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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失/微暴力(“你怎么不哭了”)

 

楚知乐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男人。

更像小狗了。

“这里没有厕所,你要是不想憋死,那就直接尿。”

“不能到角落里吗?”,他抽噎着妥协。

“不能。”

戚见山的声音很低沉,此刻故意凑到他的耳边,就像是威胁。

“可是可是这样我尿不出来。”

“没关系,小狗,我帮你。”

戚见山站起身,用脚尖抵住他的小腹,然后轻轻踩了上去。

“啊—啊——”

楚知乐蜷缩着身体,扭动着想要躲避肚子上粗硬的鞋底

“我好难受,叔叔,不要这样”

戚见山对此置若罔闻,又用了踩了一下。

男孩的身体还是太过年轻了,他只是轻微施力,就好像要压到他的肋骨了。

“小狗,就这么尿,不用忍着。”

他甚至恶劣地吹了声口哨,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从楚知乐下身渗出来的尿液。

他的眼神过于专注,让楚知乐产生了一种比失禁更为强烈的羞耻感。

给楚知乐洗澡的是刚才跨在戚见山身上的男人。

他天生一张笑脸,让楚知乐在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中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感。

“谢谢叔叔。”

说是洗澡,但其实也只是坐在盆里用水冲一冲。

楚知乐想,如果不是味道太难闻了,刚才那个男人根本不会把他抱进来清理。

“你这小孩还挺有意思的,我们把你绑架了,你还说谢谢。”

楚知乐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只是在审时度势,知道这两个男人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如果故作乖巧就能少受点罪,他不在意做的更多。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杨冕。”,男人把烟夹在了耳后,然后把毛巾扔到了他脑袋上。

“自己擦干净,有点人质的自觉,别搞得还跟等人伺候的小少爷一样。”

楚知乐乖乖拿起毛巾擦头发,“那个叔叔呢?”

“你问这干什么?”

男人点烟的手顿了顿,很警觉地问。

可能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又拿墙角的绳子把他的手绑了起来。

楚知乐没穿衣服,粗粝的麻绳直接接触他的皮肤,比刚才更疼了。

“叔叔,我不问了,你把绳子解开吧。”,他的眼泪立刻又溢了出来,好像一秒也不能多等。

杨冕很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绑架的事他也是,不过是想借机敲打一下楚元义,让他在一个月之后的土地招拍中松松口罢了。

楚元义风头过剩,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恰逢他病发住院,所以才有人按捺不住,但却远远不到杀人灭口的程度。

这个逻辑连秘书都能看清,楚元义关心则乱,反而理不清楚了。

但秘书没多说什么,楚元义过于刚愎,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他不想触这个霉头。

更何况,楚元义总是能想明白的,不过就是楚知乐要多受点罪罢了。

和楚元义配型成功的人是一个农民工。

原本这些信息都应该保密,但他还是私下托人调查了。

去见这个农民工之前,楚元义特地换了身衣服,把自己常穿的西装换成了做旧的罗蒙行政夹克。

他坐在椅子上,轻轻咳嗽了两声:“李大哥,您也知道我得了重病,但是我很幸运,您恰好和我配型成功。自从知道这个消息,我夜晚就一直睡不着,生怕白白承了您的恩情。”

楚元义从衣服内层掏出了一个油皮纸袋,“但是据我所知,您家里有三个孩子要养,父母还生了重病。”

他把那个纸袋塞到了对面人的手里,没等对方反应,接着开口,“李大哥,请您务必给我这个报答您的机会,要不然我会一直寝食难安。”

楚元义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又十分妥帖。

对面的男人从局促到感动,只能把那沓钱收了起来,并承诺会好好配合楚元义治病。

楚元义重新回到车上,拿消毒水洗了洗手,然后那个破夹克扔到了垃圾桶里。

汽车后座放着楚知乐的校服,他闻了闻,上面还残留着小孩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

戚见山醒的很早,正是天将亮未亮之时。

清晨的海面很安静,好像万物都被覆上了隔音罩。无声无息,独自缄默。

他习惯性地想吸根烟,可是楚知乐靠在他的胸前睡意正酣,让他只能断了这个念头。

男孩的脸上还有细小的绒毛,健康的肤色被捂的泛红。他年纪太小,俊朗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戚见山伸出一根指头,往他的脸颊上戳了一下。

男孩似是不满在睡梦中被打扰,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咂摸了几下嘴。

戚见山顺势把手放到了他的嘴边,让他含住了自己的手指。

楚知乐的舌头很柔软,嘴唇也是。

现在正无意识吸着他的指腹,像是含着安抚奶嘴的婴儿,让戚见山一时竟忘了抽出手指。

杨冕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只愣了一秒钟,但即刻就恢复了自然。

“老大,韩总那边来消息了。”,他无声地说。

戚见山辨认出了他的口型,没什么表示,只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楚知乐窝在男人的臂弯里,时不时转下身子。

戚见山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维持着一个姿势,直到小孩醒过来。

“早上好,叔叔。”

楚知乐揉了揉眼睛,很有礼貌地开口。

他把脑袋往男人的颈窝里埋了埋。

“叔叔,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戚见山没接话,只用手推了他一下,“醒了就起床。”

楚知乐像是没听见,又往男人的怀里缩了缩。

他已经完全不害怕了。

他知道戚见山不会真的伤害他。

等到两个人从床上起来,已经天光大亮了。

戚见山一早上没有吸烟,这对成年之后的他来说几乎不可思议。

他没有烟瘾,但吸的很凶。除了出任务,几乎时刻烟不离手。

曾经有人劝他少吸,理由是吸烟会大大增加得肺癌的几率。

戚见山不置可否,早死对他来说才是正常,长命百岁反而太过梦幻。

两个人走出房间,杨冕在甲板上钓鱼,旁边还放了一套渔具,显然是给戚见山留了位置。

楚知乐安静地跟在男人身边。

他的个子不够高,只能乖乖抬起双手,等着戚见山把他抱上去。

杨冕打量了楚知乐一眼,觉得有意思。

“小孩,别白费力气,老大不吃这一套。”

他话音刚落,戚见山就卡住楚知乐的腋下,把他拦腰抱到了旁边。

男孩从戚见山的胸前露了个脑袋,冲杨冕吐了下舌头。

杨冕咬了两下烟头,小孩嘚瑟的样子让人手痒,但实在可爱。

戚见山把身边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但全程没给多余的眼神,只是自顾自盯着水面。

“叔叔,我们不在京平市了吗?每年跨年市里都会放烟花的。”

戚见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早就不在了,我们要走海路偷渡去缅北,然后把你扔在那。”,杨冕吓唬他。

“你胡说。”,楚知乐从戚见山身上跨过半个身子,做势要打男人。

杨冕没把他小猫挠人一样的力度放在眼里,只是随意闪躲着逗他玩。

戚见山全程不动如山,安静地看着浮漂。

男孩的动作大了点,差点失去平衡往海里倒。戚见山眼疾手快抓住了他,单手把人箍进怀里,冲他的屁股狠狠拍了一巴掌。

楚知乐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这下轮到杨冕不自在了,“小孩,你也太夸张了,这就能哭出来?”

戚见山把怀里的人放到地上,转身给了杨冕一拳。

这一拳力度极大,男人的右脸立刻肿了起来。

杨冕自知理亏,识相地噤了声。

戚见山没再看他们,转身进了屋里。

“杨冕叔叔,痛不痛?”

楚知乐走到呆站着的男人面前,拉了拉他的袖子。

“你这小孩”,杨冕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很是不解。

“你别生他的气。”,楚知乐接着说。

“这话还轮得到你来说?他是我的老大,别说打我一拳,哪怕捅一刀我也活该受着。”

楚知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觉得,两个人有过肉体关系,那就理所当然该更亲近一点。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他走进房间,戚见山正在做木雕。

他蹲在男人面前,把头放到他的膝盖上。

“叔叔,你会一辈子记得我吗?”

