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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湿乎乎的袍子穿着并不舒服,他“嗯”一声,走到床边,弯腰在箱中取出干净衣裳,并没打算遮挡的信手抽出腰带,长衣滑落,在宴云面前展露出他宽肩窄腰、肌肉精干的好身材。
宴云忍不住去看,又怕自己如有实质黏在穆长沣身体上的目光被他发现,只看了两眼,便欲盖弥彰的扭过头,抱着小宝换了一个方向,把脊背对着穆长沣。
小宝浑然不知刚才引发了什么乱子,眨巴着乌黑大眼。
看着孩子,宴云不禁想,原来穆长沣对待小孩子这样有耐心,细致体贴。
他不必多言,他能看出穆长沣是真心喜欢孩子的。
如果将来再成了亲,将军府又来了一位将军夫人,给他诞下子嗣,他会是严厉又温柔的好父亲。
穆长沣拢上衣襟,一面系腰带,一面看向宴云。
多日不见的妻子以为蒙上遮面巾自己就会认不出来,实在是天真可爱。
大概是照顾孩子太过劳累,妻子略长的黑发隻扎了个低低的马尾,略显毛躁凌乱,他背对着自己,清瘦的脊背透过棉布衣裳露出清晰的轮廓,这段日子他瘦了很多,没照顾好他自己。
妻子带给自己极乐的欢愉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穆长沣赴京的同时派人四处寻觅,却无他的消息,最绝望的时刻,他路过废弃的寺庙,亲手拂去佛祖面上的蛛网,虔诚的拜倒祈求。
求漫天神佛听见他的祈祷,把那个人还给他。
那个人就像冰天雪地出现的一隻火红小狐狸,有着清澈明亮的眼睛,靠近了冻绥将死的自己,用他柔软而温暖的皮毛,覆盖在自己冰冷彻骨的身体上。
他是明媚的春阳,世间最美好的希望。
在那破庙的案桌残经上,他看到一句话: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而他穆长沣强求的,就是一个长长久久。
他本来不相信妻子离开自己后,会那样快的琵琶别抱,另有新欢,还有两个之多。
但事实就在隔壁,不容他不相信。好在穆长沣宰相肚里能撑船,完全能包容宴云偶尔的心猿意马,红杏出墙。
只要自家宅邸够大,那盛世繁华的绝美红杏,总有挪不出去的一天。
宴云并不知道穆长沣激烈而复杂的内心独白,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心慌意乱的反覆唱着儿歌,哄得小宝咯咯直笑。
连站在一旁的小太子也好奇的问:“李大夫,为什么两隻老虎有一隻没有眼睛还能跑的快?没尾巴跑得快还说得过去,毕竟老虎不用尾巴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