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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再查

 

手指由浅及深,不住往深处抠挖、扭转,这样的姿势又使得向绥几乎没有支撑点,整个身体只靠一只手臂撑托,悬空似的十分被动,只能伏在男人精壮的手臂上喘息发颤。

咕叽咕叽的水声在空荡的浴室中凸显得格外淫靡,向绥听在耳朵里,越发觉得脸红脑热。

指尖按到一处软肉,她开始生理性喉中呜咽,傅洵加快抽送速度,朝着软肉就是一阵冲刺。她被刺激到颤抖,口内唾液来不及吞咽,垂落一根根银丝在身下手臂上,温温凉凉的湿润感让傅洵深吸一口气,旋转着手指将身前的女孩送上了高潮。

指尖猛得抽离,娇穴急促收缩起来,哆哆嗦嗦泄了大股阴精,流的腿根到处都是。

向绥紧紧扒着男人手臂,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的浮木狠狠喘息,身体随它沉浮。

她想起一位荷兰科学家曾经扫描了人们在性高潮时的大脑状态,发现高潮时大脑的状态和摄入致幻剂后的状态非常相像,而每当达到顶峰后她才能真正领会这位科学家研究的正确性,那滋味真像浮游云端一般缥缈美妙。

两人磨磨蹭蹭洗了很久,期间向绥一会被吃乳,一会被迫握住阴茎撸动,已经隐隐感到疲累,但她绝不会认输。

洗完澡,向绥正拿毛巾擦拭着身体,不知为何又听见门口有轻微的叩门声,她擦拭的动作一顿,仔细聆听起来,发现声音更响了。

她赶紧胡乱擦了下,踩着湿脚印去看猫眼,发现是钱学峰。

“向同学,你睡了吗?”

“老师,怎么了?”

听到声音,钱学锋赶紧停止敲门,“不用开门,你知道傅同学去哪了吗?他之前找我要了一份资料,我刚打印好,但是他好像不在房间里。”

向绥正思索着如何回答,就感觉到腿缝被人掰开,含苞待放的蓓蕾被舌尖灵活勾起,含住吮吸起来。

“嗯——”

刚说出口的话瞬间变了调,向绥急急地捂住嘴,及时打住。

她迅疾扭头看去,警告般狠狠瞪向身下跪在地上舔穴的人,却被轻柔又密集的吮吸刺激得软了腰。

“我想起来了,他好像跟我说要去楼下买点吃的,应该一会就回来。”

向绥整个上半身倚趴在门上,十指紧紧贴住门面用力抓握,淡粉色的指尖都开始泛白。

她战栗着身体,水光潋滟,一面咬唇轻颤,生怕一门之隔的钱老师听出异样,她感到无边的刺激。

“哦哦好,我给他放门口地上,你让他等下回来拿,不打扰你休息了。”

听着门外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向绥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推了傅洵一把。

还没等她骂出什么,就被站起身的傅洵一把扛起丢在纯白的床上,欺身伏了上去。

“哈啊~流氓……”

向绥被突然插入的肉棒弄得酸胀不已,瞬即愉悦的哼哼唧唧,时断时续再也连不成句子。

害怕隔音不好,她不敢放声尖叫,只能强抑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捂着嘴小声喘哼。

含混不清的呜咽声使傅洵更加振奋,一时间奋起猛干,肏得向绥情难自抑,既痛苦又欢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任何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膜都会过期,有时也会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就连感情也没有谁能够保证绝对长情,或许只有这一刻肉体缠绕的欢愉感受能够永不过期,只要想,就能无期限再一次体验。

向绥眼眸迷离,鬓发汗津津贴在皮肤上,她脚背绷紧,双腿死死夹住傅洵的腰,放任自己飞向云端。

性高潮后,多巴胺开始锐减,催乳素被释放出来。如果说多巴胺是性的油门,那么催乳素就是刹车,使性欲下降。

向绥沉浸在余韵中,脱力般仰倒在床上,短暂性的没有什么旖旎想法,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体被什么人抱起来,又过了一会,身上不时传来温热的触感,很舒服,她忍不住沉醉其中。