戚见山放下手里的木头,“记得你,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楚知乐抬头,用湿漉漉的,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男人。

“因为你会抱着我睡觉,会把衣服给我穿,会揍欺负我的人,还会问我怕不怕黑,所以我想你能记住我。”,男孩顿了顿,很坚定地说,“一辈子记得我。”

“那是因为我绑架了你,打了你,让你没有干净的衣服穿,不能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用遭遇这一切。

我打杨冕,也不是为了你,只是因为他坏了规矩。”

这是这段时间戚见山说话最多的一次。

楚知乐把脸埋在他的膝头,很小声地掉眼泪,但还是固执地问,“那你会很快忘了我吗?哪怕我们上过床了。”

戚见山没有办法,他的裤子已经被泪水完全打湿了,“哪怕我们没有上过床,我也不会很快忘记你。”

他用一根手指抬起男孩的脸,明明是哄人的话,但听起来还是没有什么情绪。

“那就拉钩。”,楚知乐坐在他的腿上,伸出小拇指。

鬼使神差,戚见山盯着他泪痕未干的脸,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戚见山的嘴唇并不柔软,上面还有粗糙的裂纹,可是他亲的很小心,只覆上去了一秒钟,又很快移开了。

楚知乐眨了眨眼睛,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男人的嘴唇移开的时候,他才伸出舌头,像是小狗觅食一样追了上去。

“叔叔,你的嘴唇好干。”

他这样说着,然后用舌尖一点点濡湿上面的干纹。

一下又一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很安静地注视着。

戚见山几乎顷刻间就后悔了。

他不该亲他。

戚见山活到现在,三十岁,几乎没有过懊恼悔恨的时候。

他七岁时就因为贫穷辗转流落到ortal训练营,虽然在常年厮杀中活了下来,但结局也不过是被转卖至izo雇佣兵组织,继续着漂泊嗜血的生活。

他像楚知乐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杀人。

他的人生没有过可以自由选择的时刻,正因如此,也自然也没有了后悔的理由。

戚见山想,也不见得都是如此,至少他刚才选择了给面前的男孩一个吻。

如果短暂的嘴唇相贴也称得上是吻。

“小孩,结束了。”

他伸手固定住楚知乐的脸,让他没有办法再凑上来舔自己。

男孩坐在他的腿上,此时依恋地看着他,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流浪狗。

但是他们谁都清楚,楚知乐是有家的。

“你该回去了。”

“回哪?”

“回家,你爸爸已经答应对方的条件了。”

戚见山语气平静。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这个不像吻的吻,还有在这片海域上十几天的与世隔绝。

人质和绑匪。亡命徒和小少爷。

已过而立的成年男人,和尚且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

他们只适合在这片无人之境短暂交汇。

楚知乐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他确实很想家了,而且这么久不回去,爸爸一定会难过的。

他不知道楚元义具体和别人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总归不会是好事。

所以他有点害怕,担心回家之后会受到惩罚。

想到这,他又抱住了戚见山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一点。

戚见山和他爸爸很不一样,哪怕更加寡言和冷硬,但楚知乐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个男人不会强迫他做任何奇怪的事情。

“我要什么时候走?是你送我回家吗?你什么时候会再来见我?”

戚见山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似乎在猜想他为何如此笃定两个人会再见。

“会有人接你回家。”,他没有回答其他问题。

“嗯,那我什么时候还会再见到你?”

男孩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或许这就是被宠大的孩子,永远带着一种不达心愿誓不罢休的执拗,或者说是一种总是能得偿所愿的自信。

“小孩,我不是京平市人。我去哪,做什么事情,也都不由我自己做主。”

换言之,他从来不给承诺。

“那你的家在哪里?我也可以去找你,或者给你打电话。

你用qq吗?也对,大人都用微信,那你把微信号给我,我们可以视频。”

楚知乐一派天真、理所当然地说。

戚见山看着怀里的人,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诞又无趣。

他只不过在花十几天的时间陪小孩子玩游戏。

“吃饭吧。”,他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这十几天,他们吃的东西都很简单。

给楚知乐准备的饭菜还能见荤腥,但戚见山几乎顿顿都是压缩饼干。

楚知乐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自己面前的鱼肉,没有一点动筷子的心情。

他能感觉到戚见山不开心了,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

男人现在在他面前已经不再带面罩。他抬头,就能看到那副凌厉的美貌。

楚知乐的语文不好,不善形容,但他仍然知道戚见山是漂亮的,比楚元义更好看,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更好看。

但是这幅容貌的气势比冶艳更胜,让你在看到的第一眼,根本不会用美丽来形容。

楚知乐更难受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盯着戚见山,甚至有了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他在男人面前哭过很多次了,但总归不会是毫无理由的。

“叔叔,你不吃鱼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

戚见山没有理他,只是机械地咬着压缩饼干,偶尔喝一口水。

楚知乐挑了一块最大的鱼肉,小心地把刺全部剔除,然后放到嘴里。

他含着这块鱼肉,爬到戚见山的腿上,想把鱼肉嘴对嘴喂给他。

男人在楚知乐爬上膝头的时候还毫无反应,但是当小孩把嘴唇贴了上来,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你在干什么?”,他的语气几乎堪称严厉。

楚知乐被吓到了,但还是很不解地说,“喂你吃东西。”

他这么说,好像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谁教你的?”

楚知乐歪了歪脑袋,“我爸爸。”

见男人半晌不说话,男孩自顾自解释说:“我爸爸说了,小时候他就是这样喂我吃东西的,如果我生病了,或者没有胃口,他就会放下一切工作,像这样,一口一口喂我吃饭。

现在我长大了,如果看到爸爸心情不好,吃不下去东西,我就要像这样,一口一口喂他吃饭。

我爸爸身体不好,我必须好好照顾他,要不然他就会很容易受伤,很容易死掉,到最后我就会变成一个人了。”

戚见山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了一边,然后绝情地把男孩从腿上抱了下来。

楚知乐嘴里的鱼肉还没完全咽下去,所以左腮被撑的鼓鼓的,看起来像是一只藏食的仓鼠。

“楚知乐,所以你和你爸爸上过床吗?”

男孩胀红了脸,似乎不知道戚见山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可是爸爸。”

“所以是这样吗?因为不能和亲爸爸上床,就想到了别的男人。

如果不是我,你会和军训教官、老师,甚至是心理医生上床。

一切能掌控你的,你都想试试。”

这番话甚至称得上是侮辱,但戚见山毫不留情。

“是这样吗?小婊子。”

“你这个大坏蛋!”

楚知乐随手抓起一个盘子,重重地砸到了男人身上。

玻璃碎片划破了戚见山的下巴。

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下。

他没有任何反应,楚知乐却立刻就哭了出来。

“痛不痛,叔叔,是不是很痛?”

他好像立刻忘了刚才的愤怒,捧着男人的脸,伸出舌头很轻地舔上面的血痕,“别害怕,我帮你消毒。”

男孩又往那道伤口上吹了几下,“这样就不痛了。”

戚见山闭上了眼睛,挣扎了几秒之后又重新睁开。

他捏住楚知乐的下巴,迫使男孩微张开嘴,然后重重地吻了上去。

男人的舌头粗粝又厚实,把楚知乐的口腔全部扫荡了一遍,连带着还没完全咽下的鱼肉。

“小孩,这样很恶心。”

楚知乐低下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颊滚落下来。

戚见山又抬起他的下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记住了,如果你不想和你爸爸上床,那下次他再这样要求,你就告诉他,这样很恶心。”

楚知乐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叔叔,别生气。”,他用柔软的脸颊在男人的侧脸蹭了两下。

“归根结底这还是你自己的事情。”

戚见山觉得自己已经说了够多,无论是对待人质,还是有过短暂肉体关系的炮友。

“叔叔,我会想你的。”

男孩坐在他的腿上,黏黏糊糊地说。

戚见山轻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总在某个时刻,他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楚知乐还是个孩子,所以才根本无法把炮友这样的词汇安在他的身上。

男孩像现在这样蜷缩着坐在他腿上的时候,夜晚窝在他怀里熟睡的时候,戚见山甚至会在心里泛起异样的错觉。

这份错觉的名字他不得而知,但总归是一份从未有过的体验。

“可以再亲亲我吗?”

楚知乐很小声地问,用屁股在男人的大腿上蹭了几下。

“为什么?”

戚见山盯着他问,声音冷淡,像是毫无起伏的死水。

听起来如果男孩不能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那下一秒就会被他从怀里拎出去。

“因为我想叔叔,我想要你亲亲我。”

楚知乐眼眶微红,好似马上就又要哭出来了。

戚见山用手掐住了他的下巴。男人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动作。

“真像条小狗。”

楚知乐听完他的话,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臊的,下一秒泪珠就真的掉了下来,颤颤巍巍地挂在眼下的泪痣上。

他闭上眼睛,静静等着男人把他丢出去,他知道对方能做得出来。

但是戚见山没有。

“小孩,把眼睛睁开。”

话音刚落,戚见山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说不上多温柔的吻,男人的力气很大,直接勾住了楚知乐的舌头,让他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力。

戚见山的口腔里有很淡的烟草味。

楚知乐一直想问戚见山吸的是什么牌子的烟。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他家里有很多别人送的名贵香烟,楚知乐小时候曾偷偷把包装全部拆开,然后扯出里面的烟丝闻味道。

他当时只是想分辩哪一种味道是楚元义身上的。

楚元义那个时候正值事业上升最关键的阶段,在家待的时间很少。

他不让楚知乐交朋友,楚知乐就只能待在家里等他回来。

保姆做好饭之后,他会乖乖把每一餐都拍下来,然后发给楚元义。

不管多忙,楚元义看到了总是会回复的。

睡觉之前他们会通一个视频,谁也不说话,但是一直不挂断。

楚知乐偶尔会好奇其他父子是怎样相处的,可是也仅仅是好奇罢了。

每次楚元义对他说“我爱你”,他也会立刻回答道:“爸爸,我也爱你。”

“小孩,我不是说了要睁开眼睛?”

