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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子弹飞一会儿

 

十二

“你没吃饱?”汪尧试探着问道。

“是的。”伊格稍微倾身过去,他眼睛非常暗,阴沉得没有一丝亮光。

“那你……回去自己烤点面包片?”汪尧认真建议道,“我感觉那是你家最能吃的东西。”

“我想吃你。”伊格直白地说。

“……”眼睛暗是因为性欲上来导致瞳孔放大啊!

“您……有食人癖?”汪尧决定不惯着伊格讲霸总语录。

“我想操你。”伊格不以为忤,重新说道。

“在这啊?”汪尧瞥了眼司机,认为对方和自己一样汗流浃背,比划了一下车内空间,小心翼翼地征询伊格意见,“这多施展不开,你要么等回家再说?”

“……好。”伊格顿了顿,收回视线,也坐直了身子,像要当作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

“哎,”汪尧冒自己之大不韪地凑了过去,在伊格唇角响亮地啵了一口,附在伊格耳边低声说:“我是高情商。”

不对。见鬼,这鬼佬可能不知道这个梗。没意思。

伊格耳朵ppt翻页式地瞬间红了。他根本反应过来汪尧在说什么,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汪尧所有的顺从都是口头上的,行动落实的主动亲近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冷笑话没有冻住听众,但敌方单位被施法前摇歪打正着晕眩,汪尧伸手捧住他的脸微微用力,让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接着刚才的冷笑话话头继续说:“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吃饭。我知道你为了带我出来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辛苦你了。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你不也遵守了你的诺言吗?”卧槽我不会真是高情商吧。

他们在凝重的空气里对视了半分钟。汪尧判断伊格cpu应该是烧了,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中文,于是他体贴地用听力考试特供鸭嗓为伊格放起了洋屁:“thankyoufortaki……”

还没翻译到一半,汪尧就被伊格按着后颈急切地吻住。汪尧余光瞥见司机女士一言不发地升起了挡板。噢该死她为什么会这么训练有素!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摆烂态度和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豪迈魄力,汪尧一个尧子翻身跨到伊格身上,捧着他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天色暗得很,掠过的几粒路灯也昏沉得睡意朦胧。雨滴拍打在车窗上,沉闷地噼啪作响。车内的空气有些湿凉,吻却滚烫。

诚然,这个氛围确实挺适合接吻的。但是鉴于十平方米范围内还有第三人在,汪尧并不认为这里适合做进一步的事情。

但显然伊格误解了他争强好胜式的作为,将之判断为了对自己要求的默许。因为伊格的手已经在往衣服里探了。救命啊。

无奈之下汪尧霸道地抓住他的手,霸道地狠狠将之按在了伊格身侧的皮座椅上,霸道地低头吻得更深。在这几天的stea畅游和对伊格馈赠文件夹的观摩学习下,汪尧的吻技有了极大精进。加上每日实战时暗搓搓的练习,汪尧已然神功大成。

而原地踏步只会胡乱舔吻的伊格显然有些招架不住,汪尧不禁在思索自己之前到底为什么觉得这人很会亲。啊,可能,这就是处男滤镜吧。

“你什么时候……”分开的时候,伊格与他额头相抵,气喘吁吁地问道。

“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在压制自己的实力。”汪尧故作深沉胡扯道,又讨好地舔了舔他的唇角,“这是我印象里这辈子第一次做爱,我想有点仪式感。能不能等回家以后,我们洗个澡再做?好吗?”

“……好。”伊格掐住汪尧后颈,在他下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眼神狠厉,声音却很轻:“拖延可以。但别想逃。”

“……你看起来有被害妄想症。”汪尧撇着嘴坐回原位,“我没想逃避,我真觉得做爱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

“她看不到。”伊格随着他的动作转过头,目不转睛。

“……但是好歹在一辆车上她感觉得到!”汪尧恼火地捏了两个意大利友好手势,“不要随便把无辜人员变成自己py的一环啊!”

“不用担心,她是……中文怎么说?就是喜欢看男同性恋的那种女人。”伊格平静地说,“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导师。”

“???!!!”汪尧大受震撼,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辆车的卧虎藏龙。

法制咖,不是很有边界感的同人女,还有自己这个神经病。旗鼓相当的一局!

等等,所以训练有素的其实不是司机女士,而是旁边这个法制咖吗??!

瞳孔地震尚未平息,车子就平稳地停下了,汪尧赶忙就坡下驴:“是不是到了?我们回家吧。”

伊格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常常幻想汪尧能够把他们的别墅看成自己的家,而非囚禁自己的监狱,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失忆前的汪尧必然会无可无不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但是伊格在乎。很在乎。比起无足轻重的落脚点,他宁愿自己精心装点的家被看作金丝牢笼。

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伊格也跟汪尧说过,对方不屑地说什么牢笼明明是狗笼你这老外中文真差。

所以当认同突如其来,他顿时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狂喜,和刚才突如其来的吻一样把他的心燎着了,烫出了针扎样的期待。期待应该是疼痛的吗?

