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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1-8 山上

 

邢橙收起自己大惊小怪的样子,你是个小少爷,你得注意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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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自我催眠。

叶音理确实没有来过静山,不过她能看见这里,在家里的阳台上就能看见。静山在音理的眼里是块很特殊的地方,因为「真实之眼」是看不到彩色的生命的,而静山上的森林是苍白的。

真实眼里的生命只有三种颜色:黑、白、红。虽说看见的大部分生命都是灰色,那是极其细碎的黑雾与白雾交织的结果。虽说是雾,因其构成物实际上是固体颗粒所以严格来说应该叫做烟,但是这又不是物理课,遂我开心就好

一团团的不透光的白雾,那是生命。

现在,一团慢慢消散的雾递到了她手上。

邢橙看叶音理结果也没有反应,就只是看着,干脆把菱角又拿回来。一口咬开来,这次直接递到了叶音理嘴边。朝着叶音理扬了扬下巴,“挪,吃吧。”

这次,叶音理才看清了菱角的长相。很像元宝啊,不过是白色的。

也许因为被咬开的菱角已经不能再属于生命,所以才这么快就能看清?胡乱地猜猜,就着邢橙的手一口咬了下去。淡淡的甜味伴随着果肉被咬碎在嘴里散开,嚼一嚼是“咔嚓咔嚓”的清脆声音。

像是星辰落进了她的眼底,邢橙看着叶音理想到,这姑娘整个人都变得亮堂堂的。大概是正午的阳光洒在池塘的水面上,反射的光给音理身上镀了层金边。

我操啊,怎么这姑娘这么清秀?比我长的好看多了。邢橙看着叶音理接过菱角一点点吃,一时呆住了。又猛地一个哆嗦,卷了卷裤脚又跳进池子里摸菱角了。

然后就是菱角连着断枝接二连三地丢上岸,裹挟着池水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叶音理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屁股,刚刚被菱角的水溅到了脸上,趁着邢橙背对着她还悄悄用毛巾擦了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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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用她的兔子玩偶。

邢橙差不多把这片塘靠近岸边的菱角全部薅光了,这才上来坐在岸边。晾晾湿掉的衣服还有她湿漉漉的小脚,反正天气还是蛮热的,很快就穿好了鞋子。

至于叶音理,请不要指望什么瘦弱小姑娘能像邢橙这种小伙子划掉一样能直接咬开生菱角啊。也许嫩嫩的小菱角可以试一试,但是反正有邢橙在是不,这样叶音理就不用动手啦!

邢橙:亲手投喂可爱的小姑娘=v=好幸福。计划通jpg

邢橙吃一个,

音理吃一个。

邢橙吃一个,

音理吃两个。

……

叶音理摇了摇头,拒绝了邢橙的继续投喂,“会烂根的……”

邢橙闻言大脑短路了会,“哦~”了一声,“你吃不下去了,那全归我啦!”便埋头咔嚓咔嚓地把菱角给全吃了。

菱角暴风吸入结束也只是吃了个半饱,不过没事等会子下山再去吃一顿。还是坐在叶音理旁边,叶音理吃饱喝足有些昏昏欲睡。水杯小包被放在一侧,她靠着邢橙的肩膀小脑袋一点一点。跟小鸡啄米似的,感觉马上要睡过去了。

“音理?叶音理?”

邢橙还因为音理靠着她坐高兴害羞,结果和叶音理叭叭说着话突然没有了回应,才发觉人家已经困了。试着能不能喊醒,叶音理慢吞吞地抬起头,只回了句:“嗯?”