戚见山看着楚知乐颤动的睫毛,在他的唇肉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但似乎这点力度对男孩来说都太过了,他轻轻叫了一声,然后被迫睁开了眼睛。

“这也是你爸爸教你的吗?”

哪怕楚知乐再不知事,也听出了男人话语里的嘲讽。

戚见山说话很少带情绪,所以此刻这点嘲讽格外让人难以忽视。

楚知乐有些难过,他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戚见山。

“叔叔,我喜欢你,以后还要来找我好吗?”

戚见山任他攀附在自己的怀里,双手垂在两侧,没有抱住他,自然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楚知乐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告别在很多时候都是无声无息的。

六岁那年的夏天,他和爷爷一起在山庄避暑。

突然一个清晨,他起床了,但是爷爷一直没有醒过来。

楚元义把他抱起来,告诉他爷爷去世了。

“去世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死了。”

“死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那场吻之后一天,楚知乐躺在床上,感觉到周围很安静,和以往都不一样的安静。

他突兀地又想起了那天和爸爸的对话。

楚知乐知道,戚见山已经不在这艘船上了。

不知道又躺了多久,突然有一群人破门而入。

楚知乐抬起头,发现楚元义跟在人群的最后面。

“没事吧,宝宝?”

楚知乐把头埋在男人的肩膀上,突然爆发了一阵剧烈的哭声。

“爸爸来了,别害怕。”

楚元义脱掉衣服,披到了男孩身上,随后抱起他准备离开。

楚知乐看了一眼床头的那件夹克。

戚见山没有把它带走。

“爸爸”,男孩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楚知乐摇了摇头。

他明白把绑匪的衣服带回家是一件多么不正常的事情。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戚见山之间发生了什么。

踏上陆地的时候楚知乐还有一种恍惚感。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海面,幽深平静,不做声色地吞噬了一切。

回家之后的日子一如往常,楚元义在医院和办公室两头跑,留在家里的日子屈指可数。

楚知乐只能窝在房间里练琴,反复地弹着肖邦的e大调。

当他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旁边是自己喜欢的熏香。半梦半醒间,他却总是想起海上那个摇晃的房间,以及戚见山身上冷杉木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那短暂的十几天竟像是平行世界的一场梦。

某天晚上,楚元义提前告诉了楚知乐他会回家吃晚饭。

楚知乐坐在餐桌前等了很久,饭菜早已凉透,男人才带着一声酒气踏进了屋。

“爸爸,你怎么能喝酒?”

楚知乐又气又急,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没关系,宝宝,让爸爸抱一下就好了。”

楚元义脑子还不清醒,他刚陪区委书记喝完酒,现在整个人都不舒服。

他把楚知乐抱在腿上,让自己的鼻尖都充斥着男孩身上的味道。

“乐乐一直在等爸爸,都还没吃饭对不对,爸爸喂你。”

楚元义拿起桌上的莲藕排骨汤,自己喝了一口,然后自然地想渡给楚知乐。

“爸爸,不要。”

楚元义一怔,但是没办法说话,只能强硬地掰过楚知乐的脸,想要撬开他的嘴。

可怀里的男孩挣扎地厉害,汤汁顺着两个人的衣领流了下来。

“为什么不想要爸爸喂?”

楚元义的眼睛一片通红,看起十分骇人。

“因为这样很恶心。”

楚知乐很小声地说,但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稍微提高了声量,“爸爸,因为这样很恶心。”

听完他的话,楚元义低着头,很久没出声。

“爸爸”

他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骤然扇下的一巴掌打断了。

楚知乐的大脑一片轰鸣,炸起的疼痛挤满了他的整个脑子,他不受控地发起了抖,完全说不出话来。

“宝宝,对不起”

楚元义却好像突然清醒了起来。

他用手拍着楚知乐的背,一点一点给他顺气,“爸爸气糊涂了。”

他握住男孩的手,“宝宝,你也打爸爸一巴掌吧。”

楚知乐抵抗不过,只能抽噎着摇头。

“宝宝,你忘了小时候我都是这么喂你吃饭的吗?所以这样怎么会恶心呢,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楚知乐断断续续地说,“可是这样是不对的,爸爸和儿子不应该这样。”

“宝宝,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你可以和别人做的,那你就可以和爸爸做。

因为我们才是最亲密的人。”

楚知乐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楚元义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宝宝,你想让爸爸死吗?”

楚知乐立刻摇头,害怕地抓紧了男人的手臂。

“那你就过来亲亲爸爸,像小时候一样。”

楚知乐只能凑过去,在面前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下。但下一秒,一个滑腻的物体就闯了进来。

楚知乐觉得像是被冰冷的蛇信子缠住了,他无法呼吸,只能呜咽着呼救。

“宝宝,我爱你。”

楚知乐看着男人苍白的脸色,一瞬间心痛如刀绞。

他只能回答:“爸爸,我也爱你。”

这顿饭吃到了九点多,楚知乐回房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他突然很想戚见山。

过了一会儿,雨声越来越大,他走出房间,打算把阳台的花都搬进来。

等搬到最后一盆,他突然在角落发现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他把那个盒子拿到屋里,小心地擦干了上面的污泥和水渍。

看着上面的密码锁,他试探性地转到了自己的生日。

1231。锁开了。

盒子里是一个木雕小狗,吐着舌头,看起来憨态可掬。

下面还有一封信,说是信,其实不过是不知道从哪撕下来的一张纸片。

上面只有一行字:

小孩,只管往前走。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楚知乐却听懂了。

原来那十几天,并非只有一个人在乎。

楚知乐把自己埋在了床铺里。

他真的好想戚见山。

四年的时间有多长。

长到楚知乐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英俊挺拔的青年,能够穿上西装,在金碧辉煌的大厅演奏一首钢琴曲。

长到楚元义已经从京平市某个区的区长升到副市长。

但是四年的时间又太短了。

短到他还来不及忘掉戚见山。

短到他和楚元义的关系仍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的十八岁生日是在家里过的。

楚元义作为公职人员,儿子的生日宴会自然不能大办。

楚知乐对此毫无所谓,他已经有了几个圈子里的朋友,但是正如楚元义说的,这一切或许都因为他的爸爸是副市长罢了。

“宝宝,生日快乐。”,楚元义坐在长桌的对面。

他刚刚结束工作,卡在了十二点之前匆忙赶回了家。

楚知乐很开心地吹了蜡烛,然后许愿。

“宝宝,告诉爸爸你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爸爸能身体健康。”

楚元义笑了一下,他容貌姣好,这样展颜轻笑地时候看起来有种别样的温柔。

他起身,走到了楚知乐旁边,然后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乐乐真的长大了,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他挖了一块蛋糕,然后把上面的奶油慢条斯理地抹到了男孩的脸上,嘴唇上。

楚知乐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他太习惯这些事情了,已经到了觉得一切都自然而然的程度。

楚元义伸出舌头开始舔他脸上的奶油,从鼻尖一直滑到嘴唇。

他们靠的很近,近到楚知乐可以看清男人脸上的细纹。

楚知乐时常会忽略楚元义的年纪,因为他们相处的时间已经太长了,长到他不会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

但更多地是因为楚元义的性格,哪怕已经习惯,但楚知乐也知道男人有多么的偏激、固执、情绪化。

这一切都很不像一个四十岁的男人。

他不由得又想到了戚见山。

戚见山和楚元义很不一样,他好像永远冷静,哪怕火山在他眼前爆发,他也会慢悠悠地吸完最后一根烟。

“在想什么?”

楚元义的舌头已经伸进了他的口腔,察觉到他的不专心之后,轻轻地用牙齿划了一下他的舌面。

“没什么。”,楚知乐含糊不清地说。

他觉得这个蛋糕太甜了,哪怕他很爱吃甜食,但是对他来说也太甜了。

“宝宝”,楚元义的呼吸逐渐粗重了起来,“宝宝帮帮爸爸。”

楚知乐低头,发现男人正在给自己撸管。

“宝宝,爸爸永远都不会再婚的,谁知道我娶进来的女人会不会对你好。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所以帮帮爸爸好不好?”

楚知乐的脑海中又想起了这句话。

“不要,我不喜欢手上黏黏腻腻的。”

“爸爸会忍住不射在宝宝手心里,只要帮我摸一摸就好了。”

楚知乐不情不愿,但还是伸手裹住了那根勃发的性器,很熟练地撸动了起来。

从男孩的手指碰到这根性器开始,楚元义的喘息声就没有停过,一声声传到楚知乐的耳朵里,让他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可以帮楚元义手交,但是却不愿意听到那种深陷情欲里的喘气声。

就好像他们在做爱一样。

但儿子是不能和爸爸做爱的。

“宝宝,你也硬了。”

楚元义伸手,想要解开他的腰带。

“不用。”

楚知乐很小声地说。

“害羞了吗?没关系的,你身上的哪个地方爸爸没有见过?”