良久,后背重新抵上柔软的像棉花一样的地方,她的神智恢复了一点,知道自己又躺在了床上。

缓缓睁开眼,触目即是床头一圈昏黄黯淡的灯光,她愣了一会,眼底才恢复些许清明。她听见浴室里传来一阵朦胧的水声,猜想是傅洵在洗澡。

刚刚他是不是给自己清理过?

算这人还有点良心。

一股困意袭来,向绥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深夜了,打着秀气的哈欠重新倒在枕头上,不管不顾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向绥是最后一个下楼吃饭的。

熬夜过后的白天,胸腔沉沉的很难呼吸。

向绥白嫩的眼下浮现出一片淡淡的青色。

“没睡好?”傅洵清沉的嗓音含了点清闲笑意。

……

这人居然问的出口?

向绥自认为很少会在人前失态,但每次遇到傅洵总会破例,冷漠的假面崩出裂痕。

看到傅洵气爽神清,精神头十足,她不由冷笑出声:“你倒是睡得不错。”

“还行吧,确实没你憔悴。”

傅洵闲闲地耸肩,语气与平时无二,但向绥不知怎么就想揍他一顿。

没再理会他,埋头吃起酒店提供的早餐来。

傅洵也默不作声地开始进食,一时无言。

省赛圆满结束了,这次没有排名,他们二人均获得了高中组全国一等奖,可给钱老师高兴坏了。

他喜滋滋的拍了荣誉证书发朋友圈,炫耀自己学校的学生有多优秀。

向绥面上不显,心里其实也有点开心,毕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获得的任何成就,都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认可。

她忽然靠近傅洵,眼里是隐藏极好的一抹探究。

“口语挺好啊?”

“侥幸自学而已,过奖了。”傅洵对答如流。没给她任何见缝插针的机会。

没劲。

向绥暗暗撇撇嘴,瞬间又冷下脸,恨这人的警惕心过重。

“孩子们,背上行囊准备回家了!”钱老师笑呵呵的看着两个人,半晌又说一句,“假期快乐。”

“假期快乐。”

二人异口同声道,说完又相互瞥看一眼,随即双双扭过头去,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最近语文课在学《诗经·卫风·氓》,其中蕴含的爱情悲剧使向绥不可避免生出新的思考。

与古代一夫多妻不同,现在社会的婚姻制度经过多次变革,已经普遍认同一女一男,一妻一夫形式。

但不管制度如何变化,形势如何演变,男人的本性不会变,他们永远不会满足于专一,要么浪荡到底,索性毫不掩饰地混迹万花丛间,要么维持着爱妻假象,背地里偷偷劈腿。总之所谓的一夫一妻制就是一个巨大的可笑的谎言,像一个甜言蜜语编织的牢笼,网住许许多多天真愚蠢的女人。

不过就是柯兰芝效应,所有雄性生物与生俱来的劣根性,男人到底也是动物,没比狗高级到哪里去。

专情的人或许有,但向绥从没见过。

她也不信真情。

向世惟与宋南琴之间属于商业联姻。

商业联姻指两个商业大家族以婚姻名义联姻,为了帮助双方的企业更有力的发展。

在富人圈,商业联姻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父母为了让家族生意壮大而选择用子女的幸福换取财富,也正因如此,很多爱情都沦为了商业联姻的牺牲品。

向绥小时候并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偶尔会听到有下人讨论她的家庭是有名无实的利益工具。