邢橙拉着她往静山更深的地方走去,爬上来她经常睡午觉的那棵树,从旁边树干的洞里掏出一个被塑料袋包裹严实的小包。

轻轻一扯开蝴蝶结,一个吊床没抓紧掉在地上。飞快下地又上树,坐在枝丫间把吊床用力一抖。麻利地把吊床系好直接坐上去跳了下来,让叶音理去那上边睡觉。

叶音理从小到大都没有爬过树,她就默默地看着邢橙不说话。

邢橙整个人一顿,尴尬了,我怎么能忘了音理这乖乖女不可能爬过树。

又爬上树,把叶音理一把提溜上来,给她调整好睡姿好让她安心入睡,结果还没调整完这姑娘就呼吸平稳了。

忍耐住想要脑壳撞树来缓解尴尬的冲动,又去折了根合适的木棍,走得离这棵树远了些,在静山的小溪里叉鱼。

虽然已经不许在山头烤鱼了,但还是可以带回去让叶音理妈妈给她炖汤喝。

便这样忙忙碌碌,直至天色渐晚。时间其实还早,只是入秋后天黑得早了不少。

拿临时编出的草绳提着几条鱼回去大树边去,然后收获一只下不来树的小猫咪划掉叶音理。

把鱼挂在附近的矮灌木上,向着叶音理伸出双臂,示意她跳进自己怀了。叶音理居然都没有犹豫,直接跳过来了。虽有些意外,但还是稳稳地接住了。

邢橙给人家小姑娘放下来后实在是没能绷住,捂着嘴哈哈哈起来。

叶音理看似没啥反应,她那小巧玲珑的耳朵已经变得通红。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叶音理小声嘀咕着。

邢橙咳了咳,清了清嗓子:“等我拿上鱼,咱们回家吧。”把右手里的一串鱼换到另一边,也不管手上有没有腥味。尝试着勾了勾叶音理的手,没有反应,便蹬鼻子上脸直接牵着音理下山去了。

又没忍住高兴“嘿嘿”一笑,蹦了几步,就停下来和音理好好牵着手下楼梯啦。

于是,在晚饭的餐桌上。

几条不到十寸长的扁叶子小鱼被煎的金黄,泡在金黄色的汤里。袅袅的烟雾缓缓升起,你能分明地分辨出一点点属于老姜的辛辣,一点点来自于小香葱的清新,而更多的是扑鼻的鲜美。稍微冷了些的汤表面,结了层薄薄的油花。筷子拨开表层的油花,奶白色的鱼汤泛起阵阵涟漪。

叶爸爸把一条小鱼夹起,稍微沥了沥汤,拿着饭碗接过去。熟练地咬掉鱼头,筷子轻轻松松不知如何戳了几下,一条完整的鱼骨被剔出来。又把鱼肚子上的肉夹到音理碗里,“阿音呐,这应该是野生的鱼,贼香。”

叶音理的毛巾不在身边,她虽然看不清父亲的表情,但那高兴的语调还是听得分明。

她看着碗里堆出尖尖的鱼肉,眨巴了会眼睛,研究了下该从那里开始即能吃到饭又能不让肉山倒塌。毕竟只吃菜不吃饭不是她的风格,和橙子出去那次可真是大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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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在回去的路上。邢橙让音理答应叫她昵称了,音理对于一个称呼问题倒是没有什么纠结的。在她眼里女孩之间,应该就是像自己和妈妈相处一样。虽然同龄人不一定有妈妈那么可靠,但还是那种朋友的相处方式。

邢橙听见音理叫了句:“橙子”,就嘿嘿嘿傻笑了一路。她也相当积极问音理:礼尚往来,你想要我叫你什么昵称?理理怎么样?还是音理?

叶音理歪着脑袋,反正被邢橙牵着也不用自己看路,眼睛盯着右前方的树林,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于是邢橙就露出了“睿智”的笑容,龇着一口白牙把音理和鱼都送回家了。

“音——理——,下次——再——一起——玩——!”

邢橙拖声对上楼的叶音理告别,叶音理单手举起毛巾晃了晃,代表着自己已经听见了,也相当于告别。

至于另一只手,因为要提着被绳子串好的几条鱼,并不方便去敲门什么的。但邢橙喊出这么大动静,叶妈妈特意去窗台看了和自家小姑娘玩的小子一眼。顿时百感交集,音理终于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了。

叶妈妈擦了擦并没有流下的眼泪,在叶音理站着门口,试图回忆把家门钥匙放在哪儿的时候,打开了家门。

“音理,回来啦?”

