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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归吵架又不是不爱你了

 

周问渠在搬家司机的小面包车离开之后,立马就开着警车从侧面出来了,就是刚才那几辆闪着灯开着警笛的警车中的一辆,其他的已经回去了。

周问渠从车上下来,狠狠一摔车门,冲着这边就开始大骂:“周如许!半夜不睡觉,跑到这种地方来,还上那种车?你还知道给我发短信啊?还知道怕!”

捏住她的肩膀,周如许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明明是害怕才给他发消息,让他过来的,怎么一来还要骂人?

赵鸣柯第一次见周如许这个哥哥,就是这样怒气凌人的场面,赶忙退到一边,远远的看着兄妹俩吵架。

周如许被弄疼了,也不客气出拳打他的腹部,被肌r0u顶了回来,头顶更是周问渠燃烧的怒火:“你还想跟我g仗?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我都不好意思说是我教的你。”

周如许不服气:“怎么,你b我大七岁,多活了七年,b我力气大,b我厉害是正常的,你现在这么抓着我,才是欺负人,不是君子作为。”

伶牙俐齿,巧言令se,周问渠看她还顶嘴,在夜se中直接拿手捂住她的嘴,却被周如许啃了一口,掌心生疼,才放开,“咬人?你咬你哥?我是b你大七岁,但也还没到管不了你的程度。”

把周如许拉到警察后面,按着她趴在车后盖上,手在腰间咔嚓一按,ch0u出皮带就要ch0u。

周如许觉得丢脸极了,好多年没被皮带ch0u过了,像是被教训的小孩子,还是当着闺蜜的面,虽然说赵鸣柯远远背过脸去,但周如许觉得还是无异于当众拉屎。

于是大声嚷嚷着:“我就是晚了点,我是出来帮闺蜜的忙,你要揍我,你有病!你是暴力狂!我要报警!”

周问渠被她这番话气笑了,“你说什么?你要报警?老子…”

皮带最后还是没有落在pgu上,周如许被翻了个面,后脑勺被大掌包着,脑袋动不了,直直对上周问渠的眼睛。

“你跟我道歉,我今天饶了你,今后晚上九点钟之后不准出家门。”

周如许不肯,九点钟那么早,以前都是十点半的门禁,只觉得周问渠又在发癫了,闭着眼睛不啃看他,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我已经是大人了,你不能这么管我,而且我今天什么事也没有,我又聪明又年轻,跑的也快,我不仅要出门帮闺蜜搬家,以后还要一个人出去玩,去海边去山里,还要去国外!”

周问渠从来没听她说这些,妹妹一直都乖乖待在身边,现在真是长大了,翅膀长y了,敢直接对生气的哥哥说要离开,简直无法无天。

周问渠没法接受妹妹嘴里说着要一个人离开,哪怕是旅游这种可能x,周问渠都无法接受,旅游,就有可能看上那个地方不回来了,旅游,就有可能出意外,在异国他乡,被陌生的男人盯上,又或者直接真的和外国男人坠入ai河,远嫁他乡怎么办?

越想越难受,妹妹小嘴还在一张一合说话,周问渠已经完全听不见,这小姑娘怎么那么能惹人生气?偏偏还真就舍不得弄疼,简直是抓住了自己软肋狠命折磨。

发狠似的,周问渠直接在警车后盖上就埋下去堵她的嘴,就着她张开的嘴唇,强势伸进去,带着凶狠暴戾、还有怒火中烧的占有yu,在周如许口腔里掠夺,不管周如许怎么拿手抵她都不松开,直到尝到一点血腥味,才急忙退开。

周如许的嘴唇被他咬破口了。

周问渠这次没有急忙道歉,反而贴着她的唇t1an舐她的血ye,就像是猫科动物t1an舐伤口促进愈合。

“哥哥,”周如许咕哝着叫他,“周问渠!”

周问渠看伤口没流血了,才抬起眼睛看她,眼神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情绪来得快,见妹妹唇上受了伤,这清醒去得也快。

“赵鸣柯在看我们。”周如许小声说。

周问渠还是没让她们就在酒店住,帮着搬了家,安顿好之后,才带着妹妹回家。一路上开着车,也没说话,周如许见他这样不敢说话,也不玩手机,紧张地被安全带捆在副座上,观察哥哥的脸se。

回了家,周问渠径直去洗澡,也没理沙发上坐着的可怜兮兮的妹妹。

出了浴室之后,却发现妹妹还坐在那,就连姿势都没有变,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只不过低着头在ch0u泣。

真该si啊,周问渠,又心软,你去哄她她下回又不长记x,真要跑到天涯海角去,上哪去寻?

