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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乱七八糟(剧情微)

 

平旦之时,天际附着淡淡微光,李烟重睁开眼,身边是一具温热的身躯,赫然是苏相荀。他看着苏相荀沉睡的面容不知所想。

他的心腹重臣,他的朝廷肱骨,他的先生此时正闭着眼,淡去了白日的严肃冷沉,也不是情浓之时的昳丽蛊媚,端是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就让人感到安逸。

李烟重动了动身子坐起来,他一边轻声穿衣一边在脑中盘算,苏相荀现在对他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前几天上的那封折子尽管与他心意不符却也不过是为了替他巩固朝中势力,再加上昨晚的情事,他可以说能够与苏相荀交底了。

“廿二。”

他下了龙床走到一边轻唤暗卫,“郭浩申最近怎么样?”

郭安下狱后,他的侄子郭浩申安分了没多久就开始搞小动作,暗中耸动那些有问题的禁卫军,论谋反也犯不上,但总之是在为他自己谋出路增筹码。

经钱里的执行,之前的禁卫军已经被计划好打散,就等郭浩申及郭姓一家倒台然后顺利接手。

墨洗仍旧穿着一身黑,面上罩着一个面具,露出的眉眼低垂,投映着些许静然。

“据十八所言,昨日他曾出入王端家里。”

李烟重点了点头并不吃惊,郭浩申现在能倚靠的也不过就是王端,但王端可是主管郭家一案的人,照他之前在朝堂上的表现,说不准会将郭浩申供出来。

“陛下,还有一事。曹富贵死了。”

他眯了眯眼,“知道是谁干的吗?”

墨洗摇了摇头,就听见面前背手站立着的皇帝说,“死了就死了吧,多注意着点吉祥。”

龙床上传来些许动静,大概是苏相荀醒了。李烟重对廿二挥了挥手让他退下。随后他走至床边,唤醒正迷糊的苏相荀。“先生,该起了。”

苏相荀倒是好叫,他睁开眼坐起身就开始穿衣,显然是多年的规律了。只是他下床的时候趔趄了一下,险些栽到地上,再站稳后脸上也是不自在的神色。

“怎么了?”

李烟重洗漱完就看到苏相荀扶着床弯腰站着,他走过去扶着他问道。

“臣没、没事……就是那里有些疼。”

如今是白日,相比情爱,君臣关系要重要很多,苏相荀还不太能适应这种不带一丝缓和的转变。

他低着头眼睫颤抖,“没事的,陛下。”

“得上些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他冲李烟重笑了一下,瞬时明媚天色,“多谢陛下。”被一个帝王放在心上的感觉怎么可能差。

“趴好。”

苏相荀惊诧地抬起头,“不用麻烦您,臣自己来就好。”可能是觉得这样拒绝李烟重有些生硬,后面他又红了脸接了一句,“臣害羞。”

李烟重笑出了声,“你能看见?”

像是昨晚浴池那里般,他的上半身紧贴床面,双臂交叠,脸颊通红地埋在里面,而裤子半褪,屁股撅起来方便李烟重动作。

姿势几乎是一模一样,而身体上的感觉也大差不差,手指进入身体的感觉他还能回忆起来,很痒……那里又要流水了。

“陛下?”

在他胡思乱想之间,李烟重的手指已经在洞口盘旋了,那里确实有些红肿破皮,昨夜兴头在上一时忘了节制,再加上他的技术说实话不咋地,那里不免有些撕裂。

药膏黏黏糊糊的,也有些冰凉,一接触那些红艳的地方那种火辣的感觉顿时少了不少,苏相荀抿着唇调整呼吸,身后那手指很细腻,也带着温度,立刻就把抹上的药膏暖热了。而且,它在边缘揉按着,似有要进去之势。

苏相荀又想到了昨夜水池边那根手指进去之后是如何作弄他的,一时之间不由的心慌,他有些怕自己坚持不住又变得被情欲折磨得不成样子,毕竟一会还有朝会。而且……身体深处那种麻痒又来了。

“陛下……别进去了。”

他的手伸到后面抓住了李烟重的手腕,指尖挨着他的皮肉有些颤抖,“就这样吧,不疼了,陛下。”

白嫩臀瓣上的指印子还未消去就又添了新的,李烟重牵过苏相荀的手放到上面,“不行。”

“里面也得上。”

“陛下……”

苏相荀软着嗓子喊李烟重,声音轻柔带着点哀求,他侧过身抱住李烟重的腰身,“求求您了,陛下。不进去了好不好?”