楚元义的手已经把他的性器整个包住了。

男人的技巧很好,一直用带着薄茧的手指磨蹭着他的龟头,时不时拨弄一下脆弱的系带。

楚元义撸管的手法和他这个人很不一样,没有任何迂回,很少去撸动柱身,每一下都摩擦在马眼和龟头这些最敏感的地方。

“我说了不要”,楚知乐抽噎着说。

他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但是莫名地,他真的很想哭。

楚元义把他抱地更紧,轻轻吻着他的耳垂和侧脸,很温柔地哄他,“好,不要了,宝宝受不了是不是,爸爸加快速度。”

男人手下缩紧,快速地撸动了几下。

楚知乐带着满脸的泪水,缩在楚元义怀里射了出来。

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

楚知乐答应了要帮他庆生的朋友,几个人准备约着出去玩。

楚元义要出差一个星期,他可以不用再每天回家了。

楚知乐还没有驾照,只能坐在后排百无聊赖地看风景。

“这么远吗?”,他懒洋洋地说。

“你见过什么好地方在市中心呀?就那地方,顶天了藏几个苍蝇馆子。”,周帆叼着烟说。

“小乐,我吸根烟,你没事吧?”

“有事,不许吸,我不爱吻你那烟味。”

“矫情样儿,黄鹤楼大金砖你都闻不惯?”

周帆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把烟收了回去,一路上也都没再点。

他们到地方之后已经是晚上了。

目的地是个废旧工厂。

楚知乐没多问,他知道周帆他们能开这么久的车过来,那这个工厂肯定暗藏玄机。

周帆给门口的保安看了眼手机,保安很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迎着他们进去了。

“我以为你会掏出个金卡之类的东西呢。”

周帆用看傻子的眼神扫了楚知乐一眼,“真是个乖宝宝,电视剧看多了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事实上他们是大学同学,周帆也不过比他大了半岁。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主要目光都集中在了楚知乐的身上。

楚知乐今天穿了一件很显身材的运动卫衣,配上他过分英俊的脸,让人很难把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

“这是什么地方呀,gaybar吗?”

楚知乐很不自在地躲避望向自己的火热眼神,踱步到周帆身边,小声地问。

“gaybar市中心多的是,我大老远带你来这干什么?等着吧,快开始了。”

楚知乐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刚才还是漆黑一片的舞台突然亮了,有一束追光打在了正中心。

一个升降台缓缓出现,上面是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被十字扣束缚住了手脚,正被牢牢绑缚在台子上。

男人背对着观众,楚知乐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挺翘的屁股,上面还有一道鞭痕。

这是个什么地方,楚知乐心里已经有数了。

这个香艳的场面却没能引起在场的人什么反应。

几乎所有人都盯着后台的方向,好像在等着谁出来。

楚知乐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他只觉得人流在不停地往前涌,挤得他呼吸不畅。

突然,舞台的追光移动,楚知乐的视线只能被迫跟着那束光往前移。

他看到一个男人从后台缓缓走了出来。

男人的身形很高。

楚知乐已经有185了,但男人看起来比他还要高上几分。

楚知乐扫了他一眼,突然愣住了。

虽然男人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将整张脸完全遮挡住了,但是楚知乐不会忘记这双眼睛。

这是属于戚见山的,平静深邃,但是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

他的头发长了。

楚知乐无故想到。

四年前还是比板寸略长的碎发,如今已经长到了肩膀下面。

他一定还有很多其他变化,只是自己看不出来罢了。

戚见山从头到尾都包的很严实,甚至还带了一副黑色的手套。

男人的动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但没有任何展示和供人观赏的意味。

他拿起一旁的鞭子,漫不经心地往被绑着的人身上抽了一下。

没有找角度,也没有控制力度。

戚见山不需要看任何人,别人的目光自然会一直跟随着他,

楚知乐又回想起了当年的那场性爱。

他已经回忆了太多次,以至于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是风吹过的温度。

男人说:“这种做爱方式我射不出来”

楚知乐想,他早该明白的。

他早该明白戚见山需要的是什么。

他把眼睛又移到了台上,被绑着的男人,准确地说是男孩,一直持续不断地发出似哭似乐的呻吟。

戚见山用的道具并不多,也没有展示什么了不得的调教技术,甚至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碰对方一下,但台下的人却始终表现得痴迷又癫狂。

楚知乐想,可能是因为戚见山身上那份让人艳羡的游刃有余和毫不在乎。

这场调教持续的时间很短,楚知乐甚至觉得男人只是出来露了一下脸。

灯光变暗,台下挽留的声音不断。但等光再亮起时,台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周帆才注意到楚知乐已经安静很久了。

“怎么,没见过这场面吧,k可难得来一次,门票难搞着呢?”

“k?”

“对呀,就是刚才台上那个男人。”

楚知乐的反问却不是这个意思,他想,戚见山果然不是男人的真名,毕竟这三个字里没有一个是和k相关的。

“厕所在哪?”

“那呢。”,周帆伸手指了一下,“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楚知乐说,然后飞快转身离开了。

厕所门口站着一个帮忙开门的侍应生,楚知乐身上没有带钱,“扫码可以吗?”

侍应生的脸色如常,职业素养良好地回答:“小先生,我们不收小费。”

楚知乐莫名有些生气,他讨厌在这种场合被当成孩子看待。

走进厕所,楚知乐发现这里的每个隔间都要比其他地方的更大,灯光也要更昏暗。

他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当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声音却逐渐低了下来。

楚知乐也随之放慢了脚步。

他害怕又期待,但却不知清楚自己的情绪从何而来。

最后一间厕所的门没有关。

毫不意外地,他在这里看到了戚见山。

男人叼着一根烟,大敞着双腿坐在马桶盖上,刚才台上的那个人正跪在地上给他口交。

隔间里烟雾缭绕,楚知乐只能模模糊糊看见男人的脸。

他的面具已经摘掉了,露出了一张深邃迷人的脸。

四年前戚见山的长相冷艳更多,而如今四年过去,他的右脸上多了一道横贯眉骨的刀疤,让他的气质莫名凶悍了几分,配上过分精致的五官,看起来像个不入情关的杀神。

戚见山抬眉瞥了楚知乐一眼,却没有让胯下的人停下动作。

楚知乐手足无措了起来,他甚至想,或许男人早就已经把他给忘了。

他呆愣了几十秒,一时羞愤交加,随后直接转身跑了出去。

俱乐部在的地方很偏僻,而他的手机和外套都在周帆那里。

一月的京平,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楚知乐无处可去,但又不想这么快回到屋里。

他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把自己缩成一团,试图抵御寒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楚知乐猜想是很短的时间,因为他的手心尚且还温热。

一个带着烟草味的大衣突然把他整个罩住了。

楚知乐挣扎着从衣服中露出脑袋,用亮晶晶地眼睛看着身后的男人。

戚见山。

“你出来干什么?”,他的声音很冲,但似乎有点感冒,带着点闷闷的鼻音,很像是在撒娇。

戚见山把手上的烟熄灭了,似笑非笑地说,“我出来哄孩子。”

男人腾出一只手,把大衣完全披在了楚知乐身上,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

楚知乐认得这件衣服,刚才在厕所的时候,正被随意地搭在旁边的挂钩上。

“把衣服从我身上拿下来。”

这是他们重逢后说的第二句话。

“为什么?”

楚知乐皱着眉头,加大声音,“因为太臭了。”

戚见山听完他的话,很久没有动静,沉默的时间长到楚知乐心里开始不安。

他抬头,睁大眼睛看着男人。

楚知乐长大了很多,他小的时候外貌就很出众,而现在已经有些过分英俊了。

戚见山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俊朗少年,和那双明亮透澈的眼睛,一时不知该作何动作。

半晌,他叹了口气,掏出了衣兜里的打火机,然后把大衣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的身上还穿了一个薄款的休闲西装。

他将其脱了下来,重新披到了男孩身上。

过程里戚见山始终沉默着,在一月的寒风中,在连一丝月光都无的夜晚,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然后点了一根烟,居高临下地对楚知乐说:

"小孩,好久不见。"

楚知乐感受着包裹住自己的熟悉味道,还有那似乎能灼痛皮肤的温度,突然哭出了声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些什么,但此刻他哭的仿佛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可怜的人。

戚见山一如当年,只是沉默地看着。

直到楚知乐已经因为泪水蒸发后带走的温度而开始瑟瑟发抖。

“该进去了。”,戚见山皱了下眉头。

楚知乐却仍是半天没有动静。

戚见山等了几分钟,终于耐心告罄,“站起来,立刻。”

男人的声音很平和,但是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

楚知乐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朝面前的人伸出手,抽泣着说,“叔叔,我的腿麻了。”

戚见山握住了男孩的手,将人一把扯了起来。

楚知乐没有站稳,直接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叔叔。”,楚知乐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只靠着他的双臂站立,“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

意料之中的沉默,但楚知乐毫不在意,因为他突然发现,无论表现得再怎么冷漠,但戚见山似乎终究都会对他妥协。

两个人回到房间的时候,楚知乐几乎要冻僵了。但他还是饶有兴趣地打量一下周围的布局。

“叔叔,这是你的家吗?为什么这么空,都没有什么家具?你要在京平定居了吗?那我们以后可以常常见面吗?”