这样想着,身t却b脑袋先一步,过去坐在她旁边,左手轻轻抚0她后脑勺的长发给她顺毛,“没事了,没事了,许许。”

像哄小孩子吃药,哄她别哭。

周如许却哇一声更大声哭出来,扎在周问渠怀里,“你g嘛…g嘛那么凶!”

“我…”周问渠这回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时候就是心里堵得慌,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点太凶了,回想上一次,还是很小的时候周如许不听话,在路中间玩,差点被货车撞到,他才发那么大火。

“我就是听你说,要离开我,要到国外去,还一个人,真的很难受,妹妹,哥哥受不了你说那些。”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别离开我”,周如许被他这么一说,眼泪鼻涕一起流在他身上,“我哪里要走,专门气你的,是你自己骂我,刚才回来一句话也不说,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许许,吵架归吵架,又不是不ai你了。”周问渠亲亲她的额头,拿纸擦身上被她弄的鼻涕眼泪。

“你看!你还嫌弃我!”周如许抓着他的手大叫,又开始趴在他x口哭,但这时候鼻涕已经不流了,周问渠看出来她在故意挤眼泪。

“许许,你再这么哭,我澡都白洗了。”

头顶上传来哥哥温柔的声音,周如许贴在他x口不起来,反而开始数数:“一,二,三…”

“你在数什么?”周问渠问。

“数哥哥的心跳。”周如许回答,还带着刚才的哭腔,“哥哥,你的心跳好明显。”

周问渠听她刚刚还在哭,现在又来这一套,抱着怀里的人真恨不得把她抱进身t里才好,让她永远也逃不掉,不让她去数别人的心跳。

“80,81,82…”周如许还在数,不知道要数到什么时候。

忽然抬起头来,在周问渠左x上狠狠咬一口,这一咬,真把周问渠咬疼了,紧紧抱着的双臂松开了一点,低下头来才发现,左x上两排牙齿,还在往外冒血珠。

周问渠却看着血珠笑,“行,扯平了。”

“不够,”周如许又在肩膀上咬一口,锁骨上咬一口,下口都不轻,周问渠任她咬,但是还要到脖子上咬的时候,被拦住了。

“在这留印子,警服可遮不住,你想好了?”周问渠问她。

周如许赌气咬下去:“你都敢在别人面前亲我,我有什么好想不好的,大不了你就说又新交了nv朋友,之前方叔不是要给你介绍吗?”

那么久远的事,这时候还提起这一茬,周问渠又笑,捧着她的脸说,“我哪里还能交nv朋友?现在所里都知道,我最在乎你这个妹妹,都没人给我介绍了。”

“而且,”周问渠特地和她解释,“我就你知道的那两个nv朋友,还都没过两个月,就被我给吓跑了。”

“你有那么可怕吗?”周如许在他怀里玩他的耳朵,发现他耳朵也长得端正,轮廓y朗。

周问渠捏她脸颊上的r0u,“就你不怕,天天晚上在哥哥门口偷听。”

“啊。”原来说这个,周如许拿手掌遮着脸,现在反而不好意思了,“有什么好怕的?哥哥那里那么粉粉的,好可ai的呀。”

周问渠脸黑了:“可ai?”

周如许自知说错话,连忙找补:“不是不是,就是…”

“是什么?”周问渠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个答案。

“哎呀!坏蛋!周问渠是坏蛋!”

撒娇是周如许的第二杀手锏。

“坏蛋?”周问渠扬起眉毛,“你现在都敢叫我名字了?”

“不敢过,妹妹,千万别再像今天这样了,哥哥不是坏蛋,可这世界上坏蛋多的是。”

这座城市霓虹闪烁,一片光明,可光明之下暗流涌动,一到晚上,那些漆黑的小巷里角落里爬满了蟑螂,x1粉的拐卖的p1aog的抢劫的,光明与黑暗之间的界限薄如蝉翼,平常两个世界互不交际,可是一旦哪怕跨越这界限一分一毫,就会被迅速x1入漩涡之中。

周问渠拿到周如许拍摄过来的照片之后,发现照片上的人物异常熟悉,委托了市局里曾经的同事,拍摄了当年卷宗的电子档案,却并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踪影。

