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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三)

 

又过了半个月,陈迟手上的伤口都好得七七八八,好感度也没有上升过哪怕一点。

看着白辰望见他时露出的笑容,时不时给他带的可口点心和一动不动的好感度,陈迟确信,白辰对他的喜爱就和余清迟对小狗玩偶的喜爱差不多。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陈迟目前的地位就和小猫小狗差不多。

系统试图给白辰找理由:“在白辰眼里,余清迟就是个小孩。好人是不会对孩子下手的。”

陈迟说:“所以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样的身份?”

系统声音小了许多:“这是我们的第一个任务世界,余清迟扮演起来没有难度。”

陈迟平静地说:“现在就让我们祈祷白辰不是个好人吧。”

系统:“……”

今天下午风有些大,陈迟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坐着。

余清迟的生活无聊至极,要不是还有系统陪他聊天,陈迟早就憋死了。

陈迟打了个哈欠,打开女佣给他准备的小包,拿出一盒水果开始吃。

系统听完他的话却有些焦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迟吃了一块水果:“我昨晚看见许晴芳回来,脸色很不好,像是生病了。”

系统没反应过来:“所以?”

陈迟说:“许晴芳如果生病,秦许一定会抓紧时间作妖。所以我们等着就好啦!”

系统无言以对。

系统提供给陈迟的信息有限,除了余清迟之前的记忆就只有一些说了如同没说的故事背景。

简而言之就是一切都要靠陈迟自己。

相较于系统的焦虑,陈迟十分淡定。

而他的预测也是正确的,当晚许晴芳就因为劳累过度呼吸系统感染进了医院,秦许接到消息后立刻去了医院。

回家后他的表情并没有身为人子的担心,只有解放了的放纵。

秦许甚至家门都没进,将车子停在喷泉前方就开始打电话组局,一副要彻夜狂欢的架势。

陈迟隔得太远,听不清他说话,又因没有任务积分用不了系统外挂,只得上前。

秦许挂了电话正要上车,看见小傻子缩着身子走到自己面前。

“一边儿去,别拦着我。”秦许忙着去浪,不像之前一看见余清迟就非打即骂。

陈迟没有躲开,还上前一步,急急忙忙地问秦许:“白辰、白辰!”

见秦许瞪着他,小傻子满脸害怕,还是鼓足勇气说:“白辰,没回来。”

秦许看着他对自己避如蛇蝎对白辰殷殷期盼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上次剪了这傻子的布偶,白辰暗地里整了他几次。偏偏白辰名声比他好,许晴芳又偏心,明面上秦许抓不到白辰的错,暗地里更是只有挨打的份,早已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看到陈迟凑上来,秦许恶意道:“白辰啊,他不会回来了。”

陈迟心想大哥你也太配合了,然后说:“为、为什么?”

秦许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折叠刀,甩开在陈迟面前晃了晃:“因为白辰得罪了人,我听说啊,他们今晚要弄死他呢。”

看着小傻子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秦许满意地扔下一个地址,开着跑车一溜烟没影了。

“真是个人渣。”陈迟说。

余清迟如果信了秦许的话偷跑出去,陈迟能想象出数种出意外的方式。但秦许还是这么做了。在他这种人眼里,余清迟的命并不是命。

陈迟飞快回屋,将几样东西装进自己的小包中,然后在夜色下偷偷溜出了门。

余清迟有一张爱心公交卡和一点少得可怜的零钱。陈迟走了很久的路,才走到城边上的公交车站,然后一路坐车来到秦许说的金色豪庭。

这是一幢同时闪瞎陈迟和系统的金灯闪烁的建筑。

陈迟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侍应生和保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t恤和短裤,最后跟在一群衣着休闲的年轻人身后混了进去。

根据系统检测出的白辰的定位,陈迟偷偷摸摸来到六楼,原本还想悄悄找找白辰,结果一出电梯就看见走廊上的秦许。

陈迟:下次出门前一定要看黄历。

宽敞的走廊无处可避,秦许也立刻就看到了陈迟。

他一脸惊奇地拿着烟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陈迟,然后蓦地发出一阵狂笑。

陈迟的造型有些狼狈,因为他从庄园出来时天黑路不熟摔了一跤。此刻他脸上带汗,一身泥印,在秦许眼中都成了傻子被他成功耍弄的证明。

秦许和他的两个狐朋狗友迅速将陈迟堵住,秦许将烟灰弹在陈迟脖子上:“你还真找到这里来了啊。”

另一个长发男看了看陈迟的脸,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秦许,你哪里找来的人。这样的货色都不早点带出来给我们瞧瞧?”

“我可去你的。”秦许道,“我对男的不感兴趣。再说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他是个傻子。”

长发男笑得让陈迟恶心:“就是这样的玩起来才带劲。”

秦许一眼难尽地看了看长发男,不知想到什么,对陈迟说:“进来。”

走了几步秦许回头,见陈迟站在原地,满脸惶然:“白辰,白辰,在哪里。”

秦许真有点佩服他了,说:“白辰一会儿就来了。你先过来。”

为此,陈迟只能祈祷白辰快点出现。

包厢里的鬼哭狼嚎能把人耳朵震聋,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烟味和一股让人头晕的香气。

陈迟战战兢兢地在秦许旁边坐下,长发男立刻坐在他旁边。他像一只纯白的小羊,和周遭的乌烟瘴气格格不入。对面几个女孩好奇地打量他。

周围几个女孩看穿着打扮是秦许叫来作陪的,很有眼色,不会乱说话。中间的一个长发女孩则皱起眉头:“这是谁?你们带他来干什么?”