他牵住一缕李烟重披散的发亲吻,眼睛亮亮地对上李烟重的眼眸,“陛下,您就应了臣吧。”

“你个没良心的,朕惦记你你还不乐意了。”

李烟重掐了一下苏相荀的腰,他按着苏相荀重新趴在床上,“别乱动。”然后走到一边拿过一个东西。

这是一块玉,只不过是长条状的,触手还能感觉到暖意。他拿过药膏抹到了上面,然后对着正趴着的苏相荀挑了挑眉。

“不用手,这个行吗?”

“……”

苏相荀抿了抿唇,他羞红的脸再次发了烫,说不上不愿,只是他知李烟重是在为他好,而且正和他说话的是一个皇帝。

“……好。”声如蚊蚋,轻不可闻,只有呼出的热气被指尖缠绕。

李烟重摸了摸他塌下去的腰身,脊骨处的一点墨黑还镌刻在皮肤上,仍能想到昨夜这里的芳华。他拉过苏相荀的双手放在他的臀瓣上,“手扒着。”

“快点。”他又催促了一声,才见苏相荀有了动作,之前白嫩的皮肉瞬时渡上了一层红。

“呼——”

苏相荀察觉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很大,他紧闭了眼压下羞意,同时身后的两只手又往下移了移然后几根手指撑开那里。太羞耻了。

手指尖是另一个人呼出的热气,湿湿麻麻的打在洞口周围,“呃啊……”

那块玉是椭圆型的,头部比较尖,进去的很容易,而且这么一会时间身下人的小洞已经湿润了不少,几乎是刚放到里面就被穴肉吞了进去。

“陛下,好了吗?”

苏相荀撑起上半身,一双眸子已经变得湿漉漉,他看着李烟重小声求饶“陛下,还要上朝呢。”而且吉祥已经在门外唤了一次了,他们确实该起了。

“走吧。”

今天的朝会一开始出奇的平静,禁卫军一事众臣也知轻重,没有人冒着杀头的风险汲汲求营,不过看似平静的深流下总会有潜藏的漩涡。

御史又在参人了,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谁家的公子哥儿又怎么了,李烟重看似在听其实心思已经跑了,他在想几天后的新春。新春佳节,要是能把郭安一家彻底按下去也不知京中百姓能不能记得他一点好?

当皇帝就没有不想要好名声的,李烟重也不例外,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朝中蛀虫一个个除掉然后证明自己,也会想说不定几年之后边疆安定了,他……

“陛下?”

他定了定神,见跪在地上的人是王端,“怎么了?”

“罪臣郭安之侄郭浩申昨日曾私下找过臣,臣实在惶恐啊。”王端浑圆的身躯跪在地上颤抖,肚子上的赘肉跟着他的喘息抖阿抖。

李烟重放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想来郭浩申能说的也不过就那些,因着两家姻亲的关系,郭家倒台牵扯上王端他们很容易,而王端说不定也知道李烟重扳倒郭家下一个就是他,所以郭浩申大概想要和王家联手牵制一下李烟重逐渐壮大的势力。

“那竖子想要臣和他同谋出路,老臣对陛下的心您是知道的,臣万不能答应他啊。”

他安排钱里推行的事处理得还算不错,但总会有那么几个刺头,皇权底下的人有时候是很团结的,郭浩申其实就是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再安插几个人手进去,但前提是要王端保住他。

“是嘛,朕自然是相信丞相的,只是不知诸位……”

郑坔出列接上李烟重的话,“臣认为此事有待商榷,毕竟只丞相一人未免有些不能让人信服。”

苏相荀低着头,身体里的东西让他的心有些发胀,只感觉小腹那里有股无名的邪火在乱窜,他动了动鼻子,抬起头看向李烟重。

“陛下。”

他对李烟重做了个口型,耳边郑坔和王端还在有来有回的交锋,旁边的臣子抬起袖子遮着打了个哈欠。

李烟重漫不经心地看来一眼,“丞相向来心系社稷,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将郭浩申送的贿款交给百姓,大家定能记得你的好。”他明显在捧着王端,王端未必不知道他的手段,只是这种阳谋无法拒绝。

当着众多人的面,他只是像往常一样看着苏相荀,不过那双漆黑眼眸多了光彩。

因着王端的帮助,郭浩申被捕,数十个仍有异心的禁卫军被撤职扔到了边疆驻军,而钱里正是担任了统领一职,宫廷的军权算是掌握在了皇帝手中。只是……边疆。

那里始终是大患。

“陛下,这是从边疆传过来的流言。”

墨洗将几张字条放到正在埋着头批阅奏折的皇帝手边,他轻轻撤开一步,动作轻得只有耳边的一缕风。

“都说什么了?”

帝王未抬首,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残灯无焰影幢幢。

“言……张不浊勾结匈奴,意欲谋反。”

墨洗说完低着头一动不动,在帝王面前言谋反之事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他压抑着呼吸,此时殿阁里静得掉跟针都能听到。

“哦?”