嘉陵外国语中学校长杜坤受贿一案,当时既有条件又有动机,只不过600万资金缺口,再加上学校保安队长挪用公款,证据确凿,才让他逃了制裁,可周问渠至今仍然不认为自己当年的判断是错误的,校长一定有重大问题,甚至当年语文老师的nv儿失踪,一直暗示警方和校长有关,至今也是悬案。

而这个杨国雄,竹心酒楼的卖ynv小杜鹃的上司,在卷宗上面没有一丝印记,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异常熟悉,才想起来,当年在嘉陵外国语中学门口,见过这个人的名字和照片,明晃晃挂在门口的介绍牌上,就在校长下面的位置,不过,和案件并无关系,当时也只是晃眼一看,毕竟介绍牌上老师那么多,也没必要一个一个挨个排查。

而现在,周问渠面对对这个人的一无所知,只能从在酒楼里抓到的下线开始找出破口。

而那位所谓的“下线”,不过也是和小杜鹃一样,中专毕了业,来江城找工作,进了厂之后才被介绍到竹心酒楼来的,主要负责一些“业务往来和介绍”,说白了就是拉皮条,周问渠看完了整个审讯录像,还有记录,发现和平常的卖yp1aog地点并没有什么差别,这个治安管辖的案件,或许等抓到杨国雄之后就会这么了结了。

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周问渠直觉一向非常准确,更何况,这一次不仅仅是直觉那么简单,杨国雄一定和杜坤有什么联系,才能在完全不出资金、在北岸市政商两界都没什么人脉、甚至查无此人的情况下,在公立学校里做信息办事处主任。

这职位可并不是简单的办公室文员那么简单,一般来说,掌握着整个学校的人员流动情况,还有家庭情况,说小也小,可是往大了说,算是信息情报主任。

事业单位的编制岗,一个没读过大学的人,正常报考路径肯定是进不了的,那么只有两种情况,冒名顶替获取资格,或者是亲属介绍人情往来。

周问渠倾向于是后一种,因为冒名顶替的风险更大,而且需要多方c作,从杨国雄行事来看,他根本不需要花太大力气去做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学校里面的信息办事处主任,对他来说,赚不到钱,也得不到人脉,还花费了jg力,弊大于利。

所以他在这个职位上,一定和学校内部某个人有g连,甚至还有额外的用途,周问渠几乎是直接就锁定了当年的校长杜坤受贿案,那消失的600万,是不是就用于杨国雄的黑se产业,因为没有走明面上的银行账户,所以一直查不到去向?

现在重要的是,找到杨国雄,找到他和杜坤之间的关系,不仅是亲属上的关系,还有利益合作上的关系,或许不仅仅是为了侵吞那600万那么简单。

周问渠每天除了处理轻生跳水、小偷扒手、夜店sao扰、公车咸猪手这一类常规的零碎案件,剩下的时间都在看卷宗,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和魏征洪交流也少了,甚至连出警也不开车了,都交给小魏。

“周哥,杨国雄那事,已经有其他的兄弟负责追踪,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小威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上看着后座上翻看笔录的周问渠。

周问渠头也不抬,“杨国雄的下线有没有说过,他是怎么和杨国雄交流的?是定期联系,还是随时用手机联系?”

“他就是个小喽喽,要做的事都是当天临时上线发消息的,平常也接触不到杨国雄,唯一就是在开大会的时候,从酒楼的广播里听到过杨过雄的声音。”小魏回忆,这还是那天守着记笔录的时候听到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案子已经移交给其他部门继续调查。

“所以他甚至都没有亲眼见过杨国雄吗?”周问渠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条线就断了,还不如再去找一遍小杜鹃,至少她是和杨国雄一对一联络过的。

今天是和同事换的班,因为才来不久,再加上市局里的名声在,到底和刚来的警校毕业的小警员不一样,周问渠以前都没上过晚班,还以为晚班值班会没多少事,结果凌晨一点,还要去处理酒店纠纷,周问渠困得睁不开眼,看完手机上的笔录,眼睛更加g涩,十分佩服在前面,还能正常开车的小魏。

“平常你值夜班多吗?”周问渠忽然问。

小魏说,“一半一半吧,但是和周哥搭档之后,就很少值夜班了,说到这个,还是托了周哥的福。”

周问渠很少听他说这些客气话,两个人平常都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兴许是晚上两个人都头昏脑胀的,开始用起了对外的那一套。