“这可不是我带的。”秦许不屑道,而后三言两语解释了陈迟的来历。

长发女孩眉头皱得更厉害:“他只是来找白辰,你们何必作弄他。”

听到白辰二字,小傻子慌张开口:“白辰、白辰。”

“别叫了!”秦许打断他的话,并抬手给了陈迟一耳光。

陈迟懵了片刻,剧痛袭来,眼泪立刻涌出。

长发女孩看着他们道:“你又何必招惹白辰?”

秦许粗声粗气道:“老子不怕他。”

女孩叹气:“我有个朋友在欧洲那边,她告诉过我,白辰身份不一般。他、他手上可能有好几条人命。”

四周静了一瞬,秦许望着女孩。

“璐璐,今天是给我过生日,是我邀请你们来这里玩。你三句不离白辰,怎么,你喜欢他不成?”

名叫璐璐的女孩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看了秦许一眼,拎着包就往外走。

秦许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睛发红,随后扭头死死瞪着陈迟。

“傻子。”秦许说,“你把这些酒喝完,我就带你去找白辰。”

陈迟看了一眼桌上摆满的酒液,果断道:“不喝。”

秦许阴森道:“这可由不得你。”

白辰被璐璐搭话时,正坐在天台的露天餐桌旁喝酒。

璐璐生气离开后,想了想惶然如被强敌包围的小动物般的陈迟,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就试着绕了几圈,没想到还真找到白辰了。

白辰拿着酒杯,看着远方天空。

夜幕笼罩大地,将天台盖在厚厚的阴影之下。四周装饰强过实用的暖色地灯点亮一圈橙色光晕,照亮白辰冷峻的侧脸。

璐璐正要说话,冷不防对上白辰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骇,想起朋友说的那些可怖传闻,有点后悔贸然来找白辰。

但白辰眼中的寒冰转瞬即融,他再看向璐璐时,神情已和平日无异。

他认识璐璐,问道:“有什么事?”

璐璐捏捏手指,将有个小傻子来找他结果被秦许带走的事快速说了一遍。

白辰沉默了很久,久得璐璐以为他不会管那傻子死活。

但最后白辰放下酒杯,向璐璐道谢,径直朝包房方向走去。

白辰推开包房门时,就看见陈迟被人按在沙发上,一个黄头发的男人掐着他的脖子,往他脸上倒酒,另一个长头发的男人将手伸进他衣服里乱摸。

嘈杂的音乐和令人作呕的气息一齐向白辰涌来。不知为什么,明明吵得什么都听不到,白辰却仿佛听到小傻子在哭。

陈迟感觉自己快被呛死了,就在他濒临窒息时,他听见第一声惨叫。

掐着他倒酒取乐的黄发男被白辰直接拎起,摔在一旁。

周围所有人望着白辰像拎一袋米一样把一个成年男子提起而后甩飞出去,发出让人牙酸的沉闷声响,目瞪口呆。

陈迟随即被白辰扶起,咳得撕心裂肺。

长发男的手还按在陈迟腰上,人傻傻地望着白辰。

白辰拽了两张纸巾,动作轻柔地擦了擦陈迟的脸,而后一脚将长发男踹得腾空飞出,翻滚惨叫。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第二脚,踩上了长发男的手。

音乐声已经停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咔嚓声响彻整个房间。所有人像是被按下暂停键,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

白辰收回脚,转身,望向人群正中的秦许。

秦许在白辰进来时站起身想说话来着,现在已经呆若木鸡,难以抑制地感到恐惧。

见白辰看过来,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你、你要干什么。”

同秦许混在一起的也是和他差不多的酒囊饭袋,仗势凌人,欺软怕硬。

见白辰出手狠辣,一副要把秦许剁了的样子,纷纷挤在一起静如鹌鹑,只希望这凶人拿秦许出气别连累自己。

整个屋子里只有陈迟一人在看戏。

陈迟说:“白辰竟然这么能打。看起来一拳能揍飞三个我。”

早上才说完白辰是好人的系统感觉脸好疼,有气无力道:“你就没点别的感想?”

比如共建和谐社会,反对滥用暴力之类的。

然后系统听见陈迟美滋滋说:“哇哦。白辰哥哥好帅。”

系统:“……就这?”

陈迟低头看了看自己乱七八糟的上半身:“再给他颁个见义勇为奖?”

另一边,白辰对秦许道:“欺负小孩很有意思?”

秦许慌道:“没有,是他自己要来的!”

