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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微看到她这样就觉得有些头疼。
在某些方面,这个称得上老好人的时礼,偏偏有一种水一样的强势和倔强。
“喝吧。”时礼说,“温度我试过了刚好合适。劝你别工作也没用,好歹预防一下?”
时礼很了解宋时微。
在她的认知里,宋时微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没了工作会死星人。
如果让宋时微在这个世界上选择一种死法,宋时微一定会选为工作而死。
时礼知道,要是放着不管,宋时微肯定咳到第二天早上当个没事人。不吃药不看病,出了事就硬抗。就真当自己是铁人。
她也知道,要是在她行动之前先问了宋时微的意见,那宋时微的答案只有拒绝。所以干脆什么都不问,先斩后奏。
时礼的眼神真挚又恳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宋时微很少在时礼的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
她微微低眸,藏起了自己的怀念。
认识时礼的人,或许会喜欢她身上那种什么都好说话的温柔气质,有的时候这种气质甚至会显得有些软弱。一种伪善的软弱。然而,宋时微最喜欢的还是她身上这种鲜少出现的强势,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情。以及,这样的时刻里,时礼看着她的眼神里的专注。
就好像整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喜欢这份专注。
只有在时礼的眼神里,她才确信,自己是被看见的。宋时微这个人是被看见的。而不是她的身份,她的外表,她的所有财富和权利。
宋时微心跳有点快,但从她的面色上看不出来。她一贯擅长掩盖。
“喂。”宋时微说,“拿给我。”
时礼扬起灿烂的笑容:“好。”
她把小蛊盅递过去。
本来可以直接放在桌子上的,但是桌面被文件占据了。纸质的文檔很重要,如果一不小心有个闪失,把液体弄在上面打湿了,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因此,时礼稳稳当当地控制着自己的手,在宋时微的面前半蹲着,讲:“我端着,你喝。”
宋时微也不挑剔,就着这个姿势,拿着小杓,一口一口地喝着。
她甚至都没有先尝一下,也没有犹豫。
宋时微知道时礼的水平在哪。
这样的一碗特别的雪梨汁,过去的日子里,时礼也给她做过。
暖呼呼的雪梨汁下肚,整个人都觉得热了起来。
不甜不腻,透着几分橙子的清爽。
这正好就是宋时微喜欢的口味。
她慢条斯理地喝完,正要擦嘴,时礼就把一旁的纸巾递了过来。
“谢谢。”宋时微说。
时礼收拾着东西,回答:“不用。”
她用掌心接住宋时微擦完的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然后端着喝得一干二净的雪梨汁准备离开。宋时微叫住她。
“时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