“我看这上面的报警记录,多半是捉j伤人,一会又要听家长里短了。”周问渠翻看接处警中心发过来的记录。

小魏回他说:“这样的事,每个月都有两三回,之前还收到过一个男的p1aog留的老婆的电话,你说这怎么想的?他老婆还在孕期呢,抓到之后一直求我们,别告诉他老婆,明知道这事不对,却还要去做,做完了又心虚害怕。”

周问渠没有回话,只是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景se,夜晚的城市和白天完全不一样,路上的人也和白天不一样,一到了晚上,那些蛰伏在房子里的夜行动物,就开始行动了。

夜se是最好的掩护,无论是对行为,还是对人心。

所以一收到妹妹发过来的求救消息,周问渠第一反应担心,第二反应是恼怒,她怎么这个时间点不在家里睡觉,在那种偏僻的路上,还坐在中年男人的车里?

尽管是个搬家司机,那也不能忽略是个男人。

偏僻路段,夜se,男人,车内,简直是对nv大学生的最佳犯罪场所。

一想到这,困意全无,整个人脑仁都清醒了。

于是赶忙联络夜班的同事,急急忙忙按照消息上共享的位置跟了过去,自己也让同事顶了班,把小魏放在路边,开着车照着消息上的位置奔去。

一路上想了许多,要是她有事,是自己作为兄长看管教育的失职,是没有守住这颗掌上明珠的彻底失败,周如许是他迄今为止前半人生的锚点,疗愈他所有不如意的魔法水晶。

一直认为,只要她在自己手掌范围内就是安全的,现在看来,恐怕要在视线范围内才能安全。

可是到了现场,妹妹却狡辩说自己聪明能逃脱,说自己不怕,丝毫没有陷入危险的害怕,反而看起来洋洋得意,还说要一个人去国外。

真是懂得怎么气人。

赵鸣柯少见地专业课没有聚jg会神旁若无人听课,而是被周如许发现隔三差五有发呆的趋势,还是不是观察自己——特别是观察伤口还结着痂,没有愈合的嘴唇。

她没有主动问,周如许就不打算提,保持这种尴尬的氛围,实际上周如许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主动解释,是说酒店门口警车上那个亲吻是哥哥气急了的惩戒行为?可是哪个哥哥会这么惩罚妹妹呢?古语说,七岁不同席,就算是19岁刚上大学的妹妹还在粘哥哥,那25岁已经工作四年的哥哥,也应当知道,不应该做出这种越界行为。

那就说哥哥是恋人?周如许不觉得有这一重关系,思来想去才发现自己内心很难接受,和哥哥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是喜欢你哥才分手的吗?”赵鸣柯终于忍不住传了张纸条过来,这张纸条写了很久,但传过来的时候只有简单的那么几个字。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把周如许问住了,喜欢哥哥吗?发现自己给不出明确的答案,好像一直以来都不知道所谓的喜欢是什么,如果是问亲密依赖安全感这些字眼,周如许马上能给出肯定的答案,她就是喜欢待在哥哥宽大的臂弯里那种可以,不问世事,呼呼大睡的感觉。

可是如果说恋人之间的喜欢,周如许不确定。

见她久久不拿走纸条,那张小纸条就在两个人中间一直摆着,赵鸣柯又拽了回去:“我会替你保密的。”

没有什么可保密的,周如许想,值得担心的并不是这一点,她发现自己并不在乎赵鸣柯知道自己和哥哥畸形的关系,甚至就连假想这件事公之于众,她也不在乎——反而有隐隐的突破轨道的满足感。

“没关系。”周如许回她。

赵鸣柯不知道这个没关系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保密?还是觉得和哥哥在外面亲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谢谢你晚上来帮我搬家。”赵鸣柯没有继续兄妹相关的话题。

“不用谢。”周如许回答还是很简短。

赵鸣柯主动写道:“其实我是搬到万老师的小区里了,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我想多遇见他。”

周如许终于有了反应,写多了一些:“他不是和你说,只能做良师益友吗?你这样追过去好像那种私自搬到明星小区,等着偶遇的私生。”

“你讲的好难听。”赵鸣柯有点生气。

周如许立马道歉:“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万老师知道了,可能会觉得打扰,而且他也说他的nv儿b你小不了几岁。”

赵鸣柯没有顾虑:“她nv儿不和他一起住,读的是嘉陵外国语中学,寄宿制中学,周末才回来。”