白辰瞟了眼陈迟:“是他自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你搞一个我看看。”

秦许:“……”

白辰用看垃圾般的眼神望着秦许,居高临下道:“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许晴芳怎么会有你这么废物的儿子。”

秦许原本敢怒不敢言,但他在白辰的注视下目光闪躲时,对上了兄弟朋友和陪酒女孩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没本事,但他有钱,有秦新华和许晴芳打下的一片天地。有的是人愿意追随他,捧着他,就为了他手指缝里露出的一点恩惠。

只是此刻,那些平时秦许不会多瞧一眼的人,都用让秦许心底刺痛、面皮发红的眼神在看他。

秦许不住粗喘,拎着啤酒瓶向白辰砸了过去。

最后白辰拎小猫一样把陈迟从包厢里拎走,带到顶楼的套房内。

他将陈迟放在床上,自己走到一旁,开了瓶酒,喝了几口。

陈迟望着酒瓶上的血指印,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现在上面除了酒液,还有秦许的血。

“系统。”陈迟说,“秦许还活着么。”

系统说:“没死。”

陈迟“嗯”了一声,抠了抠衣服上白辰留下的血印,抬头发现白辰也在看他。

陈迟跑过去,抓着白辰的手说:“血,血,脏了。”

白辰比陈迟高出一个头还多,他任凭陈迟又急又怕地拽着他的手反复擦拭,目光在陈迟脸上逡巡。

平日整齐干净的头发湿淋淋地贴着脑袋,半边脸和嘴角都肿着,眼睛哭得通红,身上一片狼藉。

白辰看着他脏兮兮的t恤,只觉碍眼无比,抬手就把陈迟剥光。

见陈迟站在原地微微发抖,又将他卷在被子里,调高空调。

做完这一切,他才倒了杯热水,递给坐在床上缩成一团的陈迟。

陈迟裹得像个白胖的蚕宝宝,蛄蛹着挪动靠近白辰,就着白辰的手喝了点水。

白辰随手将杯子放着,碰了碰陈迟的侧脸:“疼不疼?”

陈迟委屈极了:“疼。”

白辰问:“为什么跑出来?”

陈迟茫然地眨眼,努力思索着说:“秦许,说,杀你。刀,有刀……”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情,又朝白辰身边靠了靠。

平时白辰已经开始安慰陈迟了,就像小猫受到惊吓扑向主人,主人将其抱在怀里摸摸毛一样。

陈迟正想往白辰怀里挪,就听见白辰问他:“怪我吗?”

陈迟一怔。

白辰在问余清迟,被秦许骗来后发现白辰安然无恙,自己却受尽惊吓和委屈,怪不怪他。

陈迟望着白辰蓝宝石似的双眼,第一次在平静的海面上发现波澜。

陈迟不是傻子,但余清迟是。傻子是听不懂白辰话中之意的,白辰透过天真的余清迟,问了一个只有他自己明白的问题。

房内只开了壁灯,四周都和黑暗融在一起,但两人身边很亮。

灯光在白辰脸上打下阴影,刹那之间,陈迟似乎碰到了白辰面具之下的真实内心。

“发生什么事了?”陈迟问系统。

系统机械道:“隐藏剧情无法查询,仅能提供故事线背景。”

白辰问完后,许久也没得到答案。

他看着陈迟孩子气的面容,自嘲地一扯嘴角,换了个方式:“被欺负了,生气吗?”

陈迟撇了撇嘴:“难受,但我不、不气。”

白辰追问:“为什么不气?”

陈迟露出笑容,努力抱了抱白辰:“白辰!”

抱完他跟只小松鼠似的跳下床,取过自己一路背来的小包打开。

里面是小狗玩偶,一张公交卡,和不超过二十块的零钱。

陈迟抓着小狗给白辰看,嘴里来回嘟囔着小狗、白辰之类莫名其妙的话,白辰却神奇地理解了他想表达的话。

被人欺负很难受,但不生气。因为白辰没事,就像小狗一样。

白辰看着余清迟,思绪回到了他将小狗玩偶带回的那个清晨,余清迟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抓起小狗,笑着扑进了白辰怀里。

小狗玩偶是白辰连夜安排人找来的,早已不是之前陪伴余清迟的那只。但余清迟只知道他的小狗朋友死而复生了,而为他带来这个惊喜和奇迹的人,就是白辰。

白辰望着开心的余清迟,神情复杂。最后这复杂变成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白辰将光着身子乱跑的少年拎进浴室,打算给他洗澡。

陈迟早就累了,又冷又疲。一泡进热水里立刻舒服地喟叹一声,乖乖配合白辰给他洗澡。

不料洗着洗着,陈迟的身体开始不对劲起来。

这个澡怎么越洗越热啊。

白辰正在给陈迟擦背。陈迟的皮肤泛红时,他还以为是水温太高,正要去调整时,忽然听见一声小猫似的轻哼。

白辰低头,看见小傻子面颊发红,眼神茫然,腿间的东西已经翘了起来。

见他一脸懵懂地将手朝身下探去,白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陈迟不知所措道:“难受。”

