重新把领带塞回汪尧嘴里,打断了他正在酝酿的喋喋不休,再把汪尧双手举过头顶,从不知道哪个次元摸出一把手铐把他铐在床头。

该说不愧是法制咖吗,装备真是齐全。虽然和自己想象中的生命大和谐的友好场面相去甚远,但设施准备得这么充分,何尝不是一种仪式感很强。

因为感觉很没必要并且阻碍自己发挥,汪尧试图嗷两句让伊格给他把领带拿开,但只发出了可怜的“呜呜”声。伊格把他彻底束缚成一个“人”以后,和他无辜的眼睛对视了几秒,突然低下头去狠狠咬住了他的锁骨。

“呜——”卧槽你爹好痛!

汪尧疼得把能绷的肌肉都绷紧了,却囿于几根锁链完全无法反抗。他这才后悔起刚才没有挣扎并“无意识”给伊格来几拳。不过也无所谓,汪尧乐观地想,大不了待会儿“有意识”给伊格来几拳。

“我明明已经……”伊格的头埋在汪尧胸前,毛茸茸的金发蹭在汪尧下巴上,有些痒。他听起来在颤抖。“你为什么还是这样……”

“呜?”汪尧意意思思应了一声,在想这个咖是中文不好没想出措辞还是就是谜语人。

“算了。”伊格喃喃道,“算了……”

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撑着床坐了起来,轻轻按了按汪尧锁骨新鲜的伤口,引得汪尧又疼得一颤。随后他的指尖一点点抚过汪尧的肌肤,恶劣地擦过乳头,甚至抠弄了一下肚脐,最后勾开了汪尧本就只险险盖住耻骨的浴巾。

他终于握住了汪尧的性器,迎上了汪尧终于不那么淡定的目光。

事已至此。汪尧反手揪住手铐,把自己往上拉了点,在枕头上躺出一个对颈椎很友好的姿势。

开摆!

伊格开始撸动他的性器,试图让他硬起来,虽然汪尧完全不理解他用意何在,无论怎么看法制咖的下一步行动都是二话不说走他后门。老实说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毕竟是处男,汪尧还是不免遐想了一下,给自己弄得半硬不硬。结果开门给伊格一吓彻底萎了。唉。

伊格无谓的努力持续了三分钟,期间汪尧有试图出声提醒他做爱应该先营造适合做爱的气氛不然事情会很难办,而且他目前为止展示的技术挺烂的,但伊格对他发出的噪音充耳不闻。

看黄片看的。汪尧犀利地点评道。

见小汪尧实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伊格终于挫败地呼出一口气,泄愤式地掐了一把汪尧大腿内侧的肉,然后起身在床头柜掏出了润滑剂。

要来了!

汪尧下意识绷紧了身体严阵以待,伊格看了他一眼,无动于衷地把润滑剂挤在手上,再次抓着他的脚踝把他往下拖,好留出空间曲起他的腿——方便干他。

汪尧悲伤地瞪着天花板上意意思思亮着的昏黄的灯,认为这个姿势对颈椎十分不友好。他感到自己后穴被一根冰凉的手指抵住了,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别紧……”伊格大发慈悲地用很让人紧张的冰冷语气安抚道,“张。”

“?”你中文有这么烂吗还是你故意的?

为了让自己少受点罪,汪尧努力放松了身体,那根手指便就着湿凉的液体顺畅地钻了进来,并且在里面略显生疏地摸索按弄。你他吗还挺宾至如归。

在伊格的手指接触到某个点时,一股酥麻的感觉自下腹侵袭了汪尧全身。坏了给这小子找到前列腺了。

伊格敏锐地捕捉到了汪尧的变化,便乘胜追击,来回拨动那可怜的温软凸起,并开了窍似地同时打着旋挑逗汪尧的乳头。

生理反应不在理智可控范围内,汪尧的呼吸很快变得深重,并且难耐地在伊格掌下胡乱扭动。他头一回感受到欲火焚身这个词竟然如此形象。

伊格警告式地按住他,而后满意地再次握住他的性器,用拇指指腹在前端不轻不重地磨了磨,就着那点湿滑继续细细地摩挲。但这种温吞的手法与其说是爱抚不如说是折磨。

不过伊格也没折磨他太久。他很快抽开了手,起身去床头柜翻找了起来。那痛苦得令人着迷的刺激戛然而止时,汪尧甚至挺了挺腰想要挽留。

趁着伊格拿东西的绝赞间隙,汪尧费劲地把枕头扒拉到自己脑袋底下,舒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垂眼看向伊格,看见他正拆开一袋安全套。

而后不那么娴熟地套在了好不容易被他弄硬的自己的性器上。你他吗还挺龟毛。为什么,怕我乱喷吗,也不见你刚挤润滑剂的时候收着点劲,这你他爹一天天的。

汪尧生无可恋地盯着散落在床边的一打套套,认为这可能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但就在他走神的片刻,伊格利落地跨在了他身上。