李烟重抬起了头,他扔下手里的折子看向廿二,“京城有消息吗?”

“回陛下,尚还未听闻。”

京里此时没有,以后也会有的,李烟重的手抓了一下膝上的布料,先不说张不浊是否真的想要谋反,单凭他此时身在边疆,这些流言对军中也是不利的。再一折,朝中此时没有能用的大将,轻易动了张不浊的后果谁也不知道,匈奴趁机南下也说不定。

“廿二。”

墨洗直起上身看向那高位之上的帝王,雪透过半扇窗子照进来,微光不灭。

“让暗卫注意着些,把乱造谣这事的直接抓了,钱里会配合你们的。”

李烟重说得重,但他岂会不知道处理这件事的艰难,流言一事捕风捉影,下的手狠了可能过犹不及,但总是要办的。

他将廿二挥退,手撑着头思考接下来的方向,匈奴也要过冬,这正好为他们处理这件事留出了时间,趁着这段时间将张不浊调回来不失为一种方法。

只是流言传播的实在太快,典也快要颁发,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就靠他们了。”

李烟重却是想到历史上那些以少胜多、反败为胜的战役,胜利的背后大多是无尽的心酸——国家无力支援、君主不信任、死到临头的背水一战……他倒是希望西北军有足够的支援与准备,全体将士在吃饱穿暖的情况下打胜仗。

前些天,双春扮成了吉祥的样子与苏相荀等一干朝廷人员去往了西北治军,打着的目的是清剿叛军张不浊的部下,其实张不浊在暗中随行。

借着吉祥的身份双他们见到了浑邪王的部下扶魁,是夜,张不浊用乎神兵,趁着匈奴大营后院的粮草灼燃混乱,对马厩的战马下了药,然后以五百余人勇闯扶魁的千人大营,扶魁被伏,斩将领三人,平常将士二百三十八人。

天既明,西北军鸣金收兵,捷报随后传到全境,造谣张不浊和西北军的谣言不攻自破,陛下下旨奖赏。

不过,浑邪王知道后又率兵去袭,前线的战事焦灼,身在后方的朝臣百姓只能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昨日北方异动,据探子传来的消息是单于庭正在调兵遣将准备支援浑邪王。尽管他们关系再不好,面对外敌的时候,同一族的联系就又被提起了。

臣子们都退下之后,李烟重拢了拢宽大的袖子继续看着天际层叠的流云,从近至远,湛蓝一点点变得浅淡,既高又远。

“何时天狼灭,父子得闲安。”

他兀地开口,声音被风吹远,沙沙的林海摇曳着叶子相和。身后也传来了一声响动,他知道那是廿二,廿二行动从来没有声音,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故意加重声音而让他听到。

李烟重没有回头看,廿二也一直没有开口,按照廿二以往的习惯,此时的他是单膝跪着的,大概也会低着头沉默着。这些李烟重都知道,他知道廿二为了让他放心,会故意留一些把柄给他。

“陛下……”

开口说话了?李烟重袖子里的手指微动,他仍旧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又是一阵沉默,他听到廿二的声音了。

“请陛下宽心,您英明神武,有您我们一定会击退匈奴,成就千秋伟业。”

他挑了挑眉,“别对我拍马屁,廿二你从哪儿学的?”

墨洗他一贯沉默寡言,只是渐渐地,他看着陛下为国事愁劳操心而眉头紧皱时心那头总有些不舒服,只是他一介暗卫并不能做什么,不能像苏大人那样陪着陛下挑灯共话家国和桑麻,也不能像张将军一样去为陛下驱退胡虏解陛下忧心,甚至都不似双喜那样替陛下按揉纾解疲累……他只得静静地,做好一个影子。

“廿二不该妄自揣测陛下,请陛下责罚。”

拍马屁好像拍到了马腿上,墨洗垂在地上的手指轻轻动着,他低着头,眼睛里闪过隐隐的失落。

“嗯,是不该。”李烟重终于转过身,手臂抬起,扔了一个东西到正跪着的廿二怀里。“罚你出宫去西华街街口买两块糖。”

那是一个小白石头,很圆也很光滑,还带着温热,但是帝王送出手的东西,只是一块石头的可能不大。墨洗双手捧着,黑墨一般的眼眸里都是李烟重。“陛下,廿二有俸的。”

“别废话,快去,要梨子味的。”

李烟重这么说一方面确实是想起了未入宫时的少年时光和那清甜味道,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和廿二再亲近些。不能像灵帝,他要做好就算自己被匈奴绑了还是怎么样能自救或是身边有个衷心的人的准备。

他想到此处似是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脑中闪过的还是廿二那黑曜石般的一双眼,他不明白,这人明明比他要年长,怎么眼里还会有纯真?