陈迟热得发昏,只觉得与白辰接触的地方很凉很舒服,不由自主地朝白辰蹭去。

白辰定在原地,眼神从下往上,巡视领地般扫过陈迟全身,而后望着他黑葡萄般的眼睛。

那双澄澈的眼睛里,只有白辰一人的身影。

已分不清是谁先凑近的,白辰吻上了陈迟。

陈迟呼吸一窒,白辰的唇舌在他口中攻城略地,如同一枚火星,唰地点着了陈迟浑身的血液。

浴盆里的热水温度已下降些许,白辰与陈迟之间的气氛却变得愈发燥热。

陈迟半跪在浴缸内,上身被白辰搂在怀里,不停与他亲吻,直到陈迟发出无法呼吸的唔唔声。

白辰浑身湿透,他意识到浴室不是个合适的地方,勉强与陈迟分开,将人一抱,哗啦啦带着满室水汽来到卧室。

巨大软床正中,陈迟不住喘息,象牙般的白皙皮肤上泛起诱人的红色。

他下身翘起,渗出液体,饱受情欲折磨,但因不知如何纾解只能无意识地蹭动。

白辰轻抚陈迟侧脸,让他看向自己:“余清迟,认识我么?”

那双可爱的、小动物似的眼睛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是纯洁的,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羊羔。

余清迟是白辰在世上见过最干净的事物,而白辰则打算弄脏他、拥有他。

陈迟被药物作用烧得头脑发昏,呼吸滚烫,看着白辰垂下的额发和俊美的眉眼,缓缓道:“白辰……”

白辰眼神一暗,俯身下去同陈迟亲吻,而后顺着他青涩的身体舔舐往下,一手握住陈迟的性器捋动,一手将陈迟双腕按住,任凭他在自己手中无助地哭喊呻吟。

那和主人一样干净、可怜的东西很快就缴械投降,喷在白辰身上。

白辰随手一抹,将陈迟双腿拉起抬高,把床边备着的润滑液挤入陈迟穴内,手指按揉穴口,在陈迟不适的瑟缩中扩张片刻,而后又喊了一声:“余清迟。”

在小傻子望向他的片刻,白辰挺身而入,同时以亲吻堵住了陈迟的痛叫。

陈迟只觉自己像被劈开了一般,但白辰完全不给他反应后退的机会,按住人就是一顿剧烈抽顶,待熬过痛意后,陈迟体内的瘙痒和热意终于慢慢缓解。

白辰察觉到了他的放松,稍稍放开陈迟,立刻听到了他的呻吟:“白,辰,白……”

白辰肉根用力顶撞,每次抽离时都会带出润滑液挤压出的白色泡沫和穴中淫水。

他低声问:“痛么。”

陈迟摇头,似痛苦又似欢愉,也许他自己也不知怎么表达,只能不停叫着白辰的名字,全盘接受白辰给予他的陌生快感。

陈迟越叫,白辰就越兴奋。

等陈迟射了第二回,白辰将他抱下床,让他扶着沙发,从后面干他,一边干一边掐揉他的乳头。

白辰用后入的姿势把陈迟干得满脸是泪,大发慈悲地在他体内射完,抱着陈迟喂他喝了点水,又将人抵在了落地窗上。

第二天早上陈迟醒来时,浑身酸痛,喉咙干得冒烟。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和系统说:“系统,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腰了。”

系统发了一个小人靠在栏杆上点烟的表情包,在袅袅散开的烟雾中陈迟仿佛感受到系统整夜历经的沧桑。

“统儿你咋了?”陈迟说。

“入职培训时,上级告诉我当宿主进行脖子以下的亲密行为时,我们会被强制关进小黑屋。”系统语气复杂,透露着一夜成长的心酸。

“我没想到我的第一次小黑屋来得这么快,这么长。”

陈迟说:“长吗?我昨晚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系统表示暂时不想理他。

白辰叫了餐,没让送餐人员进来,自己开门把餐车推回。

一进卧室,就看见陈迟以一个残废般的姿势去拿床头的水,来个不认识的人一看可能以为陈迟半身不遂。

他快步过去,将陈迟半抱住,喂他喝水,目光扫过陈迟全身斑驳痕迹,不经意问道:“清迟今年几岁了?”

陈迟心情复杂。

大哥你现在才来关心余清迟有没有成年会不会有点太晚。

余清迟,生理年龄21,心理年龄就是个小孩子。

白辰似乎就是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下午就带着陈迟回了秦家。

每天定时送饭的人早就发现余清迟失踪了,不知白辰找的什么借口,两人回去时无人过问。

陈迟表示:对白辰的识时务和余清迟小傻子的人设很满意。

白辰将陈迟送回房,陈迟翻上床,不一会儿就抱着他的小狗玩偶睡着了。

白辰端详他的睡颜片刻,轻轻关上门离开。

他来到三楼书房,推开门,看见许晴芳坐在宽大的书桌前,双手交握,看似已等他许久。

白辰拉开椅子坐下,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许晴芳说:“喝得惯中国的茶吗。”

白辰淡淡道:“和英国的也没什么区别。”

“打算在这边呆多久?”

“暂时不想回去。”

“听说你爸爸不想将家业交给你?”