听见妈妈呼唤的叶音理本来想抱抱妈妈,可是手上拿着的鱼阻碍了她的行动。整个人像是突然中止播放的动画,硬生生僵在原地。

叶妈妈看见了鱼,也有些绷不住原本的温柔形象。一想到自己姑娘被才认识不久的一个臭小子带去水里捉鱼,她的心率和血压在蹭蹭上涨。

心说:不能生气,刚刚上初中能知道什么,不能生气。

抱了抱音理,接来刚死不久的鱼走进了厨房。嘱咐音理好好洗个手后,叶音理听见厨房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声。

再然后,就是晚饭时间。

也许是以前没有在意,也许是这次的鱼来源特别。叶音理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亲如此擅长吃鱼。

if线中,黑渊安保公司并未更名为博渊安保公司

我叫邢枝,h联邦规模最大的安保公司的继承人,虽然执掌公司的人是我的伯母。

如今的我已经19岁,待到20岁生日之后,我将正式接管黑渊安保公司。对,这个成年仪式和古代那什么及冠礼差不多意思。说来也好笑,我们邢家又不是什么世家。在联邦共和国建立之初才顺势而上,迅速扩张成一个大家族。总的也就不到百年的时间,到我这也才第四五代左右。我倒是没见过我父母的上一辈,据说都已经去世了。

我本该有一个妹妹,她叫邢橙。妹妹与我的爷爷,在很久很久之前,在一次家族祖宅的意外袭击里不幸去世。据说当年的那场袭击里,许多家族的“根源”历史都被尽数销毁,只余下分部中的部分残存资料。我们【黑渊】也与大部分曾经的分部丢失了联系,说到家族历史,其本质我并不了解。或许,比起爷爷养在身边的妹妹,我更像是这个【黑渊】的局外人。很小的时候我曾经随父母在国外分部生活过一段时间,也记不清为什么,最后是我独自一人被伯母带回国与伯父伯母一起居住。

我的伯父伯母没有孩子,其实在现实生活中称呼我的伯父伯母为“父亲、母亲”的。不过关于我的过继,我很早就知道了,我的伯母也开诚布公地和我讲过。但是那会年纪还小,其实也不是很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爸爸妈妈,然后还要和陌生人住在一起。

不过那都是理我很遥远的日子了,从那时起,我开始称呼最初的父母为伯父伯母。他们一直在国外没有回来,我甚至都记不起第一次在视频通话里对他们喊伯父伯母,他们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呢?

我不知道,不过与其说是没有印象,倒不如说在记忆里,那个时候他们的脸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面纱,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嘴里像是含住了大块的冰块,听不清发出来什么音节,又组成了怎样的话语。

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人们只知道,黑渊安保公司是一个家族企业,被家族长子夫妻所把持,他们有一个儿子。家族的次子夫妻则远在国外开辟市场,可怜的次子夫妻,不仅唯一的女儿早夭,还终年远离故土,不被允许归乡。

现在,我收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远在西西里岛的分部,我亲生父母所在之地,已经与【黑渊】总部失去联系三天了。在经历过我伯母的多方确认后,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且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只身一人前往分部一探究竟,因为我现在依旧是名义上的“少主”,没有什么实权。我的亲信也已经被我派出去做其他的事情,目前居然没有人能空出时间与我一同前往。另一个是留在总部,先去完成接手【暗部】试炼,拿到继承【黑渊】的真正资格,才能安排黑渊的人去查明现状。

我要怎么做?

我询问“母亲”,她只是告诉我,这是需要你自己做出的选择。

……

那么,我应该做出什么选择?

那天,我坐在【黑渊】的天台思考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直到听到了来自对面楼的歌声,一个异常清晰的女孩的哼唱。明明很遥远,模模糊糊才能透过玻璃看见对面的顶层里,有个女孩在轻舞唱歌。那应该是没有歌词的哼唱,像是一首助人安眠的摇篮曲。

我仿佛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既然无法找到真正的我想要做出的选择,不如就听听这仿佛来自“命运”的引导吧!

至此,我,邢枝,开启了【暗部】的接手试炼。

我曾以为,我们只是动用暴力来牟取利益的公司。普通保安工作也好,保镖也好,催收也好。都只是运用暴力的一种形式,我隐约能感受到,【黑渊】正如其名,就是比较黑暗暴力的组织。虽然公司的大家在外风评两极分化,但是在其中工作生活反而非常轻松愉快。

但是完全没有经历正统【少主】教育的我,直到接手【暗部】之时才真正意识到,我所触及的仅仅是【黑渊】的最外围表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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