那时的她懵懵懂懂半知半解,直到长大后才真正明白这几个字的含义。

于是家就切切实实变成了一个笑话,佣人的每一句低语都像是对她的讥讽、怜悯,建筑的每一处瓷瓦都记录了令人作呕的场面。

年幼的向绥被迫看着男男女女交织而来,又匆匆离去,男欢女爱时白花花缠斗的肉体,刺破耳膜的淫叫低吼,烦不胜烦。她从初时惊恐着叫嚷,到后来恶心惶惑,最后逐渐蜕变成如今麻木不仁的模样,期间苦楚不能尽为人言。

没有人在乎她。

后来她不需要谁在乎了,因为学会了逃离。

不知从什么时候,旁人对向家的闲话变少了,直到最后完全消失。

新的佣人源源不断进来,又源源不断销声匿迹,一批又一批周而复始。嚼舌根的下人都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敢再提起。

众人都各司其职兢兢业业做自己的事,只有向绥还会蹲在大花园里,给过去的佣人们埋下一朵朵小花,仿佛这样就能纪念什么。

宋南琴有时会突然癫狂起来,总拉着向绥讲她小时候有多可爱多乖巧,尤其是语文作文次次拿满分。可她不知道的是,向绥幼时写作文,每当题目会涉及家庭时,便会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往往竭尽脑汁才能编造出一篇具有欺骗性的文字,看着那些温情的字,她恨不得把作文纸撕烂揉碎。

向绥就在这一次次的失望中长大了。

放学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向绥微微感到饥饿,推开大门往建筑内部走。

路过繁盛的花园,她看了眼园子一隅,远远望去,有一片参差不齐的花朵静静绽放,随风摇晃。这片花乍眼看上去有点突兀,与花园整体的布局不太协调,园丁多次提出想将这些小杂花移除,都被她一口回绝了。

因为幼时不堪回首的记忆也许会模糊,但小花永远记着。

书房隐隐传来什么声音,模模糊糊的,走近些才变得清晰一点。

“你这骚逼夹死我了,水真多。”

“哈啊~操死我,好爽啊啊啊~骚逼要高潮了——”

“骚货,要不要我每天来干你,嗯?”

“要、我的骚洞要你每天都来插啊啊不行了好爽……”

不堪入耳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暂停了。

“你就这么骚,半老徐娘了也不忘找男人操?”

宋南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很快就冷静下来,淡定的捋了捋头发:“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说吧,你又有什么要求?”

向世惟这才一改刚才的咄咄逼人,显现出商人的狡诈本色。

“城北有一处地皮马上要招标了,我势在必得,宋氏集团家大业大,就没必要掺和了吧。”

“招标?”宋南琴皱着眉,毫不在意,“知道了,我跟宋家说一声。”

也不知向世惟从哪听来的消息,她自己都还不知道。

向世惟闻言满意地点头,眼里闪过锐利的精光。

他如今最苟且不能见人的阴暗,都在与宋南琴共享;与她在一起时,他才不必为外人呈现伪装出来的深情。

唯有利益关系而已。

向绥听不下去了,逃也似的跑进房间,她觉得简直丢脸至极。

以前有时踏进家门,闻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时,向绥就会懂事的跑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一个人缩在窗台边,捂上耳朵与世隔绝,一坐就是一整天。

但她不是一直都这样懂事。

她也曾经崩溃过,也是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刻,空气中弥漫的咸腥味道令人几欲作呕,她终于哭喊着质问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个家还叫家吗?

明明曾经也是很爱她的啊,明明是那样温柔,那样慈爱。

宋南琴是怎么说的?

哦,她好像突然发了疯一般冲自己嘶吼咆哮:“这里早就不是家了,很早就不是了!”

小向绥是什么表情呢?她只是呆呆的望着母亲,默不作声流了满脸的眼泪,仿佛心在那一刻才终于死去。

回想起这些,向绥忽然捂着肚子靠墙蹲下。

胃被不知名的东西挤压,又酸又疼,情绪搅着理智翻滚出体外,她几乎感到头晕目眩。

房间里冒出一股腐臭的烂苹果味,但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能闻见,其他人也许早都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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