白辰姿态闲适地朝后一靠:“他想不想有什么区别?不交给我,难道交给我那几个废物兄弟。这样不好吧,我怕老头哪天死了也要担心自己家业被败光急得直接诈尸。”

许晴芳仿佛没听见白辰对他爹的大不敬之语,又和白辰扯了几句有的没的。

两人之间态度随和,就像家人聊天,偶尔撞在一起的目光则充满审视,如同两只在相邻领地巡视的、警惕注视对手的狮子。

白辰率先失去耐心,看了眼手表,准备离去。

许晴芳状似不经意道:“下人和我说,你很喜欢厨娘家的那个傻子。”

“余清迟心性纯善,我倒是很想有个这样的弟弟呢。可惜,我只有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兄弟”白辰情真意切地感慨了一句,想起什么似的惊讶道,“厨娘是你家的?我怎么从没见过小傻子的妈?”

许晴芳双手轻轻搭在桌上:“余阿姨心细,手艺也好,我让她去照顾新华了。”

白辰挥挥手,“哦”了一声,起身就走。

正要出门时,他又回过头来一脸歉意:“差点忘了问,秦许还好么。”

他的俊脸上带着七分漠然两分嘲讽和一分勉强挤出来的不好意思,要是陈迟在,一定会和系统吐槽白辰敷衍的演技,打了人家小孩还敢露出这种欠欠的表情,也不怕人家妈脱了高跟鞋甩你脑门上。

可惜许晴芳不像个正常的妈:“伤得不重,在医院躺着呢。你们小孩之间闹归闹,也得注意点分寸。”

她这话不痛不痒的程度,可能到了连白辰耳朵都听进不去的程度。

白辰手放在门把手上:“秦许比起你和秦叔可差太远了,姑妈,他可真不像你的儿子。”

陈迟一觉睡醒,茫然片刻,然后跳起来去卫生间掀起衣服。

他皮肤很白,白辰留下的痕迹十分明显。但白辰不知给他擦了什么药,红痕已淡去许多。

然后陈迟终于想起了正事。

“系统,好感度多少了。”

系统既没有嘲讽、也没有冷哼,平静道:“41。”

陈迟:“再来三次我是不是就任务成功了?”

系统:“呵呵。”

陈迟心情不错,换了件领高的t恤,继续带着自己的小挎包去院子里吹风。

发呆活动进行到一半,白辰就来了,还给他带了两个冰淇淋球。

陈迟的眼睛唰地亮了,吃得投入无比,白辰在一旁给他擦嘴。

接下来整个别墅的人都发现,白辰对余清迟越来越好了,天天变着花样给他带吃的玩的。

于是大家再次感慨,哎,白辰少爷可真好。

殊不知白辰白天喂陈迟吃东西,晚上也在喂陈迟吃东西。

秦家下人晚上做完工作都早早回房,许晴芳睡眠不好,晚上整栋楼安静得像没人一般。

白辰溜进陈迟的房间,问陈迟想不想吃别的东西。

陈迟说想吃冰淇淋,然后就看见白辰把衣服脱了。

陈迟:……就算我是傻子你哄我的时候能不能走心一点。

白辰的性器与冰淇淋是两个极端,坚硬滚烫,陈迟吃得十分辛苦。

白辰看他小仓鼠似的舔来舔去跟玩儿似的,笑着捏住陈迟的脸。

陈迟以为他嫌自己做得不好放弃了,正欲后退,不料白辰一手抚上陈迟后脑勺一按,陈迟猝不及防吞下大半肉棒,脸被阴毛扎着,噎得喉头紧缩。

白辰半眯着眼,拽着陈迟头发强迫他为自己口交,陈迟双眼流泪,半窒息地吞下性器,在白辰射出来的瞬间感觉自己要憋死了。

白辰一手揽着瘫软的陈迟,一手将他脸上的精液抹开,看着陈迟挂着白色液体的眼睫毛和泛红的嘴角,肉根很快又硬了起来。

他让陈迟跪在床上,整个人贴在陈迟背后,像狗一样啃咬他的脖子后背,在他穴中疯狂顶弄。

陈迟被顶得不住朝前晃动,被咬住的地方有些疼,后穴里则是让他承受不住的酸胀和爽利,各种滋味夹杂而下,陈迟的声音很快就带上了哭腔,乱七八糟地喊白辰的名字。

之前在金色豪庭那次,长发男不怀好意,给陈迟灌了加料的酒,所以陈迟当时没受太大的苦。

现在草草扩张就被干,小傻子身娇体弱,不住想挣脱白辰往前爬。

白辰粗长狰狞的性器不断在陈迟小而青涩的穴口里进出,爽得欲罢不能,陈迟那点猫儿似的哭喘在他耳中都成了刺激。

陈迟很快就跪不住,白辰这才直起身,拽住陈迟两条手臂往后扯,强行拉着陈迟半直着身体,被他干得哭喊。

“白辰……呜……不要……”

“不要什么?”白辰将陈迟抱在怀里,同他接吻,舔掉他脸上的泪水,“我看你喜欢得很,夹这么紧,嗯?”