嘉陵外国语中学,好熟悉的名字,周如许想,但也并没有在意,眼下更重要的是,赵鸣柯是居于冲动之下做出的搬家决定,还是真的有下一步想法?她觉得穷追不舍过去不合适,但是另一方面有有些佩服赵鸣柯敢这么做。

毕竟身份的错位,是不道德,不合理,禁忌的。

特别是正在教自己的老师,年龄还差那么多,很容易让外人脑补一些交易。

周如许把这个写在纸上,问赵鸣柯是怎么想的,“万老师也在保护你的前程,你们身份差距太悬殊了,对两个人都不好。”

一直以来,周如许都充当狗头军师的角se,不管是高中早恋的室友,还是现在想追老师的赵鸣柯,秉承了一句智者不入ai河,总是能左右衡量之后找到最佳解决办法,而且百试百灵,可现在,面对万老师这件事,尤其是“身份”这个问题,周如许明显感觉自己没有立场指责了。

“身份只是人在社会中的位置,人固然是社会动物,可是遇到能让自己陷入其中的人,或许几辈子也没有一个,这时候抛却身份,也没什么了不起。”赵鸣柯回了纸条,这时候,一张作业本纸已经写了大半。

是这样的吗?就因为不知道结局如何的迷恋,那种或许是幻觉的陷入ai河的眩晕,就可以无视身份和差距,义无反顾飞蛾扑火吗?

周如许不确定,但是赵鸣柯很坚定。

“你能不能当我的僚机?”赵鸣柯问。

僚机,周如许很在行,专业的军师,往往有千百种做僚机的方法。

“你想怎么做?”周如许这么回就是答应了。

赵鸣柯看见讲台上已经在时不时盯着自己的专业课老师,收回了纸条,低头悄悄说一句:“下回再跟你说,现在还不急,时机还没到。”

一直到放了学,从学校门口走到新时代中心游泳馆里,整段路周如许都在想白天上课纸条上的话,还是得不出结论,人真的可以摆脱身份的束缚吗?大概是不能的,就连政治教材书上也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

此刻,书本上的理论和现实生活成了完全对立的两种困境,周如许无法ch0u丝剥茧,只好暂时搁置,采用顺其自然的中式折中办法,看事情究竟能发展到哪一步。

今天游泳馆里人很少,大概是因为周三晚上,平常来游泳的小孩子都在上课或者写作业,成年人们也在辛辛苦苦当社畜,而大学生的排课表上周三晚上多半是一直上到九点多的公共课,只有外国语学院,为了留时间给学院艺术队排练,今晚没排课,让周如许有机会独享泳池。

但现在的游泳水平,即便是有一整片泳池,也只会敢一个靠近岸边的赛道上刨水。

周如许已经可以拆两片漂浮板了,背上只剩下一片稍微带点浮力的漂浮板,在水里游的时候东倒西歪,忽然想到高中课本上的“皆若空游无所依,”周如许又是一gu没由来的恐惧,“无所依,”不知怎的,这三个字特别吓人,就连坐飞机的时候,会想到脱离了大陆,在天空中也是那种“无所依”的感觉,理智上知道飞机已经是成熟的科技产物,但情感上还是会让周如许害怕。到全程抓紧把手,所以人生中仅有的两三次坐飞机,哥哥都在旁边,握着周如许紧张的手掌,拭去手掌心沁出来隐约的汗水。

“放轻松,许许。”

哥哥的声音从水面上传来,幻影一样。

探出头,周问渠正蹲在岸边,沿着周如许游的路径慢慢移动。

周如许抓着岸边的下水梯子,立起身子,肩膀探出水面,“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好像没有那种在水里面被压得闷闷的压迫感了。

周问渠把嘴往角落努示意她:“你今天又拆了一块漂浮板,教练说你害怕得很,我就想着来看看你,让他休息一会儿。”

周如许看着哥哥蹲在岸边,又开始想玩他,手从泳池里舀了一捧水,趁其不备,一下子浇在他脸上,果然,把脸和头发都浇sh了。

“你敏捷x退步了,你不专业了,略略略”周如许得逞,一边攀着泳池边缘,一边挪步,躲避哥哥也要过来浇她水。

“你这是偷袭,不是大丈夫所为!”周问渠浇了好几下都没浇到她。

周如许摇头晃脑:“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小nv子,就喜欢ga0偷袭!”