楚知乐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戚见山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才开始回答,“只是暂住的地方,不会定居。”

他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安静地打量着捧着茶杯暖手的男孩。

楚知乐长大了很多,皮肤变成了更健康的蜜色,五官英俊非常,眼下的一颗泪痣更是让整个人分外灵动。

这是一副让人难以抵抗的好相貌。

楚知乐发现了戚见山在看自己,他放下了杯子,四肢并用地朝男人爬了过去。

戚见山看在眼里,觉得他像一条乖巧的小狗,又像是一只舒展的小猫,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朝主人伸出爪子,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戚见山靠在沙发上,全程没有动作,只等楚知乐自己窝进他的怀里。

“嘴巴张开。”,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命令。

楚知乐伸出殷红的舌尖,在他的脸上乱舔了一通,像是小狗在标记领地。

戚见山捉住他的舌头,勾进了自己的嘴里,重重吮吸了一下。

一个缠绵悱恻的亲吻过后,戚见山放开了已经瘫软在自己怀里的人。

他语气不明地说:“小孩,你比以前熟练了不少。”

戚见山说完,但似乎并不等着楚知乐回答。

他用了比往常更大的力气在男孩的口腔里扫荡了一番,等听到楚知乐难耐的痛呼,才缓缓停下动作。

“你在生气吗?”,楚知乐的眼睛里含了一汪泪水,看起来有些可怜。

“我为什么要生气?”,戚见山轻飘飘地把问题抛了回去。

楚知乐有些不开心,似乎永远是这样,他提问,但男人从不回答。

他低头,把脑袋蹭在了戚见山的肩窝中,然后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

比四年前要重得多。

戚见山完全可以把怀里的小孩扯开,随便扔到什么地方。

但是他没有。

他沉默着,把手掌放到了楚知乐看起来就很柔软的黑色发丝里,堪称包容地承受着。

“叔叔,牙齿痛。”

戚见山的肩膀上有锻炼得当的肌肉,咬起来硬邦邦的,楚知乐刚才使了很大力气,现在觉得自己的牙根都是酸软的。

戚见山把手伸进了他的嘴里,沿着他的牙齿摸到了上颚滑嫩的软肉。

他知道楚知乐在无理取闹,但是男孩太爱哭了,含着眼泪的样子像是一个小狗。

他何必跟小狗一般见识。

“把屁股抬起来。”

“什么?”,话题转的太快,楚知乐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孩,我有几个问题,如果你说谎就会挨打,所以老实一点。”

戚见山说着,威胁意味十足。

楚知乐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裤子上,“所以我要脱光吗?”

男人觉得好笑,“这么迫不及待吗?”

楚知乐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当然不期待挨打,但是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之后,戚见山会很温柔地把他抱进怀里。

他期待的是掌控、规训,和这之后的拥抱与安抚。

楚知乐只脱了裤子,宽松版型的卫衣遮住了他的一半臀肉。

他安静地趴在戚见山的腿上的时候,男人几乎要恍然觉得他还是十四岁的那个小孩子,从未长大过。

但楚知乐显然已经是个大人模样了。

他的身材很好。从戚见山的角度看,楚知乐肩背的肌肉紧实,蜿蜒成了一个诱人的弧度,最后又顺着腰身利落地收缩。

戚见山伸出手指,顺着他的颈椎一路向下,轻触、按压、抚摸,最后停留在了臀缝前端。

“好痒。”,楚知乐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衬衫下摆,反复握紧又松开。

因为让人无法忽视的痒意,他难耐地动了动身子,但是那点小弧度的摆动,看起来却更像是他在男人身上摇了摇屁股。

“小孩。”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楚知乐突兀地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介意这个。

“好,楚知乐。”,戚见山不介意在这种小事上顺着他的心意。

“我也不想你这样喊我。”

楚知乐把脸埋在男人的肚子上,那里有硬邦邦的腹肌,触感并不舒适,但是他能闻到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以前是烟草夹杂着冷杉,而现在那股冷杉的味道渐渐褪去了,变成了更沉的木质香。

“所以呢?”,男人又反问了回去。

可是楚知乐自己也不清楚。

他不想听戚见山再叫他小孩,但是直呼其名似乎也不是他想要的。

同学、老师,机场广播人员,都会叫他楚知乐。

“我也不知道。”,他有点郁闷地说,柔软的黑发落在眉间,似乎苦恼到连耳朵都要耷拉下去了。

“小孩。”,戚见山似乎叹了一口气,“乖一点。”

他把手放到了楚知乐挺翘的臀肉上,轻拍了两下,“把腿分开。”

楚知乐忸怩了半天,迟迟没有动作。

戚见山等了片刻,最终失了耐心,他单手放在楚知乐的腰侧,往上一提,让男孩的腰腹贴着他的大腿,屁股自然地撅了起来。

“叔叔,别这样。”,楚知乐握住了戚见山的一根指头。

明明四年前他们已经做过了世上最亲密的事情,但是男孩现在依然害羞到脸色涨红,刚才那股大胆的劲头全然不见了,只肯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擦男人修长的骨节。

戚见山没理会他别扭的小情绪。

“这几年有很多经验吗?”

楚知乐瞪大了眼睛,一时没理解男人的意思,但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然后立刻露出了很委屈的表情,用力地摇了摇头。

戚见山冷眼看着他的否认,抬手用十成十的力气扇上了他的臀肉。

这一下打的极重,楚知乐的屁股荡起了一阵肉波,半天才回归平静。

他直接被打蒙了,当即大脑一片空白,刺骨的痛楚直接袭击了他的全身,甚至连一丝缓冲都无。

他想哭,但是叫喊被巨大的压力挤在了喉管里,甚至憋仄到让他几近窒息。

楚知乐在十几秒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他还没发出声音,但是浑身却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了。

这次他的哭声不同于以往,听起来微弱又无力,似乎在吊着一口气。

戚见山把手悬空,想替楚知乐顺顺气,但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他下手有分寸,知道哪怕楚知乐对于疼痛的忍耐度再低,终究也只是感知上的强弱,不会真的被他这一巴掌拍出个好歹。

“叔叔”,楚知乐有气无力地说,“我好讨厌你。”

男人的这一巴掌似乎是在明晃晃的告诉自己,他不相信他的回答。

戚见山确实不信。

“所以是谁?你的大学老师,教官,还是你爸爸?”

楚知乐想大吼一声,“如果你不在乎,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挣扎再三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盛着满眼的泪水摇了摇头。

戚见山把楚知乐重新提了起来,让他用双腿分开的姿势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楚知乐下身空无一物,这个姿势让他刚被打过的臀尖硬生生挤压在了粗糙的布料上,但更糟糕的是,他娇嫩的后穴直接磨在了戚见山冰凉的皮带上。

“叔叔,好凉,好痛放过我。”

戚见山冷眼旁观了几分钟,贴着楚知乐的小穴抽出了自己的皮带,然后伴着男孩不绝于耳的呻吟,将皮带抽在了他的尾椎上,连续六下,每一次都打在了同一个地方。

楚知乐挣扎得极为剧烈。

他无助地叫喊了几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一声又一声地唤着戚见山。

戚见山被楚知乐闹的没有办法,本想再狠狠抽几下,好让人乖乖安静。但看着男孩几乎在自己怀里发抖,他最终还是没有下去手。

“行了。”

楚知乐听着男人冷淡的语气,一时手足无措起来,他搂紧了男人的脖子,把眼泪鼻涕都糊在他的身上。

“你又要走了吗?别走好不好,我会一直很乖的。”

戚见山的手始终克制地放在楚知乐的腰后,现在能清楚地摸到那里已经有了明显的凸起,是被皮带抽出来的印子。

他用手抚过,楚知乐就会在他的怀里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但却始终紧紧抱着他,一刻也没有松开。

“我的意思是不打了。”,戚见山无可奈何地说。

他想把男孩抱到更柔软的沙发上,但怀里的小孩缠他缠得很紧。

戚见山难得不想使用蛮力,只能任由楚知乐窝在他的怀里。

“楚知乐,你多少有一些不一样,所以大可对我坦诚。无论是谁,我都可以替你解决,除非你自己愿意。”

“所以你愿意吗?”,戚见山问道。

一瞬间,楚知乐像是又被抛到了那个小小的衣柜里,他想要躲起来,躲到没有人能够发现的角落,这样他就不用再被逼着回答任何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此刻的戚见山,他再也无法像四年前那样自然而然地说出那些事情了。

或许是因为,他再也不是人事不知的孩子了。如今再说,只会让人觉得恶心,而他一点也不想让戚见山觉得他恶心。

“我是愿意的。”