性器在体内疯狂顶撞,陈迟很快抽搐着射了,瘫倒在白辰怀中。

白辰抱着他摸来亲去,爱不释手似的,又将陈迟放倒,抬起一条腿继续干他。

陈迟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呻吟破碎,连白辰的名字都喊不出来。

白辰的肉棒滚烫,压着陈迟的身体狠干,陈迟哭得越厉害他就越兴奋。

可怜的菊穴充血红肿,既贪恋每一次性器闯入带来的快感,又害怕被破开顶入时的粗暴蛮横。

两人下身连接处水光淋淋,陈迟声音骤然拔高,穴内紧缩,涌出水液,小声尖叫着高潮了。

白辰只觉肉棒被包裹吮吸,握着陈迟的腰,射在陈迟饱受摧残的小穴里。

陈迟无力地躺在床上,双腿大张,穴口瑟缩着,吐出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和淫水。

白辰温柔地亲亲陈迟的脸蛋,抱他去洗澡了。

第二天早上陈迟扶着腰问系统好感度多少了。

系统说:“43。”

陈迟:“呜呜呜呜呜,渣男!”

系统说:“没有关系呢,宿主。我再被关三百个小时的小黑屋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呢。望你继续努力哦!”

陈迟:……

和白辰上床后的日子还是很快乐的,白天有人照顾,晚上有人暖床。

白辰自己也有事要忙,也因在秦家有所顾忌,得空了才会偷偷来找陈迟。不会像刚开始那样将陈迟折腾得太过,也不会在显眼处留下痕迹。

得亏余清迟是个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傻子,不然来帮他洗澡的人看见他的胸口和大腿估计要当场报警。

陈迟在这样简单充实且无忧无虑的日子里乐不思蜀,差点忘了这别墅里的另一个人。

直到有一天,他独自在花园里闲逛时,看到被护工从车里抱出、放在轮椅上的秦许。

秦许瘦了,头发也长了,身上衣着整齐,看不出来伤得如何。但既然要坐轮椅说明还没恢复好。

望着背着小包、活蹦乱跳的陈迟,秦许露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啊,余清迟。”

陈迟说:“系统,我好像看见一只猫在对着耗子说,我回来了,你完了。”

陈迟站在树下,一路目送秦许被人推进房中,然后哼着小曲儿找个地方坐下吃白辰给他准备的薯片。

系统:“我看你是一点都不害怕啊。”

陈迟叼着半片薯片,含糊道:“秦许现在是个残废。”

系统:“残废也会有从轮椅上站起来的一天。”

陈迟:“在秦家,我是耗子,秦许是猫,白辰就是大老虎。”

话音刚落,银色跑车停在大门口,大老虎从车上下来。

陈迟迅速跑过去,扑在大老虎的胸肌上,幸福地眯起眼睛。

白辰摸摸他的头:“怎么了。”

陈迟心想你今天这衣服不错啊,显得胸肌很饱满,建议多穿,然后抱得更紧:“看见,秦许。”

出院了?白辰随意看了眼别墅方向,没有将这个消息放在心上。

他当陈迟是在害怕,碍于两人还在大门处,就拍拍陈迟的背,牵着他的手朝里走。

屋中,秦许独自坐在餐桌前,沉默地看着一桌佳肴。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整个餐厅映得亮如白昼,厨房精心准备的菜肴摆放在大理石桌面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秦许陷在轮椅里的身影,被巨大的餐桌和够一桌子人吃的菜品衬得孤独寂寥。

见白辰牵着陈迟进来,秦许抬头:“辰哥,要一起吃饭吗?”

白辰扫了一眼,先将秦许对面的椅子拉开让陈迟坐下,然后坐在陈迟身侧。

陈迟大概是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吃饭的,但没人会制止白辰。

他坐下后不急着动筷,先给陈迟夹菜,旁若无人地给陈迟剥虾、擦嘴。

秦许看了许久,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金色豪庭的酒里加了不少东西,被灌了这么多,余清迟回去是怎么解决的呢?”

猝不及防被点名的陈迟咬着排骨,疑惑地看了秦许一眼。

秦许将目光移向白辰:“我猜,是辰哥帮他解决的。”

白辰捏了捏陈迟的脸,把他的头转过来,示意他继续吃不必理会秦许。

“今天你出院,姑妈和姑父怎么不在家?”

秦许顿时被他戳中痛处,愤怒地看着白辰。

白辰压根没理他,说这话就是为了让秦许闭嘴。他将陈迟喂饱,自己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带着小肚子滚圆的陈迟去散步消食了。

秦许看着两人离开,掏出手机,打开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记录。

最后一条信息是一天前发来的:出生时间是可以作伪的。都在同一年出生,你从来没有怀疑过?

秦许攥紧了手机。

半个月后,白辰说他有些事情要忙,急匆匆地离开,再也没露面。

陈迟问过系统发生了什么,系统说是剧情变动。

从系统的含糊和沉默里陈迟看到了一个处于公司底层啥也不知道所以面对顾客时也十分为难心虚的人,决定给系统留点面子,不再多问。

他恢复了开始时无聊平静的生活。吃饭、睡觉、发呆……

“好想有性生活。”陈迟看着树上叠在一起的两只虫,惆怅道。

“系统。”陈迟突然兴致勃勃地喊。

系统顿时警惕,不知道陈迟与众不同地小脑瓜里又冒出什么新的奇思妙想。

“你能在我脑子里放电影吗?”

系统试探道:“什么电影?”