感受到身体两侧的床褥微微凹陷,汪尧惊讶地转眼看向伊格。对方没有跟他进行眼神交流,只是握住了他的性器,挤上了很多的润滑剂,而后将之生疏地对准自己后穴。

要不是因为手被捆着嘴被堵住,汪尧一定会坐起来大哎出声。可惜他只能无助困惑地“呜呜”两声,把这场闹剧变得更凄惨些。

伊格的行为不以汪尧的意志而转移。在被伊格强行容纳的短暂过程中,汪尧想了很多。

为什么我会觉得伊格一定会用老二来干我呢?为什么我默认伊格就是一呢?是谁规定高的就是一的?是时代在变化还是这本就存在只是高一占据主流?莫非英国人和中国人对男同性爱的理解有所不同?是谁发明男同的?但到底为什么我一个中国佬会在这里被这个英国佬用皮炎强制猥亵?我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他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不是他有没有扩张啊这样硬插不会受伤吧……

可能是因为伊格身体里太紧太温暖,也可能只是因为汪尧是处男,还没等伊格坐到底,汪尧就射了。

毕竟身体相连,伊格当然立刻发现了。他们轻轻喘息着看着对方有些潮红的脸。汪尧怒不可遏地发现伊格居然哭起来了。

见他的鬼,该哭的是谁啊!

诚然观测到美人落泪的某个瞬间汪尧有闪过安抚美人的冲动,但是紧接着他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并且说不出来话,于是他立刻无视了那点莫名其妙的怜惜,含糊不清地在领带下呜呜五五物地骂骂咧咧起来。

伊格自己用手掌胡乱抹去眼泪,俯身把汪尧嘴里的领带掏了出来,在汪尧起手激愤地一句“我操”之后吸了吸鼻子,低眉顺眼地回:“你刚才操了。”

汪尧被沉默了两秒,麻木不仁地开始以操为圆心亲戚为轴开喷:“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就是想出来吹个头而已你杵在门口日你哥的干什么吓老子一跳也就算了你紧接着发什么癫啊这么会咬你爹是哪个品种的狗杂种啊还我刚才操了你用屁眼操我也是你操我你也不怕把我坐断不要给我混淆是非我操你老叔,,,”

伊格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大股大股往外涌,连声音也抖得汪尧几乎听不清了:“抱歉……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在里面呆这么久是在想怎么逃避……”

秒射后恼羞成怒的毕业魔法师更生气了:“我在里面干嘛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男同做爱不用准备的吗你还不给人家一回生是吧你非要跟在老子屁股后面无时无刻不盯着我干什么是吧……”

汪尧正喷得起劲,就被捕捉到关键词暂停哭泣的伊格充满希冀地打断:“可以……吗?”

“不可以。”汪尧面无表情。

伊格泫然欲泣,可怜兮兮地给自己解释:“我没有插过别人,我怕我做不好,所以……”

“我懂了。”汪尧冷静地指出,“你有精神病。”

伊格抽泣起来,小声重复道:“我有精神病……”

“把我解开。”汪尧懒得再跟他掰扯,有些疲惫地说,“我要吹头。”

伊格没再接话,又随手抹了抹眼睛,起身在地毯上捡起被冷落的吹风机,插在床头嗡嗡嗡给汪尧吹起了头。期间汪尧试图叫他把自己解开并且想问你他爹的手干不干净,但伊格充耳不闻。

扒拉在脑袋上的手指力度很温柔,汪尧有些想不通。这小子到底什么问题怎么一会儿完美情人一会儿精神病院资深客户。

等吵闹的吹风机终于偃旗息鼓,汪尧突然没了说话的兴致。他就这样仰着头瞪着伊格,打算等他自己良心发现。

然而伊格似乎也没有在说什么的欲望,理好吹风机的线后就坐在床沿温柔地盯着汪尧。被那种平静的眼神锁定,汪尧只觉得毛骨悚然,因为和这样细密的感觉的关联的记忆是他学生时代在显微镜下看到的组织切片,细想沾点克。

汪尧受不了了,抖了抖手脚的链子:“你不打算给我解了吗?”

“我怕你揍我。”伊格的手指留恋地在汪尧面颊抚摸。

“不会的。”被看穿的汪尧斩钉截铁担保道,“本来今天我就答应过你要做爱,虽然发展可能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还不到要揍人的地步。”

“真的?”伊格笑了起来,附身舔了舔他的唇缝。汪尧尝到了一点可能来自自己锁骨的血腥味儿。天杀的。

“真的。”汪尧诚恳地说,“只要你别太违法。你脸在江山在。”

“那就好。谢谢你。”伊格拉开了床头柜,汪尧感动地扭头,等待他找手铐脚链的钥匙。

但没等汪尧看到伊格拿出了什么,就被伊格深深吻住。这个吻让他想起了自己记忆里和伊格的第一次接吻。失而复得般癫狂的喜悦倾注而来,像破碎的阳光一样几乎要把他灼伤。

随即汪尧感到自己后穴又被手指捅入。天杀的。并且是两根。天杀的。甚至还在里面开合着扩张。天杀的。

伊格那句“那就好”轰隆隆地在汪尧脑子里震荡。汪尧苦中作乐地想,好吧至少他终于按常见流程走了。

伊格按照流程在接完这个吻后起身咬开了刚摸出的安全套,按照流程将之套在了按照流程会让汪尧对大小感到惊异的自己的性器上,按照流程掐着汪尧的腰缓缓捅了进去。

然后也秒射了。

汪尧与伊格对视三秒,然后毫不留情地爆发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震得他自己都有点头疼。

伊格强装镇定地把自己拔出来准备二战,然后惊恐地发现上一秒还在狂笑的汪尧突然面露恍惚。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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