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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一任客户

 

26第一任客户

“裙子好看,”俞夏念着弹幕,歪头一笑,“我也觉得好看。”

“是自己买的吗?”

俞夏感受着身上的这条裙子,轻薄柔软,面料顺滑,不用想都知道是极贵的,俞夏才不会把钱花到这上面,“不是喔,是朋友送的。”

俞夏以前做语音聊天的时候,有一个固定的客户,每周周三晚上都会点他,也是这个客户让俞夏赚到了第一笔钱。

那时候他还是刚开始搞这种有点儿擦边的东西,整个人青涩的要死,几乎每一句话都是被对方带着走。

在那人的耐心引导下,俞夏渐渐懂得了许多,也学会了用柔顺乖巧的样子去获得他人的喜欢怜惜。

这条绿裙子是俞夏决定换一个工作的一周前那位顾客寄过来的,他不知道是怎么得知俞夏的住址的,俞夏被吓到了,在害怕与赚大钱欲望的共同催生下,俞夏有了做了涩情主播的念头。

他注销了之前的账号,换了一个平台,搬了家。

因为绿裙子看着就很贵,俞夏没舍得扔,就留下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总是一副清纯可爱打扮的主播,突然穿上性感优雅的挂脖吊带裙,漂亮明艳的样子让关注他的人都眼前一亮,礼物金额随着时间的流逝节节攀升。

“想看我站起来的样子,”俞夏眼中带着笑,“好啊。”

他今天一点儿都不羞涩,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对着镜头转了几圈。

宽大的裙摆绽开一朵绿色的花。

俞夏今天不像是涩情主播,他像是被千娇万宠养大的孩子,天真单纯,明艳动人,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荆棘,只有繁花。

漂亮的脸上透出浅浅的粉,白粉的面容上全然是不知愁的天真。

“我今天很开心?”

俞夏刚坐下来就看见屏幕上飘过这么一句话。

他每次直播都挺开心,毕竟有很多钱赚。

“我之前直播的时候也开心呀。”

[跟以前不一样。]

[现在更开心。]

是吗?

俞夏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不过顾客就是上帝,他也没反驳,就笑笑。

……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咬字方式,让许久没有再听到的牧光白控制不住地眯了下眼。

他以游客的身份待在直播间里,看着被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俞夏,用他教的方法对着那些言辞粗俗的人撒娇。

俞夏很聪明,第一次跟他聊天的时候还只会非常正经地喊他先生,跟他聊些吃饭没有,吃了什么的无聊话题。到后面俞夏能非常熟练地喊他哥哥,主动挑起会让人想入非非的话题。

他的成长速度很快,牧光白很满意。

直播间里俞夏还在聊天,因为喝了水,价格便宜的唇膏在唇角晕染开来,像是被人亲过了一样。

牧光白没有注册账号,没有试图用刷礼物的方式让俞夏想起他。他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欣赏着俞夏的最后一场直播。

是的,最后一场直播。

在牧光白看来,俞夏可以在他没在的时候,直播玩玩。现在既然他回来了,那直播游戏也该结束了。

凌晨两点。

俞夏刚下播,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电话号码发来的消息。

[见一面吧。]

俞夏皱眉,发错了?还是骚扰短信?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想管,太麻烦。俞夏洗了把脸,就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27你们不要做违法犯罪的事

“俞先生您好,我们是来接您的。”

看着门外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魁梧的男人,俞夏内心迷茫,他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啊。

俞夏沉默一瞬,说:“我不姓俞。”他说完就要关门,结果被其中一个大汉直接按住了门。

“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不要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啊,救命!”

一梯一户的小区设计在此刻彰显了缺陷,俞夏被一把扛在肩上,不论他怎么大声呼救,挥手踢腿,都被比他壮上一倍的男人轻松化解。

男人像是扛麻袋一样,把俞夏扛下去,又像是提溜小鸡仔一样,把俞夏提溜到停车场,然后把他塞进一辆黑车里。

壮汉—俞夏—壮汉。

两面夹男,男上加男,俞夏要晕过去了。不是,他又没借过高利贷,又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就平日里开开直播,赚点儿钱钱,怎么还能被人找上门来绑架呢。

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嘶—

一只手制止住俞夏抢方向盘的动作,手腕传来剧痛,俞夏悻悻收回手。

“哥哥,”俞夏软下嗓音,“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俞先生到了就知道。”

玛德,说什么废话。

俞夏被噎了下,他努力将声音放到最软,眼睫颤了颤,刚被捏出红印的手攥在一起,显出可怜,“我很害怕,哥哥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找我吗?”

