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他却实在算不上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那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来看你。”
“好。”
挂断电话后,他依然靠在窗台前,望着窗外久未停息的风雪。
耳边忽而想起小孩的童声:“温哥哥,温哥哥……”
是季韶华的儿子小追。
原本还在发着呆的温砚回过神,转身去书房门前迎:“下雪了,小心地滑……”
他不经意的抬眼,只见朝他奔来的小追身后立着一道身影。
不是季韶华。
而是季知远。
他猛地滞住了脚步,顿在原地。
男人今天换了一身墨色大衣,格纹围巾没换,背着手站在不远处,肩前几片落雪。
在满眼的皑皑雪景里,很是惹眼。
“季…季大哥,你怎么来了。”
小追在此时扑进温砚的怀中,替男人回答了问题,“我妈妈这几天出差了,黄毛怪送我来上课。”
“小屁孩,怎么说话的。”季知远从雪中漫步而来,声音懒懒的,带着一点磁性。
闻声,温砚怀里的小追转身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你以前的头发可不就是五颜六色的。”随即跑进了书房。
男人无奈的勾唇,行至温砚跟前:“应该也没有五颜六色吧,我记得也就染过黄色和红色。”
“还有绿色,当时还是夏天,你在我家园子里站着,季爷爷说你像是盆栽成精了。”遥远的记忆忽然被唤醒,温砚脱口而出脑海里的画面。
“老爷子损的很。”男人的眼神迅速从温砚身上扫过,收的很快,叫人难以从察觉,跨进门槛径直进了屋子。
温砚见状也跟了上去。
小追很乖的站在案桌前,铺好了宣纸:“温哥哥,我今天早点写完可以和云胡多玩几分钟吗。”
“可以啊。”温砚语气温和的走近案桌,伸手将桌上的墨锭夹在拇指和中指间,食指抵住顶端,动作娴熟的研起磨来。
而季知远则在纱帘隔断外将身上的落雪依依处理干净,而后靠在红木椅上,悠哉的品起桌上热腾的茶。
入口清冽芬芳,是极品的雪顶含翠。
桌案前的一大一小,安静的练起字来,偶尔传来几声温砚水润的嗓音:“起笔讲究一个空中落笔呀,小追,哥哥再教你一遍……”
没有关上的木窗外,是一派的雪景风光,落雪无声,只偶尔传来几阵寒风的喧嚣。
大约过了快一个小时,桌案前的小追松下了笔,犹如是浑身的细胞也松懈下来:“太难了,温哥哥,我要去和云胡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