戚见山深深看了他两眼,然后笑了,用一种让人听不清情绪的语气说:“那你男朋友的技术有点太差了,让你现在还没学会怎么在接吻的时候保持呼吸。”

男人从沙发的缝隙找出了一瓶还没拆封的润滑油,几乎满瓶倒进了自己的掌心,然后把两根手指直接插进了楚知乐的后穴里。

久未被造访过的穴口紧致又窄小,正艰难地含着那两根指节,楚知乐仰着头大口喘息了几下,随即感到又有一根手指强制挤了进去。

“太疼了,叔叔,要破了。”

戚见山很喜欢听楚知乐在这种时候说些不着边际的呓语,好像是被肏傻了,只能意识不清地说胡话。

他用另一只空出的手轻抚着穴口的褶皱,试图减轻楚知乐的不适感,但是男孩却误会他是想要再插进一根指节,顿时害怕地挣扎了起来,却反而把肠道里的手指又吞进了几厘米。

许是楚知乐浑身无助发抖的样子太过可怜,戚见山只能用手托起了他的屁股,让他能稍微轻松一点。

“放松。”

“可是我很害怕。”,楚知乐努力想让体内的异物离开,但却只是徒劳。

“小孩,看清楚,肏你的人是我,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戚见山最终还是软了口气,就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他总是会对楚知乐妥协。

“我要再插一根手指进去。”

戚见山抚摸着男孩的后背,从上到下,堪称温柔。

“别再害怕了。”,他又多补充了一句。

楚知乐又把男人的脖子抱得更紧了一点,“叔叔,我还能再咬你吗?”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张开了嘴唇,用牙齿在戚见山的脖子上细细啃咬。

这个动作几乎称得上冒犯。

戚见山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但是楚知乐的眼里还含着欲落未落的眼泪,像是幼兽一样可怜。

他微微抬头,把最脆弱的喉结直接暴露在了男孩面前。

楚知乐不解,歪头看了他一眼。

“不咬了?”

戚见山的声音很低,相比无可奈何,更多是一种坦然的纵容。

他对楚知乐的情绪很复杂,有些难以归类的未知情感,但除此之外,他能明确感受到的,是一种不忍心。

这对他来说甚至比爱更陌生。

“要咬的。”

楚知乐笑了一下,扯动了嘴角,反而使眼眶里的泪水顺势掉了下来。

他更紧地搂住戚见山的脖子,让身体里的手指出来了一点。然后附上了男人的喉结,没有咬,只是小口小口舔着,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戚见山极力克制着一些暴虐的念头,这样把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供人舔舐,似乎是在无形让渡一些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毫不怀疑,倘若现在他面前的人不是楚知乐,哪怕鸡巴还插在对方的屁股里,他都会毫不留情拧下那个人的脑袋。

“玩够了吗?”

男人似乎没了耐心,直接把他从自己身上抬起来一点,然后将方才的手指又狠狠捅了进去,顺带又插进去了一根。

楚知乐立刻软了腰,颤颤巍巍地求他轻一点。

戚见山的额头都憋出了青筋,他开始觉得今晚和男孩做爱没准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太麻烦了。

但是下身硬得像铁一样的阴茎却在违背主人的意志,深红肿胀的龟头上正不时流出清液,顺着缠绕的筋脉蜿蜒而下,看起来视觉冲击力极强。

男人伸手握住了楚知乐的眼睛,然后抬起他的屁股,直接把鸡巴插了进去。

眼不见为净。

粗壮的巨物破开肠道的感觉过于恐怖,楚知乐只觉得下半身被一个滚烫的硬物直接劈开了。男人的性器实在太大了,又因为勃起了太久,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硬度。

楚知乐实在无法忍受,几乎立时爆发出了哭腔。

戚见山只觉得自己的掌心瞬间就被濡湿了,他听着楚知乐实在堪称凄惨的痛呼,开始后悔没有在一开始把他的嘴巴也堵住。

他刚想这么做,男孩瞬间就把他从腰间移开的手握住了。

“叔叔,抱着我,不许把手拿开。”

楚知乐说话的时候还在哭,导致一句话断断续续。

戚见山听着,觉得好笑。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把手放开,顺便把捂着楚知乐眼睛的那只手也松开了。

从单手改为双手,把男孩整个搂在了怀里,然后顺势往上重重一顶。

这场性爱的前戏做的极好,肠肉已经被充分软化扩张开了,戚见山只觉得自己的性器埋进了一个温暖紧致的腔体,周围的嫩肉都像是有了呼吸,正一张一合着吸着他鸡巴上的每一根神经。

戚见山做爱的方式远称不上温柔,每一次抽插都是全根抽出,再重重插入。楚知乐被他的阴茎牢牢地钉着,甚至连片刻喘息的机会也没有。

“小孩,身材真不错。”

戚见山就着插入的姿势,把男孩抱起,然后扔到了穿上。

这个姿势让他能更清楚看清楚知乐现在的状态。

男孩蜜糖一样光滑紧致的皮肤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指痕,顺着饱满的胸肌一路向下。

楚知乐的乳头很小,虽然没被人碰过,但已经天赋异禀地立了起来。

戚见山又一次重重地顶入,然后用粗糙的手指用力按压了一下那个突起的小点。男孩的身子突然像被电击一样倏地弹起,弓起了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啊叔叔,再摸摸我。”

楚知乐茫然地伸出手,不知道想要抓住些什么。

戚见山没有选择握住男孩的手,而是牢牢钳住了他的手腕。

“再说一次,想让我摸什么?”

戚见山用龟头一下一下磨着骚心,时不时撞击几下,但更多是玩弄似的摩擦。

楚知乐在这样充满技巧的顶弄下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字不成句地发出无意义的呻吟。

这种被吊到半空,但始终不得解放的快感几乎是一种酷刑。

“叔叔,我求求你。”

戚见山轻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男孩的脖颈,然后微微施力。

楚知乐立刻感到了一股危险的窒息,但是在男人绝对力量的压制下,他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的脸憋得通红,几乎已经不能呼吸。

他想求救,可是唯一能救他的人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这种掌控的快感里。

身下最敏感的地方被戚见山用硕大的阴茎反复撞击,可怖的窒息感也如潮涌般袭来,他却在这种两面夹击的感官刺激中射了。

甚至有几滴精液喷到了戚见山的脸上,但是他看起来毫不在意,只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男孩难以自控的颤抖和抽搐。

他在楚知乐几乎真的要停止呼吸的前一秒松开了他的脖子。

男孩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缓了一分钟才堪堪能开头说话:

“叔叔,我已经死了吗?”,楚知乐问道,眼睛是一片空茫。

戚见山的阴茎还埋在他的体内,丝毫没有要射的痕迹,但是顶撞的力度却逐渐慢了下来,转变成了反复的撩拨。

楚知乐刚刚高潮,此时的任何一点触碰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好像失去五感和意识,只是变成了一个供男人取乐的性爱容器。穴口被撑开成了一个小小的肉洞,周围的肠肉都呈现出了不自然的熟红色,水声随着撞击力度的加强而逐渐清晰。

“小孩,你怎么能流这么多的水,尿了吗?”

楚知乐已经糊涂了,他完全忘了男人不可能靠那个地方撒尿,只是哭喘着道歉,说自己不该尿出来。

戚见山又笑了,他低头在楚知乐的唇上轻点了一下,“乖孩子。”,然后把精液全部射进了男孩的肠道深处。

他没问楚知乐要没要内射,就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

楚知乐似乎被烫了一下,浑身又剧烈抖动了起来。

“叔叔,我死掉了吗?”,他又问了一遍。

“没有。”,戚见山轻飘飘地说。他看着男孩泫然欲泣的脸,开口问道:“要到我怀里来吗?”

楚知乐用尽最后的力气点了点头,然后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抬头看着男人,眼睫毛已经被泪水完全浸湿了,“叔叔,是你救了我吗?”

戚见山许久没有说话,然后伸手遮住了楚知乐望向他的炙热眼神,“别这么看我。”

从四年前的那场绑架,到如今的这场性爱。楚知乐似乎一直在模糊伤害和拯救的界限。

他自己或许没有意识到,但戚见山却清清楚楚。

“你喜欢和我做爱吗?”,戚见山轻巧地摘过了那个问题。

“我喜欢。”,楚知乐把自己挂在男人身上,尽可能和他肌肤相贴。

"现在几点了?",男孩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慌乱地问道,“我的手机呢?”