身材高壮的男人似乎脑子里就没有怜惜弱者的这一条筋,坐在一旁,面无表情,沉默寡言,这让俞夏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牙关紧咬,俞夏恨恨磨牙,只能接受目前糟糕的境况。

外面的景色一变再变,貌似已经跨区了,到了一个俞夏完全没有来过的区。

手机没在身上,看停车后能不能找到时机逃跑,法治社会,虽然不知道警察局的具体位置,但随便找个人求助就行。

俞夏默默地在心里计划好,只等停车。

……

中式庭院,古色古香的屋内半跪着一名身着玫红旗袍的女子,雪白的胳膊上戴着和田白玉圆条镯,她正一手提着汝窑茶壶,一手按住壶盖,浅金色液体从短促直流型壶嘴中缓缓流淌而出。

“希望能有机会和牧总合作。”

面对伸过来的这只手,牧光白并没有做出握手的动作,他翻看着手下的菜单,似乎比起对面的人,菜单更让他感兴趣。

四十多岁已到中年的男人面对着比他年轻十岁不止的牧光白,却不敢露出不满,尴尬地收回手,“那就不打扰牧总吃饭了。”

这次牧光白给出了反应,他淡淡“嗯”了一声,男人怕惹牧光白不高兴,只得急匆匆退出去。

木制的走廊一旁便是小桥流水,水声潺潺,男人打电话给给他透漏出牧光白位置的人,即便是已经离开了那间房,男人依旧压低了声音。

“他好像约了人。”

“我当然不知道是谁,我连那人面都没见到就被赶出来了。”

语气中颇有些恼怒的意味。

此刻,在另一边,俞夏被早有准备的两人制住,又一次被扛在肩上走上一条石子小路,路的尽头,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一身玫红旗袍的女子从中走出。

好像是喜欢甜食。

牧光白想着,在原本订好的基础上又加了几道。屋内的座机放下,关好的房门再一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他派出去的人。

“牧总,人接到了。”

屋外传来呜咽声,看来是被堵住了嘴。男人注意到牧光白的视线,解释道:“俞先生路上挣扎得太厉害了。”

牧光白颔首,“让他进来吧。”

28我要娶你

俞夏被推了进来,因为刚撕下胶带,嘴巴周围发红。

“喝茶吗?”从俞夏一进来就一直盯着他的牧光白友善问道。

俞夏看着牧光白,良久,他回:“不喝。”

牧光白恍若未曾听见,依旧抬手将刚煮好的茶倒入俞夏面前的白瓷茶杯内。

“还是尝一下吧,”丝丝茶香从杯内氤氲而出,“他们家味道还不错。”

掌控欲很强的大家主性格。

俞夏定下结论。他脸上露出笑,乖巧地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说:“挺好喝的。”难喝。

“哥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俞夏好奇地问。

牧光白同样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白色雾气笼罩在他的眉眼处,让人看不清眼神。

“你穿那件绿裙子很好看,”牧光白答非所问,“要是戴上那对青玉耳坠会更好看。”

青玉耳坠……俞夏神色变了变,他好像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他的第一任客户,只是,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现在的住址,还有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摆在老榆木茶桌下的手顿时握紧。

俞夏眨了下眼,故作惊喜地开口:“你是牧哥哥吗,我们终于见到面了!”

牧光白很容易就看透了俞夏的伪装,看着他这么努力地在自己面前表演,牧光白嘴角稍稍上扬。

“小夏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怎么会呢,”俞夏立马反驳,他瘪着嘴,委屈巴巴地说“我一直都想着哥哥,只是哥哥一直都没联系我,我还以为是哥哥腻了我。”

倒打一耙嘛,牧光白轻笑一声,和他聊天还是很有趣,不过,也该说说正事了。

“你如今是19岁,等你到了22岁,我会娶你。”

22岁是法律规定的最早结婚年龄。

牧光白的语气很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差点儿没吓死俞夏。

不是,他什么意思,疯了?

俞夏控制不住地露出惊恐的表情,“你……你开玩笑的吧。”

“我父母可能会对你有意见,但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只需要等到22岁,在这儿之前我建议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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