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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东窗事发

 

然而这样的举动深深刺伤了岑戟云,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那颗炙热滚烫的心却越来越冷……

岑戟云喃喃低语着,一步一步地靠近卢箐琅。等到后者反应过来,已逃不掉了,他的师兄狠狠捏住了自己的肩膀,“箐琅,不要生气好吗?”

那哄人的语气还和以前一样温柔,可是卢箐琅却觉得窒息,他一直当师兄是亲人、是兄弟,从未生出过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究竟是什么地方让师兄误会了?

耳边忽然传来抽泣声,卢箐琅从沉思中醒来,震惊地转过头,神情恍惚地看着滴滴泪珠从师兄的眼眶中滑落,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他觉得头晕目眩,为何师兄要这般伤心?

自己从未见过师兄如此难过。

卢箐琅的心颤抖了一下,一时百感交集。尽管岑戟云对自己做出这般事,可眼前青年的面容逐渐与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人重叠,卢箐琅用手指抹去滚烫的眼泪,喃喃道:“师兄,别这样……”

箐琅还是心疼自己的,意识到这一点,岑戟云破涕为笑,他攥紧师弟的那只手掌,死死不放,又亲昵的蹭起了师弟的手心。

可是师弟接下来的话,再次将岑戟云的心打入谷底。

卢箐琅并不挣扎,任由师兄的放肆,他低声道:“师兄,我不问了,只求师兄莫要再提这些无稽之谈的事了。”

“我们,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好吗?”

“我与你,依旧如初,只做兄弟,只做亲人。”

这是卢箐琅的退让,他想只要师兄点点头,自己便可以将这件事无视掉,彻底忘掉,再不提起一句。

岑戟云只呆滞地看着要与自己划开界限的卢箐琅,那张嘴巴一张一合,却像失了声一样吐露不出半个字。

卢箐琅又斟酌了片刻,继续说:“明天,我就收拾东西离开,还望师兄好好冷静一下。”他将手抽出,却怎么也抽不出,最后不得已抬起另一只手去掰开岑戟云的手指,不想两手都被岑戟云牢牢捏住。

低声闷笑从他起伏的胸腔内传出,隐约带着些许阴冷,岑戟云低喃道:“走?走去哪?”

卢箐琅一时未听清师兄的话语,愣了片刻,又问师兄说什么?

“箐琅,你觉得我对你的爱是儿戏吗?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吗?你为什么不愿相信我的表白!”

“我不需要你接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逃避呢!?”

“难道我们只能做兄弟吗?”

“你疯了!”

“我没有。我只是把埋在心底十几年的话说了出来,这有什么不对吗?箐琅,那个人已经死了,你何必为他守贞,我从前就答应了师傅,要照顾你一辈子。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只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岑戟云说到最后,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卢箐琅愕然地听着师兄的话,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他的手被师兄抓住了,无法挣脱,眼前的男人让他陌生,让他害怕,铺天盖地的冷意向他席卷而来。

为什么?自己已经做出了退让,为什么师兄还是穷追不舍?他实在无法理解,顿感一阵无力和窒息。

岑戟云知道他想要逃离,可自己怎么可能放手?

他不能重蹈覆辙,如果这次放开了手,卢箐琅就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

岑戟云想要将人拽向怀中,卢箐琅却突然发了疯地挣扎了起来,嘴中大喊放开他,全身都在使劲,甚至拳打脚踢了起来。

岑戟云松开师弟的双手,转而奋力按住眼前的师弟,将人紧紧搂在怀中。

卢箐琅咬牙切齿,用力推阻,“滚开!你给我滚开!”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师兄是这般无理取闹之人,为什么一定要将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岑戟云以为师弟还是接受不了那人的死亡,所以才突然这么激动,心里更是嫉妒,又是后悔不该提起那个人,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师弟便这般无法忍受。

嫉妒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在心底生根发芽,将近十年的怨恨浇灌着这颗种子,叫它茁壮成长,如今再难铲除。

岑戟云觉得自己要疯了,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不顾卢箐琅的反抗,便开始亲吻起了师弟的额头,却使得怀中挣扎的人尖叫了起来,“放开我!别叫我恨你!”

恨?

岑戟云呼吸一滞,松懈下来,陡然解开了禁锢着卢箐琅的怀抱。

卢箐琅刚得自由,便与岑戟云拉开了一大段距离,他略带戒备地看着眼前愣神的师兄,狠下心来,“师兄,我只望你冷静下来,莫要伤了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

他并没有带什么行李,只将悬挂着的佩剑拿下,头也不回地来到门口,离开之际他顿了顿身,还是转过身,对着岑戟云作了一揖,道:“万望师兄珍重!”

岑戟云还是一动不动,就就不发一言,卢箐琅叹了一口气,就在他推开门的一刻,突感后颈一痛,他甚至连疑惑发问都做不到,双眼一黑便彻底昏了过去。

岑戟云接住了师弟倒下的身子,看着这张刻骨铭心的面容,“恨?呵呵……我已经不在乎你是否爱我,可我只是求你留下,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愿意答应……”

说完,他抱着人便往床榻而去,去完成自己一直犹豫不决的事情。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卢箐琅已经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他的脑子越来越迟钝,动作也越发迟缓,这一切都拜岑戟云给自己服用的药物所赐。

他被岑戟云关在这间屋子中,日日承欢,不久便怀上了孩子。

这个孩子的到来叫岑戟云喜出望外,却叫卢箐琅痛苦不堪,他的身子本就异于常人,宫胞也比寻常女子要窄小许多,更何况这个孩子出生在腊月,他在鬼门关徘徊了一趟,却又渴望就此死去,获得自由。

睁开眼来,岑戟云泪眼婆娑,泪珠滴落在卢箐琅苍白的面容之上。

而自己同样泪眼潺潺,却并非是庆幸劫后余生,而是无奈。

卢箐琅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混着岑戟云的眼泪一同滑过嘴角,两人皆沉默不语,为何会到这一步?

情泪所成,其味必苦,奈何世人堪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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