“真的可以啊。”陈迟很开心,“什么都行,我太无聊了。”

系统竟然莫名松了一口气,它很怕陈迟说你给我放点什么男男限制片……

放电影还是在梦幻岛公司员工守则范围内的,属于给宿主的合理服务,甚至系统无聊时也会偷偷给自己放两集。

但现在是陈迟主动提出来的,意味着系统可以在上班时间光明正大的摸鱼。

于是系统忙不迭贡献出它的数据库,并暗搓搓地把自己感兴趣的精彩巨制电影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结果陈迟浏览了半天,居然说他要看一部叫查尔斯历险记的动画片。

这个动画片里的查尔斯,乃是一只威风凛凛、毛发雪白的大狗,整个故事就是讲述聪明的查尔斯在星际城里见义勇为、乐于助人,扶老奶奶过马路、帮警察抓小偷然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故事。

系统看着动画片下方写着的“推荐年龄4—12岁”,顿时陷入沉思。

听着陈迟不依不饶地坚持,系统艰难地按下了播放键。

陈迟看了两集后,系统发现他对故事剧情并不感兴趣。陈迟就是单纯喜欢这只瞳孔蔚蓝、浑身长毛雪白的大狗。

看着陈迟目不转睛还要是不是哇塞一下的样子,系统心想算了算了装傻子也挺不容易的,让他开心下吧。

只是原本静静坐在花园长椅上的陈迟突然一会儿傻乐一会儿笑个不停,看起来更傻了。

路过的下人纷纷说太可怜了白辰少爷走了后余清迟难过疯了。

听见这话的系统:“……”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白辰还是没有出现。

陈迟无聊地要长草了,现在他最渴望的不是白辰与性生活,而是一部能联网看剧打游戏的电子设备。

陈迟甚至在考虑能不能偷偷溜出庄园,为自己无趣的生活增加一点冒险。

虽然这里人烟稀少,但除了秦家还是有几户人家的,只是都隔得比较远。

“我劝你最好不要。”系统阻止他,“这附近最近有可疑人员出没。”

“可疑人员?”陈迟吃了一惊,“秦家遭人惦记了?”

“我听到管家与安保人员的谈话,不像是针对秦家。”

陈迟一听,正打算将此事抛之脑后,然后听见了系统的下一句话:“但我怀疑他们和白辰有关。”

陈迟:“?”

系统说:“白辰的背景不简单,有可能发生了什么棘手事。”

陈迟说:“可是白辰不在这儿。”

“你在啊。”系统回答。

白辰对秦家这个小傻子非比寻常的关心不是什么秘密。

“找我有什么用,等等!”陈迟突然大叫道,“我前几天总觉得有人在偷窥我,原来不是错觉!”

系统:“那你还挺敏锐的哦。”

陈迟叹气,不敢乱跑,回屋吃饭去了。

陈迟想着他只要乖乖呆在家里应该没什么危险,然后第二天下午在院子里他常坐的长椅上发现一部手机。

手机竟然还是视频状态,显然是怕余清迟拿到了不知怎么操作。

陈迟不是很想去拿,但视频里显示的是白辰的脸,这对于快两个星期没见到白辰的余清迟来说根本无法拒绝。

他只好坐下,拿起手机摆弄,并且轻声叫道:“白辰,白辰。”

视频画面一阵晃动,白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头发的外国人。

他将白辰的照片拿到一旁,对陈迟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哈喽宝贝,我是查尔斯。”

陈迟差点脱口而出说查尔斯是只白毛狗……

见白辰消失,余清迟着急地贴近手机,查尔斯只能在画面里看见一双大眼睛。

“拿远一点。”他说,“宝贝,拿远一点,让我看看你。”

画面一阵乱动,黑屏了。

查尔斯叹了口气:“还真是个傻子。”

秦许坐在一旁的轮椅上,嘲讽道:“不然呢。”

查尔斯自言自语:“长得倒是挺好看的。但我不明白,白辰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上一个傻子?”

这个问题把秦许也问住了,他哽了一下没说话。

查尔斯在屋中转了两圈:“难道说,白辰就喜欢这样的?”

秦许忍无可忍:“我不关心白辰喜欢什么样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的一开始不就告诉你了么。”查尔斯摊手,“我是来帮你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秦许说:“那也不一定就要用这个办法。”

查尔斯挑眉:“我已经说了,我的手伸不到中国,只能让白辰回到欧洲。”

秦许道:“要是白辰不管余清迟怎么办?”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而且我不觉得他会不管。”查尔斯意味深长道,“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见秦许不说话,查尔斯摇头:“秦先生,人不能什么都想要,有失才有得。”

又过了四天,白辰还是没有回来。

别墅里倒是热闹起来,因为许晴芳的生日到了。

下人们前一天就开始忙碌,管家还找了专业的机构,雇了更多的人过来,布置场地、准备宴会。

秦新华终于在庄园里露面,西装革履,挽着女明星似的许晴芳与往来宾客寒暄应酬。

余清迟的妈也回来了,陈迟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在余清迟过往的记忆力,这位余姓厨娘小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等余清迟长大了就很少陪伴他了。