周问渠边笑边快步过来抓她,脚尖勉强能够到泳池底,周如许在水里逃跑有点打滑,只敢缓慢移动,所以还没走两步就被哥哥抓住了手腕,一边挣扎一边用另外一只手在水里划拉,“哎哟哟哟哟!打人啦打人啦!”

周问渠连忙放手,“你怎么叫那么大声,还以为我真的把你怎么了,撒泼起来,跟个小泼妇一样。”

周如许不喜欢被他这么说:“你嫌我是泼妇,那你把我扔在这呗。”

“就你耍赖,怎么舍得把你扔在这,”周问渠没撒手,反而拉着周如许的手朝自己这边拉过来,“留你在这里,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他说别人,还扬了扬下巴,指那边的教练。

又无中生有,周如许懒得理他,奈何已经被扯到跟前,把泳镜摘了瞪她,泳池里的水把眼睛弄得shsh的,此刻更加漂亮了。

“把脸伸过来,哥哥要亲你。”周问渠看得心痒,对她小声说。

周如许环顾四周,教练去上厕所了,安全员坐在高板凳上玩手机,“哎呀,在外面呢。”

周问渠端着她的两条手臂就把她提起来坐在岸边,“上回不也是在外面?”

周如许不太好意思,“回家亲行不行?”

周问渠问她:“你不想被人看见?他们不知道我是你哥的,这里一天那么多人,哪有那个闲心记客人之间的关系。”

周如许还是扭扭捏捏,分明以前在外面要亲哥哥胆子大得很,现在兄妹之间味道变了,不敢让别人看到亲密的接触。

说到底还是因为身份。

周问渠捏着她的下巴,用身t把她围着,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周如许,你有没有良心啊?你要哥哥给你做地下情人?”

周如许被他的话烫得缩脖子,“也没有到…到情人的地步…吧。”

看着周问渠眼神里清明散去,不敢说话了。

“那什么时候才算?许许,现在不是,什么时候才是?”周问渠的嘴唇在她嘴角将落未落,b亲吻了还暧昧,呼x1喷在鼻尖,周如许此刻好像又感受到了刚才在水里游泳的时候,那种水漫过x膛,轻微窒息的感觉。

“哥哥ai了你那么多年,许许,你跟哥哥说一句你也ai哥哥好不好?”周问渠哄她。

如果是妹妹对从小把自己带大的哥哥表达ai意,周如许完全能做到,可现在,周问渠要的根本就是投机取巧混杂了其它的ai。

周如许嘟着嘴说不出来。

周问渠又哄她,“这样,我们暂时用其他词来代替,以后我跟你说“番茄”,意思就是说ai你,你听到之后就回复我“西红柿”,就算是回应我了,你要是真的狠心要拒绝,你就说“鸽子”,这样行不行?我们来练一遍。”

“番茄,”周问渠期待地晃晃她,“快呀,番茄?”

“西…西红柿。”周如许回得很慢,但是周问渠很满意。于是又说:“现在我要再加一项,我是“番茄”,意思是,“哥哥很ai你,想亲亲你,”你同意就还是说西红柿,我们试试。”

“番茄,”周问渠说,终于还是又回到亲吻的问题上了,周如许觉得哥哥简直是狡猾的老渣男。

看着他滚烫热烈的眼睛,脸上还挂着刚才被自己浇的水,嘴唇上也是,反s着夕yan下温暖的光芒,周如许连忙别过脸去:“鸽子!鸽子!”

周问渠计谋失败,直接把她拦腰抱起来,泡在水里的脚被扯出来,踢出一连串水珠。

“今天下课吧,回家去。”周问渠大摇大摆抱着她从安全员身边走过。

周如许在水里游了一个小时,姿势不太正确,一直绷着腰,每次练完之后都腰酸背痛,感觉根本直不起腰来,回家之后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到晚上被肚子的叫声吵醒,才蹑手蹑脚想跑到厨房冰箱里找点吃的。

每当这时候,总感觉自己是来偷吃的的老鼠,生怕被谁发现了赶走似的,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到厨房去找东西吃,天经地义,周如许笑自己是高中带过来的偷偷00的习惯。

走到厨房里,大半夜什么也看不见,但即便是平常不做饭,冰箱的位置周如许最是熟悉,偷吃的偷习惯了。

因此打开冰箱,冰箱顶灯自动亮起,循着微弱的光芒,周如许才发现厨房里有人。

“啊!”

手里的红提掉在地上。

“许许,又偷吃。”

是周问渠的声音,还伴随着喝水的吞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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