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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大应诺,赵新焕眉心舒松,长长出口气来,“回去吧,早些歇。”
其蓁院门前风灯上的字已是清楚可见,赵睦脱口问:“父亲都走到这里了,不过去?许母亲还未安置。”
“不了。”赵新焕背着两手,朝那边院门抬下巴,示意老大赶紧回去睡。
夜色与风灯交映下,赵睦神色黯然几分,拾礼准备送别父亲,那厢院门里窜出来个小人影,欢天喜地衝过来,像小炮仗:“哥哥,叔父,你们终于忙完啦!”
转身欲走的赵新焕一见阿裳亲如女,张开胳膊半蹲下身,咯咯笑:“哎呀我大侄女,许晚不睡亲自出来接叔父喏!——哎?”
她叔父眼瞅着即将被热情满满的小肉墩扑个满怀来撒娇,却见小可爱两脚刹轫堪堪停步他面前,整理衣带万福一礼,乖巧问礼:“叔父好。”
“嘿嘿?”赵新焕讶然而笑,手指点点大侄女鼻头,问:“这是转的哪门子性,为何忽然变乖起来?”
吴子裳过去牵住她哥哥手,靠在她哥哥身上一副害羞半躲的样子:“阿裳本来就很乖巧,叔父不知道么?”
这下不仅赵新焕满头雾水,连赵睦都有些发懵——小胖妞这是怎么,往日那股豪放蛮劲哪里去了?
赵新焕揣着这般疑问,被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拉到其蓁院。
陶夫人坐在榻上自己同自己玩象戏,小饭桌上放着给赵睦留的晚饭,门帘响动听见两个孩子脚步声,她头也不抬道:“阿裳特意给你留的八宝粥,还热着,吃几口再去睡。”
说完执黑车单刀越楚河,一步落在红方相炮交叉点,旋即开始思考红字方下一步要如何找到新思路杀进黑方大本营,反过来威胁黑方要害,逼得黑方自顾不暇吃不了红相炮,至于红方可以跳马保炮亦或上相保相的选择,说实话那些都是被动的下下策。
赵睦端起桌上粥,向母亲欠身道:“儿还有点课业没写完,粥端回房吃。”
“唔,好,吃完早些歇。”陶夫人注意力都在棋局上,随口应着:“不准再让阿裳吃,她夜里已吃不少。”
阿裳瘪嘴,牵住赵睦衣带随她哥哥往外走,小嘴叭叭着低声告状:“我们今个去净影寺赏菊,见到刘计相夫人和她孙女了,刘妍妍好漂亮,婶母说我脸上肉少一点就和刘妍妍一样漂亮了,晚上回来饭都不让我多吃,哼,哥哥,我不好看么?”
俩孩子出了屋门渐渐走远,屋里无下人丫鬟听用,陶夫人捏着红字炮盯着黑方营沉思,沉思,沉思,思的腿都麻了,隻好抱起胳膊往后靠从而把腿伸直。
亏得这一靠,站在斜对面的人终于被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