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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所有人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是啊,在场谁不是浮沉宦海里郁郁不得志的失意人,浑身本事满腔热血,而偏偏为现实和黑暗打击得破碎不堪。
而若是他们上头那些官员们安然无恙,摄政为何要传他们这些中层官员来见?他们可没做过任何有违律法的事。
外头众人猜测纷纷,二堂偏厅里,赵长源刚与使团官员议事毕,喝口茶歇息片刻的时间里,心腹护卫长锐丰低声耳报:“主君,汴都传来消息,夫人近日即将抵达此地。”
赵长源端着茶盏愣了下,她发汴都的家书比呈中陈条晚几日,按日子算此时应该还没被送到家里,不由得低声问:“可知她所来何事?”
摄政甚至无心追究为何吴子裳人将到达康州城,而奉命护卫吴子裳的人才新把消息传来,毕竟赵长源最清楚吴子裳非是愿意受人左右之辈,明暗卫本事再大也都有看不住她的时候。
锐丰不敢确定:“据说是因为康州这边有生意上的事,需要夫人亲自过来处理。”
“如此,”赵长源飞快把最近事宜在脑子里过一遍,叮嘱道:“我近几日有些忙碌,你且好生安排人护妥她。”
锐丰不敢怠慢,应了管即刻去抽调安排人手事宜,赵长源多忙碌,未得多歇息片刻旋即去二堂正厅见等候多时的康州中层官员,彼时,连通东西南北八大水系的大运河上,吴子裳乘坐的船隻已顺利进入康州境内。
皇帝宫里的襄宝玉如意并未如愿以偿被禁卫军大都督谢重佛得到手,而皇帝柴聘在和谢重佛的打赌中也并未获胜,在谢重佛把赵长源逗留江左的消息告知吴子裳时,后者已收拾好行李准备乘船南下。
吴子裳想赵长源了,恰好她又比朝廷更清楚赵长源行踪,故要千里万里奔波去见赵长源,想念了就去见,仅此而已。
一日半后,吴子裳平安抵达康州城,船未靠岸即见等候在码头准备接人的护卫长锐丰。
“我以为能悄悄来给你主君一个意外之喜,哪知道你们消息传这样快,”吴子裳下船后直奔来锐丰面前,舒展着胳膊和肩膀道:“进康州后听说摄政使团拿了康州牧等众多官员,你主君近些时日很忙吧?”
锐丰不敢隐瞒,边请夫人登车边如实回答:“康州事复杂,主君确实忙碌,此刻正在衙门主持公务,主君知夫人将至,特意安排人手护卫夫人。”
吴子裳已和丫鬟不言共登车,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心臟砰砰直跳,身体却因赶路而非常疲惫,乃至有些头疼,靠着不言对外面道:“先去住的地方罢,我需得先休息休息。”
“管,主君下榻公门馆舍,咱们这便过去。”锐丰和俊垚汇合,二人同为夫人驾车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