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说是掘地三尺，牛宏亮还真这么干了。院子里每个房间的犄角旮旯，都翻了一遍，然后又把屋里所有家具搬出来，把铺在地面上的砖，都一块块地掀了。
在这个过程中，秋云秀和秋云珊都被搜过身了，结果是什么也没有。而且，搜她们身的婆子还过来汇报，“夫人，老奴给她们也验了身，还都是雏儿。”
唐书仪：“……”她没让检查这个。
不过，最起码这说明两人是说了谎的。刚才秋云秀还说，萧淮每个月会去她们房里呢，现在却检查出来她们还没有破身，总不能说萧淮不行吧。
“衣服检查了吗？”唐书仪问。
“检查了，一个针脚都没有放过。”婆子道。
“拿来我看看。”唐书仪忽然想到，前世看过的一部谍战电影，里面有用缝衣服的针脚传递信息的片段。
婆子应声出去，不一会儿就把两人的衣服拿了过来。唐书仪拿到手里自己看，结果什么也没看出来，只能说电影就是电影。
就在这时，萧玉宸和萧玉铭挑帘子进来了，两人脸上都带着愤怒。
“娘，您看。”萧玉铭拿出一张皮子样的东西，递给唐书仪。
唐书仪接过来，就见上面用笔画着一个个线条，有些地方还备注了名字，明显是一张地图。
“这是哪地方的地图？”唐书仪问。
萧玉铭咬着牙道：“掀了秋云秀床下的地砖找到的。牛师傅说，这是西北边境的地图，而且，这很有可能是西北边境的布防图。”
牛宏亮在西北军待过，一看就知道这是西北边境的地形图。
唐书仪眉头皱成了疙瘩，若这真是布防图，那么当年有没有同样的地图送出去了？萧淮的死，是不是人为？
“还找到其他什么了吗？”唐书仪问。
萧玉宸和萧玉铭都摇头，唐书仪开始沉默。她在想，跟秋云秀和秋云珊有关系的两个人，把她们送给萧淮的程玉泉，和执意要把她们送回京的苏丙仓，在这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这时萧玉铭道：“母亲，想要知道什么事情，直接审那两人就是了。”
“对。”萧玉铭也道：“酷刑之下，没有撬不开的嘴。
唐书仪看向兄弟两人，“好，你们两人和牛统领去审吧。”
萧玉宸和萧玉铭应声出去了，唐书仪能想到的事情，他们也能想到。只要一想到，他们的父亲可能是因为人的陷害而亡，两人就恨不得把那些人全部都杀了。
兄弟两人来到看押秋云秀和秋云珊的房间外边，牛宏亮就在那里站着。萧玉宸看着他道：“带走，审。”
牛宏亮点了下头，吩咐了下手下，然后被捆绑结实的秋云秀和秋云珊，从屋里被拖了出来。此刻的两人，已经没有之前的温婉，取而代之的是狼狈。
不过两人都没有大喊大叫，她们也知道，这次是真暴露了。只是她们不知道是怎么暴露的。
牛宏亮走在前面，带着一众人往侯府的西边走，穿过一个小花园，来到一座假山边。他摆了下手，几名护卫过去，移开一块一人高的大石，然后一条阶梯通道露了出来，一众人顺着阶梯下去。
永宁侯府以武出身，地牢这种地方自然是有的。沿着阶梯下去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用火折子把墙上的油灯都点燃，空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萧玉宸和萧玉铭都知道家里有地牢，但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就见开阔的空地上，放着几个大大的铁笼子，每个铁笼子都能容下五六个人。
自然，现在铁笼子里是没有人的。可以说，自从萧淮死后，这个地牢就没有开启过，今天是第一次。
“大公子，二公子，审讯室在前边。”牛宏亮跟萧玉宸和萧玉铭道。
“带路吧。”萧玉宸说，他对这个地方，倒是没有一点不适应，萧玉铭更是如此。
一众人接着往前走，不一会儿到了一个石头隔成的房间。牛宏亮率先进去，萧玉铭和萧玉宸也跟着进去。就见房间的四壁挂满了刑具，中间还有刑架，和支起来内有沾了桐油木材的大铁锅。
牛宏亮让人把秋云秀和秋云珊，用铁链绑在刑架之上。此刻的姐妹二人，虽然一直沉默，但颤抖的身体说明她们在恐惧。
这时牛宏亮跟萧玉宸和萧玉铭说：“大公子，二公子，你们第一次来这里，小人给你们讲讲，这里都有哪些刑具如何？”
萧玉铭和萧玉宸看向挂在墙壁上的刑具，一副很感兴趣地点头。然后牛宏亮走到一面墙边，指着一条鞭子说：
“这是最常用的审讯刑具，直接抽打在受训人的身上即可。不过，小人一般都是先把它沾在盐水里浸泡一会儿，再抽打，这样更疼。几鞭子下去，胆子小骨头不是很硬的，就能开口了。”
接着他指向另一条鞭子，说：“若是骨头硬的，小人就用这带着刺鞭子抽，一鞭子下去，准叫他皮开肉绽。然后再往他身上泼些盐水，哈哈，那滋味一定爽得很。”
“还有这个，”牛宏亮指着一把一尺长三指宽的刀说：“这把刀小人叫它千刀万剐，就是把人的肉用它一片片地削下去。不是跟两位公子吹，小人这片人的手艺是一绝，就是到最后一刀，也不会让他断气。定然让他尝完这千刀万剐的滋味。”
他的声音粗犷，说到兴奋的时候还哈哈笑几声，但这笑听在秋云秀和秋云珊的耳朵里，就如魔鬼的声音一般。两人已经抖成了筛糠。
这时萧玉铭的声音响起，“就用这带刺的鞭子先试试，我觉得这个挺好玩。”
“好咧。”
牛宏亮伸手从墙上把那带刺的鞭子拿下来，走到秋云秀和秋云珊跟前，回头问萧玉铭：“二公子，您想问什么？”
萧玉铭则一脸莫名，“问什么？什么也不问啊！她们什么情况不都已经清清楚楚了吗？直接打！”
牛宏亮低头看手中的鞭子，心说这二公子第一次审讯人，倒是有一套。想着，他抬手就朝秋云秀身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刺啦一声，布料被鞭子上的倒刺刮破，漏出白嫩的皮肉。
牛宏亮啧了一声，然后又是一鞭子，打在刚才的位置，瞬间鲜血就冒了出来，秋云秀也啊地一声痛喊……
比那地狱的阎罗还要恐怖
审讯有时候是一种心理战。被审讯者会揣度审讯者的心理，猜测对方知道多少，自己该不该说或者说多少，会让自己更安全。审讯者则是想要被审讯者心理崩溃，从而问什么答什么。
萧玉铭自然不知道什么心理战，他就一个想法，打，只要不死，承受不住痛苦了，总会招的。
鞭子在啪啪地响，秋云秀和秋云珊身上已经鲜血淋淋，两人痛苦的喊叫，但没有一点要吐口的意思。萧玉宸站在那里看着，眉头皱成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