他挣扎着想下床,但是双腿没有力气,又立刻摔在了床垫上。

“叔叔,可以帮我拿一下我的手机吗?”,楚知乐可怜巴巴地说。

哪怕他们已经做过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但不知为何,楚知乐还是有一点怕他。

戚见山抱臂站在床边,沉默着从地上拾起了他的手机。

楚知乐慌忙接过。

已经十二点四十了。

除了周帆的十几个电话和微信,剩下的全都来自楚元义。

从十点到十一点半,楚元义一共给他打了76个电话。

:小乐,楚市长正在回京平的路上,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会到你那。

信息是楚元义的秘书一个多小时之前发的。

楚知乐拿着手机,双手紧绷到轻颤,一时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挣扎着想起来穿衣服,但下身的疼痛细细密密地传来,让他的眼眶立刻就红了。

戚见山把他的慌乱和紧张看在眼里,但始终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丝毫没有想要上去帮忙的打算。

“叔叔,你可以帮我穿衣服吗?我没有力气了。”

直到楚知乐开口求他,他才稍微挪动了步子。

戚见山没有过多为难看起来几乎濒临崩溃的男孩,动作利落地帮他穿上了衣服,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让楚知乐看起来至少能体面地见人了。

“能把我送到楼下吗?”,楚知乐坐在床上,揪紧了双手。

他觉得自己活像一个偷尝禁果之后要赶在门禁之前回家的高中生,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戚见山的沉默更加重了他的不安。

楚知乐想,男人一定觉得和他上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什么也不懂,还像四年前一样,是一个会哭着找爸爸的小孩。

“不能。”

楚知乐瞪大眼睛,似乎没有听清,抬头怯生生地看着男人。

“楚知乐,你爸爸有家暴倾向吗?”

戚见山问的很直白,他早就发现楚知乐对他爸爸的态度不正常,但那些狎昵的话更多是出于羞辱,他并没有真觉得楚知乐能和自己的市长父亲有什么龌龊。

相比那些像是野史闲说的三流秘闻,楚元义对他唯一的儿子家暴、精神控制的可能性显然要大得多。

人质情结,会让人屈服于父母的暴力,再从中生出病态的依恋。

楚知乐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时间不多了,他又轻声恳求了一次,“叔叔,可以把我送到楼下吗?”

他不敢想象楚元义看到男人之后会发生什么,楚知乐恐惧又无措,他怕楚元义失望,又怕戚见山会再一次消失不见。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楚知乐浑身一颤,下意识拉住了戚见山的衣袖,手足无措地向他靠近了一点。

戚见山没有给楚知乐太多恐惧的时间,几乎在敲门声陡然增大的下一秒就把门打开了。

屋外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头发梳理得仍然整齐,但是眼角眉梢是挡不住的疲态。

鉴于戚见山家里灾后重建的装修风格,楚元义一眼就看见了立在床边,还站不稳的楚知乐。

愤怒到了极点,楚元义的语气反而出奇平静,“乐乐,过来。”

楚知乐浑身发抖,颤巍巍地看了戚见山一眼。

这一眼彻底点燃了楚元义的怒火,“楚知乐,立刻给我滚过来!”。

他边说边大步向前,即将走到楚知乐身边的时候,却被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戚见山挡住了。

男人只伸出了两根手指,四两拨千斤地把楚元义抬起的手掌卸了力。

楚元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楚知乐身上,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其他人。

戚见山还裸着上半身,后背和肩膀的抓痕无比显眼,让人一看便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元义的拳头调转了方向,直直冲着戚见山挥去,他怒目圆睁,双眼被刺激到发红。

“你想死吗,居然敢碰我的儿子。”

戚见山稍微施力,便将楚元义反压在了身下,随后毫不留情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爸爸!”,楚知乐惊呼出声,立刻扑在了楚元义身上。

“别打了叔叔,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楚知乐哭喊着道歉,把造成这个混乱局面的后果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戚见山站了起来,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根香烟,点燃之后重重地吸了两口。

“楚知乐,你要是不想走,我保证今天没人能把你从这个房子里带出去。”

楚知乐正用手指擦去楚元义嘴角的血迹,听到男人的话,手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谢谢叔叔,但是我要回家的。”

楚元义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他的免疫力极差,大病痊愈之后仍然亏空了身体底子,再加上平时工作繁重,几乎一直在靠吃药吊着精力。

现如今挨了戚见山使了七八成力气的一拳,他的呼吸开始急促,甚至几乎难以站立。

旁边的秘书立刻把药递到他面前,楚元义吃下之后又缓了片刻,知道和戚见山多说无益,直接就拉着楚知乐要离开这里。

戚见山从楚知乐拒绝留下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过话,只是在旁边吸烟,然后冷眼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楚知乐和楚元义离开之后,秘书单独留了下来。

“先生,今天的事情希望您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戚见山挑了挑眉,似乎懒得再听他说话。

秘书将一个名片放到了桌子上,“我的名字是林岩平,如果您有其他要求,尽可以打上面的电话找我。”

见戚见山还是满不在乎,林岩平接着开口,“或许我该叫称呼您falry?”

戚见山这才微微抬起眼睛,吐了一口烟圈。

falry是他在izo的代号。

只要不是执行特殊任务,雇佣兵其实不是什么需要严格保密的职业,他们很难接触到任务的核心,也不会掌握什么机密信息,往往只是一把好用的工具,用来杀人越货,不留痕迹地解决一切事情。

京平市最大的龙头企业兴阳集团的董事长因为脑梗住院,遗嘱不明,各路人马都虎视眈眈。

戚见山这次回京平,就是为了在此期间保护兴阳集团小公子赵青的安全。

这种事情本不需要戚见山出马,但是赵青开价极高,点明要izo身手最好的一批人,阴差阳错,戚见山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也同意了这个任务。

兴阳集团和政府合作的项目很多,于公于私,他都不应该再和楚元义扯上任何关系。

等到林岩平离开,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把那张名片扔到了烟灰缸里,然后烧了个干净。

床上的被子没有叠,仍然保留着欢爱之后的凌乱。

他把弄脏的被罩拆了下来,随手扔进了洗衣机里,然后搬了个小板凳,边吸烟边看着滚筒一圈又一圈地规律转动。

一月份的京平早已经零下,戚见山的屋里没有安暖气,但他还是光着上半身,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冷。

楚知乐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身体上的透支和精神上折磨都让他的思维几近恍惚。

楚元义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一直闭目养神,直到车子停在了院子里,他才一把将楚知乐扯了出来,狠狠丢在了客厅的地板上,然后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

“爸爸”,楚知乐的话还没说完,一巴掌就狠狠地扇到了他的脸上。

“小婊子,我把你养这么大是为了让你去勾引男人的吗?”

楚元义直接上手扒光了他的衣服,让男孩的身体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强光下。

楚知乐的身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的吻痕,从凸出的锁骨到形状完美的腹肌,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处。

他被楚元义羞辱意义极强的话给砸蒙了,竟没有了半点反抗,他不敢相信那些话会是从自己爸爸嘴里说出来的,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利刃,直直地劈开他从小到大的认知。

楚元义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全身赤裸的楚知乐,然后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声断断续续,带着让人不舒服的疯癫。

“爸爸,我害怕,你别这样”

楚知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手拽了拽男人的裤脚,试图唤回他的一丝理智。

“宝宝想要男人是吗?那就告诉爸爸呀,爸爸什么都能给你。”

楚元义拉开自己裤子的拉链,将早就硬了的粗大性器掏了出来,然后按住了楚知乐的下巴,强行将阴茎捅进了他的嘴里。

楚知乐剧烈挣扎了起来,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

男人的阴茎带着浓烈的雄性气息,卷曲的粗硬阴毛恨不得全部扎在他的脸上。

但是楚知乐挣扎得太厉害了,一开始楚元义还能勉强制住他,到最后也只能不得不把性器从他的嘴里抽出来。

楚知乐的嘴角被撑破了,口水流到了下巴上,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却带着一股混乱的淫靡和色气。

楚元义想,他一定不是世界上第一个会对自己的儿子产生性欲的父亲,所以也没有必要有什么道德负担。

楚知乐是他的,是由他创造出来的,所以他可以随便处置,为所欲为。

“你不想让爸爸碰你是吗?只想找别的男人是吗?”

