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
纪渝打着哈欠踱往自己的房间时,恰好同面无表情的谢虞晚打了个照面。
看到他的刹那,谢虞晚的睫羽微不可察地一眨,她垂下眼,开口时的问句却是朝着纪渝而去:“宋师姐呢?”
“你找宋师姐?”纪渝没有在意谢虞晚的躲闪,他困着声懒洋洋地回答她,“她在客栈后面练剑呢。”
谢虞晚闻言一顿,眸底纵过清浅异色,她抬起眸来,定定地凝着纪渝:
“纪师弟,你能否帮我找他过来?我在他房中等他,”她咬着唇,桃李般的一张素面赧上窘然色,“我今晚还没练剑,怕他责骂我……”
纪渝下意识的反应是宋师姐的性情那般温和,怎可能道得出叱责之语,可当他对上女孩恳求的瞳孔,纪渝发现自己竟说不出拒绝之词。
他不由自主地点下了头,谢虞晚于是冲他嫣然一笑,徐徐转身,清丽的身影遂消失在拐角。
宋厌瑾循着纪渝的指引叩开房门时,一抹桃色正背对着他。
捕捉到他进房的声响,谢虞晚也没有回过身,她正心无旁骛地欠着脊背,葳蕤烛火将少女的柳腰妍得更是盈盈不堪一握。
宋厌瑾眼眸骤眯,一眼便识出她的异常,祈归剑顷刻出鞘,就在剑气渐聚将将斩出的片刻,谢虞晚直起身,整个人倏而定住。
等到她转过头,祈归剑已归鞘悬于宋厌瑾的腰间,谢虞晚盯着神情散漫的少年,眉心蹙起:“你跑我房间来干嘛?”
听到这句质问,宋厌瑾嗤笑出声,他抱起手臂嘲讽道:“你房间?谢师妹的剑术不精,这贼喊捉贼的本事倒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谢虞晚这才注意到这间房的布局与摆置确实并非她自己的房间,她下意识握紧剑柄,警觉地后退几步,声音都惊得变了调:“怎么回事?”
宋厌瑾眉眼一扬,模仿着她的语气惺惺作态:“是啊,怎么回事呢,不是你转告纪师弟说你在我房中的吗?谢虞晚,我倒是想问问你,既然因为没有练剑而不敢面对我,为什么还要等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