她对余清迟倒也挺好,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今天也是,余厨娘回来后就来找陈迟,给他带了两大包衣服零食,都是好牌子,说出来的话却很简洁,只说外面很乱人很多,让余清迟今天不要出门。

陈迟也懒得出去,就在屋子里吃余厨娘给他买的零食,让系统给他放查尔斯历险记。

晚上白辰推开陈迟房门时,见陈迟趴在床上睡得跟小猪似的,木桌上餐盘里的食物没动几口。

于是他将陈迟扒拉起来,带他去餐厅。

陈迟也不知道白辰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迷迷糊糊地跟着过去,看见秦许面无表情地站在餐桌旁,许晴芳头发凌乱,妆也花了,疲惫地坐着。

陈迟在这糟糕的氛围里问系统发生什么了。

系统告诉他宴会结束后秦许准备了家宴,想和爸爸妈妈单独吃饭。结果许晴芳和秦新华表面夫妻,人前和睦,人后原形毕露,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秦新华拂袖而去,白辰则看了看一桌食物,没事人似的去把陈迟拖出来吃饭。

陈迟用敬佩的眼神看了白辰一眼。

白辰让陈迟坐下,用平常的语气和许晴芳打了个招呼:“姑妈。”

许晴芳看了他一眼,理了理自己垂下来的头发,然后摘下满是钻石的头冠扔在桌上。

白辰开始旁若无人地给陈迟夹菜:“姑父呢?刚才还看见他呢。”

陈迟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秦许,都有点同情他了。

“呵。”许晴芳冷笑一声,面露疲色,“不用理会他。你们吃吧。”说完她起身就要离开,秦许终于开口:“妈。”

许晴芳回头,看看桌子,又看看秦许,揉揉额角:“我吃不下,你陪白辰他们吃点吧。”

秦许提高音量道:“妈,我有个朋友,想介绍给你认识。”

他平时是不会用这种语气和许晴芳说话的。许晴芳有些惊讶,随即道:“交女朋友了?今天有点不合适,改天我约——”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红头发的外国人从楼梯上凑下来,笑容满面道:“你们好呀。秦夫人,初次见面,我是查尔斯。”

他对白辰说:“辰,好久不见,想我吗。”说完查尔斯望向陈迟,朝他眨了眨眼,不过没有和他说话。

陈迟眼珠子一转,放下叉子,指着查尔斯对白辰说:“红头发。”

白辰立刻就听懂了陈迟的话,刀子一般的眼神刺向查尔斯:“你来见余清迟了,什么时候?”

查尔斯:“……”

许晴芳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查尔斯先生擅自闯入我家,是有什么图谋吗。”

查尔斯双手高举:“误会,误会,我只是碰巧见了这个小可爱一面。今晚的主角可不是我,秦许,秦新华先生怎么不在呢?”

秦许有些不自在道:“他先走了。”

“他怎么能走?”查尔斯责备道,“今晚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他呀。”

许晴芳严厉地注视着秦许:“你要干什么。”

她在秦许心中积威甚重,表情一沉秦许下意识就想低头。

但看到坐在餐桌旁啃小排骨的陈迟,秦许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愤怒,这股直窜上来的情绪给了他直视许晴芳的勇气:“这么多年,你真的把我当成你儿子吗?”

许晴芳一愣:“你在说什么?”

秦许慢慢抬手,仿佛这个动作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颤抖的手指,坚定地指向了陈迟。

许晴芳刹那间脸色微变。

秦许道:“还是说,那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陈迟:“?”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许晴芳道。

秦许怒极反笑:“胡说八道?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从小到大你都不喜欢我,我一直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好,我最大的愿望一直都是得到你的承认和夸奖!结果呢,结果有人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与我做得好不好无关,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我就是你找来的一个工具!”

陈迟正在震惊地看着这场家庭伦理大戏,还没反应过来秦许说了什么,就听见白辰唯恐天下不乱地插嘴:“可是表弟你做得也不好啊,我要是有这么废物的儿子,早就赶出家门了。”

要不是时机不对陈迟简直想给白辰竖大拇指。

不知道是不是有查尔斯撑腰,秦许不怕白辰了,还吼他:“你给我闭嘴!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许晴芳倒是很平静:“秦许,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秦许看她这波澜不惊的样子就来气,因为想到了自己从小到大每一次撒泼耍赖,不管怎么闹,许晴芳都是这个态度。

深感自己是小丑的秦许随手抄起一盘菜,用力砸在地上。

陈迟并没有表演,而是情深意切地难过过:“糖醋排骨……”

白辰赶紧给他倒饮料:“吃别的,吃别的。”

查尔斯:“……”

他估计也是对猪队友感到无奈了,上前一步道:“秦夫人,您当年在玛利亚医院生下余清迟,可惜他出生时不幸发生意外,导致智力缺陷。你为了前途,偷偷找来另一个小孩当做自己儿子,又给余清迟安排了别的身份,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平安长大。玛利亚医院是你母家产业,秦新华与你感情不和,对你们母子二人漠不关心,竟还真被你瞒了这么多年。”

陈迟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幽幽看了一眼秦许,对系统道:“原来鸠占鹊巢的人不是我。”

他望着一桌美味佳肴,痛心疾首:“我错过了多少本该属于我的美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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