那是他很早就没有了东西,猝不及防地再次见到,心头并不是猛烈迸发的狂喜,而是说不出也不想承认的微酸。

墨洗仍旧双手捧着那石头,风过,小圆球上的温度散了个干净,身旁的气温似乎也低了下来。看着李烟重转过身,他不再敢耽搁,行过礼就起身离开了此处。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底默默地念,西华街……梨子味的……

陛下说的东西一定很好吃。

夜,星子悬挂天幕,风动叶摇。

“这么紧急?钱统领,陛下是为何事?”

郑坔低声问一旁的钱里和几位大人,不过他话刚落就见皇帝走了过来,脸色有色黑沉。

李烟重的步伐有些急,他坐于高位,开口,“匈奴大军要来了。”

和他们料想的不同,单于庭的援军竟是没有去西北前线支援,而是趁着前方战事胶着直接南下来了京都,因着对西北军的支援,京都现在很是艰难。钱里接手禁卫军的时间很短,几乎成不了什么气候,国库钱粮本就紧缺,大多又运去了西北,而且马上就要春耕了,战事绝对不能打起来。

耳边是臣子们的讨论,方法无非是求援迎战和协商议和两种,其实求和最省事,只需出些财务和布帛就能阻止祸事发生,毕竟灵帝被俘而死才不久。李烟重手撑着额头一言不发,他其实是主战的。

没什么理由,不愿意求和罢了。

说他有某些文人具有的执拗的酸儒心性也好,说他是为了家国大义不愿俯首低贱地乞怜也好,他就是不愿意。只不过处在这皇帝的位子上时,他总是要顾全大局顺而从长计议的。

“陛下怎么看?”

李烟重沉默良久,只说了一个字——守。

自古守城要比攻城简单,更别说京都百年皇族驻地,城池防守系统机动纵深,匈奴短时间内想要攻下绝非易事,除了灵帝好死不死地出城亲征迎战被俘。只需拖着,等各地援兵到,再联手击退匈奴便可。

在这儿的人都不是蠢蛋,他一开口大家也就定了心,相比莽撞地出城迎战或是议和,守城一段时间要容易的多,宽厚曲折的城墙下有羊马墙、护城河和拒马桩,而城门后还有瓮城,匈奴在野地作战跑马一绝,但在狭窄的曲折甬道里就不一定了。

不过李烟重愁的是,京中无可以掌控全局的大将,尽管钱里是禁卫军统领,但他身上的大将风范还有得磨。

“朕已经派了人去给各地守军将领送信,钱统领,还要麻烦你和兵部商讨出一份详细的防守策略,有任何事都可随时来找朕。”

“郑侍郎,疏散周边百姓就靠你了,不可出乱子,必要时候可以动兵。”

除此之外,向京中豪贵要人,集结他们各自的家兵护卫和调集后勤粮草、挖壕沟、架筑远程弓弩都很急迫,匈奴骑兵以舍弃后勤而驰援速度极快,再加上探子回报消息,大致可算出匈奴到京都的日子已不足十天。

一切都很紧急,林烟重和众臣商讨了一下就放他们自行回去想办法,他呷了口早已凉透的浓茶,幽幽叹出一口浊气。

殿中的灯火跳动着,未批完的折子摞在一起,他却不想再拿起笔,转而唤暗卫出来,今夜在候的是廿三,但他却见到廿二也露了面。

“怎么没去歇着?”

面对陛下墨洗他从不会说谎,尽管心底有些许幽微难言的酸,但他还是稳住心神开口:“局势不稳,廿二想守着陛下。”

李烟重听完只是淡淡地应了声,转而问起廿三安排下去的事怎么样了。因为他自己有私心和戒心,王端此时还在丞相那位置上坐得好好的,王端虽然昏庸,但在这动荡局势下不动他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郭家倒后,尽管王端迅速反水断尾求生,但他们一派终究是伤了元气,这些天有些颓靡不振。所以李烟重总要提提他们的气儿,趁着王端还在位子上,借他们的手向京中豪贵讨要些赈济。

“王端见到那东西后什么反应?”

丞相印章一直在官署大堂里放着,李烟重却让廿三给王端送了过去,又简单地提了句从前如日中天的崔谢两家如今的却越发式微。他相信那老家伙是个聪明人,一定会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的。

“王大人托廿三带给陛下一句话,‘老臣定当鞠躬尽瘁,为陛下分忧。’”李烟重听后并没有多喜悦的心情,老实说,王端有这样的反应他一点也不意外。任谁被人拿着把刀子架在脖子上都会答应这事,尽管是一把糖刀子。

君要臣子做事,臣如何能不为?

他站起身对廿三开口,“找人暗中护着他点,别还没干活就死了。”

廿二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站立着隐藏自己的气息,李烟重心情不好,看见他的鹌鹑样子就觉得气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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