楚元义眼睛红的像是要滴出血,说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他的性器还硬着,滴着水挂在裆外,配上那张儒雅的脸,看起来像是一个衣冠楚楚的变态。

“林秘书,你过来。”

楚知乐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始终沉默着站在角落里的林岩平。

他顿时挣扎起来,哀求着楚元义不要这么做。

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刺眼的强光让楚知乐的脑子也几乎一片空白,他似乎陷进了真空地带,只能哭求着面前的男人放他一码。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楚知乐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那艘摇摇晃晃的船上。

他睁开眼睛,是慌乱的楚元义,“你晕过去了。”

楚元义在他的额头、鼻尖、双颊依次落下了亲吻。

“宝宝真傻,爸爸怎么舍得让别人碰你,你是我一个人的,爸爸永远都会保护你的。”

楚知乐从巨大的惊慌当中解脱了出来,他无依无靠,只能躲在楚元义的怀里痛哭出声。

楚元义在客厅坐了很久,直到情绪彻底平复下来。

他站起身把整间屋子的电断了。

楚知乐其实不怕黑,小时候或许怕过,但是日复一日,黑暗变成了惯常的惩罚手段,楚知乐也似乎已经对此麻木了。

哪怕如此,他还是故意等了十几分钟才打开手电筒往楼上走。

他的脚步很轻,打开门的动作也十分缓慢,透过微弱的手机光源,他能模糊看到大床正中央把自己缩成一团的人。

楚知乐蜷缩在被子里,只占据了床铺的小小一角。

他这才注意到,楚知乐整个人都在发抖。

“乐乐,你还没有跟爸爸承认错误呢。”

楚知乐不说话,把被子拉得更紧了。

“你不接爸爸的电话,我就抛下了一切工作赶过来,结果就看到你和外面的野男人搞在一起,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爸爸没有嫌弃你,还是把你好好带回家了,你现在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楚知乐,如果你现在不说话,以后爸爸就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了。”

楚知乐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戚见山的脸不断出现又消失,然后一点点变得模糊。

床边的重量突然减轻,他意识到楚元义要走了。

等到楚元义走了之后,他会被一个人留在大屋子里,没有电,也没有任何能交谈的活物,送饭的佣人不会跟他说一句话,就好像他是不存在的透明人。

楚元义会打破孤独,带来光线和温暖。这是楚知乐从小就有的,根深蒂固的认知。

“别走,爸爸我错了。”

楚元义转身看他,神色很古怪,他这会儿的情绪似乎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和几个小时之前的歇息底里判若两人。

“告诉爸爸,你错哪了?”,他似笑非笑地问,然后把手电筒的光调到最亮,立在了床头柜上。

腾出了双手之后,他自然地掀开了被子,然后把楚知乐抱进了怀里。

楚知乐浑身赤裸,被他身上冰冷的布料激得浑身一颤。

“宝宝,你还记不记得你十一岁那年,半夜的时候突然发烧,我吓坏了,也是像这样把你抱在怀里。”

楚元义用手摸着他光裸的后背,然后一步步移到挺翘结实的臀部,“那个时候你还是小孩,浑身都软乎乎的,现在不过才几年过去,你已经变成大人了。”

楚知乐的脑子不清醒,但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楚元义在生气,但是除了愤怒,还有一丝丝他不理解的情绪。

“乐乐,被男人肏舒服吗?”

楚元义看着怀里的人,一字一句问道。

他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因为微微皱了下眉头,甚至看起来有点严肃。

就像是因为女儿早恋而忧愁不已的父亲。

楚知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他只觉得羞耻。

楚元义的手指已经滑到了他紧闭的穴口,那里几个小时之前还在被戚见山的性器反复贯穿。

“爸爸,别这样”

他害怕楚元义离开,但也不想让楚元义对他做这些,一点也不想。

他始终记得戚见山对他说过的,“这不是一个爸爸该对儿子做的事情。”

“可以让别的男人碰,但是不能让爸爸碰吗?”

楚知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驳,好像怎么说都是错的。

“宝宝,他是你的男朋友吗?谈恋爱了怎么不知道带给爸爸看?”

“不……他不是……”

“所以还没有确定关系就上床了?”

楚元义牵起男孩的手,顺着指缝根部一点点按压到指腹。

“我努力爬到现在的位置,就是为了给你最优渥的生活,我送你去学钢琴,给你买材质最好的衣服和鞋子,然后你唯一学会的就是怎么用这双手撸男人的鸡巴吗?”

“他只是喜欢由我塑造的你,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可能在农村耕地,在工地里搬砖,大字不识一个,他还会喜欢你吗?”

楚知乐摇了摇头。

戚见山甚至现在都不喜欢他,如果他变成了那个样子,他就更不会喜欢了。

见他摇头,楚元义似乎心情好了点。

他把楚知乐平放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压在了上去。

“宝宝,爸爸也想肏你,让我把鸡巴放进去好不好?”

楚元义已经硬了,龟头磨蹭在睡裤上,把裆部全部濡湿了。

楚知乐吓坏了,他不敢再刺激身上的男人,只能小幅度挣扎了起来。

“爸爸,不要这样,我是乐乐呀。”

楚元义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是乐乐,我的宝贝。”

他伸手把自己的性器释放了出来,开始小幅度顶着楚知乐的大腿内侧。

“乐乐,让爸爸肏一下你的小洞,爸爸爱你。”

他伸出舌头在男孩脸上胡乱舔着,固执地想要得到一个吻。

“不要………我不要………”,楚知乐慌乱地转动脑袋,试图让那根灵活的舌头从自己身上离开。

亲生父亲想要强奸自己的事实让他几近崩溃,恨不得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男人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撞击他大腿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楚知乐能感受到那根性器滚烫的热度。

好恶心。

“别这样……我求你了爸爸。”

“别害怕,让我把鸡巴放进去就好了,爸爸就放进去一点,不会疼的。”

楚知乐感觉到那根粗壮硬物正顶在自己的穴口,给那个狭窄的小洞挤开了一点缝隙。

“我说了不要………”

楚知乐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伸手摸到床头柜,慌乱中不知拿起了什么东西,往楚元义脑袋上砸了上去。

楚元义停下了动作,抬头看着身下的人,一丝血迹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了下来。

楚知乐吓坏了,立刻下床想要找医药箱,却被男人一把拉住了。

楚元义脸色苍白的可怕,甚至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乐乐,你想让我死吗?”

楚知乐哭着摇头,“不是这样的……”

男人却像是没有听到,拿起一旁的手机,又往自己的脑袋上重重砸了一下。

“乐乐,你想让爸爸死吗?”

他直勾勾盯着楚知乐,似乎面前的人只要点下头,他就一秒钟也活不下去了。

楚知乐扑到了他身上:“我们去医院吧,快点去医院,我给林秘书打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楚元义浑身无力,滑到了地上,然后整个人瘫软在了地板上。

楚知乐突然很害怕,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楚元义的病还没有好,他每天都活在爸爸会突然死掉的恐惧当中。

“去医院好不好,我求你了爸爸,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妥协了,跪在楚元义身边,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些什么都可以,但现在,楚元义好像会死去的恐慌裹挟了一切。

“宝宝”,楚元义喘着粗气,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你还没有承认错误呢。”

“我错了,我错了爸爸,我知道错了”,楚知乐用手按着他的伤口,那里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血,“我们快去医院好不好?”

“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楚元义努力抬起身子,在他耳边说,“你把自己弄脏了,变得像是一个不值钱的婊子,他肏过你之后就会丢掉你,只有爸爸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楚知乐点了点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勉强含混地说,“我知道了爸爸,我知道错了。

次日清晨,楚元义一大早就有工作要忙。

他临走之前盯着楚知乐看了一会儿。

楚知乐把整张脸都缩在了被子里,似乎睡得不安稳,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地抖动着。

像只小狗。

他凑到楚知乐颈边,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然后在他肉嘟嘟的唇上亲了一口。

“我爱你,宝宝。”

楚知乐醒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昨天睡得不好,导致一整天都精神欠佳。

他拿起手机给周帆回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很着急,“小乐,再找不到你人我就要报警了。”

楚知乐跟他道歉,对方又很好脾气地说着没关系。

他心里清楚,周帆真的想找人,怎么可能用得着报警,但是他懒得戳破。

“小乐,过几天我们商量着要去露营,怎么着,去吗?”

楚知乐想了想,到那个时候楚元义应该能放他出去了,所以便应了下来。

挂掉电话之后他躺在床上,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整栋屋子没有一个人。

他很习惯,但是依然没办法不去在意。

闲下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始想戚见山。

那个男人在做些什么?他也会同样在想着自己吗?

他甚至期望,他能像几年前那样,偷偷往自己的阳台放些什么。

但楚知乐知道不可能,随着楚元义的官职升高,这栋房子的安保系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小动物呜咽声。

他下床,走到了外面的草坪上,在一束灌木下面发现了一只小狗,看起来像是走丢了。

他蹲在地上,和小狗大眼瞪小眼。

“你好,你找不到妈妈了吗?”

那个小狗汪汪叫了两声,似乎是觉得面前的人类很奇怪。

“我可以把你带回家吗?以后你就是我的小狗了。”

又是汪汪两声。

楚知乐很开心,他觉得这就是同意的意思。

回到家之后他苦恼了一会儿,楚元义不喜欢宠物,他在想着怎么能让他答应下来。

楚知乐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得很快。

“怎么了乐乐,想爸爸了吗?”

楚知乐点了点头,像是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毕竟那样的事情已经有过太多次了。

当他有了楚元义不知道的朋友,当他穿了一件不是楚元义挑的衣服。

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让楚元义发疯。

但是就像今天一样,他们是亲生父子,所以总是会和好的。

“爸爸,我捡了一只小狗,我可以把它留下来吗?它很可爱的。”

楚知乐说得又快又急,像是害怕楚元义下一秒就会让他把小狗扔出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了一阵悦耳的笑声,“当然可以。”

没想到进展这么顺利,楚知乐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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