伊格不太明白,只能顺着汪尧的牵引连滚带爬地下了车。

十三

汪尧站在淋浴下,闭着眼睛感受落在天灵盖上顺着身体往下滑的热水。依照传统,在美餐一顿后的淋浴本应是光速入眠的前兆,但是很遗憾,等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唉!

汪尧摊开手掌,盯着被水流抚过的指尖,做起了激烈的心理斗争。

我要自己扩张吗?那小子会给我扩张吗?扩张和片里那种自慰应该不一样吧?我是不是需要一些润滑剂?沐浴露还是洗发水?好像都有点凶残?是不是有个行为叫灌肠来着?有那玩意的必要吗?那个是医疗操作吧??是不是有点太大炮轰蚊子了?这儿也没灌肠器吧?那是什么?男同做爱这么麻烦的吗?这个爱是非做不可吗?没有爱的做爱也能叫做爱吗?有没有呢??

汪尧缓缓跪下,闭上了眼睛,屏息把手向后伸去。

卧槽好痒。放松!卧槽好痒。噫噫噫噫好恶心这个感觉。呃呃呃啊啊啊啊放松放松你放松啊卧槽我放松不了啊!看来我确实在这方面不是很有天赋,我是说……卧槽有点疼。嘶这事儿我非做不可吗?我不是一吗我为什么不能去抠伊格屁眼呢?我怎么感觉抠自己不是很顺手啊这是正常的吗这是正常的吧?不对抠自己本来就不正常吧!

人不能太为难一个处男?,至少不应当。基于这样的观点,汪尧没太为难自己,很快就收手放弃了这件事。他尽力了。听天由命吧。

随后汪尧认真搓完了澡,随便裹上了浴巾,打算吹个头就出去。可当他在柜子里翻出吹风筒时,他注意到镜子已经完全变得雾蒙蒙,照不出人影。浴室里弥漫的水汽让别墅内外天气达到空前表观一致,显然他这个澡洗得确实有些久……好像,半个小时了?但按下这点不提,感觉在湿度这么高的地方插电很容易出事……于是汪尧转身,打算在卧室里找个插座吹。

谁知他刚打开门就有一个高大的白影猝不及防闯入眼帘,毫无防备的汪尧当即被吓出了美声:“卧槽嗷翱袄?——”

那当然是伊格。汪尧惊魂未定,反应过来后,未及说话,就看见伊格的表情即刻阴云密布,回到了他们刚上车时的样子。

他被伊格抓住手腕,夺过吹风机,一直扯到了床前,最后被毫不留情地甩在床上。汪尧苦中作乐想道,起码不是和那个倒霉吹风筒一样被扔在地上,那跳跳虎地毯可薄得很。

汪尧无奈地坐起来,试图靠在床头:“你怎……”

话还没说全乎嘴里就被塞了一块布条强制消音,然后脚腕被攥住,身体骤然下滑,被摊平在了床上。

他听见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随后感到脚腕有些凉。他爹的,这臭小子给自己上铐呢。

反正打不过,反抗了也会被暴力镇压,汪尧干脆任凭摆弄,只是没忍住伸手掏出了嘴里的布——那貌似是伊格今天戴的领带——坐起来不依不饶开口:“你堵嘴不捆手是几个意思?”

正在忙活给他上脚铐的伊师傅抬头和他对视一眼,没有应声,只是做好手头上的活,然后起身重新把领带塞回汪尧嘴里,打断了他正在酝酿的喋喋不休,再把汪尧双手举过头顶,从不知道哪个次元摸出一把手铐把他铐在床头。

该说不愧是法制咖吗,装备真是齐全。虽然和自己想象中的生命大和谐的友好场面相去甚远,但设施准备得这么充分,何尝不是一种仪式感很强。

因为感觉很没必要并且阻碍自己发挥,汪尧试图嗷两句让伊格给他把领带拿开,但只发出了可怜的“呜呜”声。伊格把他彻底束缚成一个“人”以后,和他无辜的眼睛对视了几秒,突然低下头去狠狠咬住了他的锁骨。

“呜——”卧槽你爹好痛!

汪尧疼得把能绷的肌肉都绷紧了,却囿于几根锁链完全无法反抗。他这才后悔起刚才没有挣扎并“无意识”给伊格来几拳。不过也无所谓,汪尧乐观地想,大不了待会儿“有意识”给伊格来几拳。

“我明明已经……”伊格的头埋在汪尧胸前,毛茸茸的金发蹭在汪尧下巴上,有些痒。他听起来在颤抖。“你为什么还是这样……”

“呜?”汪尧意意思思应了一声,在想这个咖是中文不好没想出措辞还是就是谜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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